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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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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咎嘴角微微一扬:“总之你地位尊贵, 往后不可轻易涉险。你要找我,派人送一封信,我即刻前来。”

    若在以前,或者面前坐着别人, 林策一定讥诮:不怕我使诈, 骗你出来杀?

    可他面前是谢咎。

    他以前除了嘲弄谢咎,很少同他说别的话。

    而今他无意再嘲弄对方, 更无话可说。

    反倒是谢咎, 似乎多年未见,堆积了许多话, 在重逢之后倾泻而出。

    他回忆过去,说着他和林策之间的一桩桩旧事。有林策记得的,更多的,是他早已忘却, 甚至当年就未曾在意的微小前尘。

    他又询问林策这些年在朔北的生活,然后自问自答: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林策的一身战功, 他如今的地位权势, 都是踩踏着鲜血白骨,从尸山血海中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

    他又说自己。

    说自己这些年在玄门中一天天的日常琐事。

    谢咎一个人滔滔不绝说了许久,久到林策早已心生不耐。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 默默听完。

    “我其实很惊讶,你会来找我,”谢咎笑容温雅, “毕竟你从小就讨厌我。更何况,如今我们立场相悖。”

    “而且我所听闻的林大将军, 倨傲无礼, 独断专横, 从不和人多话。”

    “但你来找我,我很惊讶,也很高兴。”

    林策一时觉得,谢咎是不是在骂他。

    但那张俊雅的面容一脸悦色,像是真的在高兴。

    “你来找我,一定不是单纯叙旧。”

    和年少时的孤冷倔强不同,此时的谢咎,外表温煦,眉眼带笑。

    然而那双眼睛没变。

    墨色厚重的双眸一如旧日,目不转睛凝望着他,过于深沉的眸光中似乎隐忍着难明的晦暗。

    林策莫名心生烦躁。

    他确实不是来找谢咎叙旧的。

    林策缄默不语,谢咎唇角微扬:“你来找我,是为劝降?”

    林策下颌微点,过了会,才道:“当年给林家强加罪名的知县,没过多久,就被周宁……被宣武帝正法。”

    “安平长公主的境况,你也知晓。”

    安平长公主被处死,定国侯府满门抄斩。

    唯二剩了周则意,被软禁侯府,还有一个窦家旁系的宁越之,入宫成了宦官。

    “林家的仇,早就报了。”

    “可我是罪大恶极的朝廷逆党。”谢咎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把重犯的身份当回事,并戏谑一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

    祸及林策这个兄弟。

    “淮王和谢相已经允诺,只要你不再为乱,可赦免你之前所有的罪行。”

    所有罪责,既往不咎。

    “他们这么大度?”谢咎轻声哼笑,“这和我了解的周则意,谢信可不一样。”

    “据我所知,淮王生性冷漠,和宽仁大度沾不上边。”

    “这道赦免令,是因为镇北侯劳苦功高,”他声音飘忽,语气不清不楚,“还是你用别的东西换来的?”

    林策凛然静视他,并未答话。

    谢咎深沉目光和他对视,沉默片刻又转而言其他:“爹娘被处斩,你被发配充军,朔北那个地方,十死无生,有去无回。”

    “你长得这么好看,在军营里,不可能默默无闻。”

    “可我从未听过你任何一点消息,我以为,你也已经不在人世。”

    “即便这样,在我心底某处,还是奢望你能活着。”

    林策也有同样想法。他也觉得,谢咎秀气文弱,一个人难以活下去。

    但在心里的某个地

    方,他也存着渺茫的希望,希望谢咎得以苟活于世。

    “我在玄门中好不容易熬过八年,熬到可以出山的时间,一下山,我即刻奔赴南方老家。”

    谢咎顿了顿,声音更为喑哑,“我以为,大姐二姐,应该还在。可惜等着我的,只有一座多年无人打扫的老旧空宅。”

    “我在城里打听大姐二姐的下落,街上行人说,他根本没听说过他们。”

    “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久居城里的老人,他告诉我,大姐二姐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离开。谁也不知他们去了哪。”

    谢咎虽然未说,林策想象得到,那道清瘦的身影,孤寂地站在老旧的祖宅前,心如死灰地承受着所有的哀伤,凄切和无能为力。

    那些年谢咎心中怀着愤怨,也心存希望。

    可惜在那一刻,他清楚地认识到残酷的现实——天下之大,他孑然一身,再无容身之所。

    希望破碎,绝望喷涌,化作无边的仇恨与怒怨。

    林策原本来劝谢咎放下仇恨,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1)

