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 章 留在潼水县
早上杨小花睁开眼睛，除了守夜的壮汉，其余村民都还在熟睡，她无聊的在树林里转悠，意外发现1棵树的叶子好像枇杷叶
本着不放过的精神，把这颗树收进空间，种在田埂上，心里美滋滋的想，是枇杷就好了，来这里几个月也没吃上水果，想想都流口水
天亮后大伙都爬起来，收拾行李准备上路，每户人都多了几十斤野菜干，走在路上不似昨日那样，担心粮食不够，脸上露出笑容，满怀希望的前行
香草挨个给自家小团队发鸡蛋，边发边说：“吃个鸡蛋垫垫，有力气走路”
除杨小花家经常有鸡蛋吃，其他三家很久没吃过鸡蛋，柳老头他们都舍不得吃，想把鸡蛋留给孩子们
杨小花见状，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听我安排，分给你吃你就吃，别磨叽，咱家老母鸡可厉害了，一天一个蛋妥妥的，别担心孩子们没蛋吃”
柳忠也道：“每晚咱们还能钻林子，掏鸡窝，鸡蛋不愁”
柳老头他们，这才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吃着鸡蛋，看着众人脸上满足又陶醉的表情
杨小花郁闷的想，妈呀，这是啥情况，吃1个鸡蛋都吃出了山珍海味的表情
晚上在离潼水县不远，找了处宽阔地休息，柳村长准备明日去县衙问问，能不能找到安顿地
柳忠盯着不远处的潼水河，对杨小花说道：“娘，把渔网找出来，我们下去撒两网”
杨小花摇头：“这河水又急又大，不一定有鱼，去撒网太危险”
柳忠继续说道：“娘，急流里小鱼没有，也许一网就能网个大的，我们多去几人，小心些没事”
杨小花想了想，开口说道：“注意安全，只撒两网没有就回来，保命重要，拉不住就撒手，渔网家里还有”
柳忠笑嘻嘻的说：“娘，你放心，你儿子我最怕死，拉不住肯定不会死扛”
拿着渔网回头叫上三家的年轻小伙，嘻嘻哈哈朝潼水河跑去
村民们羡慕的看着他们手中的渔网，这么大的河水，根本没办法下河插鱼，有渔网还能站在岸边撒上几网，有相熟的人家都在考虑借渔网的可能性
连柳村长与族长都在心中打起了借网的主意
柳忠在狭窄的河岸站稳脚跟，用力把渔网抛入水中，被渔网带着朝前走了两步，差点踏进急流里，吓的大喊：“哥，快拉住我”
柳毅、李杰同时出手，一左一右用捆在身上的麻绳，把柳忠拦腰捆住，柳刚几人在官道上紧紧拽住麻绳
等了一会柳忠开始收网：“哎呀，这网好沉，不会网到石头吧”
渔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在河里摆动，柳忠这才发现网里有鱼，兴奋的大喊：“兄弟们用力拽，网里有鱼”
几个人同心协力，终于把渔网拖到岸边，看着网里黑白分明的一大坨，还在渔网里用力挣扎，连忙继续拖着渔网朝后退，把渔网拉上官道
村民们围过来观看，柳柱惊叫：“这是啥鱼，那么大”
柳村长仔细观察，这鱼身长比人还高，鱼身腰围至少有5尺，恐怕有上百斤，在官道上还在渔网里大力摆动，柳村长开口说道：“柱子快把鱼砸昏，小心撞破渔网”
柳柱闻言捡了块石头就朝大鱼的鱼头砸下去，心里还默念，千万别撞破渔网
路过的车夫，好奇的停住牛车，挤进人群，看着大鱼说道：“这胖头鱼真大”
柳村长连忙问：“小哥，你认识这鱼”
车夫笑着说：“这是潼水河最有名的胖头鱼，不过平时喜欢呆在河底，很少有人能用渔网捕到，据说此鱼肉鲜味美，你们网到的这只胖头鱼真大”
柳忠大笑：“哈哈今晚有口福了”
车夫诧异的说：“兄弟，这胖头鱼送去酒楼，至少20文1斤，你们要自己吃”
