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五月的湛江,清朗中带着股活力,好像是要把一整个春季的活力都迸发出来一样,嫩绿的幼芽从地底冒出来。
我和小沫躺在学校大草坪上那尊巨大的雕像跟前,我说“沫子,你老是这样地乐善好施,救我于危难,我都没法报答你。”
“让你欠我的人情,一辈子都背着,压死你。”小沫的手枕着头望着天说。
天上拭出了丝丝缕缕巧夺天工的云气,溢满了天空,悠闲地好似飘逸着淡淡的屏障,飘渺间不乏遒劲,放荡中又含斯文。
小沫歪着头说:“躺在草地上闲情逸致最好了,用身品味青草的清香,用心静听白云的絮语。”
“云还能用听的?”我笑着问。
“云有说的意思,是有灵性的。”小沫用歪理反驳道。
我无语了,她便得意地看着我被她的歪理击败后支吾地样子。
“看天边丝丝缕缕的云气,在你眼中是谲云,残云,闲云,愁云还是停云呢?”她故意认真问我。
我淡淡地问,“有那么大的区别吗?”
小沫说:“看着云,有说不出的感觉,所谓云随情迁,都由你心情决定。”
“那么便是闲云了。”我舒展着身体懒懒地说。
小沫深吸了口气,揭开了谜底:“谲云,往往都在心情好时观得,心情不好时见的历来是残云,悠闲自在时赏的应该是闲云,愁云就定然是忧心炯炯时才望得,思念亲友时大抵会觉得是停云了。”
清风徐来,绿油油的草坪激起层层涟漪仿佛能淌进远方的丽日蓝天,静躺着感受,整个天空似乎都荡漾起来。
“毕业的时候,会在这个大草坪拍毕业照。”我说。
“你毕业了想干什么?”她歪着头问。
“我想我会留在湛江读大学,等你毕业。”我忍不住把心里话托盘而出。
娴静的天空突然热闹起来,一群无邪的孩子携着一拔翩翩的风筝,由远及近,遥相呼应而来。
“那不是小敏吗?”小沫轻声地说。
小敏的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向后拉了下,心想无论她走过来说出多么一鸣惊人的话也不能再做出任何惊异到夸张的表情了。
“后面的好像是老韩。”小沫又补充了一句。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周小敏的确和老韩在一起,一前一后,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小敏的手里还攥着个风筝,小敏看见我和小沫后,她的脸上一阵的霞红,眼前的这一切似乎告诉我,她找回了自己。天,终于可以摆脱这段口香糖爱情了。
“看到了吧?事实胜于雄辩啊!”我的眼神瞥向她,“那会那个谁,对我是怎样的迫害啊。”
“去你的。”
小沫咯咯地笑着站起身,在操场上胡乱地跟着一帮孩子一起跑,调皮地笑着接过一个女生的风筝,牵摇着细线,上边甩着彩带的风筝呼呼的翱翔着,暖暖的春风从欲滴的蓝天轻抚下来,带着青草的芳馨,远远的弥漫到无尽的蓝天去了。
“去我的?呵呵。”我自言自地仰头躺下来,享受这份难得的怡然,放开视野,遥看漫漫穿梭于云际间的风筝,是孩子们胖乎乎的小手牵着,每个翩翩的风筝都载着孩子们的童稚的心。
五彩的风筝,雀跃的孩童,绿油油的青草,明媚的阳光,缕缕的淡云……整个都被广阔的碧空亲昵地揽在怀里,抚着,哼着,笑着,浑然成了温馨快乐的摇篮。
“今年的秋天你会陪我看云吗?”小沫玩了一圈气喘吁吁地又折回来,喜孜孜地问我。
“不出意外,我想我会的。”我看着小沫在青天舒云背景下的剪影说。
“会有什么意外能抗的过我的祈祷呢?呵呵——”她天真地傻呵呵地笑着说。
“世上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力不可抗衡的事发生,人多渺小啊,就像蝼蚁一样,我是现实主义者,所以在没有充分把握时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我看着云卷云舒感慨说。
“居然用如此牵强附会的理由,又是你的什么原则问题?总之我不管,反正你到时一定要陪我的。”她娇嗔道。
事实证明,女人在一定时候还是有特权的,闯了红灯,女孩在警察叔叔跟前撒个娇,冥顽不化铁面无私的叔叔们十有八九会大手一挥行个方便,换了是男孩如此这般,明儿铁定要打了证明到精神病院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