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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耳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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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air公司的办公楼在独立一栋的air大厦。

    隔着一条马路, 与朝气蓬勃的校园区静静矗立。

    席梨芝的办公桌挨着阳面,从窗户望去,隔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子, 柒中的建筑就尽收眼底。

    从纽约公司调回来, 办公环境又要重新适应。

    好在同事们也不是全然陌生, 也有视频会议见过的,而且,还有个老熟人温晚晚。

    温晚晚毕业后,就待在国内air游戏公司做画师。

    跟席梨芝隔着太平洋, 一个在分部, 一个在总部。

    人力资源副总监是个刻板的中年女人,每当公司有团建活动, 会跟上层领导接触时,都要求参加的女职员发型,要么短发, 要么盘发。

    画完典藏皮肤的稿子, 正好是午休时间。

    席梨芝习惯性拿起手机,没有新消息提醒。

    她起身, 到茶水间接了杯咖啡, 加进去牛奶, 苦涩稍减, 有些奶的醇香。

    忽然有些想念以前学校里饮品店的奶茶。

    添加半杯的珍珠和椰果, 是回忆里青春甜蜜的味道。

    温晚晚从办公区过来, 手捏着后脖颈按摩,坐到椅子上,一脸解放的对她说:“手里的活儿总算忙完了。”

    “嗯,可以轻松几天。”

    席梨芝刚喝完咖啡, 杯子洗干净,放进消毒柜。

    身子微弯,乌黑的长发从划出美丽的弧度。

    温晚晚颇为欣赏的看了会,而后反应过来:“芝芝,你赶紧梳头发,公司下午有团建,发型有要求,女职员统一盘发。”

    席梨芝愣了下,笑笑,不甚在意:“那下午我就不去了,就算今天请假。”

    她的助听器是耳内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不显眼,但也不是完全隐形。

    这些年,她不曾把长发束起。

    为的就是掩藏自己心里最薄弱的部分,掩藏自卑。

    跟人力资源部请好半天假。

    席梨芝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准备下班。

    之前一直飘在国外,回国后又忙着工作上的画稿,今天难得请假有空。

    席梨芝从公司大楼出来,直接去了旁边的花店,玫瑰与百合占了大半的店里,她挑选几支感谢师恩的金灿灿向日葵,决定回柒中看看。

    校门口的宣传栏,更新了历届光荣人物。

    她驻足,因为在光荣人物里,看到薄原的照片。

    他已经涉及体育与商界两个圈子,接受记者采访的画面,低调的锋芒,熟悉的还是偏冷感的轮廓。

    以前,他是这里最令老师头疼的存在。

    现在,又成了柒中的骄傲。

    午休时间的校园,一片寂静,风哗啦啦吹过,晃动她怀里的塑料包装纸。

    席梨芝出神半晌这才挪开视线,这趟来柒中,还要去探望老师。

    中午时间,她本以为高中数学组的办公室会很安静,结果敲门推开之后,就见到每张办公桌前的老教师都带着一个实习青年教师。

    原来的班主任段新盟,位置最靠门边,此时也正低头圈出眼前教案的问题,跟身旁戴黑框眼镜的小姑娘在低声说着注意事项,那小姑娘像是才刚毕业不久,神情姿态间带着校园气息。

    席梨芝推门进来,喊了声:“段老师。”

    段新盟抬头:“你是……席梨芝?”

    “老师,好久不见,特意来看看您。”

    她把向日葵放在老师桌上的空花瓶里。

    大概是做班主任太操心,段新盟这些年看上去老了不少,头发也有点显地中海了。

    席梨芝忽然生出一丝敬重和心疼。

    段新盟很快找到回忆,欣慰:“老师对你印象很深,带你那届的时候,黑板报最省心了,其他班老师都可羡慕。”

    走廊的门并没关。

    席梨芝似乎感觉到有人脚步顿住的声音。

    她回头张望,安静的走廊,并没什么特别的。

    段新盟又问:“现在哪里上班?”