柳村长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近百斤的大鱼，可卖2两银子，能换2百斤糙米，忙对柳毅说道：“城门还没关，不如你们租这小哥的牛车，进城把鱼送去酒楼”
柳毅憨笑：“这事要娘拿主意，我这就去问问”
杨小花站在人群外，对柳毅说：“带辆独轮推车去，卖了鱼的银子全换成糙米”，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递给柳毅
柳柱猴急的接过渔网，对杨小花说：“婶子，渔网借我用用”，杨小花笑道：“柱子，注意安全”
柳毅两兄弟坐牛车进城，李杰、柳刚等人拿着麻绳拽着撒网的柳柱，不知是水面没鱼，还是柳柱运气不好，连撒十网，网网落空
其他小伙不服的叫柳柱换人，直到柳毅兄弟推着250斤糙米回来，他们也没网到一条鱼
柳村长见天色已晚，将潼水河边的年轻人叫了回来
柳毅推着两百斤糙米，对柳村长说：“娘说我们留下50斤，剩下的让村长给大伙分分”
柳村长乐呵呵的叫翠花嫂给74户人家平分，每家得到27斤糙米，别小看这点糙米，15个人的家庭，熬野菜粥能喝上4、5天
李杰娘这几天抱娃累的够呛，更别说李杰他爹与哥嫂三人，既要抱娃还要背行李粮食，见杨小花大方的分粮食
拿着分到的糙米，李杰娘眼红的望着杨小花家待的方向，心里后悔不已
杨小花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她空间不缺粮食，能明正言顺分些粮食给大伙，她心里得瑟着呢
“香草，背篓里还有玉米面，晚上蒸些玉米窝头，明早当早食”，这人一得意就忘形，杨小花居然说有玉米面
柳老头惊讶的张大了嘴，这老二家究竟有多少存粮，还有玉米面
杨小花也反应过来，讪讪的解释：“这玉米面是在武昌县帮村里买粮时，自家买的，大概还有50多斤，藏在背篓里的口袋中”
柳忠打着哈哈：“阿爷，本来准备咱自家路上吃的，现在几家人同吃同住，娘馋玉米面窝窝，这玉米面干脆大家一块吃得了”
柳老头真诚的说道：“老二媳妇，以前的事是爹做的不好，一碗水没端平，以后安顿下来，你家的活，招呼一声，老柳家随叫随到”
柳忠嘻笑：“阿爷，我可记着这话，以后我可要来叫大伯他们帮忙干活的”
杨小花心里偷笑，爹为了几个玉米窝头，就把老柳家的壮劳力给卖了
第二天去潼水县的柳村长，垂头丧气的回来，低声对族长说：“五哥，县衙的师爷说，年前安置了几批逃荒的村民
现在没有大片荒地，师爷给我两个选择，1将咱们这群人打散分到各个村子，2继续北上去嘉兴县”
族长打开一张破旧的舆图，指着嘉兴县对柳村长说：“嘉兴县与边城中间只隔了个梧桐县，如果嘉兴县与梧桐县安顿不下来，咱们只能去边城，边城外的村庄可不安全，时常有北思国的骑兵骚扰”
柳村长叹息：“咱们不在山上猫冬，直接走就好了，现在先问问村民们的选择”
柳村长把各户的当家人叫到一块，开口说道：“潼水县县衙师爷说，县里没有大片荒地，让咱们重新建村，想要留在这里，就要把大伙分散，安置在各个村里，大伙说说自己的意见，是走还是留”
李杰他爹首先表态：“我家愿留在这里”，陆续又有18人表示愿意留下，柳族长一看愿意留下的都是外村人
欣慰的开口：“玉林，咱柳村人继续走吧，大不了走去边关，我就不信找不到安置咱整个村的地”
柳村的村民纷纷点头，赞同族长的意见，柳村长对愿意留下的19户人家的当家人说道：“你们收拾收拾，我陪你们去县衙登记”
柳村的媳妇纷纷给自己娘家人道别，外村的亲戚原本26户，留在潼水县19户，就只剩下7户，还跟着柳村一起前行
留下的7户，除香草娘家、招娣娘家，还有村长媳妇翠花嫂子的娘家，村长儿子柳柱媳妇的娘家，族长两个儿媳妇的娘家以及杨二蛋爹娘一家
杨二蛋是柳村上门女婿，他爹娘生了八个儿子，家里穷娶不上媳妇，就让老二杨二蛋做了上门女婿，换得银子给他大哥娶了房媳妇，下面还有6个弟弟
