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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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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难自禁的喜悦涌上心头, 慕容玦装模作样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佯装一副半醉不醉的模样:“我方才睡着了?”

    林策低眉垂眸, 不看他:“我要回房睡觉。”

    “我不是说了,今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慕容玦嘴角高扬, “你别一直站着, 想坐就坐, 想睡,就去床上。”

    林策置若未闻,仍旧笔挺站在原地。

    慕容玦轻笑一声,走到隔间浴房。

    天知道, 他情念躁动,身心都已经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

    正如独孤恒所说,他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 并且已经迫不及待。

    慕容玦匆匆洗净,回到卧房时, 那道单薄身影还立在原地。

    “竹束,”他走到对方身边, 伸出双手, “你如今已是我的房中人。”

    “你跟了我,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即将把人揽入怀中, 今夜,他就要让谣言成真。

    谁料,他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那双妖丽的眼眸闪过嫌恶的光,正如那日他将人搂在怀里时一样。

    慕容玦忽然觉得心尖被针刺了一下。

    不是太疼, 不至于令他发怒, 但一丝酸涩的感觉, 足以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忽然想到书中一句话:因爱而生欲,因爱而生妒。

    情爱总是伴随着欲/念,难以抑制,从而令人心大变。

    “你就对我这么抗拒?”

    林策冷声:“我是公子的人。”

    “现在已经不是了。”慕容玦笑容温雅,周身却散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威压,“今夜过后,你是我的人。”

    他再次朝林策伸出手:“过来。乖,听话。”

    林策拔出了匕首,刀锋对着他。

    慕容玦一愣,随后笑了出来。

    他毫不在意走向林策。

    林策双眸微缩,就要朝他出手,忽然腿一软,感觉浑身上下使不上力。

    叮咚一声清响,匕首掉落在地。

    他也摔到慕容玦身上。

    慕容玦温柔接住他:“你武艺高强,我此前有点担心。”

    担心竹束是南昭细作,所以酒宴时,在他的食物里偷偷下了药。

    而今确认竹束并非南昭派来的刺客,这药依然派的上用场。

    他挑起尖削下颌:“别怕,我会温柔对待你。”

    绝不会如独孤恒那样,一有不顺心就打骂,更不会在房事上欺凌他。

    他将中了软筋散,柔弱无骨的清瘦身形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又顺手扯下床帐的绑带,将那双细瘦手腕捆绑在一起。

    这是他的小心谨慎,也是他的征服。

    床帐缓缓落下,笼罩住无限春光。

    门外站着两名亲卫,他们奉了殿下的命,如果殿下遇袭,即刻冲入房中,将刺客拿下。

    若竹束并非刺客……

    房中隐约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亲昵爱语。

    亲卫忍不住,偷偷推开一点点门缝,往里面窥探。

    暖黄的琉璃灯映出纱帐里的旖旎。

    亲卫相视而笑,又轻轻关上房门。

    雪晴日淡,冬日的暖煌从窗棂中照入,洒下雪融的味道。

    慕容玦从熟睡中苏醒,下意识看了一眼时计,已经快至午时。

    或许是昨晚尽了兴,他已多年没睡得这么沉过。

    和他共赴巫山的美人冷艳双眸愤恨盯着他。

    慕容玦忍俊不禁:“醒了多久了?”

    他抚上清瘦手腕——竹束的双手还被纱绸束缚着,净白手腕触感温凉,腻如脂玉,让人想摩挲,把玩,又想狠狠破

    坏。

    他轻轻解开纱绸,说着毫无歉意的道歉,“我从未有过经验……”

    手腕上的红痕触目惊心,一眼勾出人心深处的情动。

    他低头,想要贴上莹润如玉的脸颊,手中的手腕忽然大力挣脱他的桎梏,竹束长腿一曲,膝盖霎时攻向他。

    慕容玦急忙侧身躲避。

    竹束趁机从床榻上弹起,急速下床,奔向浴房。

    慕容玦:“……”

    这么迫不及待要去清洗?

