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赶集
阳光从窗户玻璃透进来，折射出金色的光线。窗外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竹影斑驳一地。
“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闹铃响起，顾清一个猛子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手机，已经7点半了。
打了个哈欠，唐巧巧也被闹铃吵醒了。
“阿清，这么早你起来干嘛？”
“赶场啊！你也一起去吧，以后估计见不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唐巧巧想了想，集市上的好吃的很多，于是点头答应了。
顾清穿好了衣服，上身白色短袖，下身宽松牛仔裤，鞋子穿的黑色帆布鞋。又去厕所洗漱好，唐巧巧这时也洗漱好了，正在房间穿衣服呢！
唐巧巧今天穿了件大红的长裙，配上她大波浪的卷发，很是漂亮。顾清拿上车钥匙，两人一起下了楼。楼下的堂屋里，顾爷爷正端着一碗青菜面条吃的正香，桌子上还摆着泡菜和胡豆瓣。
顾爷爷看见顾清和唐巧巧下来了，赶忙问：“清娃子，唐娃儿，你们要不要吃早饭？”
顾爷爷没煮两人的饭，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年轻人不爱吃早饭，特别是顾清，从上学时就不爱吃早饭。
果然，两人都摇了摇头，这时顾爷爷得意地说：“我就晓得，还好我没煮你们两个的早饭，不然又要拿去喂母猪了。”
顾清赶忙拿出钥匙打开后备箱，跟唐巧巧一趟一趟地将车里的东西搬出来堆在屋里。两个人一共搬了7次，才把东西搬完。
这也是顾清跟唐巧巧商量好的，明面上带点东西回来，以后拿空间的东西用也有地方解释。
两人搬完东西，等顾老爷子喂猪喂鸡喂鸭子的途中，魏凯和李天秀也来了。
魏凯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平时总喜欢找顾老爷子聊天。他妻子前些年去世了，虽然他有很多儿子，可是现在还是一个人住。
李天秀的老公死了几十年了，她一手拉扯大三个儿子。现在帮着大儿子带孙子孙女，平时偶尔种点田。粮食仅够自己和家里的猪牛羊吃。
因为顾老爷子家里有耕田机，挖地比较快，所以经常和顾老爷子换活路。
顾老爷子帮李天秀把地耕出来，帮忙浇水。李天秀帮顾老爷子栽种，收割。除了李天秀，基本上村里相熟的人，都会互相换活路。
顾老爷子在村里还有几个弟弟，可惜这些年家家都去外面打工了，不然以前顾家地里的活都是自家兄弟互相换的。
顾老爷子这次去赶集，一是红薯地里长了草要去买除草剂。二是家里种的早稻谷，现在马上黄了。需要和人换活路，请人帮忙割谷子，打谷子，晒谷子。
因为是换活路，所以不给工钱，只包饭。别人来你家干活，总不可能不吃点好的吧。这就是顾老爷子要去集市上买东西的原因。
一般都是买点新鲜肉，拿回去炒青椒，买点卤菜，卤肉，买只烤鸭，拿回去炸了，买魔芋豆腐，拿回去炒泡菜，买灰水馍馍，用来炒腊肉，买甜角儿，用来蒸着吃。最后再配上自家杀的鸡鸭，炖一锅，基本上这个席面就合格了。
因为顾清两人回来了，顾老爷子还打算买点月饼和卷子回去吃。卷子就是s省的一种特色肉食，里面是肉糜，外面是一层豆腐皮和鸡蛋皮卷着的，因为是一个卷，所以得名卷子。
顾清开着车，唐巧巧坐在副驾驶。顾老爷子和李天秀还有魏凯坐在后面。
山路十八弯，弯多又惊险。顾清打起精神，全神贯注地开着车。唐巧巧无聊地玩着手机，不停地刷着短视频。
后面的三个老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聊的热火朝天。刚开始在聊儿女，后面变成了育儿经。过一会儿，又开始说起谁谁谁没本事，哪个在外面挣大钱。
说着说着，话题一转，落到顾清身上，李天秀好奇地问：“清娃子今年24了吧，我记得她跟我那个小孙女同岁的，就是可惜了我屋里那个女娃子命短，3岁就莫得啦。这要是活到现在，也该有那么大了嘛！”
顾老爷子说：“我也晓不得清娃子好多岁了，我只记得她是五月间生的，生日是大端阳。”
魏凯突然问：“清娃子她妈们那么久了还没打一个电话回来啊？那么多年了，也不回来看看。”
这时原本稳稳的车子突然一个漂移，急刹车，轮胎都差点冒烟了。顾老爷子原本赞同的话语也鬼使神差的咽了下去。
