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一周后是她和许承潇的生日,他们的生日在同一天。
许映笙本想着入秋给他织个围脖,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做准备,好不容易花了半个月学会了开头,但事态渐渐朝她预期相反的方向跑,还是在成果出来后她才发现的。
围脖是宝蓝色,颜色很好看,但是织的纹路不清晰,有一块松松垮垮的;中间破了个洞;有一块褶起来顺不平,她尝试剪了绞在一起的线捋平,结果线越脱越长,她不得已又用蓝色针线缝起来,成品比之前更惨。
总之就是,惨不忍睹。
果然她做不来精细活。
眼睛会,手却废。
好在沈语霖按时给她发了一千的工资,她有钱去买礼物了,还是自己的钱,花的爽多了。
她逛了一天商场,看中了一块手表,标价9999元。之前他们给她转的两万被她存进银行,微信零钱只有10013元。
她尝试着砍价,估计售货员见她漂亮,最终让了一步,以999元价格成交。
余剩两元坐公交。
他们往常过生日挺简单,买生日蛋糕,一起吃顿饭,然后发红包送礼物。不过后来因为工作和学习原因,有时候也聚不齐。
今年因为是许映笙十八岁生日,成年的第一个生日,他们好像比较重视,暗戳戳的不知在忙什么。
她是一点没发现。
许承逸十八岁生日那年也是弄得挺隆重的。他比许映笙大一年,因为小时候身体原因晚入学一年,所以才和许映笙同级。
高二他过十八岁生日时,许国盛破天荒的买了最新款的水果手机给他,请一家去黑天鹅吃饭,感动得许承逸一把鼻涕一把泪。
……
生日那天,约好的晚上庆祝。
许映笙要去给沈念补课,沈念的英语口语有了质的进步,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被提名代表参加市的朗诵比赛。
她听他流畅的念完一篇英语文章,没什么大问题,指了几个小错误后,放他休息半小时。
他进后院不知干什么弄得当当响,很快提了个塑料桶和一个漏勺出来,穿着雨靴戴着草帽,“我们捞鱼去吧。”
瞧他满脸期待的小模样,许映笙对捞鱼这件事也蠢蠢欲动,于是问沈语霖要了双拖鞋和他一起出门。
昨晚下过一场小雨,今儿的天气很凉快,蓝天白云,地面干爽。太阳也礼貌了很多,不像前几天那样毒辣辣的射着,很和煦。
许承潇开车来到村庄,车停在村口,步行来到红墙瓦房门前,屋内却不见人,远处传来爽朗的嘻笑声。
往河套处走,远远看到两个人站在溪中间,女孩扎着马尾,纤细可人,踢着人字拖;小男孩到她膝盖上一点,肉乎乎的穿着水靴拿着漏勺。两人在河水里蹦蹦跳跳,溅起的水湿了大半衣服。
旁边有块高出水位的平岩石,上面放着一个军式水瓶,女孩玩累了拎起灌了一大口水,又继续玩水。
烂漫的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迎风往来,没有什么比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更加纯粹干净。
许承潇目光锁在女孩身上,看出了神。
他不自觉朝她的方向走近,女孩注意到他,白皙的脸庞上笑容愈盛,红唇艳若玫瑰,眼眸灿若星辰。他的眼里只剩她的存在。
“哥!!”
她大声叫他,朝他奔来,“你怎么来了?”
“给寿星公送礼物。”
这才注意到她脸上衣服上都沾着泥迹,原本洁白的衣服弄得一块一块黑,透粉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像花猫一样。
他好笑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泥迹,“掉沟里去了?”