柳村长将留在潼水县的人家送到县衙，等师爷给他们发了安排去村庄的文书，把每户人去哪个村子，登记在小本上
这才开口说道：“我会把你们安置的村子，告诉你们的家人，等咱们安顿下来让他们给你们带信”
回到柳村在城外的驻地，已经是下午，柳村长对大伙说道：“今天在这歇息，明早再走”
年轻人纷纷朝山上跑去，柳忠边跑还边叫嚷：“村长叔，等咱们捉到兔子，晚上聚餐”
柳村长嘴角勾起，开心的应道：“好呀，留下的都是与咱们一条心的乡亲，应该庆祝庆祝”
杨小花对柳老头说道：“爹，你去告诉村长，今晚聚餐咱家出10斤糙米，30斤野菜，再出10斤玉米面”
柳老头惊道：“老二媳妇，你可要想好，咱们那么多张嘴，每日用的粮食不少，拿上20斤粮食出去，是不是太多了一点，要不咱们就给30斤野菜”
杨小花压低声音：“爹，粮食的事我有分寸，我们上次打野猪，还捡了不少银角子，这沿途都有卖粮的，不会断顿”
柳老头这才放下心，昂首挺胸的朝柳村长走去，大声说道：“玉林呀，晚上聚餐，我家老二媳妇说了，我们出10斤糙米，30斤野菜，10斤玉米面”
柳村长及周围的村民，听见柳老头的话，都高兴的笑了，柳村长连忙说道：“叔，这一路柳毅他娘对村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以后有啥事用的着村里人，让她尽管开口”
杨小花自个在树林里，找了处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看着满树的枇杷，开心的摘下几串，坐在地上吃枇杷
酸少甜味多的枇杷一咬就是满口汁，她一口气吃了七、八串，要不是担心吃太多会拉肚子，她还能再吃好几串
看着地下的枇杷核，她突然想到将这些核埋在田梗上，看看过多久能结出果实，埋完最后一颗枇杷核，她看了看田里的稻谷，得找个适当的时间，把这稻谷移出去
回到驻地，柳忠等人已经回来，堵了三窝兔子洞，抓到13只大兔子，村民们把自家剩下的山药拿出来
翠花嫂领着她的娘子军，麻溜的蒸糙米饭，玉米面窝头，野兔炖山药，凉拌野菜
村民们又过了把排队打饭的瘾，端着丰盛的饭菜回到自家地盘，开心的吃晚饭
饭后柳树等孩子，依偎在杨小花身边，等着听她讲故事，这几日赶路，她没有时间教孙子们识字，每晚就给他们讲小故事
她坐在地铺上，理了理思绪，这才低声给孙子们讲：“在很久以前，有一个农村，路过一棵大树的时候，突然一只兔子冲了上来，一头撞死在树下，农夫高兴的提着兔子回家
第二天农夫连地也顾不上种，大清早就守在大树旁，以为还有兔子可捡，他天天不下地，地里的活计也耽误了，当秋天别人家在收割庄稼时，他地里却长满杂草……”
柳树笑着说：“阿奶，那个农夫真蠢，小兔子应该是没看路，不小心撞在树上，农夫还以为天天有兔子捡”
杨小花点点头：“这个故事用一句成语来形容，就是守株待兔”
柳林开口说：“捡了一只撞死的兔子，就不种庄稼，天天在树下守，这农夫脑子真不好使，不种庄稼吃啥呢”
杨小花语重心长的说：“农夫因意外捡了只兔子，天天想着不劳动，等在树下捡现成，结果地也不种，到头来兔子没捡到，田地颗粒无收”
柳树沉思着开口：“阿奶，你讲这故事，是要告诉咱们，不付出劳动就不会有收获，对吗”
“树儿真聪明，阿奶就是这个意思，天晚了快睡觉，明晚再讲”
柳老头躺在地铺上，听着杨小花讲故事，心想，以前就听二儿子说，他媳妇识文断字，这些年见柳毅、柳忠及如画，大字不识一个，还以为杨小花骗二儿子说她识字
这些天听她讲故事，又听见柳树几个背三字经，才知她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