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动弹不得
“铠甲与粗布麻衣,竟是势均力敌,这位倭奴兄弟,还真是脸厚如城墙,莫不是整座岛国,都是靠诸位的面皮镇守边关的?”
倭奴百夫长面色如常,闭口不谈玄黑铠甲,他拄着长柄刀,眯起眼睛道:“这位壮士,你的手下貌似有点缺乏管教啊。”
“放屁!”刀疤军士怒道,脚掌重踏地面,提起宽剑就要上前。
秦墨伸手拦住他,而后道:“老哥,这人交给我……”
刀疤军士微愣,正想反驳,就听秦墨压低声音说道:“静姝的仇,在下必亲手报。”
沉默片刻,刀疤军士叹了一口气,回头向营帐外走去:“我会为你守住帐帘,你若被杀,老子会亲手割下他的头,作为祭品供在你的墓前。”
“多谢……”秦墨点头,目光肃杀。
看刀疤军士离去,倭奴百夫长先是讶异,而后长出一口气,目光里带着浓郁嘲讽,目视前方。
“小子,回家吃你的奶去,小心老子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夜壶用。”
“呼……”秦墨没说话,而是吐气蓄力,几息之后已如离弦之箭,向倭奴百夫长狂飙而去。
“呵……不自量力。”倭奴百夫长冷笑,从下而上拖起长柄刀,直挑秦墨腹部。
之前的刀疤军士力量惊人,剑术诡谲娴熟,要不是他穿着铠甲,恐怕早就被击杀,而且这甲片还是特制的,否则根本禁不住宽剑的劈击。
但是眼前这小子,一看就是书生模样,还提剑的姿势都颇为生疏,估计还是雏儿,根本就没上过战场。
倭奴百夫长眼里泛起杀意,他估算着秦墨挥剑时的力量,而后陡然变换招式,后退两步,而后长柄刀犹如蛟龙出海,直刺前方。
叮……
不算宽阔的刀身,带起寒光,毫无征兆的从头上劈落,这是变招速度太过迅捷,而令攻击轨迹暂时消失的技巧。
在战场上,这也属于古刀术之一,只是因其对力量和体质的要求过高,所以只有少部分人才能使用出来。
凭秦墨现在的力量,只能暂时将挑、刺、劈这类简单的古战场剑术,融合在实战里。
不过,不知为何,他的反应速度,却是比普通人敏锐不少。
叮……
就在长柄刀即将劈落之际,秦墨收剑回防,后退半步,将长剑横在胸前,堪堪避开距离心口,只剩半寸的刀尖。
“呦?”倭奴百夫长瞳秦微缩,没想到秦墨防住这招。
秦墨手臂蓄力,手腕向上摆,意图将长柄刀挑飞,但这柄刀通体由精铁铸成,本就异常沉重,加之这倭奴百夫长蛮力惊人。
他这一挑,长柄刀竟是纹丝不动。
“可笑……”倭奴百夫长嘲讽道,向前递出长柄刀,擦着长剑就要刺中秦墨胸口。
虽说对面的小子,能挡住这诡谲的一击,但这便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力量低、敏捷低……对方甚至不如老兵,只是空有敏锐的反应力。
铿……
两柄武器摩擦出刺眼火花,长柄刀直接刺破素白长袍,直指心口。
秦墨盯着扎进衣服里的刀身,面色微变。
即便是凭秦墨的反应速度,也是在刀深入半寸之后,才回过神来,连忙后退躲避。
但倭奴百夫长的速度也不慢,直接擎着长柄刀往前跟进,明晃的刀身犹如跗骨之蛆,贴着心口猛的往前递去。
秦墨面带狠色,直接将手里长剑掷出,目标是倭奴百夫长的面门。
嗤啦……
空气犹如布帛,传出刺耳的撕裂声,长剑犹如离弦之箭狂飙而去。
玄黑铠甲只覆盖头与身体,并且在脚踝,还有腰间都是有缝隙的,这也是战场对战时的,主要针对地点。
“哼……”倭奴百夫长眼里泛起寒光,他先是将长柄刀前递半寸,而后才收回,轻易挑飞毫无支撑力的长剑。
“连武器都没有,老子看你如何战斗……”
倭奴百夫长嘴里连声冷笑,紧盯着秦墨心口破碎的衣袍,并没有拖延太长时间,直接拖着长刀狂奔而来。
秦墨在扔出长剑时,就在分析战局,单凭力量他肯定无法与之抗衡,即便对方是矮壮的倭奴,但毕竟是战场老兵,肯定力气不俗。
而且长柄刀长约七尺,立起来比人还高,兵器相争自然是长者更强,他没必要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不过,这营帐内面积狭窄,长柄刀也会因其规模而束手束脚。
想到这里,他向旁奔去,直奔营帐角落,顺势从地上捡起根半尺长的木棍。
倭奴百夫长看他丢弃武器,只是奔逃,只当他是骇的心胆俱裂,现在是无意识的乱跑。
“哈哈……”他仰头狂笑,肆意虐杀着他眼里的蝼蚁。
倭奴百夫长赶到的时候,恰逢秦墨翻滚到营帐角落,整座帐篷呈八角状,所有对角,都是等比例的45度左右。
他眉头微皱,隐约感觉到不对,但平日里习惯粗犷对战的他,压根就想不到秦墨的意图。
他摆臂将长柄刀抡圆,横着劈向秦墨脖颈,势大力沉的精铁刀柄,将空气抽的呜呜作响。
砰!