    他嘴角高扬地起身,慢悠悠穿好衣袍,走向浴房,竹束已经沐完浴,穿好衣服出来。

    那双勾去他神魂的双眸冷冷看着他,勾得他又想往人身上凑。

    可惜,软筋散的药效已过,竹束武艺高强,要碰他可不容易。

    他也不愿和心悦之人动武,无论谁受伤,都不好。

    “你喜欢吃什么?”他温柔笑问,“我让后厨做。”

    竹束仍旧一言不发,冷眼看着他。

    “那我就随便让人上几道菜了。”

    慕容玦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就回来。不一会,饭菜端上,虽然食材并不珍惜昂贵,却一眼能看出做菜的厨子手艺高超,连青菜都闪着一层翠色油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振。

    平日独孤恒的膳食不是这样。

    养尊处优的独孤恒曾多次抱怨,军营的食物又冷又硬味同爵蜡。

    慕容玦是故意整他。

    竹束吃饭倒是不客气,可无论慕容玦说些什么,他都充耳不闻,更不会回答半个字。

    他多次想要将人揽入怀中再温存一次,都被阻挡——要么是拳,要么是刀。

    慕容玦无奈叹笑:“我本想留在房里陪你,可你这样我也很为难。既然如此,我去军营一趟,晚些回来。”

    “你一个人待会,冷静一下,也想想清楚。你已经是我的人,往后只能选择接纳。”

    慕容玦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林策顺即坐上软椅,支起长腿,调整了一个舒适,随性,又气势十足的姿势。

    清丽双眸依旧冰冷,却从伪装出来的愤恨转为内心真实的鄙夷。

    林策揉着手腕上的血痕,和外表极为不符地骂了几句娘。

    昨晚宴席时只顾着朝慕容玦的酒里下药,没料到慕容玦竟然事先在他的食物里下了药。

    他从没把慕容玦放在眼里,没想到大意失荆州,遭了他暗算。

    幸好独孤恒的药管用。

    虽然他早做好以□□人的打算,也不立贞洁牌坊,可他不想随随便便和人睡觉。

    他已经彻底消除了慕容玦的怀疑。

    剩下的,只需想办法让慕容霄上套。

    ……

    慕容玦处理完军务,早早离开了军营。

    一路上不时有将士打趣“殿下人逢喜事,神采奕奕”

    “我还以为殿下在府里陪美人,这几日不来军营。”

    慕容玦略有惊讶。虽然他的确心情舒畅,可脸上的神色,真的这么明显?

    他初尝人世极乐,满脑子都是那张天姿绝世的脸,连处理正务都有些走神。

    明日还是留在府中陪他吧。这么挂念着,平白让属下看了笑话。

    刚走到房门口,一声“殿下”叫住了他。

    慕容霄一副正经神色,显然有话要同他讲。

    慕容玦挑了挑眉,示意有事直说。

    “殿下和竹束的事,我听说了。”

    “恕我直言,殿下这事处理得极为不妥。”

    慕容玦一愣:“为何?我不该抢独孤恒的娈宠?”

    这事从一开始,慕容霄就持反对意见。

    “你觉

    得我不该抢独孤恒的人?还是我不能纳一个娈宠?”

    “独孤恒对竹束动辄打骂,竹束早晚毁在他手上。殿下将他救出,本身并无问题。”

    慕容霄正色道:“可殿下不该假戏真做,真把竹束纳入房中。”

    “殿下可曾想过自己的身份,想过竹束的身份。”

    “竹束是奴籍,我知道,”慕容玦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等我回京,即刻恢复他良民身份。他往后不再是奴。”

    “殿下得胜回朝,就不只是九皇子,而是国之储君了。”

    “殿下志向远大,也深知朝中派系复杂,因此在娶妻纳妾的问题上向来谨慎。”

    慕容玦尚未成婚。

    “殿下当了储君,往后继任大统,必然得认真对待娶妻纳妾的问题。”

    慕容玦:“我当储君,做皇帝,难道还不能养一个娈宠?”

    “正是因为殿下往后三宫六院,所以才不能将竹束纳入房中。”慕容霄严正道,“这样对竹束不公平。”

    “殿下此举,和独孤恒之流有何区别。”

    慕容玦身形陡然一顿。

    慕容霄继续道:“竹束脱离奴籍后,可以和寻常百姓一样,过他自己的生活。”

    “若他有了意中人,无论男女,他们都可以正常谈婚论嫁,无论日子过得如何,总归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跟了殿下,往后只能在深宫中,和一群后宅妇人争风吃醋。”

    “这和独孤恒把他关在院子里,不让他和外人接触,有什么不一样?”

    “殿下莫不会认为,只是少了打骂,对他来说就已经很好?”

    慕容玦无言以对。

    慕容霄朝他一拱手:“殿下并无妻妾,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竹束相貌绝世,殿下心生喜爱,将他纳入房中,是人之常情。”

    “然而竹束天赋过人,让他在后宅与寻常妻妾娈宠为伍,实在暴殄天物。”

    “等殿下得胜归京,恢复他平民身份,就把他放了吧。”

    两人在房门口说话,林策在房中,将所有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收起手中把玩的匕首,目露辉光。

    这么些年,他和北燕交战,运气一直不错。

    接近慕容霄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

    慕容玦将竹束带走,独孤恒被挫了锐气,也没了保护,关在房里不再到处挑事。

    南昭军也未有行动,慕容霄清闲了几天。

    这日他上午去军营练完兵,下午回房,走到门口,身后不声不响走来一个人影。

    慕容霄迅即转身。

    竹束站在他三丈之外,脊背直挺,下颌却微埋,显出几分易碎的脆弱,看的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压低嗓门,和蔼询问:“怎么了?找我有事?”