    她收了视线,回答:“在旁边的air大厦上班,做画师。”

    段新盟点头:“挺好挺好,女孩子做这个合适,就是太熬得慌吧。”

    她笑:“习惯了也就还好。”

    …

    露天赛道阳光炙热,薄原戴着遮阳的棒球帽和墨镜,穿着赛车服很安静,等待稍后的排位赛。

    旁边的红色性感比基尼套装的车模小姐为他撑着同色系的伞。

    也有不少有些赛事成绩的赛车手在跟打伞的女孩子聊天,如果赛车手有好感,女孩子看不上,大概会有一场热烈的追求。

    如果彼此谈得来,比赛结束,会有很快的交往,又或者事先说好,仅是一夜你情我愿的关系。

    但这些和车模热络聊天的年轻车手里,不包括薄原。

    只是在车模被摩托,险些摔倒时,他不再像少年时期那样事不关己,而是冷漠又成熟的帮忙扶了一下。

    他墨镜和帽子下的皮肤干净冷白,手指修长戴着手套也很好看,动作单纯的扶住她,并不愿多碰。

    尽管如此,车模小姐的心跳依然加速。

    十几秒的直勾勾凝视。

    虽然薄原觉得身边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很大胆直接,他面无表情的容忍,是出于尊重摩托车比赛的撑伞文化。

    所谓撑伞文化,因为摩托车是所谓的“肉包铁”,比赛车更危险,更需要保护和祝福。

    而撑伞意为保护伞,象征着安全,这种撑伞文化就沿用至今。

    助理拿来有电话打来的手机,让薄原转移注意,缓解了些冷淡的烦躁。

    来电提醒,是赵磊。

    薄原摘了单边的手套,接通放在耳边,接电话的风格倒是没变,仍懒得多说,只有一个字:“说。”

    简单,明了。

    他喜欢的方式。

    赵磊在柒中做了体育老师,偶尔还会联络聚一聚,只是相比高中,已经被各自生活琐事侵占了太多的时间。

    但,当联络起来,他们又会像以前那样自然而然的称呼对方,仿若一切都没因时间改变。

    “薄哥,你猜我在柒中数学组的办公室看到谁了?”

    “谁。”

    薄原并没有太好奇,眼眸隔着太阳镜望向赛道,计算着待会儿突破的弯道。

    “就是……席梨芝。”

    薄原没说话,将手里的黑手套紧了下。

    “……”赵磊猜不准对方究竟是想听,还是已经释怀,犹豫了几秒,磨人的安静,直觉的作用下又继续补充说:“她现在是air公司的画师。”

    炎热的阳光,就算有车模在撑伞,地面上的温度也并没凉爽多少,烦闷的燥。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示意无关人员退场。

    比赛即将。

    他淡淡:“挂了。”

    而后将手机直接扔给助理。

    二十分钟后,教学大楼的阴影笼罩住席梨芝的整个人,她觉得清凉,直到再次走到阳光下,那热烈的夏意就重新涌上来。

    段老师还有工作,她也就没多打扰。

    从学校出来,席梨芝没喝成奶茶,但因为见到了高中班主任而心情不错。

    她边走边垂眸,习惯性打开手机,这次看到了更新提示。

    阳光下,手机屏幕微微反光,有些刺眼。

    席梨芝依旧点开。

    她在论坛关注了几位以薄原为主题的迷妹楼主。

    只有他的活动是公开形式,帖子里就会有照片和文字更新。

    ——薄神终于不是万年没感情的摩托机器人了!

    配图是几张远拍的照片。

    薄原穿着赛车服,还是老样子的冷然气质,像不沾人间烟火,唯一沾染了的举动,就是单手去扶旁边身材火辣的车模小姐姐。

    然后,是车模含情脉脉看他,他直视前方赛道的抓拍。

    席梨芝愣住了。

    如果第一张照片的行为换成别人,也许就不会惹人多想。

    但,这人是薄原。

    少年时就不喜欢被人肢体触碰的冷然性子,他会对宣布占有的告白无情嘲讽,也会把恼人的情书照片扔进垃圾桶。

    这样的他,曾在对她破例的温柔和笑眼里,拉着她一同沉沦。

    如今,他也已然淡忘了吧?

