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滴——”公寓的指纹锁被解开。
终于回到家了。
奉雪半个身子倚在玄关的柜面上，打了个哈欠。
关上大门，屋里安安静静的有些冷清。
想起榛果还寄养在宠物医院，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联系柳崇西，告诉他自己今天傍晚会去接回榛果。
转念她又想起路上手机没电关机了，只能先把手机充上电。
在普路号上一直维持着紧绷的情绪，紧接着又熬了个通宵，现在回到家，奉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打算先洗个澡。
她动作迅速，十分钟后就已经整理好自己，躺倒在床上。
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柳崇西发消息，她又一个翻身伸手够到不远处的手机，开机时间显示已经上午九点了。
前几天这个时间，柳崇西都会准时发一张榛果的照片，和一小段描述它日常情况的文字，可是今天却没有消息。
奉雪翻看了一遍前面的聊天记录，心想可能今天柳医生不是早班，也没有询问，只是编辑了一条消息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出差回来了，傍晚就去接榛果。
消息刚发出五秒，对面就回拨过来一条语音通话。
奉雪心下一惊，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手上赶忙按下语音接通键。
“喂？柳医生，怎么了吗？”奉雪忙问道。
电话那头非常安静，只隐约能听到两声深呼吸的声音。
沉默十多秒后，柳崇西开口问道：“你已经平安到家了吗？”
他声音很平静，让奉雪一时间有些迷惑。
她随即便想起凌晨普路号各处爆炸的场面，但嘴上还是应答道：“嗯，是的。”
对面像松了口气的样子，“我今天都在值班，你随时过来就行。”
奉雪听他这副样子，又想起自己出发前一天他奇怪的表现，难道柳崇西这几天都在担心自己有危险？
“呃，嗯，我晚点过去。”她愣了愣，回答道。
挂断电话后，困意瞬间席卷而来，奉雪也没再多想，搂了一把旁边的被子闭眼沉沉睡去。
————
柳崇西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犹豫几秒后，他还是拉开了旁边的抽屉。
一叠文件上方静静地躺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棕色玻璃瓶，里面的液体随着抽屉的运动方向而轻微晃动。
柳崇西注视着那瓶东西，微抿着唇，灰色的眼瞳中满是纠结。
————
傍晚五点半，奉雪如约来到宠物诊所。
见里面没有开灯，她走近透过玻璃往里看去，前台没有人，也没有开灯，只有延伸向里面的拐角走廊透出一些光亮。
夕阳橘红的光从奉雪身后映下，透过玻璃落在诊所门边的地砖上，同时落下的还有奉雪斜长的影子。
奉雪上前推了推门，发现并没有落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通常都会有些猫狗被寄养在诊所里，多少都会有些宠物的叫声或者走动发出的声响，但是今天却出奇地安静。
“柳医生，你在吗？”奉雪朝着办公室的方向提高些许声调问道。
可并没有人回应她。
奇怪了，柳崇西不是说自己今天都会在值班吗？
奉雪想着，又担心发生什么意外，迈着步子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和寄养室的灯都开着，奉雪走过去就看见了端坐在笼子里张望的榛果，她下意识地朝榛果露出一个笑容，紧接着扭头看了看敞开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也是空无一人，但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显示柳医生应该还在或是刚离开不久。
正当奉雪打算回头再出去寻找一下时，背后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被吓得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是柳崇西后才松了口气。
“……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柳崇西怔了下，随后脸上浮现出歉意，“平常习惯了，不是有意吓你的。”
奉雪看着他，发现他眼下有些发青，似乎是为了提神刚冲过脸，额前的发丝还挂着水滴。
他领着奉雪到办公室里坐下，将手里端着的热茶放在奉雪跟前。
“先喝点茶吧。”他声音有些沙哑。
“刚才在洗手间就听到你来了，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你倒了杯茶。”他又补充道。
奉雪摸了摸茶杯，感觉有些烫。
她收回手，抬眼就对上了柳崇西深灰色的眼眸。
“茶有些烫。”奉雪指了指茶杯，尴尬笑了笑。
意识到自己失神，柳崇西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起身到隔壁房间将榛果抱过来，绕过奉雪身后时，他又看向桌子旁边的那个抽屉。
他小心地将榛果放进猫包里，又拿出之前和奉雪签的寄养协议让她确认，“多收的寄养费用稍后会原路返回你当时支付的账户。”
“榛果已经打了第一针疫苗，之后两针会通过电话联系你预约时间来接种。”说着柳崇西将疫苗本递给她。
奉雪翻看几秒，又确认了榛果整体状态没问题，在确认栏上签上了名字。
她放下笔时留意到柳崇西又在看着自己面前这杯茶，心想着人家好心倒了杯茶，自己是不是应该礼貌性地喝一口比较好。
可当她准备拿起茶杯抿一口时对坐的柳崇西又突然站了起来。
看他状态不太对的样子，奉雪悬在半空的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柳崇西轻咳了一声，将协议收回抽屉，“秋冬天黑得早，太晚回去了不安全，要不你先带榛果回家吧。”
奉雪点了点头拿起猫包，也没有多问，二人沉默着走到门口。
柳崇西帮她推开门，目送她走出几步又叫住她。
“上次，说请你吃饭的事……”他犹豫道。
奉雪看他一脸倦态，今天状态又怪怪的，提议道：“下周吧，最近几天可能工作有些忙。”
可能也要等萧仁这边的事情到下一阶段自己才能空出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