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槐山疯人院
保安大叔看到几个新来的医生都颇感兴趣的凑过来, 神秘一笑，说道：“这预防感染的颗粒冲剂只有我们院才有！别的地方都没得卖呢！因为是院里研发制作的，供应量也不是很大, 刚够我们医院的人饮用而已, 平时没了都要去药房那边填表领取, 多的可没有。”
他见江左脸上带上了丝遗憾。
便笑着继续说道：“咱们院福利这么好，江医生要不就留下来呗！院外其实也就那样，纷纷扰扰不得太平，还有千万烦恼加身，可不如我们槐山这边潇洒快乐。”
“好是好, 但我到底还是九沙医院的医生，得听医院那边的调配。”
江左可不敢应这声留下来，又因为‘融入医院’的任务也不能明着直截了当的拒绝, 委婉拎出九沙医院当挡箭牌后，再继续把话题往颗粒冲剂上引去。
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开口说道：“也不知道这抗感染的颗粒冲剂是那位医生研制出来的, 对药物运用如此厉害，又还是中成药, 肯定是位了不得的国医大师……”
这些日子他们也按时去药房领过药。
清楚药房那边对颗粒冲剂还是存在管控，就连领个药都要留下签名, 也不知道是在防着外来的玩家, 还是别有用意。
再多就是没有，只要领了药, 名字对上, 药房根本就不会去管药的去处。
从保安大叔的话语里可以推断出, 对于那些没有按时吃下颗粒冲剂的npc或是玩家, 疯人院自有特殊的排查手段。
不然刚刚也不会只追着没有喝下颗粒冲剂的玩家。
江左倒是有心想问, 又担心会被保安看出异样来，才忍下这种想法，改口说起其他。
虽然不清楚颗粒冲剂的用量代表着些什么，但从这几天他们只服用一粒冲剂就成功混过去的行为来看，只要喝下疯人院里的npc也看不出他们究竟喝了多少。
或者应该说，只要饮用，不管分量是多少，效果也依旧存在着。
他对于颗粒冲剂的疑惑还是很多。
但要是贸然开口，又总是不妥当，毕竟现在自己还是九沙医院那边的外派人员，算不得真正的本院员工，这种打听机密的事情肯定引起npc的怀疑。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借着赞叹感慨牵出话题，对于保安大叔这样热情的npc来说再合适不过，且他也没有明确询问，不过是惊叹调配药方的医生厉害而已。
这也是江左最近套话套多了悟出来的心得。
“称不上什么国医大师，其实这药是老院长研究出来的，他擅长的方向也不是中医，你们刚来可能不知道咱们槐山的老院长，要是早两年说不定这个时间点还能在路上碰到，老院长他最爱在晚风刚起的时候散步，能绕着整个医院走上几个小时……”
保安大叔在提到老院长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思念。
话头一起，就忍不住说个不停。
从老院长最爱的几个窗口，再到老院长散步时最爱停留的槐树，叨叨絮絮讲了整整三四分钟，就连不知不觉走到覃硕家门口都没察觉。
江左也耐心，得到颗粒冲剂是老院长捣鼓出来的消息后，就认认真真的听着保安大叔如数珍宝般说起老院长的过往。
他可没忘覃硕提醒的那句送件生日礼物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眼下副本的时间已经过去不少，所剩时间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天，要在四天的时间里做出让老院长满意的礼物，完成副本‘融入医院’的任务……
还得时刻保持着清醒，不能迷失在那莫名其妙冒出的留下想法。
老实来说，随便一样单抽取出来，难度都还是不小的。
江左心里藏着事，也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覃硕这边，正暗自琢磨着要怎么继续套话，就看到滔滔不绝的保安大叔被另一位大叔拽了下胳膊。
这才意识到眼前就是覃硕那栋没有院子的特殊小楼。
等着两位保安大叔相互调笑一番，在保安上前敲门时，他连忙看向还留在原地的健谈保安，压低声音，做出不好意思的模样继续说道：“大叔，要是忘记每天准时吃药怎么办？有时候工作太忙，回到卧室就想倒头大睡，记起来能还能补上也担心影响效果，可这真忘记了其实回过头压根就想不起来，要是这防护不到位又没人提醒……”
“江医生不用担心，你要真忘了喝，在进医院大楼前就会有护士提醒你的，药房那边都备新熬出来的汤药，直接喝就是了。”
保安大叔见这位江医生这么郑重对待他们槐山这边的冲剂，也忍不住多说两句，安抚道：“至于效果方面也不用那么担心，药房刚熬出来的汤药功效会更强些，比颗粒起效也要快得多，几乎是服用后就即刻生效。”
