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后台
“你明天几点到？”舒格躺在酒店舒服的大床上，给林送发消息。
“上午十点半到酒店，怎么，你要请我吃午饭吗？”
林送似乎心情不错，把行李箱摊在地上，箱底是白天刚买的巧克力和花花绿绿的糖果。
“是糖糖吗？”
舒格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是林知秋的声音，
“明天去蓉城录节目？”
“哎！哥！这是我给节目组同事带的糖！哥！”
“又爱吃糖，又不敢看牙医，你还惯着她！”
林知秋这句话格外清晰，似乎是特意对着手机说的，
“我先睡了，你们也别打太久了，早点休息。”
“知道了。”
林送和舒格异口同声地乖乖回答，语气像个小鸡仔。
过了没多久，林送忽然又来了精神，对着电话小声说，“哥把糖和巧克力全捞走了，不过幸好我抽屉里还藏了一盒。”
“怂哥威武，明天中午给你加鸡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舒格不怎么叫他林小二了，人前就跟风管他叫林送老师或送哥，人后么……
有事好怂哥，无事林小怂。
“你那边就你和石榴吗？岚姐和曼曼不在？”
“我演出结束直接从渝州过来的，剧组有造型师，况且我演个话剧带那么多人干嘛。”舒格甚至觉得，即便石榴不在，自己单独过来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妆造怎么办？”虽然节目组也有造型师和化妆师，但是毕竟不如自己家的人用着顺手。
“录个节目而已，不需要搞太复杂。易染给我配了几套衣服，已经寄过来了，随便穿就行，妆就自己化呗。”舒格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你带了几个人？”
“岚姐，周凯，京姐，”林送没来由地补了一句，“是京姐自己非要跟过来的！”
现在的艺人出趟差，动辄都是十来个工作人员浩浩荡荡地陪着，像林送这种咖位的演员，只带三个工作人员已经算罕见了，要是中间真出了什么岔子被粉丝知道，工作室怕是要被骂到移居火星。
“紧张什么呀，又没嫌弃你。”舒格撇撇嘴，“我只是觉得，好像不太方便约你吃午饭。”
“晚上吧，晚上带着他们一起吃个饭，正好我们家小凯凯跟你们家小石榴也好久没见了，总得给人家创造点机会。”舒格馋火锅很久了，林送心里清楚得很。
第二天下午。
岚姐在群里发了消息，说录影棚附近已经有站姐在蹲了，让两个人做好造型再出门。
ada也表示其他几对cp都是一起到的，如果只有林送和舒格落单不合适，邀请舒格午饭后在酒店汇合，一起出发。
舒格和石榴拎着咖啡奶茶去敲林送套房的门。
“好刺激，第一次在酒店敲男演员的门哎！”舒格自己给自己加戏。
“肯定是凯凯冲过来开门啦。”石榴现在也不怎么避讳在舒格面前提周凯了，倒是会时不时撒一把狗粮。
“赌一百块钱的？”舒格敲林送房门的时候，用了只有他俩知道的暗号，倒也不是刻意的，只是从小就按照这个节奏敲他的房门，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两百！！”
石榴话音未落，林送就把房门打开了。
石榴，200元，无。
林送没在意石榴的表情，也没等舒格假模假式地寒暄，就顺手结果她手里的咖啡，拿出自己点的加浓冰美式，“可算到了，快进来坐。”
刚输掉200块钱的石榴看见面前两个人的互动，暗自腹诽这俩人看起来怎么比我和凯凯还熟悉的样子……
京姐知道舒格没带随行化妆师的时候两眼放光，直接把她按到化妆镜前坐下，“我来给你化吧！这小子要求太低，我完全施展不开！”
“小格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给你化过妆。”京姐一边给舒格做造型，一边和她闲聊。
“当然记得了，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舒格脱口而出。
“真的假的……”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京姐本来也没指望舒格给出什么肯定的答案，都想好下面几句话怎么接了，被舒格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惊讶。
“我七八岁，拍《过眼云烟》的时候，我的年代妆和特效妆都是您化的，”舒格对京姐印象很深刻，“您当时不是还教我怎么化伤疤，我回家还试了一下，可惜不太成功。”
作为当年“试了一下”的受害人，林送在一旁险些杯冰美式呛到。
京姐十几年前也是个刚入行没多久的新人，剧组不让她化主角妆，就给她分了舒格这个演主角可怜孙女的小丫头，两个人在剧组聊得还挺开心，只是舒格拍完几场戏就匆匆赶回学校上课了，两人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自然也就错过了。
舒格长大后，又和《过眼云烟》的老班底合作过一次，当时还和剧组的人打听当年可爱的化妆师姐姐，可惜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林送挖到京姐后，也提过要不要安排两人见上一面，但一直没见成，现在终于见到了，舒格自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真想不到十七年后还能给你化妆，我当年给你化妆的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吧。”京姐很是感慨，场面上的客套每个人都会，但是像舒格这样不虚假而且真正记得她的人却实在不多，“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呀，肯定早就不记得我了。”
