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明心迹
从绍兴离开，马车就一路向东行去。
林老爷告诉言娘是去普陀山的。
这一次距离较远，因为他们人多，路上走的不快，大致需要三天时间。
言娘知道后点头。
听说普陀山的菩萨很灵验，去给崽儿求个平安符。
唔，给眼前的林老爷也求个吧。
他们两个都有了，一家人得整整齐齐，给自己也求个吧。
又想起阿寿远在京城的姐姐黛玉，知道眼前的林老爷惦记，嗯，也求个吧。
反正，来都来了。
这天，在去普陀山的路上。
“普陀山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刹。”在和阿寿玩耍的林老爷不经意的开口。
“是啊。历史久，名头大。”前世休闲时候刷视频，有时候刷到“试管6年艰难求子路”之类的，打开评论区会有很多人安慰鼓励，出现最多的寺庙就是让去普陀山拜拜，连现代都有这么多人相信的普陀山灵验，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来这里拜访的人很多，除了附近的人家，甚至有不远千里从京城赶过来的。”林如海继续暗示。
哦，这有什么，之前来旅游的时候，还在普陀山还看到过外国人，也有模有样的上香跪拜呢。人家那可是不远万里。
“肯定了。好多富贵人家的太太、老太太们信仰佛教。现世富贵了，大家还祈求来世富贵。佛教的道义好像就有修来生的嘛。”
“据说普陀山的送子观音很灵验，言娘可以拜拜。”林如海不知道自家小姨娘是在装傻充愣，还是真的没听懂自己的暗示。
难道是害羞？
就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意思。
“不是说暂时不要孩子吗？你怎么出尔反尔？”言娘有些生气。
“我就是让你拜拜，又不是让你现在就生。”林如海也有些气急败坏，自己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已经答应的事，自己当然会遵守，尤其是为了儿子好的。
看来，古代统治阶级对神佛的态度，也是宁可信其有的嘛。
言娘转念一想，自己可以趁此机会试探反试探一下。
“在扬州时候，老爷职务要紧，怕盐商同僚们送进来的姨娘们是间谍美女蛇啊之类的，所以不敢收。等到了肇庆府啊，老爷都没那么大压力了，以老爷的聪明才智肯定能从容应对。”言娘先捧了一下林如海。
接着说道：“到时候老爷就有心情纳新人了。阿寿太小了，还不知事儿。我暂时不想分散精力。”
“呵。”言娘的这话一说出来，林老爷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言娘也不认为自己瞒得住全国第三的林探花。
女人啊，就是再聪明，也会耽于小情小爱。林老爷有些得意的感叹道。
自己已逝的夫人贾敏，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很有才情，当年两人也是夫妻相得的。
可惜管家不行，当家主母的主职没干好，常常忧愁多思。
中医上讲思虑伤脾，脾胃为后天之主，这不是早早的没了。
历史上有名的女诗人李清照，再嫁后不如意，凄凄惨惨戚戚，人比黄花瘦，好生清冷忧伤。
不过，言娘聪明，积极乐观，有什么说什么，挺好的。
阿寿，是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是自己的珍宝，自己怎么会让他身旁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存在呢？
自己之前的那个儿子不就是夭折在后院女人之手吗？
自己已经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了，不再对女色有太多的探索之情。
言娘身体好，又能生，自己还想要孩子，就等阿寿一母同胞的不就行了吗？
而且，自己对眼前的小女子不是没有情！
女人多了，不一定孩子就多啊。
林老爷深深感叹道。
“爷不会再纳新人。”自己在她的整个孕期都没有纳新人，她就一点没觉察到自己的意思吗？
言娘：我以为你那是官场险恶，没心情啊。
毕竟你可是被刺杀过的男人，还是被曹公预定为背景板炮灰的人物。
“真哒？”言娘很惊喜。
得寸进尺的问道：“林管家到我家纳妾的时候，说老爷不准备再娶，还算数吗？”
“老爷我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林老爷不要脸的自夸。
“啊，老爷，我爱你。”不可置信的言娘，扑向林老爷，热情的给了他一个火辣的香吻。
“矜持点儿，在外面呢。”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
林老爷嘴里说着不要，胳膊很诚实的扶着言娘。
嗯，防止她不小心压着自己儿子。
阿寿：我现在是夹心饼干的心儿。虽然被父母前后拥抱很幸福，但是有点儿挤。
“啊，啊”，阿寿不满的出声了。
言娘放开林老爷，双手捧着小朋友的脸，热情的亲个遍。
这时候，言娘顾不上对着孩子的脸颊亲不好的事儿了，只想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自己竟然在古代能有一份一对一的夫妻关系。
