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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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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璃写完字后, 飞速将手收回。

    见对方毫无反应,似乎在走神,疑惑询问:“晋王殿下?”

    宋逐烽回过神, 将手掌在衣袖下紧握成拳。

    “县主果然怀疑他?”

    “不知晋王殿下和太子是何想法。”

    宋逐烽神色郑重:“一样。只是没有任何证据,且尚有疑点。”

    程月璃点头:“那些刺客对太子出招,攻势迅猛, 是冲着性命去的。”

    “后来他们发现太子乃别人假扮, 即刻就要回头,显然太子以外的人不是他们的目标。”

    “可有人认出了我,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有种感觉, 他们似乎对我留手, 或许没打算杀我。”

    太子逃走,刺客必须在救兵到来之前除掉太子。

    如此紧迫的时间,他们还分出人手对付她。

    说明镇西大将军的女儿对他们有用, 他们要抓活的。

    有矛盾, 有疑点, 无证据。

    晋王也不敢轻举妄动,怕弄错了, 或者遗漏了什么, 中了别人圈套。

    二人躲在山石阴影中窃窃私语, 忽然一阵脚步声朝他们走来。

    宋逐烽蓦地将程月璃拉近, 装作耳鬓厮磨一般。

    程月璃也配合着没动。

    她二人选择此处,就是担心隔墙有耳。

    倘被人跟踪,偷听, 或者出了别的差池, 难以收场。

    事关重大, 一点马虎不得。

    此处偏僻, 有人独自前来,绝非寻常。

    “四皇兄?月璃?”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程月璃心中微疑:宋逐寻?他怎么在这里?

    宋逐烽将她放开,侧身一步退开一寸距离,好奇问宋逐寻:“四弟,为何独自来此?”

    “我去长宁宫向母后请安,路上瞧见四皇兄和县主……”

    二人往御花园方向走,宋逐寻心生疑惑,一路跟来。

    未曾想到,居然见到二人躲在山石后面……

    一股无名怒火倏然在宋逐寻心中燃起,他正颜厉色道:“皇兄和县主,男未娶女未嫁,如若两情相悦,大可明媒正娶,堂堂正正走在人前。”

    “为何要躲在此处,偷偷摸摸,不敢让人知晓。四皇兄,你可有担当?县主,你可知廉耻?”

    这事原本就是一场误会。

    程月璃和宋逐烽密谈,怕打草惊蛇,因此假意装作在此幽会。

    可宋逐寻不问缘由,开口就是一顿疾言厉色的指谪,言辞十分尖锐。

    程月璃不禁冷笑:“我和晋王此举,自有缘由。臣女斗胆提醒五殿下一句: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犹不足恃。知人固不易矣。”(1)吕氏春秋

    她侧身朝晋王告辞,先行离去。

    宋逐烽无端受了一通指谪,心中也起了火气,原本打算解释的话也不想再说。

    他扬嘴冷哼一声:“目犹不可信,心犹不足恃。知人固不易。县主所言极是。”

    “五弟,你满腹诗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说罢,大步从宋逐寻身旁擦肩而过。

    宋逐寻呆愣在原地。

    17

    宋逐寻是恪守礼节之人,原本不会轻易指谪自己的兄长,也并非不知,闲谈莫论人非。

    可看到他和程月璃亲密依偎那一刻,瞬间失了理智,燃了心火,叱责之言脱口而出。

    话一脱口,又瞬间感到懊恼与后悔。

    给母后请安,哪有这么晚来的。

    他在司衙内听到栖霞县主入宫,不知怎的,如坐针毡一般无论如何坐不住了,便干脆也进宫一趟。

    走到长宁宫口见到县主和四皇兄在一起,又不由自主地跟来。

    如今看二人神色,宋逐寻心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宋逐烽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面色深沉。路上经过的宫人侧身让路给他行礼,都被他一身凌厉气场吓得大气不敢出。

