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领证
回去的路上，车是由阿虎开的。
叶笙笙和纪寒渊坐在后排，她靠在纪寒渊怀里。后者在一直在把玩她的手指，捏了一路都不知道累。
两人到家进门后，叶笙笙抬手打开灯，云朵从钢琴那边跑过来扑到二人腿上。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真切起来。
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已经订婚了。
纪寒渊此时已经恢复常态，淡声问道：“你晚上吃饭了吗？”
“在剧组吃了盒饭回来的，今天剧组拍摄结束的晚。”叶笙笙说：“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杂酱面吧。”
纪寒渊看向她，“好，我记得你做的杂酱面很好吃。”
叶笙笙比了个ok的手势：“那当然，你千万别来插手，你一插手这杂酱面就不是正宗叶笙笙牌的了！”
“嗯，那我做什么？”
叶笙笙指挥他：“你去教云朵指令吧，昨天我刚让它学会了握手和躺，你帮我检查一下它学习情况。”
“好。”
十分钟后，叶笙笙刚把面条下锅，纪寒渊就带着云朵到厨房门口。他说：“云朵，给妈妈表演一下学习成果。”
云朵昂首挺胸坐好，抬着小脑袋清脆地汪了一声。
纪寒渊半蹲下，伸出手掌到它面前：“握手。”
狗爪子搭到他手上。
“躺。”
云朵立刻趴在地上，摇着尾巴打了个滚。
叶笙笙把锅盖盖好，对着它竖起大拇指：“云朵真棒！”
小狗很得意，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了。
纪寒渊又去给云朵添了狗粮，这时杂酱面也做好了。
他去厨房把面端到餐厅，叶笙笙则是拿了两个橘子吃。
吃了几口，纪寒渊突然说：“如果我们可以白头偕老，那等以后年纪大了，找个慢节奏的宜居城市居住，怎么样？”
“好啊。”叶笙笙浅笑着应，没有抬头。
又塞了一个橘子瓣到嘴里，很苦。
明明刚刚吃的那瓣还很甜。
……
纪寒渊对叶笙笙一直很温柔，无论哪方面。
但是经过今晚，叶笙笙算是体会到了，为什么系统总强调，他是个有偏执属性的人。
是她经常被他温和的表象迷惑。
从浴室到阳台，又辗转到主卧大床，每一下用力都像是在确定，她是否正真实存在于他身边。
等到一切结束，叶笙笙浑身无力地平躺在床上。
快乐是真快乐，但累也是真的累，她现在连手指都不想动了。
纪寒渊穿着黑色浴袍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打开小夜灯，同时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戒指戴到无名指上，温声说道：“水放好了。”
叶笙笙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有气无力道：“太累了不想动……你今晚真的很过分，也不看看都几点了。”
纪寒渊轻笑：“不洗澡睡觉会不舒服，我抱你去。”
叶笙笙只能闭着眼睛任由他摆弄。
泡在温水里，舒适的全身毛孔都张开。
纪寒渊边帮她擦拭边提议道：“我们结婚吧。”
浴室里灯光昏黄柔和，衬得人格外温柔。
叶笙笙有几分心动，抬手去碰男人那长而浓密的睫毛，纪寒渊配合地垂眸，眼睫微微颤动。
睫毛扫在指腹上，痒痒的。
收回手，悸动还没有停，甚至更甚。
叶笙笙笑着说：“好啊，我们结婚。”
……
第二天，叶笙笙睁开眼已经八点多。
纪寒渊难得没有起床，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叶笙笙一动，发顶抵到他下巴上。
手掌在她后背轻抚：“再睡一会吗？”
叶笙笙摇头，从他怀里出来，“不睡了，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问问下午的综艺我能不能请个假。”
“嗯。”
翻开通讯录拨过去，电话那头人声嘈杂，是张某仁在指挥片场布景。他拿着手机走去比较安静的地方，接通：“喂，叶笙笙？”
叶笙笙语调慵懒道：“我想下午综艺请个假，你能找到替补的嘉宾吗？”
《npc很忙》现在很火，虽然请当红明星还需要张导亲自去商谈，但是排队上综艺的四线小艺人已经能排出去一条街。
张某仁说：“哦对了我忘了通知你，今天下午综艺录制暂停一期，下周连录两天补回来。”
叶笙笙精神了：“你跟别人都说完了？”
张某仁说：“是啊，我昨天大半夜打电话一个一个告诉的，怕耽误他们今天的通告，结果到你这打了三个都没打通。”
就昨晚那场面，能接电话就怪了。
叶笙笙现在回忆起来脸颊还有点发烫，问道：“你为什么不发微信？”
张某仁理所应当：“这不是月末没流量了嘛！免费短信也用完了，算下来当然是打电话最划算，而且你又没有其他通告要赶，我想着你今天来剧组再跟你说也来得及。”
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对了，这都快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来剧组？”
叶笙笙清清嗓子：“我来请个假，婚假。”
张某仁怀疑自己听错了：“你竟然要结婚了？！”
