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恢复男身
“你说什么!”闻博远怒目圆睁的看着面前的隆永春。
“任灵韵他们在前往沽鹤县的途中,遭遇半月教偷袭,”隆永春垂头,声音细弱蚊声。
“啪!”
闻博远气急,一掌拍在桌面上,震的茶杯崩裂,茶水沿着桌面淌下去。
“岂有此理,他们遇袭,你们没有得到消息吗?为什么不去救人!”
隆永春的头更低了,他深吸口气回答道:“任灵韵背景深厚,段宕止也派了人保护她,所以……”
“所以你们就放任不管了?”闻博远惊奇的看着自己这个徒弟,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徒弟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隆永春不语,算是默认了闻博远的话。
闻博远气极反笑,他冷笑两声看着用永春说道:“好啊!还没有坐上我的位子,就已经学会自作主张了。”
“不,师父,我没有……”隆永春急忙出声辩解。
“任灵韵她……”
“你还觉得这件事的关键在任灵韵?!”
闻博远恨不得一巴掌把徒弟脑子里的水都扇出来,他的手不断在桌上快速扣动,以此来缓解怒急的情绪。
“任灵韵在九宫楼的地界上出事,除了九宫楼丢人之外,最多只能算是江湖事,可是你忘了那个叫肖梧的吗?”
隆永春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看闻博远。
“你不知道肖梧是什么身份吗?他在这里出了事,就不是江湖事,是国家大事!你这个蠢货!”
闻博远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抽了徒弟一巴掌。
隆永春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被抽了一巴掌,顶着红肿的脸祈求的看着闻博远。
“为今之计……”抽了一巴掌,终于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一些,闻博远这才理智了一些。
“肖梧看中任灵韵,你亲自去找任灵韵赔罪,并帮她去找白芍,只要能找到白芍,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可找到了白芍,他们不就又回来了,师父你……”隆永春欲言又止。
“本就不需要多长的时间,找白芍的这段时间足够了,”闻博远叹了口气。
他本意并非不让任灵韵看诊,只是这几天他的身体不允许,所以才出此下策,不然只是把个脉而已,他没必要这样遮掩。
长孙元锦那边也是他派人去的,只说让她帮忙拖住任灵韵就好,没想到长孙元锦看上去机灵,一副脾气却坏了事情。
不过大差不差,任灵韵还是决定帮长孙元锦去找白芍,这样就够了。
只是,闻博远自己确实没想明白,为什么白芍会失踪,他到现在还没有查明白,白芍究竟是怎么失踪的,他惊奇竟然还能有人在九宫楼的地界上做出这么隐秘的事。
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白芍的失踪,而是肖梧被袭击这件事如何大事化小。
“那师父,我去了,”隆永春作揖,只得到了闻博远的挥手赶人。
肖梧和任灵韵到达了沽鹤县后,很快就回到了之前居住的那家客栈,招待他们的还是当时的掌柜和小二,尤其是小二,看到他们还一脸惊奇。
“与几位同行的那位姑娘之前也会来了,查看了另一位姑娘居住的房间后,又和人走了。”
肖梧知道,他说的姑娘大概就是长孙元锦和白芍,而带走长孙元锦的人应该是长孙元嘉。
几人再次住进了上次定的房间,肖梧要了水回房间洗澡,那一身沾了血的衣服被他脱下,沙木自觉的带着衣服出去,在角落里把衣服烧毁。
小二看到沙木把那么好的衣服给烧了,还一脸的肉疼,等沙木离开,他快步上去扑灭火后,翻找了几下衣服后,失望的离开了,衣服残片留在原地,当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说是要寻找白芍,但他们并没有头绪,肖梧带着巴尔萨出门,巴尔萨是为了之前遇袭的事情,而肖梧纯粹是因为想出来走走。
肖梧觉得,是他肆意杀人的那一幕吓到了任灵韵,任灵韵怎么说都是大夫,再厉害也是行医救人,他在对方面前那样凶残的取走他人性命,这本身就是一件会触犯大夫底线的事情。
肖梧在人群中穿梭,拜秋节即将来临,沽鹤县很热闹,平时舍不得花钱的百姓都会出来逛逛,准备一些过节要用的礼物。
“公子,要买个头花给心爱的姑娘吗?”有个挎着篮子,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拦住肖梧,满脸期待的看着肖梧。
肖梧看向对方的篮子,里面放着各色头花,简单的有木簪,复杂一些的也不过是一些简单的缠花,里面有一样东西吸引了肖梧的注意力,他伸手进篮子里那那样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根簪头上缠了麦穗样式的缠花簪,精巧的麦穗很丰满,能看出做缠花的人很用心,就算是并不金贵的线,也被缠的很逼真。
“拜秋节将近,公子买这个送给心爱的姑娘,可以期盼姑娘事事顺心,”小姑娘见肖梧拿着麦穗簪看的专注吗,有眼色的推销自己的饰品。
没有过多考虑,肖梧拿出碎银子丢进小姑娘的篮子里,拿着麦穗簪离开。
“哎!公子,用不了这么多……”小姑娘想叫住肖梧,但一转眼的功夫,已经没了肖梧的身影。
客栈里,房门紧闭上后,任灵韵端起茶杯看着面前的沙木,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我准备午睡,你先出去吧!”
