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嫡子之争，甘拜下风
所有的平静都有代价。
很多年后，李江舫的敌人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沉重。
跟着李江峰走了几步，李江舫表面上安然无事，心里却大骂。
这个倒霉弟弟到底怎么回事，自己的神识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他现在是什么水平了？上次考试前听说已经是中期了，这可如何是好？刚刚明明看他也有点儿乱了心，动了情。怎么后面就是不行？这就是筑台中期的实力吗？
出了长廊后，两人居然都看不出什么异样。
李江峰先说道：“多谢兄长体谅。”
“还请弟弟见谅。”
两人互相行礼，乍一看兄弟融洽，但两人眼里都藏着不甘心。
又走出去十来步，李江峰又停下了，他说道：“兄长，你看那里的院子，那里是我娘亲的住所。爹那边应该还有点事，不然我们先去拜访一下？”
李江舫觉得不妙，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待会儿再说。”
李江峰遥指一个住处说道：“兄长你看那边，那个老头就是六叔。当初就是他在你生下后到处乱说话，还好我没几天就也跟着出来了，不然爹脸上就难看了。不过他的女儿确实天赋好，只比我差一点。”
有火药味？
李江舫冷静客观评价道：“哪里是老头，明明还是个中年人。没礼貌。。”
李江峰接着说道：“是是。堂妹明年也要去参加鲤南学院考核，我们作为哥哥，先去指导一下？”
李江舫越发感觉不对劲，李江峰似乎是真的希望自己打他一顿，似乎真的想要弄出一点儿动静。
李江舫连忙摇头，“我肚子疼，你自己去吧。”
李江峰激动得一拍手掌，“那太好了，我带你去茅厕。守茅厕的那个大妈本来是大娘的嬷嬷，你们一定好久没见了。”
李江舫眉头一挑，娘亲看来也不怎么好过，他下意识说道：“不了。我昨晚神功有成，已经憋回去了。”
李江峰已经不知不觉拉住了李江舫的手臂，连拉带拽说道：“那怎么行，我带你去看看二爷，二爷是内家高手，给你调息一下。对了，二爷当年就是说你废体……”
李江舫吃疼，这什么玩意这么大力气？自己的手臂好像被一头犀牛顶住来了一般。
李江舫心一狠，他干脆坐下来哭起来。
哭不丢人，哭还不能解决问题才丢人！
果然，李家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下人，此刻已经有一些下人已经注意到这个样子，躲在角落里指指点点。
李江峰果然停了下来，试探性问道：“不然我们……回去看看大娘？”
李江舫咕噜一下就爬起来，步伐飞快，幸好自己懂得地图，而且李家内部也是七拐八绕，一时半会李江峰还真的没有追上他。
眼看书房近在眼前，李江舫才放下心来。幸好李江峰不敢追，不然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这小子纯纯是个变态，不按常理出牌。
李江舫在门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旁的李江峰却淡然到来。两者高下立判。
李江峰好奇问道：“兄长怎么知道书房的位置？”
李江舫不耐烦说道：“心。用心就知道了。”
进了书房后，里面却只有仆人，没有自己那便宜老爹。但李江舫皮厚心黑，不客气坐下后让仆人赶紧上茶，要去火的那种，还要量大管饱。
仆人摸不着头脑，幸好李江峰及时在后面重复了一遍。
接着李江峰在李江舫对面坐下，李江峰依然在一旁拱火，小嘴儿说个没完没了。
李江舫看着对方逐渐喜上眉梢，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哪一步？。
李江舫忍不住打断：“差不多行了，我今年才十二岁，目前还没有正式进入筑台。你怎么就指望我这点儿微末能力去掀起波澜？”
李江峰感慨道：“兄长太过妄自菲薄了。不过兄长确实也不清楚，其实我们李家最看重的是天赋。李家是一个很年轻的家族，还充满了激进的青春活力。”
李江峰又补充说道：“李家的规矩凡俗都不重要。能带领李家做大做强，走向辉煌，才是最大的规矩。所以我们李家人一到通达境界就不问俗世，在祖祠里专门修炼。”
“这么说你爹是……”
