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拔了个剑而已
“北凉铁骑奉大周储君密诏，绞杀诸位乱臣贼子！”
一柄锋利雪亮的北凉刀迅速出鞘，离阳上柱国徐晓这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大周太平？作为分庭抗礼的离阳与大周一直是亦敌亦友的存在，多年来战乱不止，今日徐晓借百越与大秦剿灭天下诸侯之际，来趁火打劫，徐晓更是看好大秦这位辅车相依，地处雍凉陇西，北凉作为雍州门户要塞，秦凉结盟无异于两国发展的一件好事，先不论离阳王室如何，徐骁的这笔买卖是做定了。
“徐大柱国，吾来助你一臂之力！”
北凉铁骑冲锋后，武朝丞相秦嗣源率本部一千人马赶来，不等武朝人马靠拢，眼前城邦处又冲出一彪军队，旌旗高挂着庆字大旗，原本由四朝鼎立局面到三朝合击大周，对于天下名存实亡的周室当然是沉重的打击，秦王呼应了三方势力后，军心大振，阵前李元霸与项羽打得不可开交，李虎、王翦两队人马更是俘获不少诸侯王室，至于那百越的残兵败将更不值一提，被李元霸一番击杀后所剩无几，剩下的文种、司马欣、章邯等人皆是落荒而逃。
“寡人得诸位援助，不胜感激，待我大秦称霸天下时，与列位平分疆土，把酒言欢！”秦王嬴政拔剑长笑，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诸君勿慌，依次排列成阵从北门杀奔出去！”
苏秦再度指挥群龙无首的诸侯列国，以魏王为首的战国六雄由南往北掉头，由于魏燕两国人马在抵挡李元霸时几乎全军覆没，所以魏王与燕王先一步被诸子百家的豪杰护送脱离战地，齐赵两国在突围东北两门时元气大伤，能披挂上阵者不过五十人，一堆伤残将领仍在苟延残喘。
“先让让伤残者出城！其次诸侯大夫，所有将军一概留下断后！”苏秦大声说道。
“凭什么让诸侯大夫排在伤残者后面？若是君王有个好歹，岂不是动摇国政？”平原君赵胜心中极其不满，一把拉住赵王携门客群臣捷足先登。
“赵国人员在搞什么鬼？公然违抗军令，该当何罪？”苏秦拔剑大怒道。
“他们穷酸腐儒都跑了，就我们将军等死，你赵国举国逃命，让我们列国诸侯在此作甚？”韩国大批将领公然抗议，韩王更是与王族子弟乔装逃命。
既然赵韩两国将苏秦的军令视做无误，楚齐两王也不必卖他这个情面了，楚将项梁与孟尝君田文相继抵挡住李虎与王翦的追杀，几国君王才趁机奔赴城门逃来，北凉铁骑与武庆两国的军队穷追不舍，又遇上郑蔡宋鲁陈五路联军突袭，场面极度混乱不堪，狼烟烽火更是没个尽头。
“我等乞降，还望饶恕我性命！”
被李元霸屠戮了殆尽的小国诸侯，只剩下不下百名君王俯首哀求，徐晓正欲痛下杀手，将这些心腹大患除之而后快，被武朝丞相秦嗣源当场截住，庆国太子李承乾更是抢先一步受降，正所谓投降者不杀，杀降有违仁义，三国人马终止了前进，在原地随时待命，三人的目光不谋而合。
徐晓斜视了一眼眼前的二位盟友道:“二位莫不是要与我北凉为敌？”
武朝丞相笑道:“小国之邦岂敢与大国为敌？只是将军痛杀这些投降诸侯，恐天下人心寒！”
“心寒？我杀的是大周的乱臣贼子，大周天子会感恩于我，离阳百姓不会获罪于我，反观北凉更是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徐晓怒斥一声，声音洪亮清晰。
“上柱国无非是为北凉入驻中原做铺垫，你一个外朝诸侯屠杀大周诸侯王族，岂不是引火烧身？我们将这些诸侯交付于大秦或者百越百利而无一害，至于要杀要剐任由他们决定，到时候这仇恨可拉不到我们身上！”庆国太子李承乾直接开门见山的将心底谋序一一道来。
“如此也好！”
徐晓满脸惆怅，面对二国的压迫之下，杀不杀这些诸侯已经不重要了，当前只要有机会与秦国接好，接受这些投降的诸侯，无论是什么仇恨值都吸引不到离阳与北凉升上，对于考虑周全的李承乾，徐晓是不得不配服，就连秦嗣源也是对其刮目相看。
“苏秦村夫，天下诸侯尽降，六国已弃你而去，尔不趁早投降，更待何时？”甘茂仗着秦王在侧，大声怒喝道。
“今日之仇，苏某铭记在心，他日定叫你函谷关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海！”苏秦脸色闷青，击退身前数百名铁骑后，仗剑而去。
