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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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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杨峭回过神发现杨家人都看向自己,顿感不妙。

    “定是诬陷!”

    但是他自己都说不出诬陷的原由,求救的目光落在一向疼爱自己的祖父母身上,换来的却是沉默。

    “我就说那女人心思不轨,我打的没错!”

    一听到那个名字杨夭锦就应激,刚才被训斥半天他总算能翻身了。

    杨峭听不得他侮辱自己母亲,顿时被气的七窍生烟。

    杨夭锦刚痛快一些哪能停住,还想说话却被打断。

    杨老夫人突然沉声说,

    “既然江家人是无辜的,承儿就让他们回去吧。”

    自己府中人作妖何故让外人看了笑话,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杨知州定定的看着他更加苍老的母亲,从这个强硬的大半辈子的老人眼中看到了一丝悲痛。

    他百感交集,心中的愤怒忽然被一股升起的强烈挫败感覆盖。

    于是制止了锦哥儿再说下去,安排下人给江家送上些银两以表歉意,背过身走进大堂。

    锦哥儿纵是心中再不快活,也只能看着江家人和徐捕头等人离开,他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他只想让那最有应得的人吃牢饭,不过这明显不可能,只能看着杨峭失魂落魄的背影磨牙。

    江言大概能琢磨出这件事的起因了,不得不庆幸自己没穿到富贵之家,这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走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偷偷嘱咐锦哥儿可以给杨夫人多灌点水可能会加快解毒,毕竟豆浆中毒是要洗胃的。

    这没有只能用土办法缓解,希望人不会有大事。

    杨夭锦感激不已。

    出了杨府的门,江父和江小爹提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了下来。

    幸好这位知州大人明察秋毫,否则这罪名就是按不下来,也够他们受的,怎么可能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脱身还有钱拿。

    徐捕头拍了拍江父的肩膀:“没事儿就好,以后可更加小心些这次老弟莫要怪我。”

    “你这说的哪里话,你是官差秉公办事!把我当什么人了。”

    江父详装生气推开他。

    “是是是,我说错了!”徐捕头大笑,“得,那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还得贴画像去。”

    司谨川脸皮抽搐了一下,凉凉的眼神飘过去,徐捕头脊背一寒。

    “倒春寒了吗?”他自言自语道。

    江言看在眼里没忍住偷偷咧嘴,立刻被男人瞪了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尽量收敛。

    走之前徐捕头还叮嘱此事千万不要乱说,几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待他们离开,江父才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司谨川问,

    “他是谁?怎么穿着我的衣裳?”

    问题是不光穿着他的衣服,还比他好看,这让一生好强的汉子非常不快活。

    江小爹自然明白他在想啥,笑了笑低声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

    这才让江父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开心,他儿子跟他站那么近干啥?

    这真是冤枉江言了,他只是在瞅小贩卖得东西罢了,刚好司谨川就站在摊子前。

    “爹你们先走吧,正好我带他去买身衣裳。”江言回头摆手。

    买衣裳?买什么衣裳?他儿子还没给他买过衣裳呢,干什么给外人买衣裳,不是请人吃顿饭就行了吗?

    江父不放心,却拗不过江言只得被江小爹拖走。

    还不忘嘱咐,“搞快点,店里还有一堆事呢!”

    江言无语,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呢,有什么事嘛。

    司谨川倒是想先回去吃饭,可是身上穿着旧衣服实在别扭难忍还是先去置换掉。

    途径卖炊饼的小贩,他停下了脚步直勾勾的盯着。

    江言好奇:“要吃吗?”

    这家炊饼算是锦州老字号了,几乎每天都出来卖,他也吃过味道还不错。

    司谨川紧锁眉头,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是吃这个还是去醉江楼吃?

    “先吃个垫垫肚子就行,”江言还以为他是嫌弃就自作主张的要了一个,

    拿出三文钱接过炊饼,递给他。

    “这个味道还不错挺有嚼劲的,你尝尝!”

    司谨川幽暗的眼神落在小哥儿脸上,再移到跟他巴掌大的芝麻炊饼上。

    抿了抿薄唇低头咬了上去,然后讯速转过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江言捧着炊饼:“……”

    你是没长手吗?

    司谨川咽下干涩的饼子,总感觉刚才心跳快了一下,难不成中了内伤?

    还有刚才他怎么莫名其妙下意识的那样做了?

    发现小哥儿瞪着那双水灵灵的愣在原地,他眼神躲闪,

    “不是去买衣裳吗?走啊,我刚才手脏不想碰。”

    嗯这个理由很好!

    江言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这人还怪讲究的知道没洗手不能吃东西。

    二人前后走着,江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主要是想套点信息,结果出了名字啥也没问出来。

    而且感觉自己时不时喂他一口这性味实在好怪异,路边的行人也时不时的偷看他俩甚至小声议论。

    怕被误会江言直接一把塞到他手上,

    “你拿着吧,正好到了。”

    司谨川干的嗓子沙哑:“嗯。”

    他有点噎得慌

    一般百姓都是买了布自己回家做很少买成衣,这家铺子还是江言他爹给他堂哥买衣服的时候带他来过一次,

    还顺便给他买了一套,这才没时间做只能给男人买成衣。

    进到铺子里,掌柜的就迎了上来,

    “客官是给谁买衣裳啊?”

