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热搜
两周后。
慢综艺《旅行的意义》苏城站播出，在剧院专心排练的舒格，和在剧组连轴转拍大夜的林送一不小心又上了一波热搜。
林送捂舒格眼睛好苏啊
网友a：啊啊啊啊啊啊啊kswl！！！做游戏时，林送先去看了箱子里有虫子，在主持人揭桌布之前，直接到舒格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啊，看得我热血沸腾的！啊啊啊啊啊苏爆了送送！血槽已空！
网友b：舒格是真的很怕各种虫子，想起来之前看过她小时候拍戏的花絮，拍哭戏哭不出来，导演弄了条虫子过来瞬间吓得哇哇大哭，戏拍完了都没停下来……
网友c：这一段我已经看了一百多遍了嘤嘤嘤，这对也太好嗑了……
林送舒格小学生拌嘴
网友a：我要被这两个小学鸡笑死了！舒格=人畜无害的乖巧闺女，林送=温柔绅士的优质男友，舒格+林送=两只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能拌嘴的小学鸡
网友b：林送对舒格真的很不一样，他对别的女明星都很温柔绅士的，舒格大概是全世界第一个让林送破着音吵架的女人吧！
网友c：我们家老大7岁，老二4岁，他俩吵架的用词和我们家老大老二吵架的用词差不多。
舒格帮林送选菜
网友a：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选菜环节，其他来宾选菜都是后期剪辑出来的，只有舒格选菜的过程是一气呵成的，好像是特别了解林送的口味一样！而且她选的菜都是林送爱吃的！舒格连这些流量明星都认不全，怎么会对林送的口味这么了解呢[手动狗头]
网友b：哎呀这种节目都是有剧本的，人家肯定提前沟通好的呀。多多关注哥哥的作品吧！抱走哥哥，我们不约～
林送看舒格的眼神
网友a：这一对真的是身体上保持距离，眼神上持续放电，林送绝了，隔着三米远都要一直盯着舒格看！
网友b：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但总觉得林送看舒格的眼神好深情啊，这大概就是小说里面常说的目光缱绻吧……
网友c：别yy了，林送那种绝世浓颜，看视力表都是一脸深情的样子好吗！
林送舒格cp感
网友a：我的妈呀看了这期节目，这一对我太可以了，求合作！金主霸霸看看这一对吧，真·bg之光！随便几个小动作就苏到爆棚了，这要是拍个甜宠剧岂不是要疯啊！
网友b：发现林送虽然在节目里和舒格总是吵吵闹闹的，但还是会一直照顾她，一边用捂眼睛、递手麦、拿凳子、递外套这种小细节苏得你心神荡漾，一边欠兮兮地用一些破梗惹舒格和自己拌嘴，真的太可爱了！！
网友c：一个红毯视频+一档综艺，我嗑拉了，说好不搞bg的我垂直入坑！在谈了，这一对一定是在谈了吧！高血糖了555谁能救救我！！！
微博广场盛况非凡，cp超话锣鼓喧天。
在所有人兴奋嗑糖的时候，瓜田里忽然冒出了个帖子。
【旧瓜新吃】sg和ls上热搜了，还有人记得这个楼吗？
这帖当时挂了几天，没人信，楼主后来自己删了，现在看来，这楼主要么是内部人士，要么是预言家啊！
截图里正是当初把舒格气到不行的帖子——
「【冷瓜保真】浓颜系学霸男友和童星出道国民甜心好事将近！」
「这对cp平时看似无交集，但其实私交甚密，两个人恋情快捂不住了，目测好事将近……」
于是这个当时还没发酵就被林知秋按下去的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顺着瓜田传回了微博。
cp粉：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搞到真的了吧
路人：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是真的好像也挺甜的？
送命：就很扯，一起走个红毯上个综艺，怎么就按头tla了呢，gt里连张图都没有的爆料也能信？tla是不可能tla的，你送的行程都是公开的，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约会啊！
送命：都是工作，嗑rps大可不必吧，话说yxh都把事情搞成这样了gzs还在装死？！！
网友集体嗑糖的时候，事情的风向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林送工作室的微博下面，粉丝闹着要求尽快辟谣，舒格的微博和工作室下面，已经开始有人在阴阳怪气，说舒格在借林送的热度炒作。
美好的周五夜，ada约会约到一半，不得不跑到苏城郊区的剧组和林送开会。
刚拍完一场爆破戏的林送灰头土脸地蹲在马路牙子上，手里抱着惨淡的减脂餐，ada化着精致的约会妆，穿着8厘米的细高跟，站在林送对面问，“你跟舒格到底什么情况？”
林送忽然觉得现在这氛围，不像开会，倒像审讯。
“你看过母带就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很努力地保持距离了好吗！”
“幸亏我看过了母带，不然其他镜头放出来，给你说成谈恋爱实锤我都没法洗！又是拉小手又是摸脑袋，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就没见你在哪个女艺人面前这么松弛过，”ada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你俩该不会真的有情况吧，你要是真谈恋爱了，可要记得跟我报备！”
“嘻嘻哈哈我承认，拉手摸头真没有，你可别诈我！”林送扒拉一口生菜，硬着头皮咽了下去，真难吃。
