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女生和段舒对视上, 眼睛倏地睁大，很快，她视线从孟泽川脸上滑过, 更是震惊到无言。
突然的安静，仿佛被按下暂停键。
奇妙的氛围在四人间流转，目光交集之后, 段舒眨眼, 手掌举在脸侧，弯了弯手指, 主动打招呼，“嗨。”
孟泽川也温和笑：“你好。”
又默了瞬，女生才后知后觉抱住同伴的手臂, 尖叫出声。
周围游客纷纷朝这边看来，孟泽川重新戴上口罩, 食指竖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女生意会, 连忙捂住嘴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孟、孟老师，小舒，你们好。”冷静下来, 女生磕磕巴巴打招呼，语气明显还带有些许震惊和迟疑, “是……真的吧？”
段舒失笑，故意道，“假的，只是长得像，所以经常被人认错。”
女生斩钉截铁反驳：“骗人！”
段舒挑眉看孟泽川，调侃道, “孟老师，你粉丝脾气挺大的嘛。”
“？”女生显然没料到段舒会这样捉弄人，她再次睁大眼睛，充满了难以置信，忙看向孟泽川，试图澄清，“我不是，我没有。”
孟泽川揉了揉段舒头顶，无奈道，“别欺负人家小朋友。”
段舒收敛，哄小孩似的，“好了，逗你玩呢。最后一期不是be哦，回家以后可以放心追综艺。”
女生点点头，视线在段舒和孟泽川之间徘徊，欲言又止。
段舒：“怎么了？”
女生小心翼翼地问：“小舒姐和孟老师是来游乐园约会的吗？”
段舒一本正经：“我们在进行街头交易。”
女生：“……”
简单交谈后段舒和孟泽川离开，此前女生提出的签名和合照的请求，都被一一满足，并且得到允许可以分享在网上。
……
用过晚餐后，孟泽川将段舒送回家。
偏偏心动最后一期的内容很多，是超长版本，段舒推开门便听到客厅电视传出的熟悉的片尾曲。她难以避免的又被刚看完综艺的舒双玉拉着聊了一会儿。
与此同时，网络也是热闹得跟过年一般。
刚开始那几期，孟泽川的粉丝坚决反对段舒和孟泽川绑定cp蹭热度；后来粉丝都没有逃过真香定律，在孟泽川和段舒闹别扭那两期天天在两人微博评论区哀嚎，求他们不要be；今天看到他们终于走在一起，无不是欢天喜地嗑糖。
段舒和孟泽川在游乐园约会的照片流出，网友简直嗑疯了，纷纷夸赞他们的售后服务做的不错，希望再接再厉，哪怕是每天都出来营业，也完全不怕被齁到。
前段时间，曾开宇为孟泽川接了一期访谈节目，但因为他们这边和节目组之间存在一点问题，一直无法达成统一，所以录制时间也更改多次，直至前两天才确定下来。
录制的时间段在下午，最迟晚七八点钟的时候结束，之后还可以吃个晚餐，孟泽川询问过段舒的安排后，带她一起去录制现场。
现场除了主持人、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外，还有几百名观众。录制流程很简单，类似于一个轻松的下午茶活动，录制过程中主持人会引导着聊一些话题，临近尾声时还会有一个嘉宾与观众互动的环节。
孟泽川在化妆间准备的时候收到节目组递来的卡片，上面标注着录制时会涉及到的问题，如果有不合适可以提前更改。
问题很平常，哪怕是聊工作之外方面，也很平和，没有任何为了爆点而特意制造出来的尖锐和矛盾，孟泽川审过一遍后没有异议。
主持人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女生，刚接手这个访谈节目不久。
临上台前，她特意来后台找孟泽川沟通。
段舒刚好在和孟泽川讲话，对方看到段舒时明显愣了瞬，“这位是小舒吧，我最近有追你们的恋爱综艺，没想到你们感情这么好。”
段舒微微皱眉，觉得有点不舒服。
孟泽川牵过段舒手掌，笑意不达眼底，“是我女朋友，感情好不是应该的吗？”
主持人表情略有些尴尬：“现在很多综艺都有剧本，而且还有很多人捆绑炒作cp，是我误会了，抱歉。”
很快，节目准时开始录制。
孟泽川游刃有余，该抛梗的时候抛梗，该调动气氛的时候调动气氛，偶尔还主动聊一些观众喜爱听的事情。
直到尾声，录制都非常顺利。
即将进行嘉宾与观众互动环节时，主持人却忽然改稿，“孟老师，你前阵子参加完恋爱综艺，如今算是爱□□业双丰收了。首先，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不过我听说你之前一直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初恋，现在应该算是走出来了吧？我和观众都很好奇关于你初恋女友的事情，方便聊聊怎么认识她的吗？”
话音未落，后台瞬间慌乱起来。
众人皆知“初恋”是孟泽川的禁忌词，当年就因为有记者多提了两句，他所在的那家报社便上了孟泽川的黑名单，之后再未有机会做孟泽川的独家专访。
而且今天孟泽川的女朋友也来了，就在观众席最前排坐着。主持人还这般直白的询问，是想节目组跟着一起上黑名单吗？
导演绕到舞台下阴影处，拼命冲主持人使眼色。
对方仿佛没有看到，执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除了曾开宇意味深长望了眼观众席外，后台所有人员都狠狠捏了把汗，就在他们以为孟泽川不会回答时，他微愣后勾唇浅笑，“怎么认识她的呀，最开始是她发错短信到我手机上，大概觉得我脾气好，后来直接把我当成知心树洞，什么都和我聊。”
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谈过几场恋爱并不奇怪，更何况这个人是散发着光芒的孟泽川。
