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焚毁殆尽

    “堵上嘴，带下去吧！”杨弦歌吩咐道。

    沈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暗卫堵上了嘴蒙上眼睛带走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王妃。”见杨弦歌若有所思，季凉川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您是怎么知道府里谁是他的内应。”

    “我不知道。”杨弦歌收回视线，干脆地答道。

    “啊？那您刚才……？”

    “沈永仗着的，就是你们需要从他嘴里知道这个人是谁。所以，他知道只要不说，你们就会留他一命，拖到足够的时间，等人来救他。”

    杨弦歌这么一说，季凉川就完全明白过来了：“属下明白了。只要让他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价值，咱们要杀他不过是看心情的事，那么出于自保的心里，他就会……”他不禁称赞道，“王妃，还是您招儿高！”

    “这些日子加派人手，暗中盯紧了，来个瓮中捉鳖！”

    “是，属下明白！”

    回到毓秀院，杨弦歌坐在书案前，思考着今日见到的那个沈永。他的供词里，自称是两年前从吴兴躲避仇家追杀，才逃到地处北晋和西楚交界的桐城。可据暗卫调查所得的资料，这个沈永到了桐城后，用最短的时间成立了长远镖局，在西楚和北晋边界很快打响了名声。而这一切，没有钱财支撑，仅凭他一个没有身份背景之人，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完成的。再看今日提及沈家时，他的脸上分明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看来，这个沈永身上藏着不少事情，也许他的身上，有自己想要知道的关于沈家的蛛丝马迹。

    “王妃！”德叔和徐姑姑敲了敲门，走进屋内，“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是这样。季公子前几日抓了一个贼人，手里拿着的是从御南王府送出去的消息。据贼人所说，府里有他的内应，两人是金钱交易。这些日子，你们可有察觉谁有异样？”

    两人对视了一眼，拱手道：“是属下（奴婢）失职，并未有察觉。”

    “无妨，既然敢做这勾当，自然也不是轻易能让人看出来。接下来几日，你俩暗中查探，看看哪些人存有可疑。”

    “是！”

    德叔和徐姑姑走后，杨弦歌把自己关在房里，把从季凉川那里要来的，关于沈永的供词及信息，好好梳理一番。以至于赵宸风傍晚回来时，她都未曾注意到。

    赵宸风站在门口，看着杨弦歌坐在书案前认真的模样，眼神无法移开，嘴角也不自觉扬起。“王妃午后回来就在屋里没出去过了？”

    在门外伺候的青然答道：“是的。下午端进去的茶点，王妃也没有动过。”

    是这贼人很棘手？还是府里的内应让她为难？以至于她这般忘我地筹谋。“把那些撤掉吧，准备晚膳吧。”说完，他进屋，走到她的身边，可她还没发现。看着桌上写的东西，沈家？沈太傅？“你写的这些是为何？”

    杨弦歌这才发现，赵宸风正站在她身边，看着她满桌子的东西。“今日去见的那人，姓沈，吴兴武康人士。”杨弦歌看了赵宸风一眼，接着说道：“我怀疑，他和当年的沈太傅一案，有关系……”

    杨弦歌话还未说完，她的手就被赵宸风一把紧紧地拉住：“沈家一案是禁忌，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他的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眼神危险而冷漠。

    赵宸风的神情，让杨弦歌愣住了，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赵宸风抓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

    “嘶……”手上的疼痛让杨弦歌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而刚才有些失控的赵宸风一时间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松开了她的手，有些慌乱地撇开脸，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杨弦歌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眼里有些酸涩，她轻呼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沈太傅曾是天下文人之首，为文人学子所敬佩，奉若榜样。这样的人若是会通敌卖国，那北晋怕是岌岌可危了。”她揉了揉自己的手，把桌上纸叠好，打开香炉，将那叠纸一一焚烧。“这样的良臣，却无端遭到诬蔑。我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看能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若是，王爷觉得不妥，这事就如这些纸一般，在我心里焚毁殆尽。”

    “对不起。”赵宸风三步并作两步，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杨弦歌。

    但，杨弦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拉开了他的手，走回书桌边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