听到这话，江左做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脸上带笑，连连道谢。
实际上他也确实松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莽撞就实验，不然喝下药房那边即刻生效的冲剂，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些什么样的后果，总归对于他们玩家来说不会是件好事。
虽然套出的话没有太多消息，但也证明这个颗粒冲剂肯定拥有着某些效果，十有八九就是导致他们心底产生‘留下来’想法的东西。
不然保安也不会先追捕没有饮用颗粒冲剂的人。
再结合之前得到的纸条消息，副本也不是在颗粒冲剂出现后才演变成眼下和谐大家庭的模样，合理猜测，疯人院里还有其他东西会影响到玩家的想法。
也许是走过的路，住过的房子，摸到的每一样东西，入口的食物……
江左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自己的猜测，但直觉告诉他，就是这样。
之前脑海中出现的画面里，也全都是这一类型。
潜移默化的影响，比药物还要致命，无处不在的接触才是迷失自己遗忘自身的根源。
当然，药物的作用也很可怕！
在药物配合下产生的恍惚，稍不留神就再也坚定不了自身的想法。毫不怀疑，他今天要是在那场心神拉扯中没能坚定着自己的本性，就必定再也清醒不过来。
到时候，槐山疯人院里多了一个江医生。
玩家里则是少个江左。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自己不再是自己，所有的想法也都是居于假象之下而起。
江左有些忧心忡忡，总觉得自己似乎还忽略了些什么，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担心自己在夜间时不知不觉陷入‘留下’的危险中，便给自己连着多下了两个暗示。
不止是暗示要离开副本。
还把‘留下’这个关键词跟那些看得伤眼睛的鬼怪模样联系在一起，确保自己只要脑海中升起诡异的念头，就会同时出现更加诡异的鬼怪！
精神攻击而已！他没办法化解，那就叠加！
只要叠得够多就不会轻易被其中任何一种掌控心神。
一旁的姜时时静静听了好久保安大叔和江左的对话，他也没忘记之前江左说过对颗粒冲剂的各种猜想，见npc都这么果断的要求喝冲剂，要是忘记喝，还得去药房喝上新熬出来的！
……
又想到那苦涩到吃葡萄都甜不起来的嘴巴。
沉思片刻，很快就得出颗粒冲剂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的结论。
他去领药的时候看到过窗口里那锅黑乎乎还冒着泡泡气味很是难以形容的汤药，从颜色上来看就知道比冲剂颗粒还要苦！
算了。
还是别用这种奇怪的东西来种水果，就算种出来的番茄葡萄什么都圆且大，但也指不定内里都被苦涩的本质给浸泡，再甜都会被压下去，只剩下苦。
姜时时彻底打消颗粒冲剂的念头，本来还想着出副本的时候带点当特产出去，现在觉得这样的‘好东西’，还是留在疯人院里，给懂得欣赏的npc们自己留着饮用更好。
伸手揉了两把腿边蹦蹦跳跳的乖孩子。
不再去想其他，耐心的等着覃硕开门，然后再继续检查。
是的，覃硕对姜时时的检查还在继续。
即便他没办法治好脑子，也修复不了声带，都依旧在继续着自己的检测，还非常不害臊的说出‘死马当活马医不时时怎么知道’这样的话。
总归检查还是得出那么一些结果的，就算不多，也到底还是有。
更何况还引见了老院长，且老院长那边看起来似乎真的有些法子。
因此游无肆也默许了覃硕继续检查下去。
姜时时也挺无所谓，他已经习惯躺在病床上然后静静等待着各种安静或是发出声音的仪器，或是越来越丑的诡异生物。
这些东西都没办法对他造成伤害。
也就当做是躺下来放空大脑休息，偶尔也会抓过坏哥哥的把玩两下。
至于期待……
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许的，但这等得一久，磨得也差不多。
在姜时时看来，能不能好都不是最终要的事情了，只希望脆弱的坏哥哥不要因为没办法治好自己而悲伤难过。
不然又要想办法去哄人。
同样的招数哄多了可就不太好使，还得想新鲜花样才行呢！有点废脑子。
兄妹鬼怪也陪着游无肆和姜时时到覃硕这边检查好几次，它们知道妈妈生病了，还是很难治好的病，每次进手术室都很紧张。
也不乱跑，就安安静静的乖巧站在爸爸身后，默默陪着两位大人。
它们都想做点什么帮忙，还拿着这样的病例去问过九沙医院里的医生，然而得到的答复都不怎么好。
因此，每当姜时时睡在手术台上，游灵帆和姜灵惬兄妹俩全紧张得眼睛都瞪大，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妈妈，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还十分防备着覃硕带来的诡异生物。