    他自己这一路走来,所有遇到的人,都待他很好。无数袍泽用自己的生命换他一命,成就他今日的荣耀。

    所以他对周宁无恨,对周家无恨,对定国侯府无恨。他决心守护那些同袍用枯骨换来的江山安稳,盛世繁华。

    谢咎不一样。

    他幼时过的不好,是林家给了他温暖和关爱,他对林家的感情,和林策这个真正的林家儿子,终归有些不一样。

    而后林家家破,他在玄门过了八年。那八年说起来平淡,其中的悲伤苦楚,只有谢咎自己才能体会。

    在林家的那些年,或许是谢咎此生最愉快,最安宁的一段时光。

    林策嘴角下垂,嗓音微沙:“可你继续这么下去,我……”

    倘若谢咎执意报仇,他又该如何?

    谢咎深沉看着他,嘴角含着一丝意义难明的笑意:“我以为你已不在人世,所以我要让周家的江山给你陪葬。等完成这一切,我就下黄泉,和你,和爹娘再相聚。”

    “可我如今知晓,你还活着,”他戏谑调笑,“你是位高权重的镇北侯,是南昭国之柱石,是天下百姓心中的英雄。”

    “我又何必再为祸江山,犯下会株连九族的罪行。”

    林策霎时睁大了眼:“谢必安,你……”

    谢咎孤傲倔强,心中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

    林策本以为,他放不下仇恨,自己劝不了他。

    谁能想到,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轻轻一划,将积郁了十年的仇恨,一笔勾销。

    谢信让他来找谢咎谈一谈,即便并非规劝,只是随便聊几句,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矛盾的契机。

    他原本是不信的。

    要是真这么简单,江山社稷的安定,何须踩在那么多尸骸和白骨之上。

    可事情在谢咎这里,就是这么简单。

    他心中的万般烦闷和百结愁肠,此刻竟显得十分可笑。

    谢咎轻声哼笑:“我已经,很久没听你叫我谢必安了。”

    林策一句话,谢咎便同意归降,毫不犹豫跟着他回到京州军营地。

    兵士们见到跟在他身后的凤竹,万分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林大将军亲自出马,何愁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纵使心中存有芥蒂,周则意和谢信,一王一相仍旧如约,特赦谢咎的所有罪行。

    他是林策的兄长,只要林策不再闷闷不乐,什么都行。

    几人一番商议,决定随便找一具尸体,就说“凤竹”已死,以此朝公卿们

    交代。

    反正他们也不知晓“凤竹”的真正身份。

    毕竟“凤竹”这个按律该株九族的逆党,牵连到镇北侯和谢家。

    大事化小,有个结果就够了。

    而“谢咎”,自然跟着林策先回镇北侯府。至于往后的安排,林大将军的家事,无人敢过问。

    谢咎的事情一解决,追星即刻去往镇西军统帅楚忠处,劝其退兵。

    楚忠说“考虑三天”,实则双方心照不宣,他摆个姿态,等着盖有玉玺的赦免令一到手,就下令退兵。

    一场危及京城的兵乱,就此顺利平息。

    ……

    逐月在西羌,并未跟着谢咎一帮人前来战场。

    一因不放心姚林郡主一个弱女子,孤身待在人生地不熟的镇西军营。

    二因兵变事大,她不宜沾染。

    万一到牵扯过深,到时候林大将军不好找借口为她开脱。

    在接到事情解决的消息后,她披星戴月带着姚林郡主赶回京州军营。

    一入营,第一件事便是痛骂追星的任性胡闹。

    她以为,追星真是念着自己前楚遗族的身世,想要为先祖报仇。

    为此她忧心了许久。

    虽然追星的目的其实和她一样,并且比她想得更深,但不告诉她真相,让她平白担心这么久,混蛋至极,不可饶恕!

    骂完之后,她又朝将军哭诉这些日时她的忧心和委屈。

    都是追星的错,将军一定要重重责罚追星,替她出一口恶气!

    哭完了,又骂将军薄情寡性,飘忽善变。

    她离开将军府之时,将军还和“阴阳怪气死太监”“绵里藏针笑面虎”势如水火。

    这才过多久,他们就已摒弃前嫌,结为一派。

    孟追星是混蛋,将军也是混蛋,男人都是混蛋!

