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重人格？穿越
奉雪坐在副驾明显感觉身边气压有点低，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都被硬生生憋回去了，看着车窗外流淌而过的街景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车内的安静会显得一声叹息这么的清晰。
莫弈自然也是听见了，他的手轻扶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好像也到了晚饭时间了， 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餐，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听他这样说，奉雪侧目看向这个男人，“好啊，莫医生想吃什么？”
“去我常去的西餐厅你觉得怎么样，那边菜式也比较丰富。”
“都听莫医生的安排。”女孩相比之前语气里多了几分上扬。
莫弈把车停靠在路边，先是给餐厅拨去一个电话，确认经理能帮忙留座后，才继续驾车前往。
为了照顾还没痊愈的奉雪，特意让留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两人很快到了餐厅落座，经由经理的推荐也很快敲定好了菜式，两人都不适宜喝酒，就把配餐的所有酒类都取消了，换为鲜榨果汁替代。
餐厅里回荡着抒情的慢调钢琴曲，周围食客之间的对话也是低声细语，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静温暖。
奉雪看着对面的男人，有些踌躇，他们只是隔着一张餐桌，可她却好像有一种莫弈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就在这时，服务生送来了两人的前菜，把思绪游离在外的两人拉回到眼前的餐桌上。
她在医院就意识到莫弈听见那个老婆婆的话对她产生了怀疑，但她摸不准莫弈到底怀疑到了什么地步，也怕自己先开口反倒成了自暴现场。
内心的想法让奉雪的眉间染上了几分不安，被莫弈尽收眼底。
“你是在猜测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吗”莫弈放下手中的叉子，凝视着奉雪的眼睛。
奉雪心里慌得很，还是决定还是要再装一波，“什么？莫医生你在什么？”
“虽然说出来有些奇怪和冒犯，但是，你不是她吧？”莫弈眼神不变，低了低头，在外人看来这样的角度颇有审视的意味。
奉雪心跳停跳了一拍，她知道莫弈能如此笃定地直接说出来，自己一定是露出不少破绽了。
她一改刚才模仿原主的纯真的神情，坐直了身体，表情上也透出一些严肃。算是无声地回应了莫弈。
“你希望我继续问下去吗？原谅我自私的好奇心。”莫弈脸上也不带往日的温柔，言辞语气之间夹杂不容拒绝的意思。
奉雪直接靠在椅背上，把头向后一仰活动了一下脖子，重新看向莫弈，“问吧。”
“原来的奉雪呢？”他眸中是藏不住的关切。
“不知道。”
“那你是谁？”
“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来的，我的本名就是奉雪。”
“你是怎么过来的？”男人握拳的手紧了紧。
奉雪重重叹息一声，开始给对方描述穿越发生的整个过程，而回应她的只有对方的沉默。
这么玄幻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莫弈抬手扶额，指缝间穿插着银白的发丝，上方的灯光被手掌遮挡，在脸上落下一段阴影，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
如果只是因为意外应激产生的多重人格，尚是属于他作为心理医生能掌控的范围，但是结合bas和今天在医院遇到的老人两者说出的话，的确是料想之外了。
沉默了许久，菜单上的正餐都上齐了，满满当当地放在餐桌上，两人面前的前菜还纹丝未动。
奉雪几乎没有动作，只是静止般看着面前的男人，似乎这样就能看透这个男人脑中所想，心中所望。
“你也饿了，先吃饭吧，一会再说。”莫弈取下眼镜放在一边，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说是吃饭，其实莫弈根本没吃多少，亲耳听到事实的沉重感压得他心口有些难受，只简单吃了几口缓解胃酸涌动带来的胃部不适感。
倒是奉雪经过穿越后两周里，日夜反复的心理建设后，面对现在的场面反而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从容感。
在这个世界上终于不是她一个人独守这个秘密了。
她也料想到莫弈不可能短时间接受这个事实，吃饱后看到莫弈仍是坐在对面沉思，便拿起账单先付了款。
“走吧。”奉雪已经拄着双拐走到莫弈身旁对他说。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才大梦初醒一般，抬起头看着奉雪，金色的眸光深邃又迷人，因为失神而微张的嘴唇带着一股迷人的诱惑气息。
像被吓到的猫咪——奉雪第一反应。
随即他应了一声，戴好眼镜，跟在奉雪后面离开了餐厅。
两人在停车场暖车的时候又续上了之前的话题。
“可以请你继续扮演她吗？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他们几个知道吧。整件事我觉得还需要再冷静地分析一下。”
莫弈说这句话的时候天上下起了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挡风玻璃上，落在她的眼底。
扮演另一个人，我也会累的，奉雪心里想。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安排她的穿越，她本来就应该在那场车祸里死去的。
久久她才发出一声鼻音：“嗯。”
车子启动了，她看向车窗外。
有几个小男孩在互相追逐，雪花迎在他们脸上，一下子就被体温热化了。
一对情侣相互依偎，打着伞漫步在街头。
十字路口边有一盏路灯一明一灭，雪附在灯罩上面像盖了顶绒帽，被灯光映得透黄。
快到小区门口时她让莫弈靠边停车吧，莫弈以为她想在路边的店里买点什么，结果奉雪只是对他说：“我走回去就好啦，反正我家那栋离小区门口挺近的。”
他还扶着打开的车门，就只看见奉雪转身拄着拐杖走开的背影，作为心理医生的职业习惯，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忽地他看走出十多米外的女孩转头看着他，嘴角含着笑，大声地问到：“你怎么发现的！”
他赶紧关上车门追上去告诉她：“蔷薇会担心发胖，不会喝热巧克力。”
奉雪了然，几片雪花勾住了她的头发，像是星星点点的装饰。“可是我觉得冬天最适合喝热巧克力了。”她的小脸红红的，映着白雪还有点可爱。
明明是同一张脸，此刻他却能分辨出现在的奉雪了，在对方卸下刻意的伪装后，两人之间的神情、语态显得截然不同。
“莫弈，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穿越前就是以本名称呼这款游戏里喜爱的角色。
他听奉雪说出这句道谢，视线捕捉奉雪脸上洋溢着笑意，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却截然不同。
莫弈想送她回去，她却摆摆手自己转身走了。
他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奉雪消失在小区大门的一侧，头顶和肩膀落满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