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真的要这样做吗？
“你的学生好像很怕你。”奉雪看到那两人瞬间移开的视线，揶揄道。
莫弈笑了一声，“要坐那边吗？”
“当然。”奉雪嘴角隐隐勾起恶作剧般的坏笑。
她径直走向那张桌子，眉眼弯弯笑着问道，“同学，可以坐你们这边的空位吗？”
“可……可以！”李鹏看向奉雪，又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莫弈，带着紧张地回答道。
钟康诚在一旁挪了挪自己的椅子，给二人留出空位。
奉雪乖巧坐下，语气轻松地自我介绍道：“上次在学校里也碰到你们了，我是你们莫教授的朋友，奉雪。我是法学院毕业生。”
两个男生背脊坐得直直的，听见奉雪自我介绍，也跟着自报家门。
钟康诚：“我记得你的，奉雪姐姐。”
莫弈提着小茶壶给奉雪杯子里倒上茶水，抬眸扫了钟康诚一眼，半框眼镜镜片上反过凌厉的光线。
“那是你们学姐。”他沉声说道。
被“警告”的钟康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真是糟糕，平常喊多了关键时刻嘴瓢。
李鹏啪的一下给了钟康诚后背一掌，“就是，没大没小的，要叫学姐。”
奉雪侧目瞅了男人一眼，发现那冷如冰山的表情瞬间回温，还顺道给他们半满的杯里也添了些茶水。
这是吃醋又把自己哄好了？奉雪大胆地想着，反正只是在心里想想，对方又不是有读心术。
莫弈留意到她的目光，搁下手里的茶壶，双手交叠同她凝眸对望。
他朝奉雪那边偏了偏，周遭喧闹，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道：“你在看哪里？”
“没看什么，在发呆。”奉雪小声回答。
“是么？”
“……”难道他真的有读心术？
李鹏和钟康诚是一下也不敢多看，两人动作节奏极其同步地埋头吃着面，时不时还来个斜眼对视。
好像一个眼神就传递了千言万语。
不多时，奉雪二人的云吞面也被端了上桌。
她拿起筷子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个云吞吹凉后尝了一口，肉馅里混合的香菇和鲜虾的香味就在味蕾上跃动起来，程澄推荐的果然没错！
“好吃，你快尝尝。”她十分期待地看向还在不紧不慢卷着衬衣袖子的莫弈。
奉雪想目睹他品尝后的表情，想知道他的评价。
莫弈倒也不反感她的催促，加快速度整理好袖子后听话地吃了一口。
“是比平常的好吃一些。”他评价中肯。
钟康诚仿佛嗅到恋爱气息一般，如果对方不是莫教授，他应该会开口调侃一番。
李鹏忽地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莫教授，下个月12号左右你要出差吗？学校开学打算举行公益慈善嘉年华，每个专业都要准备一个小摊位，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他们虽然都有些畏惧莫弈，但其实几名专业课老师里同学们对他的好感度是最高的。
莫弈下意识地想拒绝，余光瞥见身旁的奉雪听得津津有味，似乎很感兴趣。
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答道：“应该是有空的，晚些我查一下具体行程再给你回复。”
听见莫弈没有立刻拒绝他们的邀请，两人甚至兴奋地击了个掌。
填饱肚子后两人回到车上开始讨论下一步调查计划。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做什么？”莫弈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奉雪眯着眸子神色莫测地看着他，“我们先回基地拿点工具，然后去耀府小区。”
“工具？”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小时后，他们带着工具抵达王春重所住的楼层。
“真的要这样做吗？”莫弈问。
奉雪义正言辞，“作为律师当然是要首先解决委托人的委托。”
“那为什么是我执行？”
“……因为你整体和王春重比较相似，我会做好后勤工作的。”奉雪保证道。
所谓的后勤工作也只是帮忙拿铁锹和计时。
莫弈妥协，“好吧。”
说着他两手推着装满书的行李箱，走在前头，紧随其后的奉雪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他们此行是要模拟警方推断的王春重案发当晚的抛尸过程。
根据小区走廊监控和自然公园大门监控显示，王春重从离开到返回一共用时一个半小时。
重现嫌疑人犯案过程往往是最朴素直接的办法。
两人出发前就沟通好了行进路线和注意事项，开始录像后奉雪只需要化作透明人，静静地看着莫弈“表演”就行。
全程进展顺利，当两人重新回到出发点时奉雪按下了录像终止键。
回到车上，莫弈拧开水瓶喝了一大口水，“用时多久？”
他带着两个箱子进入自然公园后按照推测路线还提了一段阶梯，还要在树林里用铁锹挖出两个深坑，再把土填回去，随后离开驾车回到耀府小区，奉雪甚至能从他眼神里读出幽怨的意味。
所幸“他们”辛苦这一趟并不是一无所获。
“两个小时多一点。”奉雪看了眼录像显示的时长回答道。
这和监控拍到王春重的出入时间明显不符。
叮——
恰逢此刻，奉雪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人显示是左然。
奉雪接起电话，打开免提，“左律师，有什么事吗？”
“徐某的案子警方那边已经得出结论了。”
车内两人同时一愣。
“法医认定他是在自然公园北山的山顶上，被人敲晕后扔进海里。虽然徐某身上并没有发现嫌疑人的dna，但是我今天从那名摄影爱好者那拿到的照片和视频恰好全程记录下了嫌疑人的犯案过程。”
“所以警方认定的嫌疑人是谁？”奉雪问。
“是王春重，稍后我会把视频传给你一份，我记得你在调查王春重的委托。”
奉雪应下后对方挂断电话。
莫弈轻笑一声，“难怪王春重坚称自己没有对杭家夫妇下手。”
原来他当时正忙着杀另外一个人。
“既然杭家夫妇的案子凶手另有其人，那么……”
“杭嘉和。”两人对视，口中同时吐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