    镇西军撤兵,逆党伏法,朝廷迎回姚林郡主,大乱圆满解决。

    只等朝廷诏令到了楚忠手上,镇西军回到西羌,驻扎在关隘的京州禁卫军也班师回朝。

    边界无战事,营中气氛一片祥和。

    兵士们忙着做撤兵准备,周则意一个挂名的主帅没多少事可做,林策嫌他话多烦人碍眼,早早将他轰回了自己的营帐。

    星垂平野,风落暮山,更深人静。

    周则意正在帐中熟睡。

    他并非有机会能时常和心上人缠绵亲昵,情深欲重时,只能在梦里一枕春风。

    帐门被人悄悄掀开。

    守帐亲卫未曾通报,四下阒无人声。熟睡之人做着缱绻美梦,并未转醒。

    一道黑影杳无声息,缓缓走到周则意的床榻边。

    睡梦之人毫无所觉。

    黑影从腰间拔出配剑,锋利的剑刃寒芒流转,在漆黑的营帐中闪耀出险恶杀机。

    剑刃被高高举起,又瞬间自上而下,以雷霆万钧之势斩向熟睡之人。

    银刃裹挟强劲内力,刺入暖衾,深深陷入厚实的木板。

    却偏离目标,刺了个空。

    黑影因为疑惑和惊诧,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剑气激荡,猛烈袭向黑影。

    黑影迅即拔剑招架。

    铿锵一声,精铁相撞,擦出飞溅的花火。

    黑影被震退两步,在幽亮的剑光之中漏出真容。

    谢咎面露疑色,嘴角却含着阴森笑意:“你怎么会醒?”

    周则意语气淡漠:“我知道饭菜里被人下了药。”

    他根本没吃。

    “这么说,”谢咎重整好架势,又一剑斩向他,“你早知道,我是诈降?”

    周则意提剑挡住剑光,唇线微抿,并未答话。

    他确实心存疑虑,从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相信谢咎的归降。

    谢咎看向他的阴沉目光中,隐约有晦暗森寒的锋光一闪而过。那眼神令他极不舒服。

    谢咎仍然对他怀有强烈的恨意。

    对此他并不意外。谢咎恨了他多年,如此深仇大恨,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轻易消除。

    只是……

    周则意挡住对手的一剑,反手回击:“你为什么要骗他。”

    银光划出一道圆弧,剑光后面传来谢咎阴寒的笑声。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淮王殿下难道还不清楚?”

    谢咎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他要杀周则意,而周则意是龙血凤髓的淮王,平日都待在中军大营,身边守卫森严,根本无从下手。

    这时,林策来找他,劝他归降。

    这难道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良机?

    “所以你假意答应他,堂而皇之进入京州军大营,接近我身边。”周则意一击未中,动作未停,挽了个剑花再次悍然猛攻,“你寻找机会在我的饭食里悄悄下药,然后趁夜偷袭。”

    “你居然,居然敢利用阿策对你的情义,”他低声怒喝,“谢咎,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并未利用他,”谢咎收敛了几分寒意,“那日我说,愿意为了他放下仇恨,并非虚言。”

    “若你和他只是普通君臣,我的确会收手,放过你,放过周家。”他侧身避开攻击,“只是你和他……”

    “我现在要杀你,并非为了那些旧恨。”

    周则意一怔:“你……”

    谢咎坦然一笑。

    “我当日所言,千真万确。所以,不算欺骗,更谈不上利用。只不过我后来改了主意。”

    周则意皱眉:“强词夺理。全是诡辩。”

    谢咎毫不在意:“我杀了你,确实会惹他不快,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哄他开心。”

    “你认为你杀了我,他会放过你?”

    “别这么自以为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谢咎嗤笑,“你从定国侯府被放出来时,不过空有一个爵位,在朝中根本站不稳脚跟。”

    “阿策愿意帮你夺权,只是因为,你是宣武帝的外甥。”

    谢咎提到周宁,周则意眸光霎时阴狠,手臂一挥,全力斩向他。

    谢咎身形灵动,避开这一击,继续嗤笑:“宣武帝对阿策有知遇之恩,他为了偿还这份恩情,所以选择了你。”

    “你并非无可替代。倒不如说,能代替你的太多了。”

    “周聪正在龙椅上坐着。”

    “孟追星是前楚皇族,只要他有意,仍能以受命于天的名义,号召诸侯世家助他复国。”

    “实在不行,还有谢信。”

    “阿策想要天下安定,盛世太平,我有能力帮他实现这个心愿。至于龙椅上坐的是谁,根本无关紧要。”

    少帝周聪这样的,反而更利于操控。

    “你死了,”谢咎唇角微翘,“阿策最多难过几天。可这些年,他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你也不过和他以前那些死去的同袍一样,伤心难过一阵,时间一久,也就淡了。”

    “你放心,我会陪在他身边,让他每日都称心快意,再也不会想起你。”

    “一派胡言!”