    其实喜欢的贪念早该被清除干净,只是,席梨芝心底有不舍,一直纵容自己,残留着回忆和那些感情。

    可那些感情在五年前就该彻底放手。

    就像那张过期的奶茶券。

    她故地重游,以为运气好的话能去原先的小店买杯奶茶,结果柒中那家门店早已拆除,被盖成冷冰冰的健身器材。

    越是存了该丢掉的念想,到最后,越是觉得一无所有。

    席梨芝在阳光下站了很久,她才回过神,抬手擦拭了下潮湿的眼角和睫毛。

    哭了么。

    心里的酸涩并没停止。

    可她已然在不断往前走。

    从看到这条更新后,席梨芝不再热衷关心帖子。

    选择刻意忙碌,刻意忽略这件事。

    回家之后,论坛再有更新的提示冒出来,她也控制着自己不去点开看。

    也许是薄原扶车模的举动刺激到理智。

    所以理智在告诉她,已经说了分手,就不要再去好奇他的生活。

    既然消失,那就脱离的干净一点。

    再干净一点。

    席梨芝这样想着,摘掉助听器,渐渐沉下身子,把整个人都蜷缩在浴缸里。

    温水混着几枚花瓣冒出些许泡泡。

    安静的世界里,她待着没动。

    直到就快窒息。

    第二天,公司从早晨上班就突然忙作一团,就连最近加紧赶进度的周年庆活动策划也暂时放一边。

    席梨芝昨晚没睡好,梦里还是会出现那个人的影子。

    她黑眼圈有些重,此刻喝着咖啡。

    不过,她也没清闲太久,很快人力资源部的同事过来通知,公司被近几年崛起的新势力集团投了合作的橄榄枝,上午九点要来实地考察。

    大老板很看重这次的合作,不停叮嘱技术高层要表现好。

    美术组的组长也要去陪同。

    理应是该席梨芝去,但她着实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便让组里资历最老的前辈去了。

    上午九点十分。

    考察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办公区的气氛有些怪异,也有些轻松。

    因为高层基本都去陪着新势力集团的金主。

    费心讨好也是他们的,轮不到一个小小美术组的组长席梨芝。

    咖啡似乎喝多了,就不太管用。

    她满脑袋都是昨晚的梦,薄原在强势的吻她,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羞耻又懊恼,有点提不起精神,办公区的空调开着,是低温20°。

    席梨芝摸到空调的遥控器。

    调到25°后,遥控器随手放置掉落到墙缝的位置,如果不是穿着职业装,钻桌子会走光,她一定会爬进去。

    手足无措间,还是旁边一直关注着她的男同事主动过来,趴在地上,帮她捡回来。

    在出来的时候,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脖子泛起一片红色。

    席梨芝看到,眨眨眼,不禁替对方感觉疼。

    男同事也就很有男人该有的样子,摇头:“不疼。”

    …

    薄原并没有在高层的围绕下浪费太多时间。

    他的目标准确,就是美术组。

    女高层也感觉到他对美术组似乎有些兴趣,边带领往美术组的办公区走,边解说着:“我们的美术组成员不招实习生,全是百里挑一pk进来的,说是身经百战的艺术家一点都不夸张,他们对每个游戏角色的把控很到位。”

    “……”他并没什么反应。

    高层继续:“哦对了,我们的新组长是刚从纽约那边的分部调回来的,《苍游》诞生20周年的典藏皮肤也是由她完成的,叫席梨芝。”

    薄原双唇微动,正要开口,目光漫不经心瞥去,却见到了一身职业装,正对男同事露出浅笑的她。

    她第一颗扣子应该是忘记扣上,弯着腰,里面白色的内衣边缘若隐若现。

    他站在这个角度,看着光照在她白净的脖颈和锁骨,再往下,便是略深的美好弧度。

    明明是勾人的姿态,偏偏样子是纯洁的。

    她眼里似乎在此刻装满了对面的男人,还在询问:“真的没关系吗?”