六国诸侯散去，苏秦的首次合纵只能是以失败而告终，在天下诸侯悉数投降的情况下，作为鬼谷子高徒也是束手无策，苏秦手持宰相剑在人群中冲杀，寻求一条出路，秦国铁骑肆意践踏抢掠周王幾，另一边李元霸项羽搏斗的地方无人敢靠近，项羽怒目圆睁，倒拖虎头盘龙戟威阵乾坤，李元霸咬牙切齿，紧握擂鼓瓮金锤荡破九霄。
李元霸额头上筋脉涌出，抡起双锤，两只锤子碰在一起，听得轰隆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如同地动山摇，翻江倒海一般，镐京城邦上下四分五裂，楼台开始傾蹋，众多百姓商贾逃窜。
“尔等鼠辈，都哪里走，接爷爷一锤！”李元霸抡起大锤杀来。
项羽急忙持戟相迎，李元霸徒步持双锤，终是步战不及马战，四百斤的锤子在项羽身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项羽奋力一提虎头戟，却被李元霸一对双锤夹住，虎头戟进退两难，李元霸双臂骤然发力，四象不过之勇再次与拔山扛鼎之力相碰。
李元霸将双锤一松，项羽整个身心不稳朝后倾斜，乌云踏雪蹬腿仰天后发出剧烈咆哮，项羽把虎头戟往后戳于沙土之中，整个人立即稳住身躯立于不败之地，随后虎头戟出击招式骤如闪电霹雳，李元霸双手举锤抗击下攻击，乌云踏雪两只前蹄如擎天之柱猛然落下，李元霸被踢了个措手不及，整个人倒退数百步。
生而地仙境，具有佛门大金刚体魄，当之无愧的世间最强防御，即使是面对同样的生而地仙境也不过如挠痒一般，李元霸将双锤推出，气运丹田，两条黄龙盘旋于青宵之上，项羽将虎头戟噎在手中横扫一枪，枪意如黄河般汹涌澎湃，踏雪奔驰如风，两道强大力量交杂雄据。
“你这是要与我斗个你死我活？”项羽笑问道。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自出娘胎起，从未遇到过这般对手！所以定要与你纠缠到底！”李元霸终于不再结巴，一口气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八百斤的擂鼓瓮金锤殊不知有几千几万斤力量朝着项羽飞撞而来，三百斤的虎头盘龙也不知挥霍了多少气力，两人的终极一战拉开了序幕，在旁五百步外的人发出痛苦呻吟剧，大秦铁骑被一股扩散的无形力量溃散成两段，李元霸使出双龙出海，项羽也回敬出沧海映月，当绝对的神力将结合，外力便会反噬四方，虎头戟锋刃被罡风震的弯曲如钩廉，而擂鼓瓮金锤在遭受猛然刺击下被戳瘪了一个凹形圆坑，项羽虽有大金刚体魄，却难以抗击强大的后侳力，乌云踏雪四肢马蹄足足入土已有三尺深厚，相比李元霸无坐骑加持下是一退再退，直至三十丈外。
轰隆一片巨响，李元霸身后数千大秦铁骑被罡风刮中当场毙命，秦王嬴政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远远望向这个黄毛少年，只可惜了那几千枉死的大秦铁骑兵，剑圣盖聂单手聚气，一道防御屏障将秦王以及诸多文臣隔绝开来。
“小子，恕不奉陪，后会有期！”项羽大笑一声，乌云踏雪白光焕发，破土而出，直奔镐京北门外而去。
“可恶，真是……真是可恶！”李元霸一时间难以愤恨难消，原本智力就不怎么突出，一度遭受打击后神经错乱，兽性在血液中大发，上柱国徐晓正欲与秦王嬴政商议联盟大事，却不料被莫名其妙的一对擂鼓瓮金锤击落马下，一个二品武夫哪里经得起这千斤之力？看到徐骁翻落在血泊当中，北凉铁骑怒意冲天，所有杀伐之气转向大秦而来。
“大将军！”
“义父！”
北凉军声如巨雷，全军如雄狮恶虎般奔腾，徐晓义子齐当国更是挥舞长戈直刺李元霸，李元霸一锤如峨眉般气势参天，一锤如青城傲视苍穹，齐当国连人带马如蜻蜓撞大钟般被卷起空中，惨绝人寰的痛苦嘶吼不过短暂一刹，这位在北凉号称一虎二熊三犬的狼犬齐当国被擂鼓瓮金锤砸成肉酱，连手中那把长戈也被夹成废铁。
“你们不惜一切的全力攻击，对我来说只是……只是……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李元霸吞吞吐吐说罢，杀意从双锤中迸发。
“李元霸何为？”
