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继续前行
“乡亲们，准备出发”，村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小花他们几家人有序的把地上的东西放在推车上，杨小花对柳老头说：“爹，你与娘年纪大，每天从早走到晚，身子骨也吃不消，不如去车上照看孩子，刚好一人坐一辆”
柳张氏坐在板车上，心里对老二媳妇越来越满意，看到另一辆板车上的老头子嘴角高高扬起，知道老头子心里也在偷着乐
其实杨小花是看柳张氏这两天走路越来越慢，反正有车，又不用她推，走不动早晚都要坐车，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两个老人现在就坐车，刷一波好感
嘴里啃着玉米面窝头，又冷又硬的窝头，因为玉米的香甜，咬起来越吃越带劲，杨小花一连啃了两个，这才打开竹筒，喝了几口水
吃饱喝足的杨小花，四处张望，他们现在刚绕过潼水县，官道两旁全是农田，不少农夫在田地里忙着播种
杨小花见他们抓起稻种，大把大把的朝田地里抛撒，不由愣住，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栽种稻谷的记忆，老柳家有水田，估计原主自动遮蔽了老柳家田地的消息
她问旁边的香草娘：“亲家，你家水田也如他们一样播种吗”
香草娘点头：“稻谷都是这样播种，过些日子还要补种，运气不好要补种两三次”，顿了顿香草娘继续说：“这稻谷1亩地运气不好，要用上8斤稻种，运气好6斤稻种就够播种”
“稻谷亩产量高吗”
香草娘疑惑的说：“不高，每亩3百斤左右，柳毅年年帮我家割水稻，他回来没讲过”
杨小花摇头，大儿子确实没提过
想起她饰演的农妇，戏中有用稻谷育苗、插秧的情节，虽然插秧用的是替身，但育苗她可是全程参与
知道这里水稻亩产3百斤，想到空间的稻谷，亩产3千5百斤，原本打算找一处深山老林，把稻谷移出空间，叫村民去收割，现在突然不舍得
有高产稻谷及育苗的方法，找机会献给朝廷，还能给三个孙子铺路
杨小花想入非非，直到前面柳村长停下脚步，转头对大伙说话，她才回神
“前面是个小镇，直接穿过小镇去嘉兴县比绕过小镇近1天的路程，大伙注意看着孩子，别掉队”
队伍继续前进，刚到镇门口，柳树就指着镇口大声说道：“曾祖父，那镇名我认识，无忧小镇”
柳老头毫不吝啬的夸道：“树儿真厉害，好好跟你奶识字，以后安定下来，让你爹送你去学堂”
柳兵奶声奶气的说：“曾祖父，奶奶说要送大哥、二哥还有兵儿去念书”
走进无忧小镇，才知道叫它小镇，名不虚传，镇上就一条长街，进镇就是一片空地，里面乱七八糟的摆着不少摊子，杨小花大致看了一眼，卖的基本上是蔬菜,水果,肉,鸡,蛋,鱼……应该是镇上的集市
羊肉，这里除了猪肉，还有羊肉摊，杨小花在现代最喜欢吃羊肉汤，她双眼直勾勾看着羊肉，连身旁的招娣都能听见她咽唾沫的声音
她走到羊肉摊，开口问道:“老板，羊肉怎么卖”
卖羊肉的大汉，一脸横肉，却笑的灿烂:“大姐，羊肉35文1斤”
杨小花倒吸一口冷气，我的乖乖，1斤羊肉能抵3斤糙米，看了看旁边一大盆羊内脏，继续问道:“这内脏怎么卖”
老板随意的说:“内脏没人要，都是当添头，送给养狗的人家喂狗”
杨小花眼睛一亮，指着羊排骨问:“排骨多少钱1斤”，老板耐着性子，继续介绍:“25文，那玩意骨头多肉少，不如吃肉带劲”
杨小花呵呵笑道:“大兄弟，你看咱这一路逃荒，好久没尝过肉味，我买5斤羊排，你能不能把这盆羊内脏送给我”
老板爽快的点头:“行，马上要收摊了，这内脏也要扔在镇口喂野狗，你要就拿去，我兄弟的摊子上还有两盆，你还要吗”