但凡那些东西动一下，都会迅速转头看去，确认没有任何危险，才继续把视线放回妈妈身上。
检查时间过去得很快。
至少对于覃硕来说，每次都过去得很快，他整理数据的同时不忘提醒几个玩家下午在食堂门口会面。
又想起再过几天玩家们就要离开副本。
先不说游无肆这么个具有反抗精神还披着玩家皮子的编号系统，也不算研究十几天都没研究出什么的姜时时，就单单是看起来身板脆弱得不得了的小江医生都没有迷失自我的意思，看样子也不会有谁再留下来。
老院长月底的生日是赶不上了，但礼物还是得准备的。
覃硕再次提醒几位玩家记得准备礼物，再拿出计划本把之前准备好除了解剖外的各种检测时间都压缩再压缩，确保剩下的四天足够完成。
这才客气的提醒着‘十点钟’。
他也不是不想增加时间，但之前都已经沟通好，再加上自己也需要足够的睡眠去应对第二天的工作，再遗憾都只能请玩家们自行离开。
夜还很长。
回到别墅的江左总觉得自己还忽略了什么地方，他先是让游无肆用等级较高的暗示道具再给他补充了个暗示后，才反复开始推敲起疯人院里的事情。
而在推敲之前，也没忘把自己对所接触到东西也会影响到想法的猜测说出来。
姜时时看到江左这么努力，伸出尖尖指甲戳了两下坏哥哥的腰后，也就盯着玩拼图的乖孩子们沉思起来。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思考。
就算视线盯着拼图，也没有半点想参与的意思。
这个拼图的游戏对他来说过于无聊，还不如在脑子里想想疯人院副本的奇怪有意思。
只可惜他努力是努力了。
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开始又铺展起疯人院多好多好的画面，从跟孩子们放风筝，再到食堂那边好吃的番茄汤底火锅……
就算吃火锅这件事才刚过去不到四个小时，也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游无肆看到身旁小僵尸严肃板着张小脸，忽然就开始双眼微亮的咽起口水，无声笑了笑，从戒指里摘了两颗葡萄，抵在了对方微抿的红唇上。
见状，姜时时瞪了眼坏哥哥。
用眼色指责完对方又开始偷懒不干正事，趁着江左还在认真思考，连忙张开嘴巴，把葡萄飞快吞了下去。
再伸出爪爪抵住游无肆还想再掏葡萄的动作。
吃什么吃！还有几天就要结束副本了，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
他掏出本子，刷刷刷写个不停，也没有什么好写的，只能用言语去督促坏哥哥快动动脑子解决目前的问题。
“那我们先想想送什么礼物给老院长吧，时时觉得呢？老院长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游无肆不用看都知道小僵尸在写些什么。
很明显，他在对方的心理已经成了个不怎么负责还爱偷懒的人。为了板正这个形象，也决定下次过副本的时候要积极些，不能再给小僵尸不努力养家的感觉。
至于这个副本，现在江左努力的方向还是非常正确的，也适合留给小僵尸动动脑子。
姜时时听到这话，飞快写满大半夜的督促话语都用不上了，转头认真盯着游无肆，确定对方不是故意，这才翻过另一页，从新书写起来。
正在玩拼图的游灵帆和姜灵惬也放下拼图，凑过两个小脑袋，想要参与讨论。
它们不能插手玩家对副本的推演。
但只是送礼物而已，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给出自己的意见，也不会影响到副本，规则也根本没有办法去干涉！
一家四口就着给老院长送礼物这件事情激烈的讨论起来。
想要送的东西五花八门，比如姜时时就觉得要多送几盒麻花，游灵帆想送点最新的研究论文，姜灵惬则是琢磨着送个象棋……
虽然礼物不同，但核心还是一样的，都想送点老院长喜欢的东西。
而江左又开始陷入了大脑不受控制的诡异模样里。
半张脸惊恐，半张脸在笑。
他费力抬起头，试图用诡异的模样引得对面交流十分激烈的一家四口注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里面有着对鬼怪兄妹，导致屋里诡异的东西多得不行，总之看了许久都换不来对面任何一人或者是鬼的注意。
没办法，江左只能开始自救。
这样的状态确实太危险，他也不是时刻都跟着两位大佬在一起，比如晚上睡觉的时间就是绝对凑不进大佬们的身边，在诊室门诊的时候也都是自己一个人。
必须要学会自救！
不然紧急情况一发生，谁来了都没有用！
江左感受着大脑里极限拉扯着的两种致命精神影响，狠狠心，直接把心神全都沉入了那无数只眼睛的诡异生物画面里。
为确保这伤眼睛的影响能彻底压过‘留在疯人院’的念头。