    并非因为宋逐寻的话生气。他走了一会,吹了一阵风之后,那些话也不怎么放心上。

    倒是程月璃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方才他将程月璃拉到自己身边,二人距离极近,他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程月璃说自己体虚,须得日日喝药调理。

    他本以为是她装病的说辞,后来特意去问了黄御医,竟是真话。

    她身上萦绕着一股清苦药味,说不上难闻,却定然不如女子身上的脂粉香味好闻。

    而方才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一股淡雅的冷香猝不及防钻入鼻尖。

    竟让心跳蓦然一滞,下腹涌上一股燥热。

    四弟有句话说的对,若是生情,便该有担当,何须藏着掖着。

    他此前从未想过娶妻。

    大衍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久在军营,还未曾风流过。

    如今回到乱花迷人眼的京师,正该享受花团簇拥的热闹,哪能这么快就成婚,被家中妻妾念叨。

    可若娶程月璃为妻……他并不排斥。

    宋逐烽抬手抚上自己下颌。

    等刺杀皇兄的主使抓到,他似乎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此事。

    满庭梅落,东风随春归。

    暖亭中撤下取暖的碳炉,换上煮茶的器具。

    程月璃练完剑,秋心端上刚泡好的热茶,氤氲浮动,熔光似金。

    另有一侍女递上一封请柬,程月璃接过,秋心凑上来一看:“怎么又是太子殿下?”

    “上回请小姐去赴宴,结果遇上刺杀。这才几天,刺客还没抓到,怎么又设宴?”

    “是打算引蛇出洞呢?”

    程月璃轻轻扬嘴,笑声微不可查:“的确为了引蛇出洞。”

    她吩咐侍女道:“就说我伤口疼,卧床养病起不来了,确实去不了。”

    储君的请柬,上回她不能推拒,去了。

    这一回,她有了底气十足的理由拒绝。也不想想她的伤是为了救谁受的。

    侍女出院,找宫里人回话。程月璃将此事抛在脑后,和秋心等人在院里嬉笑打闹。

    到了下午,日头西沉,云霞开始泛光,院外传来急切的跑动声。

    程月璃居住在将军府西院,府中都知小姐在家静养,院子大门常闭,除了院中伺候的侍女谁也不进院打扰。

    何人胆子这么肥,在小姐的院外弄出这么大的响动?

    一侍女走到门口,开门正欲呵斥,一名府中亲卫匆忙禀告:“东宫和晋王来了,说来接小姐赴宴。”

    “夫人和三公子正在大厅接待,请小姐赶快准备,别让二位贵人久等。”

    秋心惊大了眼:“小姐不是已经说了不去?”

    这人还亲自找上门了?!

    程月璃冷哼:“这哪是请人赴宴,这是拿人当牲口使唤。”

    “转告两位贵人,请他们稍等片刻。我梳妆打扮,换身衣服就出来,”

    过了三刻钟,程月璃才慢慢挪出院子。

    太子和晋王已经从将军府大厅,移步到她的院外等候。

    将军夫人不在,三公子和四公子带着一帮下人,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立在一旁,心中或许在埋怨,二姐怎么这么不懂事,竟让太子和晋王久等。

    程月璃说着梳妆打扮,却只穿着一身淡红色劲装,梳着高马尾,状容简单的很。不

    像去赴东宫宴席的高门贵女,反倒像个女侍卫。

    就这样的装束,哪需要打扮三刻钟。摆明了故意让太子久候。

    三公子一众背上全是冷汗,生怕太子或者晋王发怒,他们无端受到牵连。

    太子和晋王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怒色。

    宋逐昭嘴角微勾,只一句:“走吧。”

    三人便一同出了将军府,坐上门口的马车。

    一上车,宋逐昭开门见山:“翠香楼,请了二皇弟和其他几位皇子,以及平常交好的几个世家公子。”

    他说话的语速平缓,带着几分悠哉的味道。

    在梅园时,程月璃觉得他做事离谱,和传闻中精明能干的储君大相径庭。

    可后来交谈过几次,又觉得此人不可小觑。

    譬如现在,他慢悠悠说着宴请的宾客,闲谈般将他们的身份,喜好和习惯逐一道来。

    条理清晰,重点分明,短短几句就清晰勾勒出他们的性格,以及该如何应付。

    所谓洞若观火,大抵如此。

    程月璃问:“殿下需要我做些什么?套话?”