“哎呀，前头有个车堵住我，他突然停车，我（tmd）差点追尾了！”顾清停下来解释道。
山路本就狭窄，一个车堵住了，另外一个车根本就过不去。
这里也没有错车的地方，顾清只能不耐烦的按了几下喇叭。
顾清和唐巧巧好歹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魏凯就不同了，老爷子突然从窗户探出脑袋，大骂道：“前头是哪个龟儿开的车，你把路堵哒起，我们还咋个走嘛！”
前面车里的人也不说话，顾爷爷看着前面的车牌说：“这好像是何娃的那个车！”
李天秀说：“估计又是何娃的儿子开的车嘛，他那个小儿子才拿到驾照不久，经常半路熄火，不是一回两回了！”
过了十多分钟，前车终于发动了。顾清也缓缓启动，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等到终于看见了一个宽敞地儿，顾清一脚油门，超了过去。
将车停在公路上，一行人下了车。“收公鸡，母鸡，大公鸡了！”
刚进场口，就看见几个小贩在收鸡。旁边还有卖鸡的村民，在还价。机器传来阵阵的轰鸣，卖鸡的上面就是一个挂面条的地方。
这里可以用麦子换面条，换白面，也可以把麦子拿来挂成面条，30斤麦子2块5。
魏凯和李天秀跟顾老爷子约定了上车的时间，就背着各自的小背篓出发了。
往里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小贩拉着一车橘子，放着大喇叭，“卖橘子，卖橘子，甜的很，甜的很，10块钱5斤，不甜不要钱。”
唐巧巧赶紧问：“那里有橘子没？”
顾清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橘子树有，橘子真没有！”
唐巧巧大手一挥，朝着小贩说道：“这一车橘子我全要了！”
她话还没说完，顾清急忙捂住了唐巧巧的嘴巴。
并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忘了吗？巧东西，我们只有1000块了！”
唐巧巧瞪大了双眼，满脸不舍的看着橘子车，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这时顾爷爷看见两人望着橘子，眼里还泛光。大手一挥，买了50斤橘子，顾清陪着他放到了后备箱。
爷爷对不起了，先蹭你的养老钱花花，你孙女我是真的没钱了。等末世来了，我带你吃好的喝好的，保证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唐巧巧一直捣鼓着手机不知道在弄什么，这会看见顾清和顾老爷子，唐巧巧得意地在顾清面前扬起了手机余额，顾清一看，2万块，顿时傻眼了。
“你哪里来的钱？”
“银行卡里还剩的，我全部充值了，发现还有2w，哈哈，今天随便买，全场消费由我唐公子买单！”说着，还用手指勾了一下顾清的下巴，做出调戏的模样。
顾清一把打掉唐巧巧的手说：“滚滚滚，没个正形的。”
顾爷爷看着两个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去买东西了，你们随便逛嘛，或者到车上等我们。”说着，从怀里掏出5百给顾清，硬塞进顾清手里，就拿着蛇皮口袋走了。
虽然顾清很不好意思啃老，还是颤抖的接过了五百块，她和唐巧巧走到余记饼子，对唐巧巧说：“这个饼子特别好吃，就是可惜每次买都要排队，还不一定买的着。”
唐巧巧一听，当即就挤进了排队的人群里插队。排了半天，把剩下的30个饼子都买了，还把余下的五百个全都预订了，钱也给了。
剩下那些排在唐巧巧屁股后面的，纷纷抱怨不已，可惜也无可奈何，只能去别家购买。
唐巧巧得意地笑道：“在美食面前，就没有我唐巧巧得不到的。”
顾清买了500个皮蛋，500包皮蛋粉，趁着放车里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收进了空间。
唐巧巧还在等饼子，顾清找唐巧巧要了剩下的钱，买了经常吃的卤菜，有卤豆干，卤鸡爪，卤猪头，卤猪舌头，卤牛肉，卤猪蹄，卤肘子……还有粉皮木耳粉丝等各种凉拌菜，顾清将摊位包圆，花了三千块。
又买了许多豆腐和豆干，还有甜角儿，魔芋豆腐，灰水馍馍，统统放进车里，悄悄收进空间。就这么跑了三四趟，一万块就没了。
这时唐巧巧的饼子终于好了，唐巧巧吃了一个，顾清吃了一个，两人将剩下的五百二十八个全都收进了空间。