林送这边被追着问的时候，舒格刚排练完就直接被一车接回了工作室。
舒格陷在沙发里刷手机，眼看着小树林超话粉丝量蹭蹭往上涨，一群人高呼着kswl，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母带都看过了，成片也审了，都觉得没什么问题，现在热搜下不去了拉着我来开会了？”
负责宣传的小夏犯难地说，“咱们之前不是说可以适当营业嘛，可是我也没想到一下能这么出圈啊……主要是也没想到那个帖子会被爆出来，现在林送的几个毒唯大号都跃跃欲试了，人家有组织有纪律有经验有人头，咱们也忒势单力薄了点，我实在是有点hold不住，这个尺度和后续操作，实在是，不太好拿捏。”
“那就，沉默是金嘛，反正我也不是靠上话题吃饭的。”舒格觉得小夏多少有点甩锅的意思，但想了想，自从她到自己这里之后，确实也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被几个热搜吓趴下也实属正常。“如果真的转型，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难道次次都要开这种没有结果的紧急会议嘛？”
机灵石榴赶紧递过去一颗糖，“格子姐，其实我们主要是也想当面碰一下，现在已经有不少媒体来问你和林送的关系了，而且评论和广场都开始有林送的粉丝在内涵我们，说是我们这边刻意炒作……”
新入职不久的造型师曼曼叹了口气，“格子姐，要不咱们还是建一个官方后援会吧，有组织有纪律，便于管理，你看看现在，人家那边成群结队的出征，我们呢，一盘散沙……”
石榴打断了曼曼的话头，小声说，“她最讨厌那一套了。”
“搞那些东西的精力还不如用来挑几个好剧本，演几部好戏。”舒格听到什么后援会就开始翻白眼，抬头看了曼曼一眼，“你怎么还没下班啊，大周末的赶紧回家吧。”
“反正我家里也没什么事，”曼曼弱弱地说，“格子姐，现在后援会都是交给外包公司打理的，我们可以给他们定kpi，每个阶段定时验收成果就可以了，还挺方便的。”
舒格吸了口气，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岚姐，岚姐给曼曼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话。
曼曼默默低下头之后，舒格看了看手机，林送迟迟没回自己消息，遂转头交代岚姐，“解决当下的问题最重要，联系一下ada，如果他们条件允许，现在就开个视频会议。”
视频会议接通，舒格看着那边灰不溜秋的林送，忍不住笑了。
“你还没收工？”
“刚回酒店啊！我去洗个澡，你们先聊。”
林送刚走，舒格电话就响了，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揪起石榴，“给你们点的夜宵到了，石榴，跟我去拿。”
于是，视频会议忽然就变成了周岚和ada的1v1会议。
等舒格拎着全家桶上来，听到两位姐姐唠嗑——
“我觉得不太可能，格子脑子里暂时还没有谈恋爱那根弦。”
“我感觉林送真说不好，以前真没怎么见过他这么对别人。”
“其实格子也老大不小了……”
“谁不是呢，林送都快30了……”
舒格：“岚姐——”
周岚听到声音，赶紧清清嗓坐好。
石榴给大家分完夜宵，林送穿着浴袍，脑袋上顶着毛巾出现在画面里。
林送距离摄像头越来越近，然后向前倾身，嘴里念念有词，“吹风机呢，吹风机……”
除舒格外，格格坞工作室全体女员工看着镜头里林送若隐若现的胸肌和腹肌，惊掉了双下巴。
舒格清了清嗓，“林送老师，您……走光了。”
林送旋即反应过来，并没有很抱歉地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晃到别的地方碎碎念，“我吹风机是被京姐带走了吗……”
舒格一万个无语，“您要不去床头找找？”
真是的，早上还在群里一边吹头发一边发小视频，和林知秋得瑟自己新到的手办，这转头就忘了。
听到卧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ada笑了笑，“总算给他找着了。”
今天热搜的事情，原本就是可大可小的。开会只是为了双方做好沟通，统一口径，以免今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两家态度不一致导致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目前还没到需要发声明的情况，所以最终还是决定由艺人本人发声，但具体措辞……用ada的话就是，
“既不能太过严肃认真地撇清，伤害到cp粉高涨的热情，也不能过于轻描淡写，让粉丝失望，更不能含糊其辞，以免引发更大的争议。”
舒格这个新工作室才成立不到一年，第一次摊上这种事，被ada这么教育了一番，更加觉得流量明星的世界不可理喻了。
视频会议还是很有成效的，起码提出了解决方案，各自也明确了分工：艺人分别发澄清微博，并在评论里和对方互动，然后林送工作室安排后援会控评，和几个大粉通气，由大粉带一波节奏，把去舒格和工作室微博下面乱说话的小孩带回家，这小风波就算是消停了。
于是，五分钟后。
林送：好事将近是假的，合作愉快是真的。如果非要说什么好事将近，今天最好的事就是苏城因为《旅行的意义》收到了大家的热情关注，这也说明我和舒格老师两位东道主做的还算不错；第二好的事就是，新手办到了！
配图是三张节目截图，三张怼脸自拍，三张新手办不同角度的照片。
舒格评论林送：其实你只是想说最后五个字吧！
林送回复舒格：怎么样，酷不酷！