    宋逐昭并未说明这场宴席的真正目的,也未曾解释为何一定要找上她。但从刚才的话中,已经暗示了自己的意图。

    她冷笑:“殿下难道没听说过,我行事莽撞,不善言辞?”

    “你不善言辞?”一旁的宋逐烽哈哈大笑,“你都不善言辞,那天下女子怕都是哑巴。”

    宋逐昭也勾了勾嘴:“也并非一定要县主做什么。若有机会,灌二皇弟几杯酒便是。”

    “不过更重要的是,县主非去不可。至于为何,”他故意卖关子,“县主待会自会知晓。”

    马车一路行驶,很快来到翠香楼。

    这是京城最豪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据传是某权贵名下的产业。豪门世家的公子们聚会,都爱来此。

    车停后,宋逐昭先下车,跟着是宋逐烽。

    宋逐烽站定后,将手伸到车门前,极有风度地打算扶程月璃下车。

    程月璃没理会他,自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甫一落地,动作一顿。

    柳惜然。

    她也来了。

    她和宋逐寻一起,看样子也是刚下马车。

    二人猝然对视,程月璃朝她扬嘴一笑。

    柳惜然本想回以微笑,只是嘴角扯的十分勉强,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五皇子又带她来参加东宫的私宴,她本欣喜至极。

    可一下车,她看到程月璃和太子,晋王同乘一辆车驾,晋王甚至亲自扶她下车。

    程月璃竟不理会,像是故意给晋王甩脸。晋王却不怒不恼,丝毫不以为意。

    为什么程月璃可以得到这般令人羡慕的待遇,还能如此任性妄为?

    不就因为娘胎投的好吗?可她德不配位,不配拥有这些!

    柳惜然越想越气,几乎绷不住脸。

    宋逐寻上前朝二位兄长行礼。

    “四皇兄,那日……”

    “那日多有得罪,还望四皇兄勿怪。”

    宋逐烽微怔:“哪日?”

    想了半刻,他说的应是那日在御花园。

    他笑着拍了拍对方肩膀,“我从没放在心上。自家兄弟,不说这些。”

    “不过,”他看了一眼程月璃,“五弟该道歉的,是县主才对。”

    宋逐寻转向程月璃,嘴唇几动,过了一息才道:“月璃,那日是我误会。你……”

    他朝宋逐寻赔礼时,语气流畅自然。

    可对着程月璃,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生出几分忐忑,一句话卡在喉间竟不知如何出口。

    “哪日?”

    程月璃也如晋王一般,丝毫不以为意笑道:“这么多年五殿下骂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次次都放在心上,日子还怎么过。”

    “何况五殿下教训臣女,臣女自当受教。五殿下何错之有。”

    这番言辞阴阳怪气,语气却平淡无波。

    宋逐烽不在意,因为他二人兄弟情深。

    程月璃的不在意,便是完完全全将他当做无关紧要之人,好话坏话都如长风过耳,风过无痕。

    甚至后悔那日自己为何还要理会他,同他说那么多废话。

    宋逐寻顿时一愣,气氛凉的有些尴尬。

    宋逐昭悠哉开口,将话题揭过,不着痕迹的圆场。

    “五弟和柳家小姐相知相爱,到哪儿都出双入对,让旁人看了好生羡慕。”

    “只是,今日的宴会不同寻常,柳家小姐不宜前来。孤事先忘了说,是孤的疏忽。五弟,你看,是否让人先送柳家小姐回去?”