    而那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则在讨她的欢心,把空调遥控器递给她,说只是磕了一下没关系。

    薄原忽然极其不耐,也就终止所有想问的话题。

    当旁边拐角的绿植被撞得阔叶摇晃,微微破损。

    察觉到异样,席梨芝抬眸看了看。

    她在瞬间僵住。

    因为看到了薄原。

    她和男同事此刻有些近的距离,就落在他已经收回的目光里。

    薄原是真的不在乎了,眼神都是无动于衷的。

    席梨芝觉得就连他身后的阳光,都染着冷淡。

    她调整着呼吸,很想开口说什么,但却什么也说不出。

    遥控器她还没接过,身后有一帮高层领导的薄原就已经从身边经过,一句话没说。

    席梨芝方才跟男同事的距离不算远,察看磕红的脖子那几秒,只有愧疚的关心,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微妙的波澜。

    可偏偏薄原只是几秒的经过,她的心跳,就狂的厉害。

    她紧闭双眼,像少女期无数次努力控制着自己一样,尽管明白,只是徒劳而已。

    还是喜欢。

    还是会心动。

    从看见他的那时起,一切都沦为失控的感性。

    这次的合作确实成功了。

    但薄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因为研发新游戏的所有人物画稿经过指定,全由席梨芝一个人负责。

    邮箱沟通,他亲自审核。

    但是,从第一个人物起,被否决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回复只有两个字:【重画。】

    她甚至有些怀疑,薄原这样做是故意的。

    故意为难她。

    也是,面对轻飘飘三个字甩了自己就消失无影的女人,大概换谁都要恨的吧。

    本应该生气的事,可席梨芝居然会觉得还好是这样。

    恨着她,好过在心里完全抹去她。

    起码,他这样就还代表记着。

    商界的局面里,没有永远的不可撼动。

    哪怕是曾经占了半边天的席家,也是如此。

    薄原主控的新势力集团的崛起,陆陆续续吞并不少了大小竞争对手。

    最新的,包括沈疆名下的各大工厂,也是席家老爷子生前的产业。

    沈疆是席京老爷子续弦带来的儿子。

    因为席家的援助,沈疆才得以从最初的一家旧货市场,越做越大。

    按照辈分,沈疆算是席梨芝毫无血缘关系的叔叔。

    沈疆性格偏向于爱自作主张的那种,又爱钱。

    凡是结交朋友,所有人际关系的深浅,全是由利益大小决定。

    就连席知州做音乐,他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没前途,挣不到钱。

    但席知州向来不喜欢名利场,也才懒得在意他的意见。

    沈疆每每都在背后念叨这件事。

    直到席知州后来卖了版权,成立工作室,在国际都声名远播。

    沈疆才终于闭口不提这件事了。

    席家老爷子席京过世后,财产和公司都交由律师按照遗嘱分配和捐赠慈善。

    席梨芝继承的遗产是部分公司股份和瑞士银行的大笔存款,因为哥哥席知州对商界的不感兴趣,除捐赠慈善外的所有产业基本都归了老爷子的续弦和其儿子沈疆。

    股票投资的失利,沈疆几乎血本无归,只好抛售手里的

    薄原狠戾,把价格压到很低,把合同给了还住在席家主宅的沈疆。

    有他的出手,其余大佬都给着面子,无人再给出更高价。

    为了弥补亏空,沈疆走投无路,找到席梨芝,也不管两人已经分手的尴尬关系,上来便卖惨乞求:“梨芝,算叔叔求你,你去找薄原说说,把价钱抬高点,你们以前不是谈过恋爱吗,他肯定会给你面子的。”

    席梨芝同情他,但没有回话。

    本就是她欠了薄原的,再去找他谈这个,自己都觉得好惭愧。

    沈疆深知自己太需要钱,他不求炒股赚钱了,眼前只想保住富贵的生活:“去试试吧,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老爷子的心血不能全毁在我这啊,这样梨芝,如果你能劝动薄原,这幢主宅我不要自己的那份了,甘愿让给你。”

    席梨芝跟哥哥和爷爷在这幢主宅生活了许多年,那些温情的回忆,基本都是在这幢大宅院里。

    她轻轻蹙眉,有点动摇了,不过也没立刻回应他的话。

    “还有,你遗传性耳聋的秘密,我发誓绝对不会对薄原说半个字,这样对你我都好,对吧?”

