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医者的选择,滴血验亲一局
甄嬛最后还是决定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她说这不仅仅是只是为了拉下祺贵人,更加是通过祺贵人拉下瓜尔佳氏一族。
瓜尔佳氏自从把甄嬛一族从朝堂上踩下去,并且靠着出卖其他功臣上位后,虽然没像年羹尧一样飘起来,但是眼中只有皇后,没有皇上,他们在朝堂上鼓动立储,明里暗里抬高三阿哥,惹得皇帝不快。
也是的,皇帝自己已经设立了新的立储方式,就是大家熟知的秘密立储,皇帝为防止皇子之间为了储位相互斗争,所以改了立储制度,这些人却非要让皇帝公开立储。
这就好比是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开门你上车。领导看你不顺眼,最多给你小鞋穿,劳动法放在那里,他还不敢开除你。皇帝若是看你不顺眼了,你还是赶紧把九族的牌位归置归置,选一块风水宝地自己躺里面得了。
皇上可以容忍后宫的人相互争风吃醋,像华妃一样为了他自己每天斗得跟个乌眼鸡一样,但是他绝对不容许后宫和朝堂勾连去阻碍他推行政策。甄嬛摸准了皇上的性子,想要给皇上一个由头,这件事,势在必行。
后宫一旦有大动作,一定会有人牺牲,比如注定会成为弃子的温大人。
由于我们不晓得皇后什么时候发作,所以等得有些焦急,最淡定的人反而是温大人。
他一如既往兢兢业业的来往永寿宫,碎玉轩和延禧宫。来给我配药的时候,也如往常一样恭顺,有礼。
连我都忍不住要问:“温大人,那些事,嬛姐姐和你说了吧?”
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说:“实初已经知道了。”
他没有自称微臣,而是说自己的名字,看来他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做官了。
我觉得有些可惜,便说:“温大人,你的医术高超,如果就此辞官,实在可惜。”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挺直了腰背,笑得云淡风轻:“不是实初自夸,医术方面,我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被权术倾轧太久了,我渐渐忘记了从医的初心和医者的仁心。”
我听他话中有话,便说:“此话怎么讲?”
他坦然看着我说:“实初是医者,本应当悬壶济世,所谓济世,救济的应当是苍生,而不应当是一些特权阶级。实初决定踏遍万水千山,像一个真正的医者一样,遍尝百草,寻访奇症,著立医书,也能凭借我微弱的力量,为后世的医术增添一笔,也不算白来世间一遭。”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微微的火焰,我的前世称这种火焰为理想之光。我想,他并不是我们宫斗的工具人,他也有自己的理想抱负,这样宏大的理想,不应该埋没在这见不得人的深宫中。
我还是想着嘱咐他一句,便说:“温大人胸有大志是好事,可是遍尝百草可万万要小心,不要乱吃东西,没了性命可就不能著书了。”
他似乎觉得好笑,又说:“之后我的徒弟卫临卫太医会来给您看诊,我和熹贵妃娘娘都安排好了。”
我思虑再三,还是问了一句:“这话,你和眉姐姐说过没有?”
他云淡风轻的笑容僵在脸上,说:“与熹贵妃一事,我问心无愧。可唯独惠嫔,唯独惠嫔之恩情,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给我重新配了药,最后给我行礼,说:“安嫔娘娘,今日一别,恐不能见,还望保重。”
我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在绚烂的日光中,好像奔向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光明之路,我既羡慕,又欣慰,又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甄嬛生日刚过没几天,小言子给我报信,说:“深居简出的祺贵人,一大早就偷偷带着那个姑子去了景仁宫。”
终于要来了吗
皇后可真会选日子,因为皇上刚刚给甄嬛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会,皇上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给他当头一棒,皇上很容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缺乏思考,本来她们做这个局就是半猜测半诬陷,顺带戳戳老皇帝的心肝肺,情绪和气氛要是渲染不到位,很容易就会功亏一篑。
我连忙让菊青带着甄嬛给我的令牌出宫去请那位莫言师父,又让小言子去通知甄嬛和眉庄,让她们也准备一下。
果然过了不久,皇后便召集六宫。
我有些紧张起来,这可是最大的名场面,今天身临其境,这种微妙的感觉,让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皇后定然是先召集后宫,才去请的甄嬛,想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甄嬛满脸笑意的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安安稳稳坐下,说:“不知皇后娘娘叫臣妾过来,有什么事情。”
皇后面色平静,说:“祺贵人一定要告发你,现在祺贵人说说,你要告发的是什么事情?”
