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打脸
瑟瑞丝走进的店铺，是原主经常去兜售魔药的地方。
这店铺表面上做古董生意，实际上是各种灰色的买卖的黑市接头点之一。不过瑟瑞丝也是小八提示她才知道的，并且根据原著，原主在这里被骗了个惨，所以瑟瑞丝决定来这里浅浅地讨个债，赚点零花钱。
现如今，女巫的可怕深入人心，但是女巫所制作的东西却在黑市上备受欢迎，因为这些道具或者魔药往往有很多特殊效果，贵族们很喜欢，也愿意花大价钱去购买。
再加上国家一直下令猎杀追捕女巫，在市面上流通的女巫制品就更加稀少。
物以稀为贵，即使是最低级的魔药，只要附带着特殊效果，就能在黑市上卖出高价，一瓶高级的价格能让普通人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一些魔法师会对女巫的制品进行模仿，可惜做出来的都不过是拙劣的仿制品，效果同女巫制作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原主作为最底层的女巫，继承了一部分先代女巫的智慧，所以也会做些低级魔药。又因为原主害怕暴露自己女巫的身份引来骑士团的人，她便只能去这种小巷子里的黑店里兜售自己的魔药。
可是原主根本没有渠道了解魔药的价值，甚至连收购的店员也不知道原主手中是货真价实的魔药，只当原主是个仿制魔药的魔法学徒。
而这黑店里的店员看原主是个像乞丐似的流浪儿，验证过魔药的效果以后，也不在乎原主的魔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使劲儿压价。
最后刨除成本，原主那些加入龙鳞的特效魔药最后能换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勉强能填饱肚子的黑面包和几枚铜币，这为数不多的铜币还要拿去缴纳破阁楼的租金。
这搞得瑟瑞丝都有点同情原主了，同时也有点恨铁不成钢。好歹也是个女巫，怎么就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店铺外表和内里一样的老破旧小，各种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就这样随意摆放着，杂乱无章，看得出主人根本没有任何心情打理这间店铺。
因为时间太早，柜台里的店员正在趴在桌子上打吨，等到她站在柜台前，这人才悠悠转醒，懒懒地撑个懒腰，打着哈欠同她说话。
“你这次卖点什么？”他低头看一眼瑟瑞丝，神色郁郁，似乎对她打搅到他的清梦很不爽，“快点的，弄完我好补觉。”
“我这里有好东西。”
店员眼睛亮了下，“你这次做出什么魔药？验证效果了吗？”
瑟瑞丝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掏，取出个装着黑色药水的玻璃瓶，“这是一种神奇的魔药……”
只那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就让店员瞬间清醒，他腾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柜台瞪直眼睛，声音拔高两个度：“你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这个世界的手工业并不发达，像瑟瑞丝手里拿着的装魔药的玻璃瓶，或许在现代很便宜，可是在这个世界可是价值千金。
很多贵族都会用玻璃制品做奢侈装饰，使用琉璃装饰品是他们高贵身份的象征。
瑟瑞丝的这瓶魔药是用玻璃瓶来装的，这样一想岂不是说瓶里的魔药要比玻璃瓶还要珍贵？
不过这纯属是他想多了，瑟瑞丝过去不管制作什么级别的魔药，都是用玻璃瓶盛装的，不管是魔法世界还是现代，炼金术和化学中，玻璃瓶仍然是最好的制作实验器材的材料。
在之前的任务中，有一个世界很接近她第一世的现代世界，所以她在那个世界里购买了很多玻璃器皿，在她的空间背包里存了够她一千年的玻璃瓶用量。
“哈哈哈，小鬼，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大魔法师了？”店员毫不留情地嘲讽，面露贪婪，一双小眼睛里燃烧着火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偷了别的魔法师的作品，总之你绝不可能拿出这种东西。把它交给我，让我替你还给那位魔法师大人……”
“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出来这种魔药？”瑟瑞丝后退一步，单手捏着魔药的瓶口，轻轻晃荡两下，盛装魔药的玻璃瓶在摇晃中划出好看的弧度，玻璃特有的晶莹剔透，折射出好几道虹痕。
瑟瑞丝对待魔药的那轻率的态度让店员瞬间黑脸，他探出手想去抢瑟瑞丝手里的魔药瓶。
“你以前拿来的可都是些不值钱的低级货，要知道魔法师之间的等级是天差地别……光凭这装魔药的琉璃瓶就不是你这种小乞丐能拿的出来的。”
他在这家店里工作期间见过不少魔药，也知道其实原主的魔药效果很好，不过每次这小鬼都是一个人来，看起来畏畏缩缩，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他用了点小钱就换来了对方手中效果非常好的魔药，每次都能狠赚一笔。
但是面对瑟瑞丝今天拿出来的这瓶魔药，他真的狠狠地心动了，就这一瓶魔药，只要卖出去他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可以直接躺平享受美好的人生！
