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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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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又是去公园捉猫,又是去山顶捉奸,精彩纷呈的,过得可太刺激了。

    苏宴宴娇气,就觉得今天好累。回程的车上哼了一会儿歌,窗外景色单调,她看着看着,意识逐渐朦胧,小脑袋一歪,呼呼大睡。连渣男和姜小丽什么时候下车的都不知道。

    程尔芙想找骆朗说话,被他低声打断。

    宝马车平缓地滑行在傍晚如织的车流中,车上音乐已经调成柔和徐缓的助眠曲。

    直到车身停稳,骆朗下车绕到侧面,打开副驾车门,把她从座位上抱出来,苏宴宴才揉着眼睛醒过来。

    一眼就看到男朋友俯低的面容,霞光斜射,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在脸侧投下阴影。白皙肌肤上光晕流转,深深眼眸中带着笑,对着她慢慢聚焦的瞳仁。

    “醒了?晚饭想吃什么?”他放她站在地上,她刚睡醒嘛,懒懒的,浑身没力气,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他含笑伸出手,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那么香香软软的身体,似乎怎么抱,都抱不够似的。

    “吃……”苏宴宴迷迷糊糊想了半天,想吃小龙虾,想吃糖醋里脊,想吃珍珠丸子,想吃寿司,想吃小羊排,想吃法式甜品,想吃酸辣粉,想吃烧烤……

    真是艰难的选择。

    她回头,好大方地问程尔芙:“小狗狗,你想吃什么?”

    骆朗猜到她的心思,薄唇微弯。

    程尔芙有点意外,苏宴宴居然忽然变得大方好客。

    她想了想,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不如就简单点,回去煮面吃吧。我有好些年没有吃过朗哥煮的煎蛋面了。”

    煎蛋面?这个选项可不在苏宴宴的菜单上,可是话已经出口,总不能自己打脸。

    只好勉强点头:“好,就吃煎蛋面。”

    想想实在不甘心,小脸严肃着,对骆朗提要求:“我要两个荷包蛋。”

    骆朗满眼里都是笑意,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想吃就少吃点,晚上给你买宵夜。”

    苏宴宴瞬间高兴了,眼角一弯,重重点头:“嗯,我只要十根面条。”

    三人回到家里,苏宴宴换了一件白虎连体家居服,暖暖和和地躺在沙发上看书。骆朗换好衣服后就去厨房忙。程尔芙拿了本专业书,也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坐着复习。

    煮面是快手活,十五分钟后,香味扑鼻的三碗面就煮好了。

    程尔芙合上书,去阳台边把小餐桌摆好。骆朗端了面碗出来,两大一小的胎瓷面碗,衬着金黄的煎蛋,奶白的面汤,浮在汤面上的几根细碎姜丝,引人食指大动。

    面条入口的时候,苏宴宴一下子理解了程尔芙那时候流露出的深深的怀念。

    真的,这也太好吃了嘛。

    奶白的面汤,混合着小麦与鸡蛋的浓香,每一滴汤汁都浓郁爽口,每一根面条都煮得发软。一口嗦进去,口腔里味蕾爆炸,简单而又馥郁,暖、浓、香、鲜,味觉享受简直一流。

    她低头看自己的小碗,里头只有十根面条。小小的一团,哪怕盖着两个金黄色的荷包蛋,也娇小得可怜。

    骆朗坐在她身边,一侧脸就看见她巴巴地望着自己碗里,大眼睛里写满诚意满满的四个字:好好吃哦。

    被那样宝光灿烂的一双眼睛望着,心都要化了。

    他轻咳一声,手一动,将自己还没开吃的碗推给苏宴宴。

    苏宴宴看了看面碗,又眨眨眼看看微笑着的男朋友。小坏蛋总算是良心发现,问道:“都给我?骆朗你不饿吗?”

    骆朗摸摸她头,“我再去下一碗,很快的。”

    高大身影消失在厨房,餐桌边只剩对坐的两个女孩。

    苏宴宴欢欢喜喜地把自己小碗里的面条倒进大碗,拿筷子搅一搅,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程尔芙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开口问自己。

    对面的女孩眯着眼睛一脸享受,桌子下两条小腿还荡来荡去,无忧无虑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get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等得心气浮躁,她干脆主动开口:“说起来,我快有十年没有尝过朗哥煮面的手艺了。宴宴你不知道吧?朗哥以前住我家的时候,有时候我妈带晚自习回不来,朗哥就会煮面给我吃。那时候我们俩都小,还不够灶台高。他站在小凳子上煮面,那样子可认真了,就像是做实验的科学家一样。”

    苏宴宴好奇:“他为什么会在你家呀?他没有自己的家吗?”

    程尔芙挑着面条吃了一口,垂着眼眸,慢慢回忆:“他爸妈常年在厂里,很少回大院。寒暑假我们都会去山里找他们,上学的时候就没办法了。朗哥很小就一个人做饭了。我记得是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妈下班带我回家,经过他们家,正好看到他炒菜,他那时候个子还很矮,踮着脚站在板凳上,差点连人带铲子摔下来。我妈吓得要死,后来就让他放学后到我们家去吃饭。哦,对了,我妈是我们小学的老师。”

    苏宴宴听得津津有味:“你妈妈真好,你什么时候打电话回去呀?我要替骆朗谢谢她。”

    程尔芙手指一僵,半天没有动弹。

    苏宴宴没听到回应,抬头看她。才发现她脸色苍白,似乎被触到了什么伤心事。

    “我妈妈,”她慢慢开口,“在我初中毕业那一年,得病去世了。”

    苏宴宴同情地看着她:“那你跟我差不多嘛,你没有妈妈,我没有爸爸。”

    她想了想,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嗯,还是你比我惨。我都没法想象没有妈妈会是什么样。爸爸这个东西嘛,没有也没所谓呀。”

    爸爸这个……东西?

    程尔芙满腔伤痛都被她的言语给雷焦了,问道:“你爸爸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苏宴宴小心地咬着一个荷包蛋,她喜欢蛋白和蛋黄混在一口吃,满满的脂肪与蛋白质,高级享受,就没什么心思去回答程尔芙,“不是说了吗,我没有爸爸的。”

    程尔芙还想再问,骆朗端着新煮好的一碗面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小狗狗没有妈妈了,好可怜哦。”苏宴宴咬着半边荷包蛋,含含糊糊地回答。

    骆朗怔了怔,手中筷子顿住,看向程尔芙,目光冰凉:“还说了什么?”

    程尔芙心头一跳,低下头,挑了一筷子面条慢慢吃着。

    她平静地回答:“没说什么了,后面在说宴宴的爸爸。”

    骆朗紧绷的下颌线略有放松,他伸手摸摸宴宴的小卷毛,声音低沉:“宴宴没有父亲,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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