    他耐心等着竹束的反应。过了大半晌,少年仰起头,澄澈双目闪着辉光,认真看着他:“将军。”

    竹束沉默寡言,慕容霄几乎没怎么听过他说话。

    “我,不想服侍独孤公子。”

    慕容霄一怔,瞬间喜出望外。

    竹束被独孤恒刻意灌输要对他忠心不二的心念,缺乏自己的判断,宛如无心无情的提线木偶。

    武艺高强的他被独孤恒肆意欺凌,他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生气。

    他一直发愁,如何才能让竹束拥有自己的考量。

    不知是竹束在青州接触到了大量的,性格各异的兵士,还是殿下对他劝导起了作用,竹束竟然说出自己的心声。

    “你确实不该服侍独孤恒。”慕容霄赞同道,“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不值得任何人效忠。”

    “你放心,

    往后你再也不用服侍他,遭他打骂。”

    竹束又道:“我也不想服侍慕容玦。”

    慕容霄没有指责他对慕容玦直呼其名的无礼,沉默片刻,“我此前已经同殿下说过。等会我再找他谈谈。”

    “我想服侍将军。”

    慕容霄忽觉一道巨雷劈下,让他有些耳鸣,听错了竹束的话。

    “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将军。教导我武艺的将军说,你是大燕的英雄。”

    “在我心里,你和别人不一样。”

    慕容霄戎马二十载,孤身面对千军万马也可面不改色。

    而此时那张苍髯如戟的脸,再也绷不住表情。

    除了让竹束先回房,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暮色深重,久经沙场的北燕第一猛将,在房中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他今年虚岁三十八,娶过一位夫人,在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

    他因领兵在外,未能及时赶回,心中有愧。

    又因常年驻守青州城,身在军营多有不便,早断了续弦的心思。

    他的长子今年十六,来年春天就要征招入伍,同他当一对父子兵。

    而今日,一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少年,对他说,想在他身边伺候。

    他从未对那名少年起过任何狎昵心思,但那名少年相貌绝世,即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私情,这事传入别人耳中,世人会如何看待他?!

    慕容霄思前想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再找九殿下谈谈。

    慕容玦的青州府邸修建得如铜墙铁壁般坚固,内里装潢却同军营一样十分质朴。

    宽大的房间内只有桌椅书架等几件最基本的摆设,大部分地方都空着,在北风阵阵的冬日里更显几分萧凉。

    清瘦如竹的身影脊背笔挺站在角落,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

    慕容玦坐在淡日暖照的长椅上,朝他温柔伸出手:“你就一直这么站着?以前在独孤恒房里就是这样?”

    竹束既是娈宠,又兼任侍卫,想来没少受独孤恒苛待。

    “你跟了我,无需再如此。过来,陪我坐会。”

    无人理会。

    慕容玦无奈笑了笑:“这几日天气晴好,想不想去城里逛逛?”

    “你被独孤恒关在别院里这么多年,往后,我多带你出去走走。”

    依旧无人理会。

    “你之前说,独孤恒没教过你读书认字?你不想去逛街,我在房里教你识字可好?”

    慕容玦没等竹束回答,已起身走到他身边,不顾他的抗拒,紧捏清瘦手腕将人拉到书桌前。

    竹束狠狠甩着手腕,慕容玦顺势放开,拿起笔墨,在宣纸上写下笔力遒劲的“竹束”两字。

    “这是你的名字。认得吗?”

    竹束抿了抿嘴,微微点头。

    “会写吗?”

    “我再写一次,你好好记着笔画。”

    他重新一笔一划,慢慢又写了一个“竹”字。

    “笔给你。照着我的字写一个。”

