第37章 该结束了（5）
“你不明白的，无论你心怀何等的憧憬，最后你都将落回起点。无论那些话说的有多漂亮，你都无法否认那些血淋淋的事实。”abram嘶声说到，“难道你不早知道了吗？是我们一步步将carmen推向了死亡。”
“……守护他人的决意。”x想起了kali，那个为了守护研究所人们拼死与首脑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女人。
“carmen希望我们守护她留下的一切，而不是心怀愧疚地杵在这里。”x再次揪住了abram的衣领，将他拎起。
“她确实把一切都交给我们了，但我们并不像carmen认为的那样，唯一信任我们的人也走了……”
“……值得托付的信任。”daniel在死前向ayin拨打了通讯，向他阐述了发生的一切，ayin沉默着挂断了通讯，但他明白其实是明白的。daniel从未辜负过研究所里的所有人寄予他的信任。
“是的，唯一信任我们的人benjamin离开了。”x说，“他因为恐惧离开了我们，但他最终又回到了这个地狱，又回来找我们了。他最后死在了脑叶公司，我们亲手缔结的地狱！”
“carmen死的时候信任着我们，giovanni永远沉睡下去之前也在信任着我们，研究所里的众人都是如此！”
x狠狠地一拳轰在了abram的脸上：“像你一样停滞不前的话，才是真正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abram倒在地上，他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身后的“carmen”，但她的模样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心里。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明白了。”
他的身影和这个办公室化作幻影，那个不成人样的怪物身影也消失不见。
办公室呈现出了更加溶解的态度，简直是个垃圾场。
而在这个“垃圾场”里，却有一个画风明显不同的男人。
他一头披散的白发，但并不杂乱，他的眼睛是金色，透着摄人心魄的气势，他身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袍，举手投足间，颇有种神棍的气质。
“欢迎，吾已在此苦苦等候多时。”神棍开口，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让x浑身不适，仿佛他天生就在排斥这个人。
“为何不开口？你是在等待着吾给你考验？让你找到那条正确的道路？哼……无聊至极。”
“……我知道为什么你让我感觉恶心了……虽然你和他的本质并不相同，但你的气质……和白夜很像。”
“你的运气似乎很不错，在第一个循环就见到了祂吗？当初我可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见到了他。”
“你……究竟是人类，还是异想体？”
“吾离成为异想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异想体啊……这真是奇迹，不是吗？”神棍笑着说，“那个颓废的abram说过了吧？carmen是异想体的母亲，而我们，不是一直深爱着carmen的吗？”
“只要找到办法成为异想体的‘父亲’，那么不就相当于我们和carmen重新站在一起了吗？”
x简直难以置信：“这……如此的疯狂！”
神棍狂笑起来：“你也知道，世界对于知晓至高良善之人，已毫无乐趣可言。”
“仔细想想这个悲惨的世界！‘奇点’使你周遭的一切变化无常。‘翼’操控着整个世界，脱离了‘翼’的约束，无人能够成活。”
“‘翼’是何等的残暴，凡人心知肚明，可他们只能选择沉默。不肯服从翼的人，注定成为失败者，只身一人滚出这个世界。而这，便是你眼下的处境。”
“过去的我是何种存在？此刻的我应有何打算？未来的我应该前往何方？”
“促使人类成长的疑问，早已怯不前。凡人奄奄垂绝，苟且度日。吾观望着早已预见的堕落，心中的枯燥自是无以言表。”
“也正因如此，吾发现了它——凡人心中的‘光芒’。”
“光芒……”x眉头一皱，这个词语……
“无奈，多数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瞥见那片光芒。舍弃现实，追求虚假，这样的人必然可悲。凡人开始将光芒封闭在内心深处，而carmen决意引出那片光芒。于是，吾得以一览真相。”
“异想体并非虚幻的存在，异想体的实质，即是从封闭的心中抽出的光芒。它们，才是人类最真实的形态。”
“……疯子。”
神棍没有理会x的怒骂。
“异想体是凡人褪下的，最纯净的躯壳，他们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人类。凡人畏惧着它们，并试图控制它们，你无须责怪那些无知的鼠辈。”
“人类羞于看见裸露的身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无论如何，你和吾都已理会——”
“够了！”x已经不想再听这个神棍神神叨叨的了，他冲上前去，就准备给这个夸夸其谈的家伙一拳。
然而，神棍很轻松的握住了他的拳头。
“carmen将成为缔造新人类的禁果。现在，高声呼唤吾的名字！吾名adam——第一位新人类！”
“吾将在这广袤的森林播下新的种子，静候种子开花结果。那颗能够启迪人类的禁果，一早就生长在每一个人心中，然而早就被人遗忘。”
“凡人只消咬下一口，即能被赐予无穷无尽的智慧，从迷茫中睁开双眼。人类将从忘却自我的罪孽之中迎来救赎！直到那时，他们才会自觉耻辱。”
x抬腿欲踢，却再一次被adam挡下。
“暴力，与吾无用。”
他松开了x，看着x因为警惕而远离他。
“一旦吾能从每一个人的‘井’中取水，那么凡人就再也无需封闭自我。”
“你想把所有人变成异想体？”
“有何不可？”adam高声说，“试想一下！那被压抑着的一切将以各种形态爆发而出！那样的场面……真是让人悸动不已！”
“凡人时常问到，‘我们为何而存在’？他们不能给出答案。可是，吾能！加入吾，吾自然会向你展示——”
“……直面恐惧，斩断循环。这是binah说的。”x以另一种方式，拒绝了adam。
adam的笑容凝固了。
“……你真以为你能看清事物的本质吗？哪怕你看见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adam突然又笑了：“你在畏惧着什么。”
“如果你觉得，剥夺凡人面对恐惧的能力是一种罪孽。那么，听好了。如果你能够做出成百上千件善事，那么区区一丝罪孽又何足挂齿？你知道，剥下每一个人的躯壳，那是多么崇高的事情吗？！”
“凡人的未来，需要吾和你这样的人来引导！仔细想想随之而来的救赎浪潮吧！！”
“……拥抱过去，创造未来。”
“adam，不管你说得有多天花乱坠——你想做的一切，都不是carmen试图完成的！”
adam脸色一沉，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x尚未做出应对之前，他的手就已经抓住了x的脖子。
“你胆敢拒绝吾的邀请，面向另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
“如果你接受吾的邀请，你的未来将会充满奇迹！你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刻满了痛苦！你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
“你呢？adam？”x没有丝毫退缩，“你又是如何坚信，你所选择的道路就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