任灵韵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肖梧会把沙木留下来,这让她有些不适应。
“好的,任姑娘,”沙木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出去,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停下来,转头对任灵韵说道。
“任姑娘,我就在你的左边隔壁,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你叫我。”
“好,我知道了,”任灵韵点头。
房门关闭,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她将身上衣裙退去,穿着松垮里衣坐在镜子前,面纱摘下,他拿出一瓶药膏涂抹在脸上。
质地细腻的药膏在脸上融化开,将那张漂亮的脸弄花了一片,尤其是那双眼睛,在被药膏涂抹过后,本有些异域风情的眼睛逐渐变化,细看能看出这双眼睛的主人是多么凌厉的人。
拧了一张冷水毛巾覆盖在脸上,等她将毛巾拿开的时候,融化的药膏被毛巾抹去,属于任灵韵的脸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段宕止。
“庄主,”铸剑山庄护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中。
“白芍怎么样?”声音逐渐从清冷的女声变成低沉磁性的男声,段宕止没有看护卫,手指在脖颈上摩挲片刻后,撕下一块胶质物,露出了明显的喉结。
咔拉作响的声音从段宕止的关节处发出,他的身高逐渐拉长,本来宽松的里衣很快就被他撑的紧绷在身上。
“很好,她产后有些体虚,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只是在别院里很不放心孩子,”护卫回答。
“嗯,”段宕止应了一声,从护卫手中接过黑色交领长衫穿上,那长衫上绣了成片的红枫叶,在他扬手间,枫叶随着衣衫飘动,看上去像是点点血红,羊皮护腕上手,段宕止认真的将护腕扣好。
“去看看吧!”
“是,庄主,”护卫领命。
没有惊动隔壁的沙木,段宕止带着护卫直接从客栈大门出去,这次没有骑马,而是上了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然后一路朝着沽鹤县北郊而去。
沽鹤县北郊,这里是沽鹤县相对富庶的地方,成片的土地上种植了大量农作物,拜秋节将近,远处的小麦也都已经泛黄,成片的金黄看上去就令人内心欢喜。
段宕止坐着马车,掀开窗帘后看着外面的景象,最近都和肖梧在一起,现在看到这令人心情开阔的情景,也难免想起了肖梧。
他跑出去后,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到达北郊别院,段宕止掀开帘子下车,这别院并不是段宕止的,而是铸剑山庄一位已经退下来的铸剑师的住所,他在这里买了一小片地,租出去赚个养老钱。
进了别院,一位上了年纪,但看身板就很硬朗的老者迎上来,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护卫往他口中看去才发现,这老铸剑师竟然少了一截舌头。
“人在那里?”段宕止开口询问。
老铸剑师伸手招来一名下人,冲那下人摆了摆手后,下人自觉带着段宕止往西厢房而去。
段宕止冲老铸剑师点了点头,跟着下人往西厢房而去。
还没到西厢房,段宕止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她声音中满是柔软。
“你才五岁啊!你真可爱。”
段宕止抬头看去,就见白芍正披着披风,蹲在地上看着面前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一脸懵懂,看上去很是乖巧听话。
“住的可还好?”段宕止出声问了一句。
白芍侧头看过来,见是个没见过的男人,有些警惕的站起来,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那懵懂的小女孩儿见来了不认识的人,转身就小跑着跑掉了。
“……你是?”白芍看着段宕止的脸,迟疑的询问出声。
“铸剑山庄庄主,段宕止,”段宕止出声自我介绍完,又出声说道。
“是灵韵托我帮你的。”
不知道是自我介绍打动了白芍,还是任灵韵的名字让她有所触动,她的警惕霎时松懈了一些。
“原是任姑娘出手帮我,有机会,我定要好好谢她,”白芍松懈之后,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段宕止却不想多做寒暄,而是直接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让白芍姑娘替我解惑。”
白芍轻咬唇瓣,脑中似乎在做什么挣扎,半晌才点了点头。
“若我力所能及的话,自然会告知段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