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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地狱皇后(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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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萨克·牛顿并不爱钱,如果他是个贪财的人就不会成为皇家铸币厂的厂长了。

    他对钱的态度大概是他知道那是生活的必需品,能跟着南海股票捞一笔他当然也不介意,但他不追求、囤积货币,再加上他丰富的熔炼知识,再也没有比他更适合的厂长人选了。

    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英国最聪明的人,想上他课的人挤满了课堂,货币重铸的事虽然没有宇宙奥秘那么伟大,但如果不处理好将有可能发生内战,几年之前没人想过他会成为一个可靠的行政官员。

    在到达造币厂的第一个早晨牛顿就组织造币厂的工人们宣誓:你将宣誓,不向任何个人和团体直接或间接地泄露或公布关于圆形钱币及制作钱币边缘文字、花纹的任何发明,你若承诺,愿上帝保佑你。

    造假币是最能直接影响新币发行的,处理好这件事后牛顿才去处理铸币厂的机械问题。

    这世上不为钱、不为利、不为名望、不为权势,一心为人服务的“圣徒”屈指可数,牛顿对名望的爱好也可以理解,只是他可能想不到他完成了很多人都不曾完成的事,他那篇重建上帝与自然和谐的著作让自然科学不仅能与神学抗衡,还有了能取代神学的作用。

    独立宣言的开篇讲述的是:在人事的进程中,当一个民族必须解除她与另一个民族的政治联系时,而在世界列国中获得自然法和自然的神明所赋予他们的独立而平等的地位时,就有一种对人类意见的真诚尊重,要求他们把自己不得已而做此改变的原因宣告出来。

    上帝造人也被达尔文的进化论取代了,人只要有了可代替的,就会将原来的旧事物丢地很快。常有人听说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魔鬼,但很少有人记得他首先要证明自己有灵魂,灵魂如何证明呢?

    如果不能证明就是不存在的话,只需将证据给摧毁了,不能证明罪行存在了。

    参与塞勒姆审判的好多人有记日记的习惯,有一位牧师连当天打了雷没有都要记录,结果那一年的日记不见了。

    另外还有庭审记录,因为请的不是专业的速记员,很多审讯记录都不完善,甚至于有的记录干脆没有了,据说是在暴乱和独立战争中被烧了。

    帕里斯留下一份村民详细的死亡记录,其中包括两个他归咎于巫术的,但没有提起贾尔斯·科里。

    一个家庭将一个原告从族谱中抹去,其他人用自己名字的其他拼法来伪装,许多从来过目不忘的村民集体失忆,这些人努力想要忘掉的事恰巧是其他人迫切想要知道的。

    人们忙着猎巫,却把防御的事给忘了,一个名叫玛丽·图塞克的“女巫”被释放后无家可归,因为印第安人毁了比尔里卡,两年后他们再度回来,不仅杀了她,还掳走了她12岁的女儿。

    以前安德罗斯被人诟病的地方除了随意征税,便是他审判时从来不用陪审团,新英格兰自治后的法庭倒是有陪审团了,如果法官光免自己的责不免陪审团成员的责,即便陪审团每个人成员会分摊责任,那么多起指控积累在一起也是很可怕的。

    风向变了,每个人都在找退路,就连帕里斯牧师布道的时候语气也柔和地多,谈起了甜蜜的吻,以及关于和平的沉思,希望会众能真诚彻底的谅解彼此。

    斯托顿是马萨诸塞一位地方法官的次子,他终生未娶,是早期哈佛的捐助人,也是多切斯特的奠基者,他还在牛津获得了硕士学位,并且在多切斯特布道过,但拒绝接受教职。

    1668年波士顿选举上布道的时候他曾说移民事上帝的长子,是他的最爱,最受他的眷顾,上帝已经为他们做得够多了,他还能为他们干什么呢?

    和那些腐败、纵容海盗、有意歪曲事实的英格兰法官,斯托顿是很清廉正直的,有过错的是那些做伪证的女孩们,是她们误导了法官和牧师们。

    参与指控的13个被害者里,有7个是女仆,并且还有苏珊娜·谢尔登、莫西·刘易斯和玛丽·沃伦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

    男人们开始清醒过来了,原本默默退缩的人学会了高声呐喊,他们责备自己,因欺侮妻子以至于她们承认罪行。一旦发现发生安全所有人都开了口,一个波士顿显赫人士被控告后提请了高达一千磅的诽谤诉讼。

    嫌犯的家属们在交了保释金后可以回家,远离越来越冷的牢房,这其中包括玛莎·卡里尔7岁的女儿和丹恩牧师8岁的孙女。

    连安多弗的农民都意识到有问题了,却还是有人不清醒,其中就包括追捕伊丽莎白·卡纳森的治安官。

    这个姑娘的亲人全家都被关进了监狱里,一个16岁的女孩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法官们必须是英雄,这关系到殖民地法庭的自治问题,她们指控的人越多,惹来的仇恨和偏见也就越多,除了年龄以外,她们很难摆脱伪证罪的指控。