哦，这是完全想不到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穷人有点儿小钱还想纳个妾呢，更不用说富贵人家了。
于是，接下来林老爷体会到了言娘的温柔，林老爷想：有些似曾相识。
略微回想了一下，“呵！”林老爷轻嗤。
言娘才进林家的时候，不就温柔小意，对自己伏低做小。
还没多久，怀孕了，有时候脾气上了敢和自己呛声了，自己考虑她怀孩子辛苦，没和她计较。
等孩子生下来，倒是一直关心孩子，就是有时候对自己爱搭不理，看自己要换衣服，都敢背过身子，视而不见。
现在嘛，知道自己以后只守着她一个，就又恢复了细心体贴，还有些情意绵绵。
自己已经看透她了。
女人啊，就是善变。
言娘要是知道他这番心理变化，肯定会说：一开使是把你当顶头上司衣食父母，那不得恭敬点儿。
后来有娃了，自己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只要自己不过分，林老爷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着，自己毕竟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
现在嘛，你是我的丈夫，自己人，当然要好照顾了。
要知道，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方为夫。
这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哪个女人不想要“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
既然林如海允诺了自己这么好的条件，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努力靠近他呢？
即使他现在不爱自己，但总归是不讨厌。
再自恋些，可以说有些喜欢吧，毕竟自己是他喜爱的儿子的亲娘呢。
等言娘激动过后，贴着林老爷坐好。
边逗阿寿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爷放心，既然到了普陀山，我肯定会去拜拜的。”
随即，话题一转，“老爷知道，孩子出生的时间太近，不仅孩子容易体弱，对母体损伤也大。我娘家有双胞胎传统，等过两年，我养好身子，给老爷生对儿双胞胎。”
言娘停了一下，组织语言，怕被外面听到，低声说到，“你看皇家，储君都立了，大皇子还在争皇位，其他皇子也蠢蠢欲动。”
抬头觑了林如海一眼，看他没有批评，接着说道：“当然，这也和他们不同母有关系。现在老爷不准备再纳妾，要和言娘好好过日子。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原本着准备护着阿寿满7岁，到前院读书后，再考虑孩子呢。现在嘛，可以等阿寿两岁了，就准备给他生弟弟妹妹，那时候，我身体养好了。等孩子出生时，阿寿也三岁了，孩子小时候发育快，三岁的年纪差，足够阿寿树立威信，压服住下面的弟弟们。毕竟林家家大业大，不能让孩子们内耗。要是这样阿寿还不能领导好弟弟，让弟弟们信服，那就趁早退位让贤，做个二世祖就好了。”
林老爷听到言娘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再一次肯定言娘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
有这样的母亲，是阿寿他们的福气。
也被言娘说的弟弟们高兴到。
但这不妨碍她反驳她的话：“阿寿是长子，长子继承家族理所应当。下面的弟弟们有本事就自己出去奋斗，家里会给予支持。但阿寿的继承权是不变的。”
林老爷不满意有人说自己宝贝儿子不行，就是儿子亲娘也不行。
“好好，阿寿最好了。是不是啊，寿哥儿？”言娘拉着儿子的小手手问道。
“啊。”阿寿似乎知道娘和自己说话，应和道。
等到了山脚下，一家人亲亲热热的下来马车，让人侧目。
毕竟这个时代人们含蓄，明明上车前还很矜持的。
也不知道刚才马车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过，两位主子感情好，也是好事儿。
大家在普陀山呆了三天，主要是言娘心情亢奋，所有的寺庙都要拜一遍，还要多多添香油钱。
因为路途遥远，担心不能亲自来还愿，言娘诚心的和神仙们说明原因，添了供养油灯的钱。
总有疑心重的人关注林如海一行。
见他急急忙忙出了扬州城后，以为他有什么秘密任务呢。
谁知道，离开了扬州地界，他就带着小妾还有儿子不急不缓游山玩水起来。
虽然不是直线向南，总要东拐西拐的，但总的前进方向是一路向南。
这怕不是被皇上厌弃后，自暴自弃了吧。
学苏轼呢？
人家苏轼被贬官了，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那是人家有个大冤种弟弟，为了捞哥哥，一路干到宰相。
你林如海呢？
京城荣国公府，可不是你岳父在的时候那样炙手可热了。
不过，老国公余威犹在，在没什么大的恩怨下没人为难林如海。
所以，把撒出去人手撤回来了，不必再跟了。
林如海收到暗卫的回报，知道自己一行人彻底安全了。
但一如既往的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