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下堂妃终成女将军
君临初气归气,但也不敢当面得罪君行,于是也只好算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色中繁星点点,明月如初。
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傅墨睡不着便出来守夜。
她想回家了,想回她真正的家。
篝火跳动着,映在她的眼瞳,想着自己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完成任务,傅墨就忍不住叹气。
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女将军啊?
她想回家。
君行从帐篷里走出来便见到她一个人在篝火边,背影看着格外孤独的样子。
君行抿了抿唇走了过去,在傅墨身边坐下,傅墨一惊,注意到是他,忍不住道。
“王爷怎么还没睡”
君行却回道:“你不也没睡么?”
红色的火光映在君行白色的衣裳上,傅墨收回视线望向篝火。
“我想家了。”
她声音闷闷的,也不再自称属下,君行也没纠正过来,或许他也不在意吧。
君行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打完了仗就回去。”
他自然以为她想的是将军府的家。
他那样想也不奇怪,毕竟没人知道她是穿来的。
可是她真的好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空调,想冰箱,想尽情的冲他们撒娇。
傅墨沉默了没有说什么,过了会儿又问道:“王爷,你想家吗?”
君行顿了会儿,然后摇头道:“不想。”
傅墨惊奇道:“怎么会不想只要是人都会想家的吧。”
君行没看她,淡淡道:“我没家。”
傅墨自觉自己说错话,连忙道歉:“对不起。”
君行却没理她,自顾自的说道:
“父皇,母后都死了,我没家”
傅墨想劝劝他:“怎么会呢?你还有圣上还有七王爷这些亲人啊。”
君行淡淡道:“亲人不是家。”
傅墨哑口无言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了。
空气中死一般的沉默,只余火舌啪嗒的声音,寂静的氛围快要将人的呼吸都屏住,傅墨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只好没话找话。
“等您成亲了就有家了,那时您会有一个爱你的娘子,还会和她有孩子,你们一定会很恩爱,到那时,您就有家了。”
傅墨话刚说完,就发现君行在看着她。
她疑惑的摸了摸脸上:“我脸上有什么吗?”
君行摇了摇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傅墨点了点头:“好。”
傅墨刚起身,一柄利箭就朝他们这边射来,君行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避过。
傅墨也瞬间警醒:“有敌袭”
她迅速的抽出腰间软剑迎向飞来的漫天箭矢,叮叮当当的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白衣上下飘飞,挡住大片箭矢,两人对视一眼,傅墨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去叫他们。”
她一边格挡向后快速退去,熟料背后那人似是不愿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一柄利箭朝她这边刺来。
君行当机立断替她挡住:“走!”
傅墨点了点头,再不迟疑,一个轻功很快就退开了去。
君行一人挡住了大部分箭矢,傅墨且战且退,眼见帐篷一顶接一顶的亮起灯火。
人影在其中浮动,很快帐篷的门帘被掀开,察觉到事情有变的士兵立马迎了出来。
而背后那人眼见事情败露,连忙带着人撤退了。
傅墨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地上只剩下大片箭矢,君行站在河滩边,一袭篝火爬上他的眼瞳。
白衣不再整洁,白色衣衫上多了一处血迹,在右臂上。
君临初立马带人追捕刺客,可已经为时已晚,刺客一行人退的极快,他们并没有抓到任何行踪。
关于这场刺杀不了了之,君临初带领着人马灰头土脸丧气的回来像君行请罪,君行摆了摆手,叫他们回去休息。
对方可能是西境的人,潜伏进东陵故意在半路上埋伏截杀,他们要让大军到不了边境。
君行嘱咐道:“此后万事小心,一定要快速到达边境。”
君临初点了点头:“是。”
回去的时候,傅墨注意到君行的手臂上的伤痕还没有包扎,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受伤这件事一样,直接进了帐篷,连医官也未传唤。
傅墨踌躇一会儿,见他确实没有传唤医官的想法,最终还是踏进了君行的帐篷。
古代的箭矢那可都是铁,不知道会不会有得破伤风,感染的风险
傅墨刚一进去,君行就察觉了。
“谁”
傅墨不知道他在疗伤,一时之间,也有点尴尬,不过还是站出来。
“是属下。”
君行撕开自己右臂的衣服问道:“你怎么来了?”