叶笙笙无语地问：“有这么惊讶吗？”
张某仁说：“倒不是特别惊讶，只是好奇，要娶你的那兄弟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叶笙笙自信发言：“……他巴不得快点把我娶回家，谢谢。”
张某仁啧了啧，一边嘴硬一边祝福：“行，新婚快乐，来剧组别忘了给我带喜糖，不然的话我可不给你包红包。”
停顿了下，他恍然大悟，“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来跟我请假的，你就是故意来炫耀你要结婚了！”
叶笙笙语气十分欠揍：“你说得对。”
张某仁：“……”
叶笙笙和纪寒渊都很低调，除了张某仁这个工作相关之外，结婚这件事情就只告诉了吴纤巧女士。
吴纤巧女士自幼喜欢乐器，可惜受制于家庭条件一直没机会学。如今不用再有金钱上的担忧，她便重拾儿时梦想。
这几天正沉迷于学琴练琴不可自拔，连门都很少出。
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后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催他们抓紧时间去度蜜月，说有了孩子之后就消停不下来了。
纪寒渊直言道：“我们两个没有要孩子的计划。”
吴纤巧女士默了一瞬，然后狐疑地问：“真的不要孩子？笙笙长得那么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特别可爱！”
纪寒渊说：“是，我和笙笙说过了，如果喜欢孩子，也许会选择领养。但这也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
吴纤巧女士顿时不在意地说：“那也行，我还怕你们两个生了孩子让我帮忙带呢，我可没时间。爱生不生，我不管。”
电话开着免提，叶笙笙凑过去接话：“吴女士最近在忙什么呢？”她可是看到了吴女士朋友圈的照片，那位钢琴老师非常帅气，两人年纪也相当。
八卦之魂燃燃生起！
吴纤巧女士有些害羞地岔开话题：“证都领了，还不改口叫妈？”
叶笙笙改口十分顺畅：“妈。那妈最近在忙什么呢？钢琴老师很帅啊。”
吴纤巧女士急中生智：“喂喂喂你说什么啊……啊我听不见，信号不好，挂了挂了。”
叶笙笙：“……”
纪寒渊一看她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就想笑。
或许真的是缘分，这两人一直气场很合，名义上是长辈和晚辈，但其实更像姐妹。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纤巧的电话又打过来。
纪寒渊接通放在耳边，难得开玩笑道：“妈，您是要介绍钢琴老师给我们认识吗？”
吴女士无语：“妖孽，快把我沉默寡言的高冷儿子还给我。”
纪寒渊：“……”
玩笑两句，吴女士压低声音正经说道：“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有机会可以带笙笙回趟老家看看周老师，大概三、四年前的时候，她就问过我，说为什么笙笙一直不回去看她。”
周老师是两人的高中班主任，他们是她教学生涯里的最后一届学生，情感格外深。
在这个世界里，叶笙笙是孤儿。当时福利院生活条件艰苦，宿舍床位不够，叶笙笙每次放长假都面临没地方、或是需要和其他人挤在一张床上的窘境。
而叶笙笙睡眠质量又不好。
周老师会经常把叶笙笙带回家，还不忘考虑女孩子的自尊心，每次都以她没好好完成作业、要监督她学习为理由。
周老师对叶笙笙上的心思，说是半个母亲也不为过。
当初叶笙笙出意外，纪寒渊犹豫再三还是没将实情告诉远在县城的周老师。他这些年偶尔会去陪周老师聊聊天，每次提到叶笙笙，他会谎称她出国留学了。
见纪寒渊挂断了电话，叶笙笙问：“吴女士又说什么啦？”
纪寒渊倾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没什么，嘱咐我们中午一定要去吃火锅，说是寓意以后的生活红红火火。”
叶笙笙笑：“好的我知道了，吴女士为了让我婚后第一顿饭吃到我最爱的火锅真是煞费苦心！心意领了。“
“嗯。”
……
在火锅店吃饭的时候，叶笙笙登录了自己以前的□□号。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亲人不多，吴女士是亲人，另一位长辈就是周老师了。
结婚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分享给长辈，她们也会高兴。
她抬头问：“你这些年有回老家看过周老师吗？”
纪寒渊给她夹了一块虾滑，“嗯，去年过年时候回去过，和她聊了些近况。她这两年身体不太好。”
叶笙笙犹豫了下，问道：“你说，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周老师？你之前告诉她我出意外了吗？”
“没有，我说你出国留学，学业繁忙没办法回来。”
叶笙笙咬了咬筷子，又打开手机日历计划起来：“今天是二十三号，我想元旦那几天回老家一趟，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