店员从柜台里绕出来，目露凶光，显然是要杀人抢夺财宝。黑市里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无家的孤儿是怎么死去的。
“可是据我所知，你拿着我的药剂翻了一百倍卖给别人？”这是原著中的剧情，瑟瑞丝又后退两步，大概从店员绷紧的身体判断出对方的实力，“那些魔药可是让你赚了不少的钱。”
店员的脸色僵硬，瑟瑞丝说的没错，原主的魔药都被他私自扣下，偷偷拿去在黑市上卖掉。
瑟瑞丝拆穿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像是被被卡住脖子的公鸡，梗着脖子辩解道：“那是我的推销技术好！把魔药给我！”说罢就要去抢瑟瑞丝手中的玻璃瓶。
“你想要？”瑟瑞丝微笑，在店员欧过来时一个闪身，同时伴随声音落下的，还有她两指间捏着的魔药瓶。
店员完全没听清瑟瑞丝说了什么，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了那小小的玻璃瓶上。
他飞扑上去，整个人贴在地面上，在魔药瓶临近距离地面还有几厘米时，勉强用手指够到了魔药瓶。
可惜还是太迟，魔药瓶砸在他指尖，弹起又从他的指缝中溜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里面黑色的药液伴随着薄利四溅开来，溅了他一脸，碎裂的玻璃划出细小的伤痕。
他怒不可遏，刚想要爬起来怒斥瑟瑞丝把稀世珍宝给毁了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
黑色的魔药仿佛是活体一样，在他身上肆意流动，往他脸上的伤口里钻。
“你接受了我的魔药，那么我们的契约成立。”女巫抬手按在店员的脑袋上，黑色的魔法阵萦绕着紫色的魔力浮粒，重重叠叠地浮现在他身上。
这是瑟瑞丝拟订的契约。
店员想要得到那瓶魔药，就要用他的全部身家来换。而从店员摸到那魔药的瞬间，契约就此成立。
他的贪婪害了他自己。
“很遗憾地告诉你，这瓶魔药的效果是金钱诅咒：你此后不会和财富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直至死亡。”
这个诅咒足够恶毒。
喜欢财富？那么偏偏就让你这辈子对金银财宝求而不得。
瑟瑞丝明白，这才是对一个贪婪之人的折磨，同时她也不会对这样的人留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不知道除了原主以外，还有多少人遭到他的迫害。
店员口袋里揣着的值钱东西，所有他私藏的财富，从他身上家里四面八方出现在了这间店铺里，这些钱财被魔力裹挟着变成一股细细的线，瑟瑞丝打开自己的口袋，那些钱财便一股脑儿地钻进了瑟瑞丝的口袋里。
瑟瑞丝抖了抖口袋里的金银钱财，心情很好：“你喜欢我制作的魔药，而我很欣赏你对金钱的执着，这一瓶魔药便用你全部的身家来换，谢谢惠顾。”
说罢她拍拍店员的脑袋。
“另外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魔法学徒或者魔法师，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瑟瑞丝展露甜甜的微笑，打了个响指，表示自己的表演落幕，“在这个世界里，代表着绝对力量的女巫。”
她为自己女巫的身份而自豪！
临走前，瑟瑞丝还不忘记优雅地行礼，给躺在地上，双目失神的店员最后一个忠告，“忘了说，契约不允许透露交易双方的信息……我想，在契约成立以后，看过契约书的你应该知道违背誓约的后果是什么吧？”
还能有什么后果，就是一个“死”字，店员眼中满是后悔，他并不想死。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是瑟瑞丝第一世学到的一个道理，她认为适用于所有人。
报了原主的仇，兜里也有充足的金钱，有底气的瑟瑞丝心情非常愉快。
她先去饭馆餐厅里点了一大堆美食安慰自己受苦的胃，接着把点的食物全部打包，准备拿回去投喂家里的小龙。
紧接着她又去成衣店给自己换上新衣服，还挑拣出几条最粉嫩，最小女孩，最可爱的小裙子预备给在家里的小龙穿。
还没等瑟瑞丝在街上逛太久，夕阳就挂在天边，火红色的云层层叠叠像鱼尾上的碎鳞片，泛着些浮华的色彩。
瑟瑞丝走着走着，忽然间放慢脚步，柔和的光芒映红她的脸颊，她像是被这绝美的景致吸引全部心神，脚步越来越慢，最后驻足停留。
周围很安静，只有乌鸦哇哇哇的叫声，好几只黑色的鸟立在建筑的顶端，或者立在道路旁的树上，黑漆漆像煤块儿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最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提着大包小包往前走的瑟瑞丝。
“小八，按理来说，恶毒女配在成年前不会碰到任何小说剧情里的人物，对吗？”瑟瑞丝看似是在欣赏美景，实则在心里问小八。
“当然，关于恶毒女配的剧情都是男主成年后复仇途中的回忆，而且期间出现的只有恶毒女配一个重要角色，不过……宿主你这么这么问？”
从黑店里出来以后，她始终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那令人恶寒的感觉如影随形。
瑟瑞丝在狭窄小巷的入口处停下脚步，回身，“因为我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