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对峙
【我的情绪见了鬼，空气湿闷，想法昏暗，世界无光。---黑塞】
“下面通报一则快讯，原盛域集团董事长林亦清枪击案目前以获得极大进展，据警方调查可知，枪支是林亦清通过非法渠道购买而来，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目前此非法渠道也被警方截获，此外，在□□扳机内侧发现大量林亦清食指及拇指指纹，据此警方得出结论，林亦清因一年前曹海民故意纵火案至其父母双亡遭受巨大打击，精神紧张，误认凶手欲持枪袭击，最后事情败露绝望自杀。，虽持枪袭击，故意伤人主观意识存在，但由于并未造成其他人员伤亡，以及照顾嫌疑人家属情绪，警方不追究其刑事责任。”
“以上就是滨海市新闻在线的全部内容，我们下期再见。”主播望向镜头播报完最后一则新闻，今天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
除此以外，各大新闻头条争相报道，一时间满城风雨，这几年林家，盛域集团总是出现在大众视野，尽管林亦清已经卸任，但盛域集团的股票还是跌了好几跌，盛域情况不容乐观，然自接任林沂源以后，盛域集团内部高层人事发生了极大的变动，现在的盛域已经不是往日的盛域，在林沂源的带领下，盛域逐渐恢复元气，投身于慈善事业，摆脱前任及前前任董事长的阴霾。
“我要见韩黎川。”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是不能放您进去的。”前台小姐竭力拦住来势汹汹的言夏。
“我要见韩黎川，你可以跟他通电话，我有事要找他。”言夏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听到警情通报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这就是事实，她拖着病体也要亲自去问韩黎川。
“小姐，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我们这里电话是不通总裁办公室的，您可以联系韩总的秘书，如果没有预约，公司规定我是不能放您进去的。”前台小姐也没想到，这人看起来病怏怏的力气却不小。
此时，刘助理很合时宜的出现了。
“怎么回事？”
“刘助理，这人要见韩总，可是没有预约，这位小姐硬要闯进去。”
刘助理定睛一看，这这这，这不是言夏吗？
“言，言小姐，是您要找韩总？”刘助理态度180°大转变。
前台小姐也呆住了，完了，她这是得罪人了？她才刚刚实习期不久，这下不会被炒鱿鱼吧。
“刘助理，韩黎川在吗？我有事情要找他。”言夏稍微收敛了一些情绪，刘助理十分礼貌的招待她，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在的在的，我这就去找韩总，您要不先去韩总办公室去等他，韩总现在正在开会，一时半会儿估计结束不了。”刘助理回答道。
“没事，我在这里等就好，他会议结束了，你再联系我就好。”言夏在前台小姐的指引下找了个位置坐下，今天见不到韩黎川她是不会离开的，哪怕等到天亮，言夏心里如是想。
刘助理一溜烟立马去找韩总，前台小姐殷勤的为言夏端茶送水，努力补救中。
言夏手里刚刚被塞上温度刚好的开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韩黎川就出现了，刘助理在身后气喘吁吁的跟着。
“韩韩总。”前台小姐心虚的打招呼，她藏在柜台下的手攥地更紧了。完了完了，总裁亲自到前台来接，居然被我拦外面了，我还有命活吗？我刚刚实习才两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前台小姐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其实大家并没有太注意到她的窘迫，大家都随着韩黎川的视线紧盯着手里还握着一杯温白开的言夏。
言夏这时发现韩黎川出现了，她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站了起来，径直走向韩黎川，正要开口，就被韩黎川堵了回去。
“你能出院了吗？自己身体什么样子没点数吗？有事直接叫刘助理就行了，你自己从医院跑出来干什么！”韩黎川上来一顿数落，言夏愣了愣，她有些懵，韩黎川对她说这些做什么。
下一秒，韩黎川直接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公司。
言夏这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我自己能走，放我下来。”
“别再动了，你想引来更多人围观吗？”韩黎川低声威胁道。
言夏不再与他多说话，她身体确实还没恢复，今天是从医院偷偷溜出来，她确实没力气跟韩黎川计较太多，她还要省点力气跟韩黎川对峙。
刘助理打开车门，韩黎川慢慢地把言夏放到后座，他从另一边也顺势上车，对刘助理说。
“去金域的那栋房子。”
“韩总，会，会议要怎么办？”刘助理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试探的问。
“通知李秘书，会议推后，就说我临时有事。”韩黎川不耐烦地问道，似乎对于刘秘书问的问题极其不满，往常这种情况哪里还需要问他，刘助理在明知故问，这让他有些生气。
“得嘞。”刘助理，透过后视镜偷瞄了韩黎川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韩总，怎么样，我问的还及时吧，言小姐绝对被感动到了，会议都不开了就只为了你。
刘助理对自己的机智行为感到极其满意，孰不知道韩黎川已经在盘算着要苛扣多少工资才能以示惩戒。
言夏似乎是因为刚刚情绪激动消耗了太多精力，一上车就闭目养神起来，不愿理会除她以外的任何事情。
到了，韩黎川刚想抱言夏下车，言夏倏尔睁开了眼睛，说道：“我能自己走。”
韩黎川也就没再坚持，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别墅。
“听刘助理说，你有事找我。”韩黎川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言夏也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
“是。”言夏回复道。
“那好，我就在这里，你问吧。”
“那天晚上，你应该和亦清起了争执对吧？”言夏质问道。
“我们确实起了争执，怎么了，言小姐怀疑我是凶手？”韩黎川反问道，他眸色深沉，看不出什么情绪，言夏也猜不透，韩黎川是否被她激怒。
“所有在现场的，都是嫌疑人不是吗？我不信亦清会无缘无故自杀！”言夏坚毅的眼神盯着韩黎川。
“言小姐是不相信警察的调查结果，执意要怀疑我吗？再者说，林亦清是不是无缘无故自杀我们姑且不说，言小姐说在场的都是嫌疑人，言小姐当时也在场吧，那是不是言小姐你自己也有嫌疑呢？”韩黎川继续反问。
“这合理吗？我和林亦清是什么关系韩总不知道吗？”言夏对韩黎川的话感到匪夷所思。
“这怎么不合理，言小姐主观意识按社会关系的亲疏来定义一个人的犯罪动机，难道也不是一样不合理吗？”
言夏这才听出了韩黎川刚刚那番话的深意。
“看来今天，我是问不出什么了。”言夏无奈自嘲，韩黎川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对谁竖起屏障就会让对方找不到一点破绽，根本没有谈判突破的机会。
“言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虽然我身后有整个韩氏集团撑腰，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左右警方的判断，甚至把手伸到地方法院，随随便便草芥人命，我们韩氏集团再怎么说也只是个私营企业，正规合法的公司，我的话说道这个份上，言小姐是聪明人，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言夏站了起来，说道：“打扰了。”说罢就离开了。
“言夏。”韩黎川突然叫住了言夏。
“韩总还有其他事情吗？”言夏停住脚步，却没再回头。
韩黎川继续说道：“有些时候，不要太过于追根揭底，真相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林亦清死了，可你还要活着不是吗？”
听到这话，言夏回过头来，两人视线相接，言夏欲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出些什么，可还是那一泓深泉，深不见底，她无法判断韩黎川的这句话实在告诉她事情另有隐情，还是仅仅简单的宽慰她。有那么一瞬间，她从那眼神中读出了一丝心痛，转瞬间，那丝情绪又不见了，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言夏没再回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