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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违约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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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奕的眸子上蒙上一层绮丽的颜色。

    但他是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聂浅晴,告诉我,还有没有人见过你这样?”

    “哪样?”她不明所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这样。”凌奕学着她的动作,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吻上去,甚至学她咬了一下。

    聂浅晴感到了疼痛,轻哼一声,眉头皱了起来,眼睛忽然红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流下泪滴:“你欺负我。”

    她真的哭了,露出受了委屈的神态。

    凌奕凝望着她,目光无比复杂,他的心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他心事重重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聂浅晴头顶的发丝。

    她的发丝很柔软,如上好的丝缎,弥留着法布勒斯的尾调。

    也许因为他的动作太温柔,也许聂浅晴闹困了,她的眼皮像灌了铅,一个劲儿地下沉,直至彻底闭合。

    凌奕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本想送她回书房,但走到书房门口,看到那窄小的沙发床,转身走去了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然后在她身侧陪着她沉沉睡去。

    清晨,刺眼的阳光射进卧室。

    聂浅晴被光照醒,迷蒙的双眼缓缓张开,凌奕衬衫的暗纹直接映入了她的眼帘。

    什么?凌奕的衬衫?!

    她立刻精神了,她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隔着衬衫触到了坚实的背。

    她垂下目光看了看,自己和凌奕穿戴整齐,看着不像做过什么事。

    但她枕着凌奕的手臂,两只手自然而然的环抱着他,显然抱着他睡了老半天也可能是一宿。

    她心一凉,空白的脑海中残存着的唯一一段记忆碎片,渐渐浮出水面,无比清晰。

    她重温了一遍如何把凌奕推向沙发,如何主动亲了上去。

    她的脸瞬间沸腾了。

    这可怎么办?

    她违约了,这是她从不曾有过的失误。

    在她纠结的时候,凌奕张开了双眼,他微微垂下头,看到了她红透了的耳廓,优雅的下颚线和扇动的羽睫。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吗?”

    凌奕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聂浅晴瞬间抬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猛烈的力道似触发了她身上的某个开关,她像被电击了一样坐起来,本能的后退半米:“那个我就是那个”

    该怎么说呢?

    说我没有垂涎你的男色,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喝醉了抱住了你吻了你?

    是不是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她把心一横,既然是她主动,抵赖也没意思,认打认罚吧。

    “凌奕”她叫惯了凌先生,一时改口还会有点不习惯。

    但这不是重点。

    她低头认错:“抱歉,昨天我喝多了,口无遮拦,冒犯了你,是我违约,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不过酒是你怂恿我喝的,我觉得你也得负一部分责任,希望你追责的时候也考虑到这一点。”

    聂浅晴暗下决心,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受凌奕怂恿喝酒了。

    不过,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嗯,是要追责。”凌奕淡漠的视线滑过聂浅晴的脸,表情也是一样淡淡的。

    聂浅晴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你如果今天就想离婚也没问题,只是昨天发生了照片的事,爸妈他们才见过聊过,风口浪尖,我还在处理之中,这样做有点突兀”

    这么说可能有点像抵赖,聂浅晴怕凌奕误会,赶紧找补:“突兀其实也没关系,你容我冷静冷静,我一定会把这个事”

    不等聂浅晴说完,凌奕打断了她:“看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小惩大诫,你给我做一个礼拜午饭。”

    “什么?做饭?”聂浅晴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她听到了什么?

    没有生气,没有离婚,没有罚款,没有要求写道歉信,只是做饭?

    可凌家有大厨,想必腾云也有总裁专用的餐厅和厨师,哪里轮得到她?

    “嗯,从明天你到腾云开始算。”凌奕点点头,煞有介事:“你可以前一天做好,第二天带盒饭。”

    “隔夜饭?为什么呢?”聂浅晴更加不可思议,凌家人什么时候吃过隔夜饭?

    “聂浅晴,你给文贤澈做饭的时候废过这么多话吗?让你做你就做,不然会显得你很没有诚意。”凌奕慵懒地抬起眼眸,语气似命令般不容置疑。

    聂浅晴满腹狐疑盯着凌奕,若有所思。

    这不科学。

    不该是这样的。

    凌奕的行为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她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凌奕对她有意思。

    “凌奕你”她想问,但话到嘴边,她退缩了。

    她想起了新婚第一夜冷漠的话语,想起了他把婚姻协议推向她时疏离的表情。

    她表白过一次了,他拒绝的很彻底,那时她心中涌起的窸窣疼痛,至今记忆犹新。

    她不确定在这个和赵庭远过招纠缠的紧张时刻,自己可以再承受一次打击。

    “什么?”他问道。

    “没事,我晚上回来就做。”聂浅晴小心翼翼下床,说了句再见,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她冲了个热水澡,可她感觉自己从凌奕身上沾染的松木香气怎么洗也洗不掉。

    还有接吻的画面,就跟按了循环播放键了一样,在她脑海里打转。

    她今天还有一天的工作要忙,她使劲甩甩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想甩掉,却只是徒劳。

    换了身衣服,聂浅晴回到了书房。

    她在书桌上看到了张姨口中的包裹。

    毫无疑问,这是薛司谕耗时半个多月交出的作业。

    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外面那层牛皮纸,仔细欣赏起来。

    这是一幅抽象画,大量的海蓝色块为背景,似重叠的忧郁,中间仿佛在忧郁中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几笔凌乱的从中挣扎出来的白色,貌似一张朦胧的侧脸,又像一块不规律的肥仔泡沫。

    “小子还挺聪明。”聂浅晴会心一笑。

    抽象画是门槛最低但却最容易赋予意义的东西。

    其实,一般的抽象画并不值钱,四五岁的小孩儿拿起画笔乱涂,也能涂出差不多的东西,最多千八百块钱。

    但另有一些抽象画,会包装会讲故事,变成了玄妙的道法自然的载体,价值可就另当别论了。

    聂浅晴在包装里翻翻找找,找到一个信封,里面是薛司谕给作品气得名字和他用哲学观点阐述的作品内涵。

    他管这幅画叫《破》,主要表达“大道至简,于混沌中窥真理,突破人性枷锁,认清自我、真我、本我”的意思。

    聂浅晴快速读了一边,点头称赞:“可造之材。”

    薛司谕的确有悟性,一点就透。

    她之前还担心过他只是自恃清高,艺术天分一般,看来是多虑了。

    扶持一个这样的人,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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