李江峰打断他，“是咱爹，是灵元圆满。”
筑台、灵元、通达、天命。这是修行的前四阶段。
“怎么才灵元？”李江舫有些不可思议。
李江峰点点头，又叹气说道：“所以我想要离开。你也看到了，但凡有点儿天赋的人，都被宗派拿走了。有点儿实力的人，都去了军方前线。”
“嗯？”
李江峰接着点头，“兄长看似愚笨，其实是七窍玲珑心。我这边也不瞒着你了，一流的人才去险地，二流的人才去宗派……四流的人才在守家。”
李江舫恍然大悟，后知后觉。这小王八第一次和自己见面似乎就有这类想法表露出，当时以为是试探，没有想到是真心实意。
“你当时和我在虚灵山上的对话不是试探？”李江舫觉得嘴巴干渴，又喝了一大口茶水。
李江峰惊讶道：“这种大事岂是儿戏？”
“砰”的一声，李江舫将茶杯重重拍在厚实的实木桌上，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反向嫡子之争！
没有自己就算了，现在自己名正言顺，李江峰不知道有多开心，难怪从管事那边开始就没有反应，合着他最希望我当大少爷？
一旁的李江峰偷偷向外面看了一眼，小声说道：“爹当年就很有天赋，不过当了家主，不得不留在鲤城，不然去战场或者‘霍顿大山’里磨练一下，早就进入通达了。二叔和三叔，当年就不如爹，现在是通达境界。两人现在在兴城，郊城当副城主。”
“也许……”
李江峰自顾自接着说道：“爹还跟我说了，没几年他就会进到通达，到时候他就去祖祠里了，希望我这段时间好好努力，进入到灵元，他也好放心。”
李江舫劝诫道：“那你更要……”
却看见李江峰一摊手，“这不是胡闹吗？好听是家主，难听是受气包。谁愿意当这个家主？”
李江舫连续被噎住了好几下，心里也打定了主意，这个李家再也不来了。出生十二年没有半点儿福利，现在一看似乎又要干活又要受气。
耽误修行可不行！自己昨天就忙得没合上眼。
李江舫不再管李江峰了，开始思考新的任务。
这次前来的两个目的，其中之一就是来探望下娘亲。不过已经从管事那里的记忆得知，自己的便宜母亲这些年除了行动受限不便，倒也没有多少事情。至少活得比自己滋润多了，不用和尿玩泥巴。
另外一个目的是打算立下三年之约，然后骗取一些资源。灵石什么的自己可是一颗都没见过。现在看来，可以缓一缓，自己对家族什么的还太过片面了。
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须发硬朗，身材匀称的中年男子。
李江峰站起来，向父亲请安。
李江舫不知道怎么开口，但脑子一时半会没有转过来，居然毫不客气问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中年男子平静回答：“李暮乾。”
李家家主走到主位上坐下，手里捏着的两封书信也放在桌上。
一封是昨天李江峰派人送来的书信，是李江舫的身世考察；还有一封是刚来书房的路上李江福送来的，上面写着李江舫“轻松”打败张天养的事情。
到现在李暮乾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李江舫，不断开始回忆。
天生灵气紊乱、神识阻塞，体质羸弱……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成了鲤南学院的新生第一了？当年虽然是婴儿，但那份傻气可不是装出来的，二叔明确看过了，就是天生的傻相……
眼看一旁的李江舫被看到不适，手脚乱动。
李暮乾暂时压下疑惑，先说话了，“去请夫人过来，然后请二叔六叔见证，然后准备一下成年礼。”
李江舫惊讶：“这么干脆？这就成年礼了？”
李暮乾点头说道：“不干脆，有人等今天等了十二年了。李家后代十二岁后就成年了，这时候就可以去祖祠那边获得一份机遇。”
机遇？李江舫本来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下了。这么简单？不会吧？我不像是弃子，更像是私生子啊。
突然李江舫想起来了什么事情，打开花娘一直保存的那封书信，果然上面有交代祖祠一事，只是自己这些天一直过于忙碌，居然忘了细看。信中说得明确，这是李江舫由废转俗的一大机遇……
“我谢谢你啊。”李江舫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