    老安·帕特南不在指控之列,她当时已经快病死了,这些女孩儿即便逃过了死罪,活罪也难逃,小安·帕特南终生未嫁,苏珊娜·谢尔登也没有结婚,这在17世纪的新英格兰是很少见的,即便是牧师,妻子死了也会很快再婚,这是教义规定的。

    伊丽莎白·哈伯德36岁才找到丈夫,莎拉·丘吉尔42岁结婚,早些时候还因为通奸被罚款,莫西·刘易斯有一个私生子,后来结婚搬到了波士顿,曾经离经叛道的阿比盖尔·霍布斯以传统的办法养育家庭,但她们从来不曾否认目睹巫术。

    牧师们的遭遇就没那么好了,将老安·帕特南带到塞勒姆的詹姆斯·贝利在洛克斯伯里陷入困境,他得了胸膜炎,1707年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德奥达特·罗森去了英国,1704年出版了巫术案的记录,以解除人们对他朋友们的指责,坚称有黑暗力量的操控,不久后他为自己不检点行为道歉,但这和巫术案无关,而是他饮酒过度,1714年时他生活赤贫,家人食不果腹,3个孩子感染天花,新的妻子也日渐虚弱,如果没有救济他们一家将不可避免的死去,他给自己写的墓志铭是“不快乐的德奥达特·罗森先生”。

    塞缪尔·帕里斯再婚,成了第二个家庭的父亲,他始终被任期内的“困难和动乱”困扰,12年去了6个教区,在学校教书,饲养牲畜,出售织物和杂物,在马萨诸塞最小的定居点传道。

    在一次土地投资中他因雄心过大而失败,1706年欠债被捕,67岁斯在萨德伯里,死前还有点资产,他反复写遗嘱,但他一直觉得全世界都骗了他。

    接任他的约瑟夫·格林只有帕里斯一半年纪,是一位新晋牧师,他也有一个印第安奴隶,不过他没有结婚,至少在塞勒姆担当牧师的时候没有。

    伯勒斯的第二任妻子并不是在塞勒姆死的,而帕里斯第二任妻子也没事,还有其他牧师的妻子也没问题,唯独贝利和罗森的妻子死得非常蹊跷。

    这次审判催生了不少无神论者,只要不理会那些“奇迹”、虚构的或真实的故事,世界就太平了。

    否认巫术对麻瓜来说是很重要的,就连曾经对巫术和占卜完全臣服的安多弗人也派了九个代表请愿,让他们挨饿的妻子和孩子回家,三天后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被释放了,因为她的家人支付了大多数安多弗人都只付不起的保释金。

    她是铁匠的女儿玛莎·泰勒,她的继兄就是那个折磨她的小学校长。有人在这场巫术指控中损失惨重,有人则赚了不少,马萨诸塞当局付了不少钱给她的铁匠父亲,这样他才能付拿笔不菲的保释金。

    她可是被精神折磨到主动去监狱的,从监狱出来回家对她来说是快乐的?

    在古希腊时期,有一天毕达哥拉斯走在街上,在经过铁匠铺前他听到了铁匠打铁的声音,叮当、叮当非常好听,于是就驻足倾听。

    他很快发现铁匠打铁的节奏很有规律,这个声音的比例被毕达哥拉斯用数字的的方式表达出来,也就是黄金分割比例,后来被人们发现了斐波那契数列。按照黄金比例分布的油画、身材、建筑都能给人带来愉悦,甚至于自然界中也有很多符合黄金比例的生物,它们看起来都是很美的,可这个比例最早表现的是音乐和节奏,就如同开普勒发现的行星运动的物理和谐,正是这音乐与几何的和谐宇宙理论,成为了牛顿万有引力理论的奠基。

    每个人都是有信仰自由的,有太多人想要别人接受自己的意见,因为我们总以为自己是对的,这种想法会让我们没有改进自己的余地,就像一群人对摆在面前的花瓶进行素描,每个人都画出不一样的画,有人会因为别人画的画和自己不一样就说它是错的。

    曾经被奉为真理的万有引力在相对论出现后不也出现问题了?

    有时候,炼金术士们不对外公布自己的发现不只是为了保密,还因为不能将力量交给错误的人手里。

    谁能想到一个为了时间旅行而创造的理论会变成武器,而解释天体运动的理论则被用来计算炮弹的弹道。

    炼金术并不是民众以为的买卖金属,也不是引导人走向虚荣与欺骗。

    在茫茫人海里要找到一个完全理解你的人是很难的,在找到双生火焰之前要忍受那种孤独,而双生火焰的结合是炼金术的终极婚礼,那是一部分炼金术士的美梦,有时候听起来比找点金石还要不切实际。那是只有蠢货才会干的事,才不像猫王那首歌里唱的那样,是什么智者(wis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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