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前进的意志
“哈？杰拉尔你在发什么神经？我们可没时间和你胡闹！”
缇娜嘟了嘟嘴，打算绕开杰拉尔走到托尔身边去。
“冯——”！
一道冷风擦过缇娜的鼻尖，以她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杰拉尔的拳头从面前划过。若是多走一步，恐怕鼻子就保不住了吧。
缇娜也总算意识到，杰拉尔是认真的。
“杰拉尔……你也知道吧，没有我们在托尔什么都做不到，他甚至连英雄斩都用不出来！”
缇娜冲杰拉尔喊道。
“你们对他太过保护了。越是危险的环境，人就越能成长，托尔更是能将这一点发挥到极限的人。”
“但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你凭什么保证，托尔能一个人面对那种东西还活下来？”
“随你怎么说吧。你们……一步都别想通过这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站的位置更高，杰拉尔以居高临下的视线看着缇娜二人。
“这个顽固的石头脑袋！爱丽丝，我们上！把这家伙揍一顿再上去！”
一边为自己赋予荆棘冠冕，缇娜一边对爱丽丝喊道。
“同意。”
爱丽丝一边应着一边展开领域。
【爱丽丝之梦】！
然而，就在领域快要吞入杰拉尔时，对方手一挥，领域边缘就像被无形的手抵住了一样，被硬生生压了回去。
“不可能……”爱丽丝双眼死死盯着杰拉尔，“我记得我应该能抑制住你的特性……”
“在你的领域里，你对时空的权限确实高于我。那么问题就变得很简单，只需要在陷入你的领域之前将之驱散就行了。”
杰拉尔平静地说道。
“等我一下，这就过来帮忙！”
托尔说着就往回跑，却被缇娜阻止了。
“托尔在那边看着就行了，等我们揍扁了这个笨蛋就马上过来！”
说着缇娜朝杰拉尔冲过去，但无论是挥拳还是用匕首突刺横扫，都被杰拉尔轻松躲过。
“贫弱，太贫弱了。无论是攻击的力道还是战斗技巧都明显不足，白亏你拥有着那么好的特性。”只是轻轻一脚，杰拉尔便把缇娜踹飞出去，“也注意下提升自己的能力如何”
“我只要……做好辅助托尔的角色……就够了！”
缇娜艰难地站起身。
“少天真了，”杰拉尔一闪便出现在缇娜面前，单手捏住她的头，将她提起，“别太过依赖托尔了。就算是你们，也不可能永远待在一起，在不得不分开行动的时候，你打算如何自救？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救援？”
后方的爱丽丝试图再次展开领域，却又一次被杰拉尔将领域推了回去。
接着，将缇娜往旁边一扔，缇娜顺着地面翻滚出去。
“你懂什么……”尽管全身都在颤抖着，缇娜依旧硬撑着站起，“待在托尔身旁的时间，我要远比你长……资历远比你深……你这后来的少对前辈评头论足了！”
“真是冥顽不灵……”杰拉尔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这一下，没个一两天是醒不过来的，大概也很疼，稍微忍着点吧。”
说完，杰拉尔快速朝缇娜冲去，挥出拳头。
然而，拳头却在命中缇娜之前停住了。
准确地说，是在命中另一个人之前停住了。
“诶？你……不，您……为什么？”
缇娜愣愣地看着展开双臂，护在自己面前的女性。
是玛莉亚公主。
“请别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公主殿下哟……要是不小心伤到您，我可过意不去。”
保持着出拳的动作，杰拉尔说道。
“不，您不是不想伤到我，而是不能伤到我，对吧？”
玛莉亚公主眼神坚定地摇摇头。
“哦？”
“身为英雄王的您，因为誓约，无法伤害任何无辜的普通人，对吧？倘若打破誓约，就会转变为堕英雄，那是您无论如何也要避免的。”
“……”
玛莉亚公主转头看向缇娜。
“请继续前进吧，各位，无论杰拉尔大人攻过来多少次，我也会挡住的。安泊尔……世界就拜托你们了！”
“玛莉亚公主……”缇娜愣了一小下，随即回以一个微笑，“嗯，知道了，谢谢您！就尽管交给我们吧！”
缇娜和爱丽丝二人跟上托尔，朝着最高处跑去。
杰拉尔收回拳头，却发现玛莉亚公主正紧紧盯着自己。
“该说不亏是那个人的女儿吗，真是服了……”杰拉尔叹口气挠了挠头，“我知道啦，认输了，别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盯着我嘛。”
玛莉亚公主望向奔赴战场的三人的背影。
作为连勇者候补都不是的普通人，我能做的就那么多了。各位，愿历代英雄王，与你们同在。
在安泊尔近郊，远离战场的无人山坡上，海涅面向安泊尔而立。
在这里，黑雾没有覆盖天空，能看到安泊尔那片黑雾上方的太阳。
但是，在海涅的眼中，景色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
以太阳为起点，天空中连接着一大片黑影，黑影若隐若现，仿佛隐藏在云层之中，又像在更遥远的距离。
无论是哪种，毫无疑问，黑影几乎覆盖了整片天空。
“感觉怎么样？久违的活动身体。”
海涅向着不知是谁问道。
虽然只有海涅能看见，天空中的太阳，光亮时强时弱地变化着，仿佛人的眨眼。
“就如同控制着提线木偶在玩具城中踩踏，这算得上活动身体吗？”
浑厚而响亮的声音如同来自天空，又如同来自于万物中。
“原来如此，难怪‘那副身躯’的动作有些迟钝啊，破坏效率也远没预想中高。”
仿佛早已对那个声音习以为常了一般，海涅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
“咔库库库库库库……”不知为何之物发出如同柴油发动机般的怪笑声，“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木偶话剧艺人，这点程度的误差就别计较了。”
“真是愚蠢啊，无论是那些奋战勇者英雄，还是那位‘时空的英雄王’，他们都认为，只要打倒了‘那副身躯’，便是胜利，连世界的真实都无法接触到。”
“这只是个开始。”
那个声音说道。
“那么，你认为，这次能吃几成饱？”
海涅问。
“嗯……大概，能有三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