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的试探
看起来,是傅必寒败给了沈湘。
毕竟条件摆在那里。
二人没有可比性。
沈湘权势如日中天,太后一手提拔,一手撑腰,何况他又一跃成为大司马。
是史上最年轻上位最快的大司马。
而傅必寒,终究只是靠着家里的豪门子弟。
不比沈湘的今日,全都是靠征战沙场用命换来的。
她朝脸色发青的傅必寒无声一拜。
遂登上马车。
叶秋庭驾着马车离去。
傅必寒望着他们远去,攥紧双拳。
沈湘,等着瞧……
没有人能真的一直呼风唤雨,早晚,会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不出所料。
徐婉挑起绸帘,未进马车,就感受到周身令人发毛的冷意。
沈湘那双狼一样的眼神,紧紧锁着她。
抿成一条直线的唇,昭示着他的不悦和怒意。
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
可徐婉不过微微一顿,便很快恢复如常,神色自若的弯腰款款走了进来,轻轻在一侧落座。
离他能多远有多远。
沈湘看着她的小心思。
周身温度骤降。
见她一路不说话。
最终他忍不住了。
目光碎裂,气愤道:“为何擅自出府?我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吗?”
“一日不彰显你妓子的魅力你就不习惯?”
“不过是一时没见你,你就又和傅必寒勾搭在一起了!”
“不如说一说,这是你勾搭的第几个男人了!”
徐婉心如蚕食般抽痛。
可又觉得麻木。
闭了闭眼睛。
逼着自己不去听。
她现在心中,唯一只盼着父亲快些到来。
然后,自己就能离开南国。
离开这个伤心地。
如有可能,再也不回来。
沈湘见她不搭话,心里的气无处使,更加气闷,可看着她那一脸疲惫的样子,到嘴伤人的话,又禁不住咽了下去。
最终没再开口。
二人一路相对无言。
回到了将军府。
貌似在冷战。
马车一停,徐婉便先下去了。
盈盈冲正下车的沈湘一拜,语气颇为冷淡,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大司马,我先回去了。”
沈湘脸色顿黑。
她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徐婉,给我站住!”
他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吼了一声。
连名带姓的叫她。
这是第三次了。
大步流星的走来。
拉住她的手,就要拽往自己的院子。
“放手!”
“跟我来!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出去!你以为你逃得掉吗?怎么还不死心!看来,非要我打断你的腿,让你哪里也去不了才甘心!”
他眼睛猩红一片。
在看到傅必寒和她一起走出来的那一刻,他想像当初对待秦世子一样,一箭射杀他!
徐婉嗫嚅着唇,刚要开口。
“大司马!不好了!”
西院的婢女急匆匆过来。
匆忙行了一礼。
“晏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胡大夫把脉看了,说胎像好像不稳,晏姑娘听了哭个不停,谁也劝不好!”
沈湘怒色顿收。
眸色一凝。
徐婉目光一闪。
他果然还是更在意他这个心上人。
可偏那人是自己妹妹。
她连计较的资格都没有。
刻意忽略心中那针扎一样的疼。
识趣退下。
沈湘一脸复杂的望着她那显得格外柔弱又倔强的背影。
若有所思。
“你先回去,告诉晏姑娘,我很快就去看她。”
“是。”
婢女离开。
沈湘便道:“说吧,你想说什么?看你憋了一路了。”
从一开始,叶秋庭就看起来怪怪的。
但他根本没心思管他。
叶秋庭抱拳道:“徐姑娘晕倒,她差丫鬟请了胡大夫去东院,却在院门口被西院的人强行带走了……”
“徐姑娘什么也没说,等了一中午。”
“胡大夫还没去,她就自己一个人出去看病了……”
叶秋庭道。
语气中难掩对徐婉的同情。
沈湘听完,足足在原地站了几分钟。
这才出声道:“我知道了,你去查清楚,西院那边怎么回事。”
“是。”
看来,大司马也察觉出不对。
次日。
徐婉昨日回去时便躺下歇息。
一觉睡到天明。
梨儿和玉柳做事都蹑手蹑脚生怕打扰。
见她朦胧醒来。
玉柳便去端药。
苦涩的药香充斥整个屋子。
“姑娘,喝药了。”
徐婉瞥了一眼。
“先放那儿吧。”
她敷衍的说。
移开目光,要起身,梨儿忙过去伺候。
穿上外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
玉柳道:“姑娘,您病了,不吃药怎么好。”
徐婉不是不想吃。
是不想吃沈湘准备的。
她现在不想看到他,连和他有关的东西也不想要。
“姑娘,身体是本钱,如果身体倒了,您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玉柳比梨儿聪慧。
知道徐婉最在乎什么。
徐婉眸色微闪,她自然知道。
她前世死去的真相还没有调查出来,还没有和父亲相认,还没有得自由身,她不能这么轻易倒下。
“拿来吧。”
玉柳轻舒一口气。
刚喝完药。
外面就禀报。
“姑娘,叶侍卫求见。”
他来做什么?
“要他进来。”
很快,通报下去,叶秋庭快步走来。
一眼看到空了的药碗,笑了笑。“这是王爷一早就吩咐的,以后的三天里,姑娘都不要拉下,很快病就好了。这可是请宫里的赵太医开的药方。”
徐婉表面看着没什么反应。
对这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透过梳妆镜,看向叶秋庭,“你来有何事?”
叶秋庭看出徐婉的冷淡,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他夹在二人之间,也很是尴尬啊。
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
“是这样,后日重阳宫宴,众人都要携家眷过去,大司马徐姑娘准备一下。”
徐婉眼含嘲讽。
反问道:“只带了我一个人?”
“什么?”叶秋庭一时没反应过来。
“晏姑娘呢?她应该比我更像家眷。”
叶秋庭面露尴尬,不知为何,竟不敢对上徐婉那双清泓的眼,“大司马没说带她去…”
徐婉心里先是放心。
紧接着又是忍不住的自嘲。
这就是妓子玩物,和心上人的区别。
果然,以前是她迷障,看不清男人的心,对于心尖尖上的人,男人都不可能放任她处在危险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