    周则意再次狠重挥剑,“你胡说八道,不过是为了扰乱我的心绪。你虽然下药迷晕了守帐侍卫,巡逻的兵士很快会过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你杀不了我。死的只会是你。”昳丽桃花眼目光狠戾,眼角微微泛着红,似如黑夜中的恶鬼,阴森又诡艳,“我会将你剥皮抽筋,大卸八块

    ,再挫骨扬灰。”

    “我会让你死得无比痛苦,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不愧是安平长公主的儿子,”谢咎讥嘲,“和她一样暴虐无道。”

    他躲过剑光,举剑回击:“我方才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假,你心里清楚。”

    锋锐寒光割破周则意的衣角,笑音阴冷:“淮王殿下,你的呼吸已经乱了。”

    二人在狭窄的大帐内短兵相接。

    光影交错,剑气横秋,杀机凛冽。

    营帐一角燃起火光,摇曳的火苗拉扯出扭曲的阴影,将激烈的交锋清晰映照在墙布上。

    周则意恍然未觉,微红双眼狠戾地盯着眼前的对手。

    “上一次在石林,有扬尘遮挡,你才能勉强和我战个平手。”

    巨大的劲力附着于长剑之上,划出一道冷芒和残影,激荡起一声剑鸣,悍然挥向谢咎。

    “这一次,我看你怎么躲。”

    精铁相交,火花四溅,谢咎被周则意的巨力生生震退五尺。

    他以剑撑地,脚跟几乎陷在地下半寸,才堪堪止住后退的颓势。

    周则意动作未停,跨步而上,正要追击,忽见对手抬起头,朝他阴冷扬了扬嘴。

    周则意大感不妙,几乎同一时间,一阵霹雳咔擦声从头上传来。

    燃着星火的木屑从头上散落,他动作快过思索,下意识飞速朝后大退一步。

    轰然一声巨响,火焰包裹的横梁木柱重重砸在地上,恰巧落在周则意方才站着的位置。

    谢咎居然在帐外放了火!

    守帐的士兵被他迷晕,无人察觉。

    待此时烧入营帐,火势早已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燃烧的梁木似如一条火龙,横在周则意和谢咎中间,将二人分隔。

    烈焰滋滋燃烧,混着帐外兵士的慌乱的喧哗“走水了!”“快灭火!”

    亲卫统领摔着亲兵冲入营帐:“卑职护驾来迟,殿下可曾……”

    统领话未说完,被眼前景象惊得一愣。

    火龙的另一侧,已成一片火海。

    谢咎站在火海中,火光照亮他半面侧脸,另一半,却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

    他本是清新俊秀的相貌,此刻光景,却让人心底无端冒出一股寒气,周身毛骨悚然。

    亲兵们愣了一瞬,就这么片刻时间,火龙一卷,将火海中的人影一口吞噬。

    周则意被亲卫护着,迅速逃离大帐。

    火势早已被风吹得四处蔓延,大帐周围火烧连营,熊燃一片。

    周围脚步仓惶,兵士们忙着灭火,呼喊声纷乱嘈杂,响彻云霄。

    林策从自己的帐中赶来,只披了一件外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起这么大火?”

    周则意神色阴沉,一言不发。

    亲卫统领王参将朝林策告罪:“守营将士一时疏忽大意,未能察觉。等巡逻的兵士发现着火,火势已经难以控制。”

    林策嗓音冷冽:“疏忽大意?”

    王参将看了一眼淮王,未得他允许,僭越道:“守营将士不知为何昏睡。谢咎……谢咎在殿下的营帐里。”

    钟誉此时也已赶来,一听这话,脸色瞬变。

    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显然是谢咎动的手脚——他要杀淮王。

    “谢咎现在何处?”

    “在……”王参将声音低哑,“在大帐里,还未……。”出来

    他话未说完,一道人影从他身边闪过。

    “季宇!”

    “将军?!”

    林策冲向大帐,走出几步,被钟誉眼疾手快拉住了手臂。

    “这么大的

    火,冲进去只有死路一条!谢咎他……”

    林策手臂一挥,想要甩开他。

    钟誉紧紧捏着不放:“季宇,你冷静点。”

    林策面色倒是冷静,做所之事冲动异常。

    他一拳挥向钟誉:“别挡路。”

    钟誉避开,仍挡在他身前。

    林策眼色一暗,打算再次攻击,却被人从身后紧紧禁锢住。

    周则意什么都没说,只紧紧抱着他。

    林策挣脱不开他的巨力,俊丽眼梢冷光一闪:“追星,逐月。”

    他要追星和逐月把拦着他的两人弄走。

    对林策唯命是从的追星这次并未听他的话,只低眉垂手站在一旁。

    “将军,”逐月声音哽咽,“这么大的火,进去会死的。”

    “谢咎他,他……”

    他若是在火海里,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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