    听到这话,柳惜然瞬时如火烧一般面红耳赤,心中又无比寒凉。

    即便皇后娘娘嫌弃她家世低微,东宫和晋王却从未置喙过什么。五皇子带她参加世家豪族的宴席,太子从未表现出看不起她的样子。

    她以为他们已经接受她成为自己弟媳。

    可今日,她已经到了门口,太子却说她不宜参加,叫她走。

    分明在嫌她身份低下,不配和一众高门权贵同席。

    柳惜然下意识捏紧五皇子的衣袍,指关节紧的泛了白。

    宋逐寻的心到底还是向着柳惜然。

    “惜然端庄稳重,任何场合都不会失了礼数,皇兄大可放心。”

    他既已经带了她前来,怎能在门口又叫人离去。

    既如此,宋逐昭也不再多言,朝几人道:“那我们就上楼去吧。”

    他走在最前,示意程月璃跟在后面,路上悠哉笑道:“待会进了包厢,县主一定得按孤说的做。这次宴席,县主得为孤和四弟做个见证。”

    方才在马车里,宋逐昭就故弄玄虚,说此次宴会程月璃非去不可。

    程月璃心中好奇,做什么见证?

    18

    宋逐昭身为储君,哪有闲工夫在意柳惜然的身份。

    他让柳惜然离开,定然不是嫌弃她的出身。

    这场宴会,究竟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程月璃带着满心好奇,跟着宋逐昭进入厢房。在进房那一刻,她的疑惑即刻有了解答。

    翠香楼是大衍官员们时常光顾的场所,其中不乏高门权贵。

    翠香楼外院有一座豪华高楼,接待寻常客人。后院则不许寻常人进——里面别有洞天。

    后院中,修筑了一排稍微低矮,装潢却更为豪华的楼台。

    阁楼每一层只一间厢房,房间宽阔。四周种有茂密翠竹,宛如竹墙隔断,私密性极好。

    东宫设宴安排的房间,在院子最深处。单独一条专门的道路直通房门口,一路上不会遇上任何闲杂人等。

    宋逐昭入房时,别的宾客早已到来,桌上凉菜已备齐,热菜还在陆续端上。

    客人们未动筷,却已喝起小酒,热闹谈笑。

    这场宴席与众不同,因为它不是正经的宴会,而是一场“春宴”。

    除了宾客,席上还有不少陪酒的美人,都是京中有名的歌舞乐伶。

    男宾们左拥右抱,场面香艳浮靡。

    男人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声色场所,哪会带着妻妾前来,难怪宋逐昭说柳惜然不宜入内。

    可程月璃也是女子,为何她“非来不可”?

    难道她在宋逐昭眼中,和那些秦楼楚馆的女子一样?

    谈不上生气,只是无语。她声名狼藉,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程月璃默叹一口气,暗骂和宋逐昭一起,准没好事。

    谁料宋逐昭朝她眨了眨眼,悠闲笑道:“县主坐孤和四弟中间。”

    “若有女子想要靠近,你就狠狠瞪她们一眼。”

    程月璃:“……”

    敢情太子和晋王为了找二皇子套话,特意安排了这样一场春宴。

    他二人不喜这些风尘女子,别人来敬酒又不好推拒,怕扫了风花雪月的雅兴,于是找她来唱黑脸,抵挡那些烂桃花。

    堂堂东宫太子,一国储君。至于吗?!