祺贵人直接跪下去,大声的说:“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该来的名场面,还是来了。
皇后总得表演一番,说:“宫规森严!祺贵人怎可信口雌黄!”
祺贵人连忙发誓:“臣妾若有半句虚言,必叫天打雷劈!”以及其他一些诅咒自己的话。
别人还没说什么,拽妃就开口了,说:“生死之事本来就虚妄,你用这种事情发誓,可见不是真心。”
拽妃威武,先在心理上给祺贵人施加压力,这样她就更容易出错了。
果然她上道了:“臣妾以瓜尔佳氏一族起誓,若有半句谎话,全族无后而终!”
怪不得大家喊她瓜六,真的瓜兮兮的,全族表示:真是谢谢您了祺贵人。
然后她得意洋洋的说:“奸夫就是太医温实初。”
那墙头草姐妹连忙符合,拿出刚进宫的时候,甄嬛避宠,温实初照顾她的那点陈年旧事说事。话说甄嬛刚进宫的时候还没你们两个呢,现在说这个,二比吧。
眉庄立马说:“先前碎玉轩着火了,我胳膊被火烧伤,也是温太医日日照料,按照康常在的说法,是不是本宫也有嫌疑?”
眉庄是真的狠,祸水都能引到自己身上。
端妃睁开闭着的眼睛,笑道:“早年,温太医也给本宫调理过身子,想来被温太医救治过的妃嫔,人人自危啊!”
端妃这话说得妙,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不仅给甄嬛治病,给皇后也治过病,甚至还给你祺贵人治过梦魇,那是不是你祺贵人也和太医私通了?
祺贵人说:“别人只是看病,而甄嬛和温实初可是进宫前就有情谊。进宫前,温实初可是和甄嬛提过亲的。”
她低低的嘱咐了跟前的人一句。
那人出去,带进来一个村妇。
只见她行为得体,跪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各位主子。”
皇后说:“抬起头来。”
这村妇抬起头来,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但是甄嬛却直接说:“玢儿,是玢儿吗?”
祺贵人的小脑袋都要扬上天了,说:“多亏了熹贵妃还认得她,甄府获罪,要不是我娘家买下她,给她一口饭吃,恐怕她早就饿死了。”
皇后说:“你仔细说清楚。”
玢儿就把之前温实初是怎么和甄嬛提亲的事情说了出来。
端妃问道:“熹贵妃答应没有?”
那玢儿看起来是被迫的,她一听端妃的问话,立马就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敬妃说:“如果熹贵妃真的有意,也不会进宫入选了。”
那祺贵人冷笑一声:“甄嬛天性淫贱,当时看不上小小太医,进宫后便再续前缘!”
我听完这话,只觉得这人蠢,便说:“按照祺贵人的说法,熹贵妃进宫之前看不上温太医,进宫后,遇见皇上这样的人中之龙,九五至尊,备受皇帝宠爱,眼界更高了,反倒能看得上温太医了?祺贵人你什么意思?你在暗指什么?”
我靠在椅背上,笑着看着她,想看看她怎么跳脚。
她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眉庄补刀:“皇上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嫔妾不信熹贵妃有了皇上的宠爱,还看得上区区一个太医。”
我心中默默说:眉姐姐,你是认真的?
拽妃冷哼了一声,说:“祺贵人的意思,就是说,皇上连个太医都比不上?”
皇上比不比的上太医我不知道,反正拽妃这冷哼,倒真让我听出了一丝嘲讽皇上的意思。
祺贵人哑口无言,原本电视剧中,安陵容也是皇后阵营的,凭着她对甄嬛的了解,推波助澜,才让这个局更加惊险,可是如今我是安陵容,我又不会害甄嬛。
最后她似乎是努力想了一下排练好的剧情,又跪了下去:“臣妾有证据。”
然后她又叫进一个小宫女,说:“此宫女是甄嬛宫里的人,她亲眼所见!”
这宫女就是斐雯。
斐雯一跪下,就开始倒豆子:“那日奴婢和三小姐进入熹妃娘娘的内室,看到娘娘和温太医,拉着手,含情脉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哦!对了,温太医翻出来的袖口还绣着一个小小的五瓣竹叶。”
皇后说:“既如此,江福海,去传温实初!”
江福海出去了,
贞嫔赶紧倒油:“一个小小的宫女,都看见几次,私底下还不知道有多少次?”
眉庄怒喝她:“贞嫔慎言!你当宫规是什么?永寿宫上下多少人?太医几时入宫,几时出宫,医案上记得清清楚楚,若熹贵妃真的和温太医有什么,怎地只有斐雯一个人看见!”
