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聂小姐,我吃醋了
凌奕吃下最后一口披萨,拿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声音不咸不淡,甚至没有任何起伏:“聂浅晴,我决定给薛司谕两千万创业。”
“啊?”
如此突然,如此猝不及防,聂浅晴睁大了眼睛。
“直接让他开个画廊也行。”凌奕狭长的黑眸对上她的眼。
他受够了,不允许聂浅晴再有机会和文贤澈言语拉扯了。
她对文贤澈家熟悉的程度,对猫的关心,和文贤澈说话时松弛的口吻都让他这辈子第一次深刻了解到什么叫吃醋、什么叫嫉妒。
即使明知她和文贤澈清清白白,没有瓜葛,他心里的感觉依然那么强烈。
“可是司谕他不想直接拿凌家的钱,他想靠自己”
“他现在不也靠你吗?你不是凌家人吗?你帮他运作不需要成本吗?有什么区别?”凌奕目光坚定,没有任何转圜的意思:“我会让他接受的。”
“哇,少言寡语的凌先生居然能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佩服,佩服。”文贤澈饶有兴致看着二人,用沾了芝士和番茄酱的手鼓了几下掌。
凌奕没理文贤澈,抽出一张新餐巾,帮聂浅晴擦了手指,又帮她擦了嘴:“好了,吃完了,回家。”
“这次看来,你们感情好像变好了呢。”文贤澈露出欣慰的笑容,像慈祥的老阿姨一样。
“别皮了!”聂浅晴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奕拉起聂浅晴,起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时,聂浅晴想起了什么,趁着没关门赶忙交代:“小孩儿,我给豆花把猫砂盆换了,还是手动铲屎安全一点,你下次让小张他们来铲,如果不和豆花发生肢体接触,豆花不会伤害他们的。”
“我知道了。下次见!”文贤澈微笑着摆了摆手。
门关上的瞬间,和煦的笑容被一丝落寞取代。
他按了按怅然所失的心脏。
如果不死皮赖脸的任性,如果不插科打诨卖萌,她怎么会留这么久和他说这么多话呢?
她老公看起来很在意她,她会幸福的。
他希望她幸福。
出了文贤澈家的大门,凌奕感觉空气顿时清新了。
他把聂浅晴拉进电梯,没按地库按钮,而是按的28楼。
“不回家吗?”聂浅晴不解。
凌奕不说话。
沉默的电梯里只有指示灯的数字迅速攀升着。
最终停在28楼打开了大门。
“今天住这儿。”凌奕拉起聂浅晴的手,走到房门前,拿起她的大拇指按在指纹扫描的地方,操作了几下:“以后用你指纹就可以开了。”
进了屋,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即迅速锁上门。
聂浅晴被抵在微凉的门板上,具有压迫性的影子笼罩着她。
凌奕没有去摸索灯的开关,漆黑的房间全靠窗外绚烂的夜景霓虹点亮。
他的黑眸在微弱的光线下闪闪发亮,就像两颗星。
“聂小姐,我吃醋了。”他的声音很沉,双手撑在门板上,一点一点向已经无路可去的她靠近。
“你说你不吃小猫的醋”聂浅晴宣泄不满的声音微乎其微。
男人翻起脸来,也和翻书一样快。
“不是猫。”
“我我和他是工作关系,他就是个小孩儿。”
不是猫,那就是人了。
眼见他俊逸的面庞马上就要贴上来,她赶紧澄清。
“我知道。但是”凌奕缓慢地吐出几个字,还没有说完,鼻尖已经碰上了她的鼻尖。
她在暗影中依然闪着柔光的瞳孔里,遍布他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她的呼吸轻盈如同羽毛,心脏激烈的跳动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抑制不住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呼吸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很久很久,他才继续道:“控制不了。”
沙哑地轻吐出这四个意味深长的字,他又贪恋地吻了上去。
他的手指抚上她绸缎般丝滑的侧脸,顺着她完美的下颚在她的颈上流连。
她耳后颈间弥留的专属香气,随着触碰若有似无的荡漾。
“你叫那只猫什么来着?小乖宝贝?”他的鼻息诱惑般滑过她的脸,绕到她的耳后,烙下无比轻柔的一吻。
“你还是吃小猫的醋了是不是?”
答案很明显了,不管他如何否认,都改变不了事实。
她踮起脚尖,冲出他带来的暗影,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直视他的双眼:“凌先生也想让我那么叫你吗?”
“一会儿试试。”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事后,他们一起冲了澡。
聂浅晴在水声中沉思。
她没有换洗衣服,明天岂不是要穿同一套衣服上班。
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一样。
“在想什么?”
“我没带换洗衣服。”她越说越小声。
现在才讨论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穿我的吧。明天早上我让人送过来。”他关上水龙头,拿了条毛巾帮她擦拭头发。
“你的衣服。”
即使他们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穿他的衣服这件事还是让她红了脸。
每个人对事物的认知不一样,这件事在她心里是极致性感极致浪漫的巅峰。
“不喜欢吗?”
擦干了她的发,他又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时而用手抚弄整理杂乱交叠在一起的发丝。
“不是,我喜欢。”想着跟他感受同一件衣服的纹理质地,被同一种味道包裹,她的心燃起异样的微妙情绪。
凌奕从衣柜里给她找了一件天蓝色的纯棉衬衫,没有花纹,素净如秋日的晴空。
聂浅晴接过来对着镜子比了比,在他身上刚刚好的衬衫,到她身上就像一个宽大的超短连衣裙。
把衣服穿在身上,聂浅晴闭上眼睛闻了闻,尽是凌奕专属的松木香味。
那感觉,就像被他拥抱着一样。
“要不要考虑以后只用松木?”凌奕从身后将她环住,没有散发法布勒斯香气的聂浅晴,依然如此性感。
“我更喜欢法布勒斯。”要挑选一种心仪的味道并不容易,聂浅晴没打算换。
凌奕不意外。
在某些方面,聂浅晴相当执着且长情。
“你会介意吗?”她抬头回望,摸索他的神情。
“不会。”凌奕轻轻摇了摇头,牵起聂浅晴的手,带她坐到了卧室靠窗的观景沙发上。
入夜,城市安静极了,景观霓虹已经熄灭,万千灯火也只剩零星。
在喧嚣中沦为配角的月色星光,重新回归夜幕中央。
凌奕喜欢这份自然中酝酿的纯粹宁静,起身倒了两杯威士忌,给了聂浅晴一杯。
“薛司谕的事,你是认真的吗?”聂浅晴闻了闻这杯酒。
是日本成熟木桶和山泉水酿出的极品,特有的檀香和椰子香气若隐若现。
凌奕选的酒,品质总是那么值得信赖。
“嗯。”凌奕品了一口酒,点点头。
“我以为你说的是气话”
“那也可以是认真的。”他出神地望着天边明灭的星:“我觉得如果再让你去他家几次,我会折寿。”
聂浅晴娇笑不语。
老公吃醋什么的,真的好难哄。
“薛司谕如果够聪明,应该放弃不必要的自尊,接受我的邀请,就当从我这儿融了一轮资。”
“凌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没脸没皮。”
如果是她,肯定不要面子接受凌奕的钱,如果是薛司谕的话,她不够了解,还真不好说。
“放心,他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会想明白的。”凌奕胸有成竹。
谈判方面,他没输过。
“好吧,你既然这么有自信,我就不管了。小孩儿要是发微博了,就当给薛司谕出名预热了。”
凌奕觉得自己变了,哪怕听到小孩儿几个字,都想皱眉。
他低头吻了一下聂浅晴,酒气氤氲,宠溺轻斥:“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