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审判
正常，新人赛结束后，灵能者们就分批解散了，可这一次白石将所有人留了下来。
“查尔斯二世向我们发起了诚挚的邀请，请求学院向外界公开身份……”
这开场白无疑是令人吃惊的，灵能者们的交谈声逐渐大了起来，似乎每个人都有不少话要说。
但丁没工夫搭理这些事，他正忙着与共生体谈判。
“实在是遗憾会以这种方式展开谈话啊，共生体阁下。”
【怀特，是你小子！快点把我从这具躯体里放出去！】共生体怒喝道，用的还是那亚当研究员的声线。
“如果能分离的话，咱俩就不会有这次对话了，现在的处境是我们的中枢神经被焊在了一起，要是强行分离两者都会死亡，明白吗？”
【我可还有要事在身，绝不能在这里过多耗费……】
“你所谓的要事，其实就是复活那头狼人吧。”综合一下屡次出现的幻象，但丁差不多有了个想法。
【那位可是伟大的父狼，怎可称其为狼人！】
“那种东西无所谓了，反正你也无法自由活动了，要不这样，我来帮你复活它，作为交换，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如何？”
【伟业不容许任何亵渎，你们人类注定是无法理解的】
“说的你现在好像有更好的法子一样。”
共生体沉默了，思前想后，它的确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比起复活那位父狼，它更需要确保的是自身的安全。
【成交，但如果你违背誓约，咱俩就一块下地狱吧。】
“别自作多情了，要是将来有什么法子可以分离咱俩，鬼才和你一起下地狱。”但丁撇了撇嘴，“那么来日方长，怎么称呼你呢？”
【就叫我亚当吧。】
但丁和亚当这边谈妥时，恰好白石的宣讲也完毕了。
“……学院将配合帝国展开工作，所有灵能者向帝国效忠。”
白石开口第一句话起到宣讲结束，底下的讨论声就没停过。
向帝国效忠好说，可怎么个效忠法？向全体公民公开身份是否会招致危险？面对满含敌意的帝国公民又该如何做妥当？那叫一个问题多多，总的来说，八成灵能者不认为所有人类都会认可灵能者的存在，而且势必会产生许多风险。
这会儿，大家看白骑士仨人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那么，有人反对学院和帝国合作吗？”
白石这一句话出来，灵能者们全体噤声了。
正如白石说过的一般，学院创立的最初目的就是使灵能者完全融入人类社会，既然如此，那么双方坦诚相待绝对也是不可或缺的一步，这是大势所趋，自然没人有异议。
除了那个自始至终未曾改变的家伙。
“我反对。”皇甫明举起手道。
白石注视他良久，半晌没说话。
“向立场未明的人暴露身份，无异于自杀。”
白石垂下眼帘，“如果就这样把你放出去，你会如何呢？”
“我会忍不住杀掉所见到的每一个人类。”皇甫明直言不讳。
随着无数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整个院子的气压明显降低了。
“灵能者是人类的分支，而并非独立物种。”白石轻抬手掌，四尊暗色方石将皇甫明牢牢困住，“而你，已经完全背离了灵能者的道路。”
皇甫明满头发丝全然上竖，冥炎肆意燃烧，却无法打破那能封杀灵能的方石阵。
“我曾无数次叫你悬崖勒马，可是毫无作用，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在此执行，对叛徒皇甫明的处刑。”
白石深吸了一口气，五指逐渐收紧。
皇甫明眼瞳满是紫黑色，正欲发作。
这时，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
远处的院门、连带着两侧的院墙，全部在雷鸣般的爆破声中被轰上了天。
“全体缴械投降！违者立死！”一道人影于烟尘中走出，其两侧还各浮现出三尊颇为高大的影子。
烟尘散去，两道黑影被扔到了众人眼前，守门的黄氏两兄弟已然不省人事。
看清来人，但丁的反应是最大最夸张的。
因为这人他认识。
“亚瑟？！”
比起亚瑟，薛仁明显更关注那六个大玩意。
“帝国的莫格型禁卫机兵？这到底是……”
所谓禁卫机兵，就是帝国最尖端的单兵人型，无论是火力、机动、续航还是索敌性能都极其恐怖，一个禁卫机兵在一个小时内飞跃880千米，顺便摧毁两座万人小镇，并且连一个人都不会活下来。
再直观一点，现在阿尔法装甲下的薛仁数据上就逊色禁卫机兵，胜算仅有三成，七杀那种档次的五阶高手能勉强抗衡一个机兵，六阶灵能者才能稳赢一个、拦截两个禁卫机兵。
“我特么已经洗手不干了，有必要追到这儿来么？”但丁站了出来。
亚瑟赏了他一个冷眼，“你有权保持沉默，叫话事人出来。”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脸色分外凝重。
“帝国检察长，”亚瑟随之亮出了证件，“这儿的人全部有罪，我将执行法律程序。”
“我们有什么罪行？”白石这会儿眼神定在了但丁身上，这戏码可太像红白脸了。
“近三年来四十多起儿童失踪和重大公私财物受损经证实都与你们有关，知情不报、你们所有人都是共犯。”亚瑟掏出一本虚拟书，其上记载着灵能觉醒的经过，其中不少有迹可循。
“这是误会，难道没有半点回旋余地了吗？”见但丁的否定回答，白石愈加紧张起来。
亚瑟忍不住仰天大笑，笑声久久不绝。
“我能给你们的，只有正义。”
话音未落，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亚瑟身后六个禁卫机兵竟是齐齐向空中发射微型导弹，瞬间将矛盾激化，本就紧绷着神经的灵能者们散开阵型，大战一触即发。
这个时候，已经几乎无人再留意到，空中不断炸裂的微型导弹，和那个点燃导火索的人。
白石望向天空方向，眼神中只剩悲哀。
“亚瑟……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
趁乱挣脱了方石束缚的皇甫明悬浮在空中，在心中默念一句，掣身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