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堂妃终成女将军
大战一触即发,这是傅墨第一次见识到战场,主帅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马蹄声震透着这黄沙漫天,场上厮杀声不断像要震透人的耳膜,千军万马向她奔腾而来。
傅墨毕竟是第一次见识这场景,纵使心底记着系统的任务,在真正面临这一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恍惚。
一柄利箭破空向她射来,君行抬起□□一把将它挡过,同时朝她一吼。
“干什么呢?!”
“你是来送死的吗?”
傅墨突然回过神来,君行的这一吼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她来战场不是来发呆的,她是来做任务的。
她要成为女将军,她要回家,她要回家!!
她要回家!
不管怎么样,她要回家!
想回家的念头在脑子里渐渐扎根盘起,秉持着这一个念头,傅墨终于清醒过来。
她高举手里的□□,红缨枪枪尖寒光闪闪,直指青冥。
坐在赤兔马上的女将军身批红色战甲,意气风发。
“杀!!!”
就当她自私一回,就当她报国一回。
说罢,傅墨就心一狠,夹紧赤兔马的马腹,一勒缰绳,赤兔马便冲了出去。
底下将士们跟着她响应,瞬间,一大批穿着黑色战甲的东陵士兵跟在傅墨身后鱼贯而出。
傅墨一人高悬于赤兔马上,一杆红缨枪被她舞的虎虎生风,如一杆火红的火龙一般驰骋于战场上收割着人的性命。
其实,当红缨枪第一次扎进对面西境士兵胸口的时候,从枪上传来扎进血肉的触感,傅墨差点一个没忍住松了手。
她看见那士兵七窍流血的面孔,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表情,而这的罪魁祸首是她,是她亲手杀了他。
那人本可以不用死的,是她一手造了杀孽!
毕竟和这些古代人相比,傅墨是一个来自21世纪的灵魂,此前一直生活在和平且安定的国家。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然而战场上从来就没有时间给她发呆沉思,一柄银枪从她身后划过,傅墨一个翻身自马背上跃起,然后一个回马枪干净利落的刺了过去。
偷袭她的那人马上倒下,临死前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看着她。
然而,傅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了,周围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不是枪就是剑。
亦或是其他的,她根本再也没有心思去想什么杀不杀人,第一次杀人的事了。
傅墨手中的枪舞的越来越快,每一次击出必会一击即中,她也从一开始的怀疑自己,不能接受。
到现在红缨枪握的越来越紧,枪尖上不时有血液滴落,渐渐的红缨枪上的血色越来越深。
傅墨也像杀红了眼一般,她也不想杀人的,她也想没有战争,她也想当个好人,可是是这破系统逼她。
她完不成任务,就回不去。
她要回家!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回去,她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战场上她是最鲜艳的一抹红旋风,仿佛一台永远也不知疲倦的战争机器,就连君临初也为她叹服。
傅墨心中好像忘了任何事,只记得一件事。
她要回家,她要回去。
为了这件事,她杀人又何妨,更何况他们本就是书中的一个角色而已,她杀的又不是真人,只是摸着手感看起来比较像罢了。
秉持着这样的一个念头,傅墨想要赢得军功的愿望就越来越烈,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往往那些西境的士兵在她手底下撑不过一招就会被她用红缨枪挑飞。
君行一直分神注意着傅墨这边的动静,他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在战场上又不能轻易叫停,于是君行就一直保持着两分的注意力用余光瞟着傅墨那边,希望她不要出事。
傅墨倒是没有出事,西境的将领倒是不乐意了。
这东陵国的主帅怎么打着打着还分神呢?
他到底在看什么
西境主帅好奇也顺着君行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柄舞的虎虎生风的红缨枪。
女子似火的身影好像这玉门关中最亮的一抹色彩,西境的将领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有趣,有趣!