秦王看的一脸茫然，眼看与三大王朝联盟在即，可这会竟然出了幺蛾子？武朝丞相秦嗣源见大事不妙，只当做是秦王的诡计，秦王终究是大周诸侯，而离阳、武朝、庆国只能是敌对势力，武朝太子李承乾将兵力靠拢北凉军，试图三国联盟抗秦，北凉军中冲出一位体型臃肿如球大胖子，手握一柄凉刀大喊道:“褚禄山救驾来迟，还望义父责罚！”
“禄球儿快扶我起来，此人看似骨瘦如柴面如病鬼，实则勇猛无敌，可怜齐当国被他一锤砸为了肉酱，为父也是身受重创，他日定要兴起三十万北凉铁骑来报此仇！”徐晓一把拉住褚禄山的手，奋力在地上挣扎，褚禄山将那柄北凉刀狠狠插入地面，一把背起徐晓，几千北凉铁骑也靠近掩护着褚禄山。
“秦王嬴政野心勃勃，我武朝丞相秦嗣源联合北凉上柱国徐晓，庆国太子李承乾以及百越群雄为大周清理门户，解救天下于危难之中！”
秦嗣源高声喊道，立马由大秦转换阵营到了百越麾下，秦国瞬间又从优势辗转到孤立无援，范蠡蛰伏许久后，听得秦嗣源改变立场后便不再犹豫，亲率铁骑前来围剿秦王嬴政，秦国在失去盟友后，局势开始逆转，王翦、李虎两路人马绞杀六国未归，两千铁骑被李元霸掠杀一半，身边除了十几名将领与大夫以外只剩下一百名龙虎骑兵。
“王上与诸位大人先行与王翦将军会合，盖某留下断后！”剑圣盖聂手指轻抚剑鞘，一身杀气环绕周身。
“好，就依盖先生之言，国师带路突围，龙虎骑兵列阵！”秦王嬴政绕过四国人马，携百名龙虎骑兵试图脱离此地，空留下李元霸与剑圣盖聂与其他势力周旋。
“剑圣盖聂，你已是身处逆境何不良臣择主而事？无谓的挣扎注定会失败！”范蠡立于三军阵前，趾高气扬道。
“哪来的废话！今天在小爷我……我……我……我这对擂鼓瓮金锤下，来多少杀多少！”李元霸接过范蠡的话语，手持双锤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伸了个懒腰放声大笑。
盖聂看向范蠡，谦虚道:“盖某无力与范元帅全军对抗，至于择主而事元帅为何不考虑考虑？”
“你的银龙铠能防天下神兵攻击，而你的咽喉却是血肉之躯，此时此刻还有什么遗言？”
嗖的一声利刃出鞘，迅捷的身影从数千人铁骑中一闪而过，只见一柄在鞘中吱吱作响的长剑渗透出灵光，没有人看到他何时拔剑，也没有人注意他是何时出剑，剑刃已然直指这位天下都招讨百越兵马大元帅范蠡的项下咽喉，百越所有目光如炬。
“你竟然能穿越数千铁骑重围，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出手？”范蠡顿时毛骨悚然，惊讶问道。
一排黑甲重骑军马腿相继折断，马匹在历经断蹄之痛后开始痛苦嘶鸣，在一番癫痫过后黑甲军被战马掀翻倒地，有的被剑气撕裂身亡，有的重伤不起，黑甲重骑两旁的是一千白甲轻骑兵，作为百越骑术最为精湛的铁骑，无论是速度还是冲击力都是天下闻名，就是这么一只强大的铁骑在剑圣盖聂的拔剑决上也只是添油加醋罢了，两千白甲骑士宛如草芥木石，被盖聂一剑穿越而过，层层铁衣铠甲被削了一地。
“他竟然出剑速度如此之快？”
百越骑兵团发出不可思议的话，面对主帅遭受袭击只能列阵待敌，毕竟这不是普通的敌人而是剑圣盖聂！在破甲后的百越轻骑兵已是浑然恐惧，再没有胆量敢正视盖聂以及手中的剑刃，在远远相隔六十丈之外，盖聂便能在人眨眼间转瞬即逝，此等速度着实可怕，身为玄武境大将却被一剑制服，这种实力让人难以置信。
在盖聂出手后，百越军团陷入了僵持，北凉、武朝、庆国三方势力犹豫不决，一来忌惮李元霸这个生而地仙境的傻小子，二来则是目睹了剑圣拔剑出鞘一击擒拿的风采，对于人多势众而言不过是军心涣散的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元霸将两柄擂鼓瓮金锤缓缓放下，一屁股坐在如水缸般大小的擂鼓瓮金锤锤上看戏，望着盖聂与范蠡对峙的身影哈哈大笑不止:“你这人真有意思，小爷我还没准备好，你就结束了战斗！”
“方才不过拔了个剑而已，诸位何必惊慌失措？接下来盖某便向诸君展示下鬼谷剑法精妙绝伦！”
盖聂朗声大笑，单手持渊虹剑，气势逼人，范蠡的脖子显然被剑气划出斑斑血迹，所有人都在剑圣的恐惧下沉默，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