    竹束沉默着从他手里接过笔,照着他写的字,笨拙地开始模仿。

    慕容玦温和扬起嘴。

    竹束此前没接触过外界,见过的就独孤恒院中几个家将和下人。

    也没读过诗书,不懂世间道理,只知对独孤恒愚忠。

    但他看的出来,竹束很聪明。

    竹束在保护独孤恒之后,并未听独孤恒命令出手打伤将士,可见本性不坏。

    他需要学的东西很多,但只要好好引导,日后必定大有可为。

    竹束拿着笔

    ,在纸上歪歪扭扭的临摹,神情专注。

    暖淡的冬阳照在他脸上,白玉无瑕的脸泛着莹润的光,晃花了慕容玦的眼,迷醉了他的心。

    他情不自禁,又有些意动。

    那双眼睛能摄人魂魄,古人并非胡说。

    “笔要这样拿。”慕容玦温柔抚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想手把手教他习字。

    竹束狠狠将他手甩掉,一脸嫌恶地看着他。

    墨迹在白纸上飞溅出一条黑点连成的线条。

    慕容玦又觉得心尖被钢针刺了一下,比上回更疼一点。

    还是没到令他发怒的程度。

    那日慕容霄同他说的话,他这几日,都在斟酌。

    他尚未成亲,已先纳了一个娈宠。

    虽然这在大燕的王孙公子中不算什么新鲜事,但他身份与众不同。

    他正在和大自己十来岁的异母长兄争位,他是想当大燕皇帝的人。

    竹束也不再和那些世家公子豢养的娈宠一样。

    他往后是储君,是天子后宫里的人。

    他要面对的勾心斗角,远胜于世家公子后宅里的争风吃醋。

    慕容玦静静看向那张勾魂夺魄的脸。

    他难道真的不应该,把竹束留在身边?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又是月余。

    十年难遇的寒冬似乎就要过去,天空偶尔飘散零星雪花,再没下过几天几夜猛烈不停的鹅毛大雪。

    这一日,慕容霄练完兵,又一次找到了慕容玦。

    “你来的正好,”慕容玦神色三分严肃地扬了扬嘴,“我也有事要找你说。”

    慕容霄微愣:“殿下先请。”

    他要找九殿下说的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以至苦苦困扰了一个月,也没好意思找对方商谈。

    一个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的人,说想在他身边伺候。

    竹束毕竟是身份不太光彩的奴籍娈宠,这事传出去,他都不知该如何朝人解释——他从没动过任何狎昵心思。

    “你上回说,人人都可将竹束纳入帐中,”慕容玦温和道,“唯独我不可。”

    慕容霄:“……”

    也不是人人都可。

    “因为我要争位,要当天子。往后为了朝中政局,我必须要娶一些世家公卿的女儿,制衡各方势力。”

    “竹束在深宫中,必须得面对一帮妃嫔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这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可能比在独孤恒的后院里还不如。”

    慕容霄:“孤独恒对他动辄打骂欺凌,殿下不会如此……”

    “你说得没错。”

    见慕容霄双目大睁,慕容玦轻笑:“我认真考虑过了。”

    “这些日子我和竹束朝夕相处,我已经很清楚自己的对他的心意。”

    “你让我归京之后,恢复他平民户籍,再另外安置,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俊朗眉目收敛了往日的清雅怡然,郑重看向慕容霄,“我做不到。”

    “我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已是我的人。”

    慕容霄:“他是个男子。就算是女子,未遇良人,也可另寻良配。”

    “和这些无关。是我想对他负起责任,想照顾他一生。”

    “可殿下往后必然三宫六院……”

    “我知道你的担忧。”慕容玦正色道,“我并非一定得娶那些我不爱的女子。”

    “我以前未曾遇到心爱之人,所以觉得靠联姻结党,没什么所谓。”

    “可我现在有了。”

    “联姻并非谋取权势的唯一手段,要争夺帝位,要统治江山,我还有许多别的办法。”

    “我今

    日,可以朝你保证,我既然已有了竹束,往后我就一心一意对他一个,不再另娶。”

    慕容霄:“可他是男子,不能生育子嗣……”

    “这有何难?慕容家血脉众多,挑选头脑聪慧,品性端正的幼童过继,在慕容一族中是寻常事。”慕容玦不以为意,“如此,你可放心?”

    慕容霄仔细端详对方半晌。

    慕容霄出身慕容氏,是皇室宗亲,慕容玦是他族弟。

    早在前朝,慕容氏就是手握重兵,雄据北方的楚国豪族,族中人才辈出,人丁兴旺。

    楚天子失道,前楚分裂,慕容氏自立为王,建国大燕。

    当今慕容皇室,子嗣众多,野心勃勃者也众多。

    慕容玦在年幼之时,就表现出非凡的才能,品性也甚合他意,因此他这个大燕的兵马大将军,不愿效忠太子,选择拥立这个年纪轻轻的九皇子。

    独孤恒带着竹束来到他营中。听闻竹束遭遇,又见到竹束的高超武艺,他无可避免起了同情和惜材之心。

    竹束若能得好好教导,将来必成大器。他不忍见他只被当成一个漂亮的,任人玩弄的娈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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