    问的的司谨川,不过买的是他江言也没觉着什么不对。

    但是司谨川皱着眉不说,江言只好开口,

    “有合适他穿的吗?”

    他说大致扫了一圈,怎么看着好像都有点小,拿起一件外衫比了比,嗯,确实短了一大截。

    “哎呦,这位夫人,你家汉子这身材不瞒您说还真没完全合身的,我这还有布要不您看看?”

    江言一怔:“我不是他夫人。”

    掌柜的非常懂眼色,只当是小两口吵架了,

    笑嘻嘻的道歉:“是是,我说错了,都怪二位站一块太般配了。”

    江言:…瞎吧?哪点般配了?

    司谨川冷着一张脸看布料,桃花眼偷偷撇了江言一下嫌弃的收回目光,

    哪里般配了,这么矮…耳尖悄悄泛红。

    他干咳一声,“走吧,没合适的去别家看看。”

    “这位客官您就是再看几家铺子,我敢保证绝对也没有合身的!”

    掌柜急了,这说几句咋还要跑呢?

    “不然这样,您二位挑块料子,我认识有熟人缝工可以便宜些许比买一套还划算。”

    江言犹豫了,凑近男人小声试探问:“要不然就挑挑?将就一下嘛。”

    “本我难不成只配便宜将就?”司谨川气愤,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赶路他已经忍到了极限,身无分文,忍饥挨饿,‘低三下四’就是被那个老畜生虐待他都没吃过这样的苦。

    莫名的江言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委屈,

    “我不是那个意思,谁让你长的这么高?买不着咱就在这做两套?”

    现在夸我已经晚了,司谨川依旧气闷,

    但不想为难一个小哥儿就梗着脖子妥协了。

    掌柜的喜笑颜开,忙开始介绍布料,但是司谨川还是嫌弃的不忍直视的样子,

    因为这都是普通麻布棉布,压根没有贵布料。

    江言见他不选就指了两块深色的见他没反对,偷偷松了一口气。

    这家铺子是这街上出了名的物美价廉,麻布多好,结实耐用,

    现在买好了待会路绸缎庄就不用担心了那玩意儿他可买不起

    看着掌柜的给男人量尺寸,他摸着布料满意的笑了。

    司谨川转过身看到他摸着即将成为自己衣裳的布这样笑,别扭的转过头。

    不忍直视!

    等回到醉江楼,江父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半天了,见着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言觉得好笑,他爹是怕自己被拐卖了?他都16了,里子26。

    司谨川一回来就狂喝水,平时觉着毫无滋味的廉价茶水此刻都十分清甜。

    厨房菜不多江言就先给他下了份米线先吃着,

    看着举止优雅却速度非常的吃着米线,他不禁问,

    “你这身无分文的,又被人追晚上可有去处?”

    司谨川顿了顿,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身上没银钱,客栈都住不起。

    江言帮着他出主意:“要不然把你那衣服玉冠卖了?”

    “不行!”司谨川立刻拒绝,

    江言还以为他是舍不得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神情丝毫不掩饰,司谨川只好道,

    “那些东西会暴露我的。”

    江言诧异,眼神逐渐复杂,一般只有特殊的地方东西才会有标志。

    看来男人的身份比他猜测的还要不简单啊。

    他又道:“要不,我借你点银子吧?”说不定以后还能还他个大的。

    司谨川严词拒绝:“不行。”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要小哥儿的钱?传出去脸都丢尽了,虽然现在也不剩多少了。

    “那怎么办?你睡大街?”

    司谨川真想把他嘴堵上,这时候好歹说一句,

    要不然住我这之类的话吧!这脑子他之前是怎么觉得他是被人安排来接近他的?

    派出这样的人,自己瞎了眼都不会看上。

    江言不是不想收留男人,可是他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陌生汉子不说还是个被通缉的,虽然那通缉令相当于无。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

    他试探的说,:“不然,你在这当帮工?”

    司谨川一拍桌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言有脾气了,

    “那你就去睡大街吧。”

    你还生气?!司谨川不可思议,这小哥儿到底是不是到他说的这话有多大逆不道?

    哦,他不知道自己身份,所以他不知道。

    司谨川感觉自己白生气了,想一走了之也得等到西域使臣到了上京,

    一切尘埃落定才行。

    他忍了又忍,勉强同意,

    “帮工,也不是不行。”

    江言:“哼。”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去同他爹商量,

    江父:“不行!”

    司谨川气的差点夺门而出,江言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的他又停住了。

    废了三寸不烂之舌,江言才劝动他爹,有个汉子多方便,体力活都有人干了。

    还不要工钱,管吃住就行,在哪也找不到这么能鞭策的员工,牛都不顶他。

    一系列不平等的条件下,他爹终于松口了,

    到了晚上,司谨川看着小破房间地上的那用床板拼成的床,拳头上青筋突起,

    “这是床?”

    江言:“你不懂,这是大中华的叠席,洋名榻榻米!”

    主要刚才忙起来大家是真没想起来床这件事,这还是他现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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