舒格：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是怎样一种体验？节目要好好看，瓜可不能乱吃哦～
配图是一张用自己小时候电视剧的截图，字幕刚好是“瓜不能乱吃！”
林送评论舒格：所以我的新手办好看吗？
舒格回复林送：好看好看好看极了。
于是，在ada和周岚的联合运作下，瓜田相关的热搜悄无声息地被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舒格瓜不能乱吃和林送新手办这两个没什么实质内容的澄清向热搜。
然后就是林送官方后援会转发、大粉带节奏、广场和营销号花式控评这些常规程序了。看着林送工作室后续的一系列运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石榴忽然心生感慨，“虽然但是，这种时候，后援会和这些粉头，还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的。”
还没下班的曼曼猛点头。
周岚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把事情闹大的，到别人微博下面叫嚣的，疯狂带节奏的，不也是所谓粉头做的事吗？”
舒格一边用小号在瓜田水帖子，一边说，“我其实没你们说的那么极端，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讨厌和反感这些事情，我只是不喜欢，就像不喜欢吃胡萝卜那样，我承认确实有人觉得胡萝卜好吃，但我当初为了不吃胡萝卜，离家出走另起门户，现在纵使胡萝卜卖成人参，我也是不可能吃一口的。所以这事儿，以后就别提了。”
石榴和曼曼缄口不语。
从工作室回到自己家已经12点多了。
凌晨一点，舒格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糖宝！！！你跟林送什么情况啊？！！”
是她了，吃瓜永远吃不到热乎的，反射弧巨长的，阮阮，阮如安同学。
“论文写傻了？我跟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你好意思说？我就闭关一个月，你俩热搜上了十几条！说好的避嫌呢！”
“就正常工作交集而已，你一个知情人士瞎激动什么，你要是实在闲得发慌，我找葛教授再给你布置点作业？”
阮如安是舒格的闺蜜，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却因为导师是闺蜜亲妈这件事，被舒格拿捏的死死的。
“哎呀，不打扰您大明星宝贵的美容觉时间啦，我航班信息发你了，明天来接我啊！”
“好，你染完头发就赶紧收拾收拾睡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染头发……”阮阮一边折腾头发一边好奇。
“你那边窸窸窣窣，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挂了大傻子，明天见！”
挂掉阮阮的电话，才看到林送的几个未接视频，顺手打了回去。
林送正抱着剧本靠在床头上睡得迷迷糊糊，接电话的声音自然也哑了些。
“跟谁打电话呢，一直占线”
“阮阮，问咱俩怎么回事呢……”
“哦哦，她快回来了是吧”林送原本是不认识阮阮的，几年前阮阮在舒格家里过春节，大家围在一起包饺子打牌玩游戏才算是熟络起来，不过之后也就慢慢变成了点赞之交，平时也不怎么联络。
“对啊，我明天要去机场接人。”舒格翻了翻床头书问林送，“你刚找我干嘛？”
林送想了想，有点支吾，“没什么，就看看你状态，这不是网上有小孩说话不太好听嘛，你别往心里去……”
舒格打了个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这位晚辈，你那些小粉丝的小打小闹算什么啊？我8岁演反派被校园暴力，当时要不是你和大哥及时赶到，我可就毁容了；16岁因为吐槽对戏演员不背台词，被对家买黑料造黄谣；前两年酒会的事情，网上发酵成什么样子你最清楚；拍戏20多年，我活到现在什么糟心事没见识过？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啊？”
舒格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林送几乎每一件都知道，所以当听到她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来宽慰自己的时候，林送反而更难受了，“我知道你受过很多委屈，吃过很多苦，也知道你都挺过来了，但是我实在是不想你因为我的关系受这种委屈……”
“我要说的是，即便不长大不转型，小时候我也没少遇到糟心事啊，况且现在想要转型，这些都是早晚的事，”舒格听出了林送语气里的抱歉，又开始不正经起来，“再说了，有你跟大哥罩着我，我哪里委屈了！你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呢，明天我带阮阮吃火锅，你给我报销啊！”
“你说你一把老戏骨，天天想着蹭我这个晚辈的饭……”林送笑了，“本来想说明天陪你去接阮阮的，后来想想，这风口浪尖的还是算了吧。”
“谁要你接啊，我已经找好人了！”
“除了我你还使唤得动谁？”
“青年才俊，林知秋！”
林送这才想起来，阮阮是林知秋的迷妹。
两个人有的没的聊了会儿，舒格催着林送挂了电话。
林送躺在床上，心情好了不少，转念意识到，本来自己是想去安慰小丫头的，怎么反倒被小丫头哄的开开心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