段舒很理解这一点，而且他们当年错过，彼此都属于自己，和谁恋爱是彼此的自由，她知道往事不可追，重要是的现在及未来。
而且关于孟泽川初恋的传闻，她也有听说过。
经主持人提及，段舒也好奇不已，在全场陷入沉默的时候，她已经在思考如果私底下询问，孟泽川是否愿意告诉她。
就在这时，孟泽川竟然开口。
段舒支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可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儿了，这不是她曾经做出来的事情吗？？？
……！
所以她男朋友求而不得念念不忘的初恋是……她自己？
不仅段舒惊讶，其他人更是惊讶。
但惊讶的事情不同，其他人惊讶的是孟泽川会回答这件事。
……
孟泽川简单分享了些过往。
最后总结：“那时候性格腼腆，不敢表白，朋友知道后背着我给她递了封情书，但结果不太好，被拒绝了。现在想起来挺遗憾的，我如果主动一点可能早在一起了。”
这期间，导演在台下坐立难安，时不时瞄几眼段舒。
他一边高兴收视率，一边又很想提醒孟泽川少说几句，在现任面前提初恋，还露出一副怀念的表情，是准备等会儿分手吗？
——性格腼腆？
骗鬼呢，那时候再没有比zc脾气还大还要嚣张的人了。
段舒听一句，心里默默吐槽一句。
——递了封情书？
——被拒绝了？
段舒突然傻掉，她高三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更别说是来自zc的情书了，如果有，她一定不会拒绝。
在段舒苦苦回忆的时候，嘉宾与观众的互动环节很快结束，录制也随之结束，孟泽川起身，他站在舞台边角处，等段舒和他一起回后台。
被旁边人提醒，段舒回过神，跟在孟泽川身侧。
回化妆间的路上，工作人员来来往往。
段舒仍然在思考那封情书的事情，孟泽川则在斟酌如何展开接下来的对话。
彼此无声，表情皆冷淡，以至于被其他人误会。
导演良心未泯，在第一时间吩咐相关人员离开并远离化妆间，给孟泽川和段舒留一个可以好好沟通的空间，万一真的分手……那他也尽力了……
白炽灯常亮，化妆台前是凌乱摆放的瓶瓶罐罐，房门阖上后，走廊外的喧嚣被隔绝。
“段舒——”
“你初恋——”
同时开口，又同时停止。
段舒故意找麻烦：“你初恋很好？这么让你怀念？提起她还笑得那么开心？这么多年还惦记着呢？那干嘛和我谈恋爱，现在不流行替身文学我告诉你。”
“……”
孟泽川欲出口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看到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段舒有点绷不住，她抬手抱住孟泽川的腰，脸埋过去遮挡，瓮声瓮气道，“我现在很生气，你如果不解释清楚，就去找你初恋好了。”
孟泽川进退维谷，说初恋不好不行，说初恋很好也不行。
他以为他方才透露出的那些细节，会让段舒猜到一些事情，但好像没有……
从一开始孟泽川就没有要段舒知道zc是他的打算，那段漫长又悲伤的喜欢没必要告知当事人，除了使对方徒增压力外，别无用处。但今天突然遇到这个问题，那刹那，他记忆中全都是美好的感知，便莫名冲动了。
久久无声，段舒催促，“孟泽川，我在吃醋，你怎么连哄人都不会。”
孟泽川干巴巴道：“你最好。”
段舒不依不饶：“我和你初恋比呢？你觉得谁更漂亮？你更喜欢她还是更喜欢我？你现在和她还有联系吗？”
孟泽川：“……”
默了瞬，孟泽川似是在叹息，“你不记得了吗。”
段舒装不下去了，她仰视着孟泽川，“干嘛啊，不是和你讲过不开心要和我说的吗。其他事情也都可以和我讲，你这样绕绕绕，是想让我猜心事吗？如果你主动一点，我们肯定都步入早婚行列了。”
孟泽川愣住，眼睛都忘记眨。
段舒：“我的要求很过分吗？还是你又在想你初恋？”
孟泽川唇角上扬：“对，在想我初恋怎么会这么坏，故意捉弄我，看我出丑很开心？”
“不要乱讲，你初恋都不知道她是你初恋这件事。”
“她现在知道了。”
“但是她不承认。”
“那也没用。”
孟泽川忽然坐下，沙发微微凹陷，他抬手将段舒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平视着。
“小鲤。”
“嗯？”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zc。”
“那……我是小鲤。”
话音落，谁都没有继续说话，眸光映着彼此，只有对方。
1秒。
2秒。
……
段舒抿了下唇，侧开视线。
她之前曾看过一个小测试，证明情侣之间无法对视十秒，因为还没到十秒，你就想亲吻他/她。段舒以前并不相信。
灼热的手掌压在她后腰，孟泽川倾身，段舒瞬间被他独有的气息强势包围。
下一秒，微凉唇瓣在她唇上轻吻了下。
现在，事实证明了这个实验。
因为她方才也有想要亲吻的冲动，是孟泽川先付诸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一直在写，一直卡文tvt
大家晚安……（？），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早安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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