杨小花连忙点头:“要，要，要谢谢大兄弟”
5斤羊排125文，三盆内脏有10副，大肠,小肠,羊心,羊肚一样不缺，杨小花乐呵呵的把东西放进背篓
柳毅把背篓提上独轮车，母子两人快速跟上队伍
杨小花边走边看，街道两旁开着店铺，镇上的行人并不多，店铺也显的冷清，见到药铺，她走进去，不一会提着一大包香料出来
转身又进杂货铺，买了1斤碱，2斤辣椒酱
半个时辰就走出无忧小镇，队伍继续前行，最后在官道一个转弯的地方，发现一片荒地，柳村长喝停队伍，说今晚就在这落脚，明天就能到嘉兴县
杨小花乐颠颠的跑去找翠花嫂，高兴的说:“嫂子，我在镇上买了5斤羊排，老板送我10副内脏，多加点水熬羊肉汤，大伙都能喝上一碗”
翠花嫂问:“小花，那羊肠子又脏又臭，怎么吃”
杨小花神秘一笑:“照我说的做，保证好吃，这样吧翠花嫂你们负责清洗”
“小花，洗干净闻着也臭哄哄的”
杨小花笑笑：“没事，剩下的交给我家媳妇弄”
翠花嫂带着娘子军去河边洗羊内脏
杨小花赶紧跑到无人之处，把香料带进空间，用打磨机全磨成细粉，每一样抓了一点用油纸包起来，这才出了空间
来到香草面前，将两包香料与两块老姜递给她，吩咐道：“一会炖羊杂汤时，把这包粉末倒进去，这块老姜拍碎扔进去，还有羊内脏切小块一点”
转头又对招娣说：“招娣，这两盆水，我加了点料，翠花婶把内脏洗干净拿过来，你把内脏放这盆里泡上半柱香功夫，闻不到臭味后用清水再过一遍，就交给你大嫂”
闻着锅里的羊杂汤，杨小花想起还没加辣椒酱，赶紧把辣椒酱从背篓翻出来，让香草倒进锅里
羊杂汤的香味越来越浓烈，不少妇女都围在锅边，翠花嫂大声说道：“柳毅家熬羊杂汤，大伙把饭做好，一会排队领汤”
妇女们赶紧跑回自家地盘做晚饭，有羊杂汤喝，主食可得蒸些干饭
香草弟媳玉梅靠近香草，望了望四下无人，小声问：“姐，这羊杂汤咋弄的，这么香”
香草摇头：“不知道，娘给的粉末、老姜、辣椒酱，放进去就成这味了”
玉梅不高兴的瘪嘴：“不想说就算了”
刚巧被香草娘听见，香草娘虎着脸一顿呵斥：“老三媳妇，你姐就算知道做法，也不应该告诉你，柳家的配方，凭啥告诉你，下次你再那么多心思，别怪我叫老三抽你”
杨小花在不远处，也听见香草娘教训媳妇，暗自点头，香草娘是个通透的，以后可以继续来往
羊杂炖了两个时辰，翠花嫂才拿着大勺，大声喊：“乡亲们排队打汤”
杨小花家直接用大盆装了一盆羊杂汤，端在自家地盘，招娣娘与杨小花的几个妯娌，早早蒸好玉米窝窝，因为杨小花告诉她们，吃羊杂汤要有馍才好吃
舀上半碗羊杂汤，往里加个玉米窝窝，咬一口泡馍，杨小花对众人说道：“羊肉泡馍可好吃了，不信你们试试”
几家人都学着杨小花那样，把窝头放进碗里
柳忠吃完一碗羊杂汤，回味道：“这汤加上玉米窝头，吃起来真香，羊肠子嚼吧着还有弹性，娘要不以后咱家弄个小吃摊，就卖羊杂汤”
杨小花又舀一勺羊杂汤，开口说道：“等安置下来再说”
大冷的天里，一碗羊杂汤让村民暖和不少，心里对杨小花的感激之情又多几分
半夜天下起小雨，村民们都被雨水淋醒，手忙脚乱的找东西遮雨，可惜雨具不多，大多数人都只能在空地上淋雨，好在半柱香功夫，雨就停了
很多人都被雨水淋湿衣衫，一堆堆柴火在夜空中燃起，村民们顾不上睡觉，围坐在火堆旁烘烤衣衫
杨小花几家的雨具，刚好护住孩子们与柳老头夫妻，杨小花边烘烤衣服，边思索，寒冬过后春雨可不少，看来到下一个镇子得多买些蓑衣
同样柳村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柳村长想的是让大家上山就地取材，寻找蓑草编制蓑衣
天亮后柳村长大声说道:“春季雨水多，咱们今天在这歇息一日，大伙去附近山上寻些蓑草，编制蓑衣”