我接上眉庄的话说:“眉姐姐说得很有道理,想那温太医给我们宫看诊的时候,也是会净手的,他挽起袖子的时候,我们宫里怎么就没有人留意到什么竹叶的花纹,还有五瓣,你倒是看得很清楚,未免太刻意了吧?”
敬妃跟上一句:“如果是别的宫女看见了定然是一眼都不敢瞧的,你倒是好,细枝末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以前在电视上看过一个观点,一个人描述一件事,细节越多,越能证明这个人在撒谎。大概是这个意思。
斐雯现在就是这样。
她的应变能力根本不足以她应付这些话,她只能将头低的更低。
僵持不下时,江福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温实初,皇后迫不及待让温实初翻起袖子,果然看见翠竹。
敬妃继续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万一是有心人故意打听出来,就为了陷害熹妃,也未可知啊。”
祺贵人那张嘴,叭叭又开始了:“小小太医,进了熹贵妃宫里,想翻袖口就翻袖口,那以后想脱衣裳就脱衣裳,那还了得?”
温实初笑道:“贵人说笑了,这翻袖口和脱衣裳怎能一概而论。臣不记得何时在熹妃娘娘宫中翻过袖口,还望祺贵人明示?”
那斐雯又将刚刚的话说给温实初听。
温实初说:“启禀皇后娘娘,这位宫女说得事情,就是前两日发生的,微臣略有印象。那日,熹妃让臣请平安脉,瑾夕姑姑明明是在跟前的,并非微臣和娘娘独处,所谓的拉手,是臣在搭脉,所谓的含情脉脉对视,是臣在回话。至于袖口。”
温实初跪在地上,模拟搭脉的样子,外面的朝服的袖子下滑了一点,露出了里面的袖子。
他继续说:“实在是因为微臣瘦了一些,朝服有点宽大,所以滑下去了,微臣实在是失礼,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事。”
“斐雯,你倒是说说看,温太医是请脉,还是拉着本宫的手?”甄嬛突然站起来,问道。
斐雯支支吾吾,似乎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肯定。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苏培盛的声音。
皇上进来,颇为头疼的说:“后宫没有一日安宁,今日又是什么事情?”
祺贵人跪在皇帝脚下,说:“臣妾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皇上将手抡圆了,狠狠给了她一嘴巴子。
我是第一次见皇上这么失态,他从来不会伸出龙爪亲自动手收拾人,可见这句话是把皇帝气狠了。
祺贵人说:“甄嬛在进宫前就和温实初有私情,后来在甘露寺修行,温实初屡屡探望,二人暗通款曲,有甘露寺姑子作证,您可以细细问来。”
外面又走进来一个姑子,正是那静白。
静白给皇上行礼,然后说:“熹贵妃娘娘刚来甘露寺,不与众人往来,宫里有一位年长的姑姑经常来探望熹贵妃。”
皇上嗯了一声,说:“是芳若姑姑。”
静白继续说:“除此之外,就是有一位年轻人,说是太医,经常来探望,这位年轻人一来,就紧闭禅房,我们觉得不妥,但由于娘娘是宫里出来的,所以不敢造次。后来熹贵妃上了凌云峰,就不知道了。”
祺贵人又问:“您可认得出温太医?”
她说:“正是这一位。”
场面一度尴尬,拽妃突然站起来,问了静白一些在佛前供奉海灯还愿的事情,问完后,便告辞先走了。
她向来独来独往,别人都不管她。
眉庄说:“温太医去甘露寺,乃是臣妾让让他去的。”
我说:“这个臣妾也可以作证,当年我们随着皇后娘娘去甘露寺祈福,看见熹妃形容憔悴,还要做一些粗重活计,便派了温太医来给姐姐看病。静白师父也可对着佛祖说一说,是不是祈福大典后,温太医才去的?”
静白唯唯诺诺的说:“贫尼不记得了。”
眉庄厉声说:“怎么会不记得,这些年,这么大的祈福大典就这么一次,你不记得,自然有人记得。”
静白又赶紧反口:“贫尼细想想,安嫔娘娘说得是对的。”
敬妃说:“你这供词,前言不搭后语,居心叵测啊!”
大殿静下来了,皇上说:“你有没有?”
他这句话是在问甄嬛,甄嬛跪下,坚定地说:“臣妾绝对没有这种苟且的事。”
皇上低着头想了很久,好像和自己妥协了一样,说:“罢了,朕相信熹贵妃。”
皇后却说:“皇上相信熹贵妃是好事,但是这件事不彻查的话,恐怕会让后宫流言蜚语没个止境。”
皇上已经相当不悦了,说:“你想如何彻查?”