“怎么可能呢，我小时候跑过那么多剧组，见过那么多化妆师，只有您什么都跟我聊，不把我当小孩儿哄，教我东西还陪我玩儿的。”舒格这通话说的京姐心里一暖。
有了妆造大神的加持，到底还是美得又上了一个层次。
“可以啊舒老师，”林送围着做好造型的舒格转了两圈，又问京姐，“京姐，这次化的妆叫什么名字？”
“本来想叫热恋妆的，但我觉得现在可以改名叫，林疯妆？”
京姐是过来人，自然一眼看出了林送戏谑语气下闪闪发亮的眼睛，就顺便逗逗他。
林送不解，“林枫妆是什么意思，枫叶色眼影？”
石榴趁势又科普了一波「遇舒林疯」。
六个人正好一辆保姆车，两边团队也都是认识的人，开开心心地出发了。
石榴忽生感慨，“想想上次红毯摆渡车那个氛围，害我在后面紧张了一路。”
林送：“当时不也挺好的吗？”
石榴os：你说是就是吧。
虽然节目组安排了特殊通道，但楼下还是聚集了不少人。
“鞋子磨脚吗？要不要牵着你？”下车前，林送伸出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舒格。
舒格撑着林送的手跳下车，然后利落地把手从他掌心拿出来，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不用。”
林送想想也是，又不走红毯，两个人牵着去上班，属实不太合适。
《星有灵戏》后台。
舒格和林送到的时候，李光展和靳芳夫妇正坐在沙发上闲聊。
“李爸好，芳芳妈妈好！”舒格在两部戏里，分别演过他们两个人的女儿。有阵子没见面，舒格主动上前抱了抱靳芳。
“前辈好！我叫林送。”林送和两位前辈之前并无工作交集，彬彬有礼地握手打招呼自我介绍三连。
“好久不见了呀乖乖！听说你那个话剧演的特别好，我们还买了票，可惜临时有行程没去成。”靳芳拉着舒格的手坐到身边聊天。
“芳妈，您要是想看提前跟我说就好了呀，我们这一轮巡演下个礼拜在苏城收官，您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先把票给你留好，您要几张？”
“就您二位到了吗？”
另一边，林送也在和老戏骨李光展开启了话题。
“还来了两个小朋友，去隔壁备采了。”
“哦哦……”
……场面突然尴尬。
李光展端着保温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冷不丁来了句，
“你们俩是刚刚结婚吧。舒格这丫头，结婚了也不请我。”
整个活动室，突然，安静如鸡。
“李爸！！！”反应过来李光展刚刚说了什么的舒格火速辟谣，“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你看看你哟，”靳芳转身笑着拍了下李广展的胳膊，“人家俩孩子还没官宣呢，你这么问多尴尬呀……”
饶是林送在舒格面前再怎么能说会道，被面前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戏骨打趣也只能笑笑。
“李爸可能是真不知道，但芳妈，您故意的吧……”舒格看靳芳的眼神，也知道她就是故意捣乱的。
看靳芳哈哈笑了，林送不知怎么，竟莫名松了一口气。
这好家伙，怎么有种见家长的感觉。
“这么热闹啊？”周雅怡和辛豪手拉手走进房间。
新婚小夫妻自带喜庆气场，两个人一进房间，氛围就热闹起来。两年前林送拍一部民国戏，和辛豪在隔壁剧组，两个人经常一起打球；舒格不认识辛豪，却和周雅怡相识多年，虽然算不上至交好友，但总归都是随和的人，大家也都还算熟络。
小夫妻和两位前辈打完招呼，辛豪笑嘻嘻地看着林送和舒格，“真想不到你们俩能凑一对儿啊。”
林送笑着拍了拍辛豪的肩膀，还没来得及开口怼人，门再次被推开。
两位稚气未脱的新人录完备采回来，看着有些拥挤的房间，眼神一时有些慌。
周雅怡看到两个人，马上笑盈盈地走过去打招呼，
“我看了《锦时年少》，你们演得真好啊！”
辛豪力证，“她真的天天看，来的路上还在二刷。”
新人的紧张感顿时消减了不少，乖巧地感谢前辈支持。
颜戊看到坐在最里面的舒格，走过来打招呼，
“师姐，导演叫你和姐夫去备采。”
颜戊比舒格小了3岁，但上学比较早，大学时和舒格选了同一个导师，是低舒格一级的师弟。这孩子看着是个人畜无害好好少年，实际上是个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噎死人不偿命的烦人精。
舒格扬起手来作势要打他，颜戊转身朝林送身后躲，“姐夫救我！”
林送：？？？
王者峡谷的时候还叫大哥，怎么现在就成姐夫了？
林送刚想说什么，转头看到舒格正在和苏佟打听备采内容。
“先填了两张表，像简历，不对不对，像同学录一样的。”苏佟仔细回忆着，事无巨细地乖乖交代，“一张是你自己的，一张是对方的，填完之后，后编导姐姐会根据你填的内容问一些问题……”
“佟佟！你可不能给师姐漏题啊～”颜戊想起那些年被师姐支配的恐惧，现在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我们师姐可是最讨厌漏题划重点的人了！”
“我们最终都会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舒格对着颜戊攥紧了拳头，“你一个小学渣，现在不是也演了学霸吗？作业写完了吗？开题报告交了吗？”
颜戊哑口无言。虽然他成绩也不差，但是比起师姐，那可不就是渣中之渣。
“走了走了，别让人等太久。”林送走过来，手搭在舒格肩膀上把人带出了房间。
被推出门后，舒格还有些恋战，“干嘛催我，我还能给跟他大战三百……”
“得得得，牙尖嘴利舒糖糖，上班了上班了。”林送按下电梯。
舒格皱眉，转身指着林送小声警告“公共场合，不许叫我小名！”
舒格奶凶奶凶的样子逗乐了林送，电梯门打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好好，请吧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