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记忆同调（3）
我们挖开了她的大脑，用非人道的方式得到了所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然后将她的尸体付之一炬。
cogito的实验被无限期延后了，我们幸存的两人将我们曾经的朋友，和最大的敌人做成了机械人，将他们的大脑塞进钢铁铸成的身体，让他们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再生。
但我没有立刻启动它们，而是选择招募很多的收尾人，保护我们安全的同时，继续管理异想体，提取能源。
在此期间，benjamin不辞而别，最信任的人离开，对我的打击很大，但我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我建立了一家公司，站在明面上向其他世界之翼提供纯净无污染的能源。
这一举自然得罪了l公司，但他们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l巢就被一场无法驱散的大雾笼罩了。
这场大雾里蕴含着恐怖的东西，人们在大雾之中，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恐怖变异。
l巢理所应当的崩塌了，有多家世界之翼都试图把手伸进l巢，弄明白这场大雾的起因，并从中捞到油水。
部分世界之翼甚至用巢的移居权雇佣不少强大的收尾人来替他们跑腿，比如k公司和i公司。
在l巢里爆发了一场大战，后人称其为“烟霾之战”。
我只是冷眼旁观，等到战争结束后，我自然而然得登上了世界之翼的宝座，成为了新的l公司。
我独自一人坐在长长的办公桌边，墙上挂着eonch和lisa还在时我们拍的合照，感到了莫大的孤独……
一个ai研发计划，也在此时提上了议程。
benjamin在不久后找到了我，坦白了他所做的一切，是他掀起了“烟霾战争”，造成了整整一个巢的惨剧，甚至波及到了其他巢的人。就是为了推翻前l公司，帮助我登上世界之翼的位置。
这是无法被容忍的滔天大罪，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需要一个真正能让我信任的人。
我们与多家世界之翼达成了合作，然后我回到了脑叶公司，与benjamin一同制造出了拥有感情的机器人。
angela是最为优秀的ai，她的存在着也违背了首脑定下的规则。
我们藏身于地底，等到那个搭载了carmen的记忆副本，长的也和carmen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启动的那一天。
“我认得您……ayin先生，您是个有着温暖笑容的人。”
这个机器人用carmen的语气，carmen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我几乎崩溃到无法接受，我意识到，我只是想让carmen重新回来才创造了这个机器人，但她无论和carmen长的多像，她也不是carmen，carmen再也回不来了。
在benjamin的劝导下，我不情不愿的给这个机器人起了一个名字。
“安吉罗斯……安吉拉。”
这个名为angela的ai机器人，是当今世界上最为优秀的ai，她感到的时间流逝是我们百倍，她的眼中，一切都如同被放慢的指针般缓慢。
她是个我备选计划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我给她的底层命令里写下了一条铁律：永远不准离开此地。
从给她起名的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正视过她，留给她的，永远只是背影。
我怕我看到carmen的脸后，会再一次崩溃，再也无法振作起来。
但……至少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前，我不能就这样倒下。
我告诉了benjamin，我的部分计划，他感到难以置信，追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我没有回答他，我清除了自己的记忆，以主管x的身份，管理公司里收容的异想体，在我写下的“剧本”的指引下，朝着那个无法实现，却又能给全都市的人都带来希望的目标前进。
朝着carmen的梦想前进。
benjamin无法接受这一切，他再一次离开了脑叶公司，并在不久后潜回了脑叶公司，暗中调查。
benjamin发现了脑叶公司正处在一个循环中，不管公司里的时间如何前进，在外界都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他在外面只是待了半年，公司内部就已经经历了十万余次循环，借助tt2协议，每天的时间都变得极其缓慢。
benjamin也发现了angela的不对劲之处，她比起刚建造出来的时候更加冷漠了，她的眼睛永不睁开，但她却能“看到”公司里发生的很多事情。
但是无论是异想体屠杀员工，还是员工发出凄厉的哀嚎，她都可以视若无睹。
benjamin想尽办法与主管x取得了联系，他告诉他，这个公司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ai在欺骗你。
为了不被发现，他每次的通讯时间都很短，短到只能告诉主管x一个秘密。
他有三个秘密要告诉x，但他的第三个秘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通讯就被中断了。
他被angela发现了。
tt2协议启动后，benjamin也被卷进了无尽的循环之中，无法逃脱……
angela杀死了benjamin，把ayin对elijan、giovanni、daniel等人做的事重复了一遍……将benjamin也变成了和它们一样的方盒子机器人。
从那天起，benjamin变成了记录部的sephirah，hokma。
hokma保留了完整的记忆，他只能被迫在这里工作，直到他再次看见熟悉的脸。
他知道一部分ayin建造脑叶公司的理由，但他再次见到的主管x却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主管x”眼中满是对异想体的赞同与渴望，他赞美异想体是多么的完美的存在，拥有多恐怖的力量，并且近乎永生！
他也在进行着研究，如何能让人类“进化”成异想体的研究。
hokma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主管x”是他曾经信仰跟随着的人，而事实则证明……这并不是ayin。这个“主管x”只是ayin心里的一个倒影，一段不应该存在的意识。
他也明白了更多。
ayin每次像现在这样，陷入了这种“困境”时，都会保留下这个倒影，然后被清除记忆，重新回到第一天入职脑叶公司的状态……无尽的循环下去，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在脑叶公司这个“分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百万年之久。
他们都在等着一个可以解决这个循环的“主管x”出现。
——————
x睁开眼睛，他的眼中满是沧桑，这是无数岁月的沉淀。
“已经……失败了这么多次吗？”男人长叹一口气。
失踪许久的angela再度出现：“记忆同调启动了，您回来了。”
“angela……”x抬头看着她，“我回来了。”
“现在，公司内的一切都完成了同步。”angela说，“您在苏醒记忆之前，上层四个sephirah的核心抑制已经完成，前面几次循环完成的中层核心抑制，也已经同步了。”
“下层，记录部和研发部。”
“带我去研发部吧。”
x的虚拟影像出现在了研发部，他站在研发部的sephirah面前。
研发部部长，binah。
她的前身……是毁灭了整个研究所的罪魁祸首——调律者gar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