    劝说不成,沈疆的笑容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当初她听力衰退,休养的岛屿是老爷子吩咐沈疆安排的。

    那时候,当着老爷子的面,沈疆对她关怀备至。

    如今,却是威胁她的最有利的武器。

    席梨芝抬眸,看了一眼他,内心泛起浓浓的嫌恶,也就答应下来:“那好,叔叔先联络律师,拟定好房产赠与。”

    而后,她闭了闭眼,是勉强镇静的语气:“我会去找薄原谈的。”

    “好,我这就去。”沈疆立刻点头答应,欣喜的样子,仿佛把握十足,她一定可以做到让薄原让步。

    …

    自从遗传性耳聋确诊,分别五年后,席梨芝第一次来主动找薄原。

    庆幸的是,薄原同意见她。

    出发前,席梨芝对着镜子把助听器往耳道里塞了又塞,长发散在肩头,不想露出半点痕迹。

    被助理带到酒吧会所,进到包厢就见到了连梦里都想要拥抱珍惜的人。

    薄原在喝酒,修长骨节分明的指间,有散着淡青色烟雾的香烟。

    包厢里没有别人。

    薄原放下杯子,看着她,招招手:“来。”

    席梨芝心跳快了一拍,脑袋有些发热,往前走了几步。

    就像以前很多次,她坐在他身边,犹豫片刻,开口:“我今天来是想……”

    这个香烟的味道跟以往不同,很呛很烈,她说话的时候,没忍住咳了一声。

    薄原看过来,眼尾的小泪痣也带了丝笑。

    他没将烟摁灭,而是随即深吸口烟,徐徐将烟雾朝她倾吐,十足的恶劣。

    浓郁的烟雾包裹住她,然后他低笑:

    “拿酒喝,边喝边谈。”

    她再次咳嗽之后,屏住呼吸,而后放缓,尽量用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看了眼桌上的酒水,最外侧,是度数最低的啤酒。

    她咬下唇,正准备去拿外缘的啤酒。

    薄原直接拿了旁边最烈的酒水,拧开,倒在杯里还体贴的递给她。

    静默片刻,见她愣着不接,薄原缓慢的凑近,声线温柔:“诚意呢。”

    气息有些热,恍惚就与曾经旖旎的夜晚温度重叠。

    席梨芝不敢再想了。

    她深吸气,手指攥了攥,抬手接过来,把那杯里灼热烧喉的酒水一口闷进食道。

    薄原冷然的脸有笑意,夸她:“真乖。”

    而后,他又给伸手,席梨芝以为他是要再倒满杯子,便坐着没有躲,结果他的手直接搭在她的腰间。

    轻微的触碰,席梨芝僵住了身子。

    忍不住去猜想他在这五年,有没有女人,又有多少?

    尽管这样想,她的心跳还是很快。

    薄原今晚喝了不少酒,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危险。

    那只手慢慢收紧,手指的力道,几乎令她发痛。

    “今天算了。”席梨芝慌忙就要起身,用低到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说:“我改天再来。”

    薄原长手一挡,直接控着她的后脖颈,给她捞回怀抱与沙发之间。

    “画稿不给通过,项目没有进展,所以生气了?”

    薄原低眸,在她的脸前,气息几乎落在她的鼻尖与唇上。

    很缱绻轻颤的嗓音,带了醉意。

    “可我做的,哪比得上你万分之一。”

    席梨芝微偏过头,躲着他快要蛊惑掉神思的气息,轻轻皱眉:“你喝多了。”

    薄原听着这话,却笑了。

    他手指点了下自己的脑袋,“并不,这里清醒的很,”

    眼睛一瞬不移的看着她,是难以分辨的情绪。

    好似清冷的寡淡,也像微醺的深情。

    薄原嘴角再次扯了扯,不可一世。

    他开口,却在自我轻嘲:“你看,我还知道控制自己,不能对你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虐的差不多了,颤巍巍拾起小心脏,下章甜回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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