她抬手抹了把脸,手也是泥乎乎的,一抹,更脏。他把她的手拉下来,
身上没纸巾,只能用手把她眼睛嘴巴周围的泥点弄干净,手全沾上了泥也只能弄干净这么点地方。不过弄干净了她的感官舒服得多。
她抓着他的手往河套走,兴奋得很,“走,我带你捞鱼去。”
沈念一见许承潇来了,竟比她还激动。捧了一把水往他身上扑,他们本着有仇必报的信念,捧了更大一把水扑了过去。
三个人在河中央嘻哈玩闹,带着一种纯粹没有杂质的感情,谁也不用让谁。
临近中午,太阳光越来越强,饥饿感随之涌了上来。
他们的衣服全都湿透,许映笙穿着白色针织薄衣,吸了水之后更加紧紧贴在身上,勾勒着少女的曼妙曲线。衣服上缩了点,露出一截腰线,白得发光,隐约能看到马甲线,美好诱人。
只一眼,他觉喉咙干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脸色微红,然后起身离开。
过了会儿,他才回来,手里多了件黑色风衣,递给她。
她本还愁着这样怎么回去,见到他的衣服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边感慨他的细心一边接过穿上。
风衣是他的尺码,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有股淡淡似松木的清香,冷冽清爽,是他独有的气息,霎是好闻。
塑料桶里装着半桶黑鱼,许承潇提上,沈念把漏勺扛在肩上牵着许映笙的手哼着小曲。
三个脏的像丐帮帮主的人抬头挺胸的走在乡间小路,一路引来很多村妇的注目。
那眼神太过明目张胆,许映笙一度自作多情的认为她们在看她。
直到听到一个村妇和另一个村妇唠嗑:“咱村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帅的小伙?”
“不知道呀,刚来的吧,要早在咱村的喇叭不得炸啊。”
“你说他是不是单身呢?要是能做我女婿多好。”
“你女儿不是谈了吗?”
“谈了不能分啊。”
“我觉得你女儿不行,我有个侄女倒和他挺配的。”
“你侄女?那站他旁边都不知道能不能到他肩膀。”
“我侄女怎么了,除了矮点,其它啥都好,而且现在不是流行那什么……最萌身高差嘛。”
“我不觉得,还是我女儿好。”
许映笙听着这你一言我一句的,不由回头看了眼落在她身后一米远的男人。
他身上都糊着泥,那群大妈是怎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不过说实话,这点泥好像确实不影响他的颜值。
剑眉星目,薄唇挺鼻,面如冠玉,仪表不凡,这些词都不够形容他的帅。
他身上有种很强的气场,稳如泰山,看似温文尔雅,却透着冷然疏离,似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让人觉得招架不住,轻易不敢靠近。
他脸上还挂着水珠,沿着下颌往下淌,冷白的皮,线条流畅紧致。
如果真的有女娲造人,这绝对是被她一笔一划仔细雕刻出来的。即使身上泥迹斑斑,也挡不住他的光芒,完美得亳无瑕疵。
造物主确实偏心。
而她第一次发现,他居然这么帅!
即便他脸上还沾着泥点。
过去怎么没发现呢?
是没认真观察过?
还是看太久习惯了?
还是他的好让她忽略了他的颜值?
不过好像确实因为他三兄弟的原因,
在那个青春期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收到的那么多情书礼物遇到的那么多异性,却没有一个的颜值比得上许承逸和许承熙,更别说许承潇了。
以至于让她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事一直保持理智冷静。
钟梅那时本想就情书的事教育教育她,但见她的处理手段,连校草都拒绝得果断干脆不带拖泥带水的,无从下手,又一度怀疑她的性取向。
白伊说她脑子勾芡放着这么多帅哥不要,她感慨许承逸在家算丑的,放到外面竟然找不出几个能和他比的,要不是他放弃校草评选,哪能轮上别人。
一个村妇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小伙子,你有女朋友没?”
如此大胆直接。
许承潇笑笑,不说话。
“我有两个女儿,”村妇又喊,“长得可水灵了,要不介绍你俩认识认识?”
“不用。”他礼貌中带着疏远。
村妇听出门道,不再勉强,“好吧。”
另一村妇说:“追他的人肯定多了去了,用你操心?人家现在肯定以事业为重,长这样的,还担心没女朋友?”
“就你懂。”
“那当然,走啦走啦,打麻将去。”
许映笙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没想到你在大妈群体都这么受欢迎。”
他轻松几步赶上她,空出的手点了点她额头,她眉心的位置又多了个小泥点。她用她脏兮兮的手抹了他一脸泥,又朝他做了个鬼脸。
他忍不住笑,一种放松惬意的状态,原先的冰冷疏离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