然而……
长柄刀还没等劈中秦墨,就先撞在营帐的支撑架上,将整座帐篷都砍的摇摇欲坠。
倭奴百夫长瞳秦微缩,正想抽出长柄刀,继续劈砍秦墨,就被后者扔出的半尺木棍,砸中脑袋。
“咚”的一声,木棍应声而落,虽说这玩意儿并不锋利,也不沉重,但他总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而且,这木棍还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眼睛上,貌似是有木屑眯进眼睛里,扎的他只觉两眼异常刺痛。
“八嘎,***……”倭奴百夫长嘴里吼着倭国语,听起来还是问候家人一类的。
秦墨趁着这段时间的空挡,猛地奔过去,捡起插在地上的长剑,而后顺手捞起地上的石块。
倭奴百夫长踏步赶来,仗着铠甲护体,先抬腿猛地踹向秦墨腹部,而后抡刀便劈。
秦墨横起长剑挡住腿鞭,借势向旁翻滚,躲避掉当头劈落的长柄刀,顺势将手里的土块,尽数洒向倭奴百夫长的面庞。
“卑鄙!”倭奴百夫长暴吼一声,乱挥手里的长柄刀,以作防御。
秦墨压低身子,直接挥剑划向他的脚踝。
嗤啦……
裤子破碎的同时,鲜血流淌而出,顺着铠甲的缝隙溢出,染湿地面。
一击得手后,寒意蓦地在心头浮现,秦墨下意识的往旁边侧翻,但还是被长柄刀劈中手臂。
“嘶……”从未受过伤的秦墨,被刺痛激的倒抽一口冷气,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不过好在,倭奴百夫长视线模糊,这下刀劈也只是,依据经验的试探攻击。
所以,伤口并不算深,更谈不上致命。
但是喷涌而出的鲜血,还是将袖袍染湿。
秦墨忍着剧痛,连忙爬起来,向旁边的角落里奔去。
这时,倭奴百夫长眼睛通红似血,直拖着长刀劈砍而来。
咔嚓……
这次营帐角落的支撑架,并没有抵挡得住长柄刀,直接被劈的从中间,齐齐断裂。
帐篷一阵摇晃,甚至都有点扭曲,秦墨抬头看向顶棚,略微估算,而后朝着对角飚去。
这次,倭奴百夫长早就看破他的路数,反手拖起长柄刀,冲着他的后背就是一刀。
秦墨头皮发麻,将持剑的手反背到腰后,竖起长剑挡住劈开的长柄刀。
铿!
这满含怒气的劈击,竟是将精铁长剑,劈的从中间断裂开来,上半截剑身横着飞出去,秦墨手里只留半截断剑。
与此同时,长柄刀力量稍缓,但还是带着惯性劈到秦墨的后背之上。
他踉跄着向前方跌去,后背衣袍破碎,一道狰狞的刀伤,从右侧肩头,斜着蔓延到腰侧,上面的血肉切面光滑,甚至还能看到分层。
鲜血几乎是瞬间,便染透素白长袍,从下襟径直滴落到地面上。
秦墨眼睛因剧痛而爬满血丝,但他还是成功抵达目的地,这处对角是在营帐入口旁。
倭奴百夫长拖着长柄刀赶到,刀刃划在地面上的声音,犹如提前鸣响的丧钟,听得秦墨心里一阵震颤。
他紧盯着倭奴百夫长的手,从肌肉蠕动方向辨别着,后者出刀的角度与方向。
“从右往左,横劈,半尺……”嘴里喃喃自语着,按照心里的判断,他提前踏步跃起。
嗤啦……
空气被长柄刀斩的破碎,正如秦墨所料,这刀横劈的高度,约摸在膝盖的高度。
他的脚掌,堪堪贴着长柄刀擦过,但他还是成功越过这次斩击,翻滚着跌出营帐外。
砰!
咔嚓……
支撑架被长柄刀劈断,失去木棍的帐篷,一阵剧烈颤抖,而后轰然倒塌。
无数实木坠落,连带着搭起营帐的粗布,将倭奴百夫长掩埋在底下。
秦墨早就退到帐篷外面,这会儿眼里泛起凛然杀意,猛地越上扭曲起伏的粗布。
将手里的断剑,对准倭奴百夫长的位置,猛刺而下。
叮……
金铁交接的清脆声响,从粗布之下响起,秦墨这次刺中的是铠甲,但他并不慌乱,而是换位置继续刺过去。
噗嗤……
血液从粗布上晕染开来,被实木砸的昏厥的倭奴百夫长,忽然就有了反应,但满身的支撑架,还有踩在他身上的秦墨,令他动弹不得。
“区区弹丸之地,还敢来犯天朝?”
“给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