他还无师自通，把那一个又一个的眼睛填满了脑海中的所有画面，密密麻麻，连个空都没有漏，还顺便入侵了那些属于疯人院的画面！铺天盖地，全部都是要命的诡异眼睛！
这一幕对精神的伤害是无比巨大，刺激得眼泪不知不觉就留下来，滴答滴答的顺着脸颊掉落在微微发冷的手背上。
江左增加的并不只是‘眼睛’，而是从‘眼睛’上得到的异常效果。
正常玩家根本就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精神攻击！
从蔓延到整个大脑，甚至精神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来自鬼怪的异常效果，而是以‘眼’接触连接到了其他的维度。
甚至，触碰到不可名状的神灵！
当然，所谓的神灵对于玩家没有太多的兴趣。
这小小的异样也没有真正惊动祂。
但既然存在着力量的载体，属于神灵的力量也逐渐蔓延侵入，更何况，这还是载体主动召唤的，是载体在祈求者祂的眷顾。
游无肆察觉到不对劲。
抬头看了眼江左，在见到对方背后若隐若现的无数双笼罩着光芒的眼睛，沉默了。
……
这位医生是怎么样的鬼才啊？就坐着想想，还能把自己想成神灵的眷顾使者？是打断呢？还是假装没看到呢？
毕竟神灵对于玩家来说也是个挺趁手的工具。
玩家在进入游戏的那一刻就已经跟无尽签订并不知晓的协议契约，就算是来自其他维度领域的神灵也没办法彻底转换玩家，力量也最多是变成道具或者技能的存在。
对于曾经的那些无尽玩家来说，这还算得上是件幸运的事情。
保命的技能多一些总是好的，至于离开无尽后无法剥离这份力量，那也是传奇玩家需要烦恼的事情。
与此同时，姜时时也抬起头。
看到那些奇怪还会发光的眼睛时，疑惑的眨了眨眼，而闪闪的眼睛们也跟着他眨了起来。
好怪，他再眨眨。
这边的眼睛们在眨来眨去。
而江左则是再艰难控制着将眼睛遍布所有的想法，他感受到不对劲的那一刻就强制控制大脑呈现空白。这什么玩意！怎么那么多眼睛！而且全部都在盯着他，像是要扎根在他的脑海里，把他也变成一双双的眼睛！
不！他不要！太丑太诡异了！
大抵是抗拒的心思太强，精神方面也在多次之中磨出了相应的抗性。
他强制把那无数只眼睛都看成圆圆的西瓜，还给西瓜们都配上根藤，圆圆的，大大的，拍起来应该声音很清脆，肯定很甜……
神灵并不眷顾亵神者，还是这种将自己当做食物的亵渎，飞快抽离了所有的力量，走之前还狠狠抽了一下载体。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离开前又送了道力量过来，像是期待着下一次降临。
江左被抽飞砸在已经半拼好的拼图上。
他倒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就成为诡异力量的载体，只依稀察觉到自己差点把自己玩死，哦不，准确来说是生不如死。
变成浑身都布满眼睛的怪物，那还不如让他早点死去算了。
想到这，飞快检查着自己身上，确保没有多出任何一双眼睛，这才把粘在身上的拼图都拿下来，讪讪笑了笑，并且对拼完半副图的兄妹俩道歉。
“你……”游无肆斟酌了一下话语，他确定某种不同于无尽的力量还残留着，这才再继续开口：“江医生这是怎么了？”
人类果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坚韧。
难怪那些所谓的神灵最喜欢选择人类为载体降临，也许选择人类降临也是祂们的一种乐趣吧？
“我刚刚又陷入那种强烈留下来的状态了，能清楚感觉到，这次比上次还要强烈，要不是我留有后手，一直在脑子里想着九沙医院那个长满眼睛的护士，最终用眼睛压过了强烈的念头，恐怕你们现在见到的就是另一个我了。”
江左毫不藏私。
他手上的屏蔽道具已经不多了，这些为了能在关键的时候留着，也没有使用，直播观众听到就听到吧，能用自己这个办法的人应该也不多。
想到这，他打了个冷颤，继续说道：“虽然我成功了，但是那些眼睛像是要扎进我的身体似的，直觉告诉我，要是真扎根成功，我现在的模样肯定不会比之前那个护士好看多少！还好我聪明，艰难把眼睛都想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西瓜，你们是不知道，那些西瓜，哦不，眼睛可大了……”
游无肆礼貌的笑了笑。
意有所指道：“这也许也是精神影响的一种，我想或者只要信念坚定，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真正的你。”
甚至可以化为自己使用的力量。
当然，真正做到利用神灵力量而不被转化的玩家，至今也只是勉强超过两掌之数。
其中有几个颇有心得，自己去当了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