东陵的女人也这么会打仗,着实是有趣。
看着君行注意傅墨的样子,西境主帅心中不禁起了抹主意。
战场上,无人注意到,一柄菱形飞镖朝着傅墨飞去,就连傅墨自己也没注意。
君行因为一直注意着傅墨那边,于是飞镖一发出立马就看到了。
他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就朝傅墨那边赶去,想要去挡住那枚飞镖。
西境将领眼底闪过一道阴毒,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西境统帅趁机搭弓抹箭对准君行,其实君行猜错了,他并不想对付那个女人,他想对付的一直都是他而已。
所以,他在箭上抹了毒药,还是无力回天的那种。
一柄□□从身边划过,傅墨听到了叮的一声,却是君行打掉了西境将领朝她射过来的飞镖。
傅墨不由的睁大眼睛,君行气势汹汹正要教训她:“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下一刻只见他陡然睁大的眼睛,以及穿过甲胄直直的扎在他肩头的箭尖。
殷红的血一点一点透过布料浸了出来,染红甲胄,君行不敢置信的低头,箭尖从他右肩穿出来,已红了一大片。
他差点站立不住,傅墨也红了眼,当机立断的用枪削去多余的箭羽。
她红着眼睛,大喊着:“先退!统帅中了埋伏!”
然后就不顾着周围西境兵的阻拦,先把君行扔上马,然后一人一枪一马不管不顾的杀了出去,君临初紧随其后,这次,东陵败了。
傅墨回到军营的时候,头发散乱,红色的甲胄上暗红浅红一片,暗红的是别人的血迹。
也有她自己的血迹,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把人杀了受点伤也是应该的。
当然这点伤和丧失性命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红缨枪上面也是血迹斑斑,傅墨狼狈的下了马,把君行背到军营。
军医一看立马让他们出去,别在这里打扰。
傅墨又神情恍惚的出去了,周围一片乱哄哄的,然而她什么也没听见。
别人不知道君行是怎么受伤的,她还不知道吗?
他是为了救她,如若她再小心一点,再警惕一点,是不是就会提早发现暗器了?
君行也不会为了救她,伤成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傅墨可以把所有人当成npc,当成没有感情的纸片人,唯独就是君行不能。
大概是因为她的武功是他教的缘故,君行于她而言,亦师亦友,凭心而论,她不想让他死。
君行是她的师傅,他教她武功,教她轻功,带她上战场打仗。
而今她也不会让他死。
傅墨枯坐在军营外面一下午,直到玉门关的风吹痛了她的脸,远处的斜阳似血,摇摇欲坠着不肯落下。
君临初来过几次,可每次来她都是一副了无生气的木偶的样子,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抽离了,像个僵直的木偶。
而这次傅墨好像终于恢复了正常,她眼里有了神采,君临初试着和她说话,他说。
“君行没事。”
傅墨一动不动。
君临初又道:“但是他中了毒。”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傅墨才算有了点反应,她眼睫颤颤,颤声问道:“什么毒”
君临初摇了摇头:“不知道,据说很棘手,连军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说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君行…怕是回天乏术。”
傅墨的心抖了一抖,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苦涩,明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副本npc,她为什么要为一个npc的死感到难受呢?
傅墨问道:“解药去哪里拿”
君临初踌躇了一会儿,抬了抬下巴示向西境那边:“应该在西境统帅那里。”
傅墨起身拍了拍身上灰:“知道了。”
然后她就朝军营走去,君临初忍不住问道:“你去哪”
傅墨头也不回的回了句:“拿解药。”
傅墨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还没亮全黑下来。
傅墨先去君行的营帐里看了看他,君行还是那样,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
只不过肩上的箭伤已经被人包扎过了,此刻的他一袭白衣,面上毫无血色,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看着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傅墨在他床边站了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打算离去的时候,君临初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虽然他现在还是很虚弱,甚至因为中毒的原因,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但君行仿佛有一种直觉,那人就是傅墨。
他动了动有些微微发苦和沙哑的喉咙,喉咙一出声就吓他一跳。
“你去哪”
傅墨转身的身影不由的听了下来,暗红与浅红斑驳在一起的盔甲转过身来,举动之间带起属于盔甲的那股独特的闷响。
她说:“给你拿解药。”
君行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人,只能看到那一片暗红。
他滚了滚喉头,最终还是说道:“一切小心。”
傅墨点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