族长也道:“都别偷懒，咱如今身无分文，被雨淋生病，就算柳大爷有心救治，草药也不充裕”
杨小花跟着上山，她没想着割蓑草，她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啥吃食，在山上乱窜，居然看到几棵香椿树，一丛丛紫中带绿的椿芽在树枝上迎风摇晃
她急忙找到柳毅、柳忠、李杰三人，对他们说道：“快跟我过去”
柳毅几人看见椿芽也笑了，柳毅说道：“椿芽可是好东西”，柳毅、柳忠窜上树，李杰在树下接椿芽
杨小花说道：“别贪多，摘一篮尝鲜就好，咱家不缺吃的，我去告诉其他人”
村民们听说有香椿树，争先恐后的跑过去，柳村长见状忙阻止：“等一等，这样争着摘椿芽，会有危险，大家都去割蓑草，我找人把椿芽弄回去，回头给大伙分分”
中午村民都割了不少蓑草，除年轻小伙在山上狩猎，其他人回到山下，杨小花跟着年轻小伙继续朝深山里钻
小伙们分散在树林，低头寻找兔子洞，她却仰头望着树林，希望还能找到些吃食，远处树上红红的果实，令她兴奋，不由的朝前跑去
柳毅等人不知道她为啥奔跑，柳毅问：“娘，你跑啥”，杨小花指着远处大声说：“你们看，那树上是什么”
周围的小伙都抬起了头，柳忠眼尖，大声说：“橘子，橘子，是橘子”
柳柱也喊道：“真的是橘子，咱们过去看看”
跑到近处，杨小花笑着说：“在咱们南方叫橘子，在北方称它为枳子”
接着说了道：“晏子春秋·内篇杂记里讲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柳忠说道：“南北叫法不一样呀”
柳柱笑着说：“咱们还叫橘子吧，顺口”
小伙们爬树的爬树，在树下接橘子的接橘子，杨小花拿起一个橘子，坐在草地上，剥开橘子皮，扔1瓣橘子在嘴里，用力一咬，真甜
她三下二下吃完1个橘子，把手上的籽全扔进空间田梗上，这橘子水份足，味道甜，以后可以移栽在自家院里
3棵橘子树，摘到5背篓橘子，小伙们围在背篓前吃了1个，柳柱就开口说道：“兄弟们，村里孩子多，咱们是大人，尝一个就行了，背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本想伸手拿第二个橘子的柳忠与杨二蛋赶忙缩回手，柳忠背起1背篓橘子，嘿嘿笑道：“柱子哥说的对，孩子们很久没吃过水果，是该给孩子们带回去”
有了橘子，众人也无心寻野兔，转身朝山下走去
今晚的孩子们是逃荒这么多日子里，最开心的一日，比吃到肉还要开心，甜甜的橘子是他们从没有吃过的
柳树奇怪的问：“阿奶，以前爹在山上摘的橘子很酸，这橘子怎么那么甜”
杨小花知道这橘子应该是蜜橘，于是开口说道：“这橘子与咱们那里的不同，你看这皮的颜色是金黄色，我们那里的橘子皮是青黄色，品种不一样”
柳树边吃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柳张氏听说橘子很甜，随手拿起一个，剥皮后吃了1瓣，对柳老头说道：“老头子，这橘子没有酸味”
柳老头瞪她一眼：“都是当曾祖母的人了，嘴还那么馋，抢孩子们的零嘴”
柳张氏脸上挂不住，见除了孩子们在吃，大人都没动手拿，手中的橘子顿时有些烫手，她讪讪笑着，不知如何开口
柳毅见状，开口说道：“阿爷，这橘子熟透了，放不了两天，咱们一人吃一个，剩下的孩子们吃两天刚好”
说完拿起一个橘子递给柳老头，然后又递一个给杨小花，对其他人说道：“自己拿，都尝尝”
柳张氏见大伙都开始吃橘子，她这才继续吃手上的橘子，心里暗恼自己贪嘴，今日还好柳毅帮她解围，否则手上的橘子是吃还是给曾孙子，都尴尬
杨小花笑看着柳毅，这孩子很贴心，知道给他奶奶找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