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区别对待
她却因他被太后盯上。
只得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和她周全。
一招不慎，就满盘皆输。
抛开那些恩怨情仇不论，像是妹妹这般有人捧在手心里护着，她不由生出一丝羡慕来。
“我知道了。”
“还有别的事吗？”
叶秋庭摇了摇头。
他识趣告辞。
总觉得，他刚刚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梨儿抱怨，她知道徐婉不喜欢进宫，而且每次回来都会一个人待好久。
徐婉深深的注视着镜子里的佳人，这张陌生的脸，看了三年，竟已经习惯了。
“快了。”
她喃喃。
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姑娘，真的吗？”梨儿单纯，别人说什么都信，尤其是对徐婉。
玉柳梳头的手一顿。
徐婉垂眼。
似无意间问道：“若有一日，你们获得自由身，会想去哪儿？做什么？”
二人一听。
神色一慌。
梨儿当即恐慌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奴婢父母双亡，只一个人孤苦伶仃，遇到姑娘是我的幸运，死也要跟随姑娘！”
玉柳也忍不住道：“四娘走前吩咐，让我跟着姑娘，我会听她的话，不管姑娘去哪儿，我都要跟着姑娘。”
徐婉动容。
又有些为难。
她们一定以为自己只是要离开这里。
却想不到自己是要离开南国吧。
带着她们远离故土。
她们真的能抛下一切吗？
“行了，看你们吓得，我就是随口一说。”
梨儿后怕的拍拍胸脯。
“姑娘以后莫要开这种玩笑了，奴婢快要被吓死了。”
徐婉笑笑。
眼神里却是若有所思。
两天时间里。
东院和西院泾渭分明。
徐婉让人去打听晏佩怡的病情，都被挡了回来。
她只当是沈湘的意思。
识趣的没再去。
想来有沈湘在，不会出什么大事。
一早起来，便坐下梳妆。
“姑娘的眉生的真好，不管是金陵城多少时兴的眉毛，姑娘画了都美极！”玉柳一边用螺子黛为徐婉描眉，一边不由感叹。
“姑娘，重阳乃是祭祀先祖之意，不便太过张扬，奴婢给你画远山眉吧。看起来端庄大气。”
徐婉心思不在上面。
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等上了马车。
走到一半。
沈湘方盯着她道：“你也别板着一张脸，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后娘娘点名要带家眷。”
徐婉没有辩解。
谁让那个最该去的是她妹妹。
沈湘最不能容忍被她无视的样子，暗讽道：“可这不正合你的意吗？正好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见太后，这次，不知你又准备用什么说辞应付。”
“太后早晚会看穿你的意图，到了那时，你要如何蒙混过去？”
徐婉本来平静的心湖被搅乱。
她已经不计较。
不生气了。
他还反咬一口。
冷哼一声，“这个就不劳大司马费心，无论是何后果，我皆会一人承担，可以肯定不会连累大司马。”
徐婉伶牙俐齿。
始终保持冷淡清醒。
这是时时刻刻不忘和他划清界限。
沈湘面上一冷。
“随便你，待会进宫还是小心些吧，别丢我司马府的脸！”
徐婉面无表情扯了扯笑容。
气的沈湘干脆黑脸，不再理会。
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对她没一点办法。
恼她的若无其事，自从带晏佩怡回府，她也表现的没有一丝好奇，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愿开口解释。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不知是气她，还是在气自己。
他到底在和什么较劲！
这次设宴在梨园。
梨在南国有分离和重逢之意，也是南国一些地方缴纳公粮的其中一种。
重阳宴会，特地选在此处。
下车的时候，沿着宫人之路，一路走来，依旧是王公贵族，大家表面寒暄和谐。
相互拜礼。
落在徐婉身上的目光，依旧带着淡淡鄙夷。
她已经麻木了。
“褚大人年纪轻轻，有如此才能，真是后生可畏啊！”
“哪里哪里，丞相大人言重了。”
“褚大人不必谦虚…”
褚桑池谦逊有礼，和人寒暄一番，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刚抬头摸汗，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等他追过去，人就跟随太监离开了。
刘公公在前引路。
“娘娘说了，这次重阳宫宴，徐姑娘一定会来。”
徐婉礼貌的扼首。
不发言语。
刘公公嘴角笑着，却总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到了。徐姑娘请进，娘娘等您很久了。”
刘公公退下。
只余太后和徐婉。
“太后此次密诏我来，是为何事？”
徐婉问道。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
“坐下说。”
徐婉盈盈一拜，依话坐了下来。
太后这才缓缓开口，隐隐试探，“最近大司马府可有什么变动？”
徐婉摇头。
“没有。”
太后眸色顿时一冷。
袖子一扫。
茶盏落地。
“你敢瞒着哀家？沈湘最近从北国带回一名女子，这事儿金陵城都传的沸沸扬扬！”
徐婉心下一颤。
面上却不急不缓，起身，亲自蹲下，玉手将地上碎片一点一点捡起来。
太后看她动作。
心里的怒火也消减了些许。
“既然金陵城都传遍了，那便不是什么稀罕事，也不是什么变动，否则，以大司马的性子，绝不会放任风言风语，所以太后方才问妾身，妾身才答没有。”
太后显然被她这副伶牙俐齿给说服了。
“那哀家换一个问法，你可知那那女子是何身份？”
徐婉一顿。
睫毛颤动。
“回太后，奴婢也和她接触不多，只从伺候她的婢女口中打听到她好像是什么北国的落难贵女。”
“孤苦伶仃一个人。”
太后眯了眯寒霜威严的眼眸。
“不管是贵女也好，妓子也罢，哀家要的，不过是一个能拿捏住沈湘的心的女人，如今看来，你似乎略输一筹了。”
太后周身释放危险气息。
隐含杀气。
这种感觉，徐婉一点儿也不陌生。
本能的竖起寒毛。
强忍镇定。
抬手轻轻捋了捋发丝，露出腕上玉镯，那正是北国一种极其稀有的玉石做制，有市无价，奇货可居，是沈湘送的。
太后瞥了一眼。
这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