傅墨不敢多看,低垂着眼:“属下看您受伤了,也没传唤军医,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君行道:“这点小伤,不必唤军医。”
又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我上药吧。”
傅墨走到他跟前,鼓起勇气抬眼望了他的伤口一眼,还好,被箭划伤,不是很严重,心立马放下来。
床榻边放着一瓶金疮药,还有裁剪好的包扎的白布,傅墨不敢再多看了。
蹲下为他处理了伤口,先用剪刀把衣服剪开,用酒消过毒之后才把金疮药撒上,缠上纱布,最后打个结。
打完最后一个结的时候,傅墨自然而然的抬起头:“好了。”
君行不动声色的收回被包扎好的胳膊:“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
傅墨起身笑道:“多门手艺总归是有好处的。”
君行点了点头:“确实。”
傅墨又道:“那属下就先告退了,王爷好好休息。”
君临初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了。
傅墨走后,君临初看着自己右臂上包扎好的蝴蝶结有些出神。
之后两天,虽然他们还是遇上几次西境刺客的刺杀,但好在都有惊无险。
君行带着大军加速赶路,终于在离开京师的第三天到达了边境,戍守边境城的李将军第一时间接待了他们。
当天晚上,戍守边境的将士们为他们接风洗尘,气氛也渐渐热络了起来,席上君行和君临初以及边境的官员们谈论着明天的作战方法。
傅墨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可她现在的身份是君行带进军营的,是他的下属。
没有什么实权,在军营里更是没什么话语权,人微言轻,怕是说了也没人理她,于是傅墨显得有些沉默。
傅墨坐在君行的左下侧,君行注意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趁着众人敬酒的时候得了个空,借着喝酒的时候问她。
“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
傅墨如实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
“属下才来军营,想要建功立业,有心想要发表一番见解,但是…”
“本王知道了。”
君行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手指不紧不慢的轻点着杯身。
接下来的谈话中,他有意无意的都会把话抛给傅墨,让她来答,傅墨又惊又喜,也觉得自己应该抓住君行给的这个机会,不负他的厚待。
于是倒是真的说了不少自己的见解,傅墨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一些战争片还是看过的,什么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啥的,还算是比较熟悉。
席上,傅墨的几番见解不禁让众人惊讶。
什么时候君行身边有这样的人才了?
其中最惊讶的当属君临初,他简直不敢想象,这还是与他成婚的那个傅墨吗?
那个娇纵任性的将军府大小姐
看来和他和离的的这段时间她真的变了好多。
宴席结束后,君临初有心想找傅墨说说话,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问过人才知道是被君行带走的。
君临初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君行的帐篷里直接要人吧?
未免不合规矩,而且他以什么身份和他要人呢?
君临初也只好算了。
君行今夜喝了不少酒,那些长期戍守边境的将士们实在太能喝了。
就连他也有些招架不住,虽然想着明天作战,大家都少喝了一点,可每个人都来给他敬酒,君行还是喝了不少。
酒精入喉带起一阵灼热,白净的面皮上也爬起酡红。
宴席过后,他就离开了,此刻只得醒醒神。
君行用冷水洗了洗脸也算平静了下来,酒意也消散了不少,第二天便是大战,他有些睡不着。
傅墨根据军医的吩咐端了醒酒汤过来,为了怕耽误明天的事情,君行将醒酒汤一饮而尽。
大战在即,他不能不担心,君行望着傅墨忍不住道:“你说明天我们能赢吗?”
傅墨也没有想到一向强大的君行有这样的一面,她点了点头:“会的,会赢的。”
第二天,西境与东陵的将士正式对战,主东陵的君行和对面的西境主帅互相示意。
黑色战甲与红色战甲相对,战鼓喧天,傅墨被君行派去左翼,君临初在右翼。
君临初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嘲讽她:“你可别在战场上死了,那多丢脸啊。”
傅墨白了他一眼道:“彼此彼此,王爷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君临初的脸像是吃了粑粑一样黑了起来,傅墨没有再看,夹紧马腹,驾的一声就朝左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