祺贵人又插嘴:“熹贵妃在外头有孕,皇上不便探望,反倒是温太医去的勤快一些,这孩子究竟是不是皇上的,还未可知。”
“一派胡言!”皇后骂道,“你们素来就人云亦云,本宫不许你们乱嚼舌根!”
皇上抬起眼睛,说:“人云亦云?后宫常有揣测熹贵妃孩子的事情?你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平息流言? ”
皇后也是豁出去了,本来皇上就是因为这些流言才不让她管六宫的事情。现在又说着这事儿,我感觉皇上已经不耐烦了。
皇上又说:“熹贵妃这胎分明是足月而生,朕心里比谁都清楚,这种流言还能当真?”
祺贵人又说:“皇上是偶然去凌云峰的,谁知前后几日,甄嬛和温实初有没有秽乱之事?”
眉庄说:“祺贵人的话,越来越不着个边际,既然你知道凌云峰是皇家圣地,谁都可能随时去,那温太医和嬛儿难道不怕被人撞见?”
“眉庄说得有理。”皇上立马说。
皇后说:“既然如此,为证熹贵妃清白,恐怕要彻底查一下了?”
皇帝说:“你想怎么查?”
皇后说了四个字:“滴血验亲。”
甄嬛嘴角勾起笑容,说:“既然要滴血验亲,祺贵人怀疑孩子是温实初的,那便不宜伤害皇上的龙体,和温大人滴血验亲就是了。”
甄嬛反应太快了,给皇后都整蒙了。
骑虎难下,皇后便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剪秋抱来了六阿哥,两滴血滴进碗中,众人都屏住呼吸,谁知那两滴血竟然渐渐融合在一起。
皇后率先反应过来:“大胆甄嬛!还不跪下,剪秋,把那个孽种丢进冷宫,再剥去甄嬛的贵妃服制,将她也拖入冷宫!”
甄嬛此时十分硬气:“这不可能!”
皇帝沉默的站起来,脸上看不出情绪,他抓起甄嬛的胳膊,将她推到那碗水边,说:“你自己看,你为什么要背叛朕?”
甄嬛被他一推,险些摔倒,她迅速反应过来,说:“皇上一定是水有问题!”说着也不管跟前是谁,拉过他的手就是一个扎,结果无论是谁,血都可以相融。
温实初尝了尝那水,说:“回皇上,这水中被人加入了白矾,白矾可以让血液迅速聚集。不是亲生的也可以相融,若加入清油,就算是亲生的,也不能相融啊皇上!”
按照道理来讲,这血液最终都会融在一起,我就在想,他们信这种东西,难道自己不先做个实验?
皇上释然的笑了笑:“苏培盛,换水来,再验。”
甄嬛又跪下,说:“皇上,刚刚嫔妾不忍伤了皇上龙体,但是为证明六阿哥和公主的清白,臣妾斗胆,请您亲自检验!”
皇上点了点头,等苏培盛拿上水来,他便刺伤自己的指头,取了一滴血。
剪秋又把六阿哥抱过来,孩子哭得让人听着难受,想必甄嬛和他母子连心,更加痛。
其实我还是想替六阿哥说句话:扎灵犀公主也是一样的,两个娃一人一针。
六阿哥的血入水,大家都盯着那两滴血,看着它们渐渐靠近,最后融合起来。
皇上笑得更开心了,说:“六阿哥乃朕亲子!以后谁还敢再传此谣言,即刻杖杀!”
祺贵人不服,立马上前:“皇上!就算孩子是您的,也不代表他们二人没有私情,宫女斐雯,静白师傅都是见证!”
静白囔囔的说:“出家人不打诳语”
“静白师父一句话,足以让全天下出家人为你羞愧而死!”
拽妃的声音传来。
她站到皇帝旁边,说:“臣妾本来要回宫,路上看到了菊青带着个姑子,原来是安嫔说自己以前去甘露寺看熹贵妃,眼见静白折辱熹贵妃,便叫菊青去请其他姑子,菊青跑的挺快,这就回来了。”
我连忙说:“回皇上话,嫔妾早年和眉姐姐去甘露寺供奉已故嫔妃的灵位,亲眼所见静白师父欺辱熹贵妃,便知她的话不可信,所以斗胆请了别的姑子来。”
“进来吧!”拽妃一声令下。
一个姑子从外面进来,先问候皇上皇后,然后对着甄嬛说:“熹贵妃安好,这么些年,您手上的冻疮还会复发吗?”
我仔细看这个姑子,高高的个子,面色很冷,这便是甄嬛嘱咐我找的莫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