    程月璃白了一眼这个做事离谱的太子,脸色微沉坐到了他指定的席位。

    宾客中有一人,和美姬们很是熟悉,恭敬介绍了来人是宋大公子,四公子,五公子,和已经上桌的宋二公子他们是一家人。

    都是顶了天的高门权贵。

    风月场的美姬们知道这群人身份超凡,只是别人不愿透露,她们也懂事不多问。

    即便有人猜出,只装作不知,一口一个宋大公子,宋四公子热情招呼着,同时目光潋滟秋波暗送。

    众人举杯,开宴。

    高门纨绔们揽着美人,喝酒吃食,谈论的都是拈花惹草,偷香窃玉的风流艳事。

    宋逐寻携女伴一同前来,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

    美姬们极有眼色不去打搅,纨绔们也不在柳惜然面前讨论哪家青楼名妓最会伺候人,哪家又捧了新的。

    柳惜然心中十分不快。

    她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子。父亲虽出身寒门,靠着一身真才实学受到今上赏识。

    吏部右侍郎,对门庭显赫的一等勋爵来说不算多大的官,已是当今寒门学士中的榜样。

    她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满腹,连空有家世却一无是处的栖霞县主都看不上,更别说那些低人一等的青楼女。

    东宫没给五皇子说清楚,五皇子自己都没能想到,这是一场如此靡乱的春宴。

    端庄贤淑的良家女子确实不宜来此。但幸好她来了。

    那些青楼女子衣着暴露,动作极尽挑逗,一门心思想着要勾上一个世家公子。几个男人受得住?

    她没来,五皇子没顶住诱惑怎么办?

    五皇子往后也变得和那些纨绔一般,家里三妻四妾,还去秦楼楚馆偷香,她该如何是好。

    柳惜然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程月璃。

    她神色淡然,似乎对此见惯不惊。

    不学无术的武家女,就是这般寡廉鲜耻。除了运气好,生在豪门,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

    柳惜然心中不甘,腹诽几句,便垂下眼,不听不看这一桌靡乱春色。

    程月璃按照东宫安排的位置坐在他和晋王中间,真如同侍卫一般。

    美姬们听说她也是豪门世家之女,又和宋家二位公子离得近,不知详细,不敢轻易找二位公子饮酒作乐。

    但她气定神闲地坐着吃菜,听着周围的情靡艳话,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不适。也无半点看不起她们的意思。

    不似另外一位,眉头一直皱着,嫌弃之情一览无余。仿佛和她们同席,辱没了自己身份。

    太子坐在北边首位,中间夹着程月璃,然后才是晋王。

    晋王另一边,便是左拥右抱的二皇子。

    二皇子乃淑妃娘娘所出,长得虽一表人才,但百官提到他,只能摇脑袋。

    嫡长子宋逐昭稳坐东宫之位,二皇子与帝位无缘,便安心坐起闲散王爷。寻花问柳,斗鸡走犬,荒/淫无度。

    但古往今来,不少人装成轻浮浪子,自污名声,隐忍多年最后一举成事。

    即便中宫还

    有晋王,五皇子,他毕竟排行第二,东宫遇刺身亡,受益最大的铁定是他。

    刺客背后的主谋位高权重,二皇子有这个能力。

    何况行刺那日,程月璃和晋王都在去梅林的路上见到过他。

    他带着两个女伴,在离后庄不远的地方散步。乍看像是在无人的僻静之地,同美人幽会。

    换个角度来想,也像故意在那处,打探东宫行迹,安排行刺时机。

    宋逐烽热络地找他喝酒,想将他灌得半醉,看是否能套出一点酒后失言来。

    不光二皇子,二皇子怀里的美女,也被这位相貌俊朗,能言善道的“宋四公子”哄得十分开心。

    这位美女是京城有名的女校书,和风流多金的宋二公子早已相识。

    她和宋四公子聊的开心,见他性格和善,胆子也大了起来,好奇笑问:“不知这位程二小姐,和大公子是何关系?”

    她坐在二人中间,和宋家大公子偶尔交谈几句,半生不熟的样子,她十分好奇。

    一旁的程月璃听到,主动介绍:“我和宋家是远房亲戚。听宋大说,今日宴会有不少京中名伶,跟着来开开眼界。”

    男子爱去秦楼楚馆,也有不少女子好奇,想去看看里面究竟何样。

    女扮男装去青楼开眼界

    宋逐烽神色郑重:“正版只在晋江,正版只在晋江,正版只在晋江,正版只在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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