想了想，顾清在外面放了一些菜，卤菜凉菜，还有皮蛋和豆腐之类的，各种类型的都放了一些，放了满满一大口袋，就扔在副驾驶。
两人继续逛着，看见好吃的小吃，都要多买几份。臭豆腐，顾清空间已经有了，可是抵不住唐巧巧的哀求，又买了十份。
接着两人将车开到一个卖锅碗瓢盆的店，买了200个铁锅，200把菜刀，还有无数个不锈钢和塑料盆，还有好几十个热水壶，店家还送了一些暖宝宝。
顾清还买了几十把锄头和镰刀斧头柴刀之类的，直到身上一分钱都不剩，这才停下了买买买的心，将车开到了之前停车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
“阿清？你说万一末世要是不来，咱俩把钱都花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这怎么办？”唐巧巧突然异想天开的问！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末世不来，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慢慢吃慢慢用，实在不行就去卖货呗，把债还了又是一条好汉。”
顾清这么一说，唐巧巧没那么慌了。也是，反正囤了这么多物资，未来几十年是啥都不愁了，就连孩子的奶粉尿不湿都买好了，大不了从头再来，慢慢挣钱还呗！
阿清还有空间，怎么说条件都比之前好，自己慌啥。
两个人等的昏昏欲睡，这时顾老爷子提着一大包蛇皮口袋的东西回来了。
顾老爷子将东西放在后备箱，问顾清：“清娃子在街上吃东西了没？饿不饿，要不要我去买点包子？”
顾清和唐巧巧异口同声地说：“爷爷，我们吃过饼子了，饱的很！”
顾清问：“爷爷你买的啥子啊？”
“我买的农药，买的卤菜，买的月饼和卷子！割了两斤新鲜肉，还买了些菜！”
顾老爷子说完，问顾清：“你和唐娃儿买吃的没嘛？要不要下去再买个？”
这时魏凯和李天秀也背着满满的背篓回来了。东西之多，顾清的后备箱竟然关不上。顾清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后备箱关上。只好将一个背篓放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倒着放，这才把后面拉上。
李天秀买了好几只鹅，一路上不停地叫着。魏凯就更离谱了，一趟回来手上竟然抱一条小狗。
顾清开着车，一路上，唐巧巧像个死人一样挺尸。后排的三位老人又是聊的火热，魏凯说：“这段时间肉价好相因（便宜），才12块一斤。毛猪估计只有五六块了，我是不得这哈交猪的。”交猪就是卖猪。
顾老爷子也说：“我屋里还有几千斤苞谷，麦子也还有，红薯也快出来了，吃都吃不完，把猪卖了喂给哪个吃嘛？”
李天秀笑着说：“我就喂了两个猪，过年吃的，管他猪肉好多钱，都和我没得关系。”
这时顾爷爷一拍脑门说：“哎呀，糟了，我忘记打白酒回来泡药酒了，烟叶子也忘了买，叶子烟快要抽完了。”
唐巧巧赶紧说道：“爷爷莫慌，我和顾清从外头给你带的有，叶子烟白酒都有，散装的瓶装的都有，你回去直接泡药酒就行了！”
顾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魏凯和李天秀羡慕的说：“鸭拐子（顾老爷子绰号）好福气啊！孙女这么孝顺！”
顾老爷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你们哪个娃儿不孝顺吗！有啥子羡慕我的！人老了，一天到晚身上这儿痛那儿痛，就是要喝点药酒才睡的着，还好我捡了十二副药，应该够喝几年了。”
顾清这才知道自己从小就爱囤东西的习惯哪里来的了，这不就是跟顾老爷子骨子里遗传的吗？
从小用过的本子，没墨水的笔，穿烂的衣服……顾清总喜欢屯着，为这事，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顿顾妈的打。
顾妈说她不讲卫生，不整洁，家里什么垃圾都留着不扔，实际上不是这样的，顾清只留着一些她觉得有用的东西，才不是什么垃圾都留着呢！她可爱干净了。
顾清觉得用过的本子可以给爷爷卷纸烟，可以引火，没墨水的笔可以换笔芯，穿烂的衣服可以拿来给小狗做狗窝，所以才不想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