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调兵遣将
夜。
安阳王府。
湖边凉亭。
秦可卿静静的听着贾芸，把可以说的说了一遍：“夫君什么时候出征？”
“上午我去军营，已经准备妥当。明早，就要出征。”
贾芸很是不舍，新婚之后，前后他算上今天，才与秦可卿相处十二天时间。现在这次出征，贾芸心里都没有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佳人在侧，当知道宫中，秦可卿怒怼吴王妃，贾芸内心更是柔软。在秦可卿额头一吻，贾芸柔声道：“让你受了委屈，我尽快回来。”
“嗯，男儿志在四方，夫君擎天玉柱，帝国基石，自然放眼天下。”
秦可卿依偎着贾芸：“夫君离开后，我会管理好王府，好好养身子，让孩子们，平安降生。”
“可卿，你可进入小世界，如此你我每日可相见。”
前世近四十年的单身狗生涯，贾芸无法理解，男女腻歪一起，就不会烦吗？现在贾芸才真正体会到，真的不烦，反而很是渴望。
贾芸的提议，秦可卿很是意动，差点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
想了想，秦可卿摇头：“夫君出征，我要打理好王府。我在身边，也只能打扰夫君征战，我就在家里，等着夫君回来。”
“我争取孩子出生前就回来！”
两个人随即沉默。
不远处，宝珠瑞珠抹着眼泪。王妃娘娘也不容易，成婚三月，王爷出征在外两个半月还多，这次又要出征。
王妃娘娘怕是又要害相思之苦。
平儿眸子里也是怜惜，不仅仅王妃离不开安阳王，天下同样离不开安阳王。成为安阳王的妻子，就要承受分离之苦。
第二天，贾芸睁开眼，就看到秦可卿坐在床沿，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贾芸有些心疼：“丫头，怎么起这么早？”
“夫君，你的盔甲，我已经擦拭一遍。”
秦可卿转身，亲手捧过盔甲，放在桌上：“夫君，今日出征，祝你得胜归来。为妻为你穿甲！”
贾芸看着神情认真的秦可卿，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贾芸起床，宝珠端来水，帮着贾芸洗脸。
秦可卿亲自为贾芸梳发，一丝不苟。
当穿上盔甲，秦可卿痴痴的看着贾芸。
贾芸暗叹一声，心中有万般不舍，拥妻子入怀，在她额头一吻：“可卿，你与孩子等我归来！”
贾芸没有回头，踏步离开。
他怕自己转头，看到秦可卿的柔情与不舍，自己也舍不得离开。
盔甲碰撞声音远去，战马嘶鸣。
秦可卿快步跑出去，只看到贾芸背影：“夫君，早日得胜归来，我与孩子等你回家”
“哒哒”
贾芸带着数十亲兵，奔驰在黑暗之中。
刚刚出城南之门，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城门外不远。
“安阳王”
贾芸策马而行，就要与马车擦肩而过的时候，马车旁，一个丫鬟叫住贾芸：“我家姑娘有事相求。”
“嗯？”
贾芸勒马：“敢问，你家姑娘是谁？”
“安阳王”
马车内传来林黛玉的声音，带着凄苦与悲伤，还有抽泣声音：“是黛玉要麻烦安阳王，家父病逝，这一路不是很太平，想要跟随安阳王大军同行。”
眉头皱起，贾芸高声道：“很抱歉，大军之中，不允许女人同行，你们另想办法吧。”
安阳王如此冷漠？
马车内，林黛玉落下泪来。
“林妹妹不要悲伤。”
贾元春双眼无神，昨日荣国府接到，冯子振退还的婚书。双方解除婚约关系，贾元春虽然没有达到深爱地步，也是悲伤不已。
整个人仿佛失去灵气，如春天里的花朵，没有了光泽：“要不，我们就自己去吧。”
这个法子是迎春想起来的，毕竟天下动荡，一路并不太平。跟随大军，才是最安全的。贾家那些随从，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是无法保护她们的。
迎春微微叹息：“安阳王，我们不入军中，只是尾随可好？”
“随你们”
贾芸策马而行，声音远远飘来。
马车内，四春不断安慰林黛玉：“林妹妹不必再担心，跟随大军，会很快到达苏州。”
大姐姐被人退婚，宝玉变得疯疯傻傻，琏二嫂子卧病在床，荣国府乱作一团。于是几人商议，率领仆从，跟随林黛玉回家奔丧。
林黛玉俯身而哭，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也没了。从今以后，她真的孤零零一人，再无依靠。
贾元春叹息一声，她也是心事重重。不知道冯子振为何会退婚，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荣国府因她颜面大失，她也没脸在荣国府呆着。
惜春沉默寡言，迎春连连安慰：“这都是命，命中如此，我们柔弱女子，又该如何？”
“参见王爷！”
来到京营大营，十万兵马已经点齐。
众多将校，站在最前方。
冯子振目光躲躲闪闪，略显不自在。
贾芸也没管他：“冯子振！”
“末将在！”
眸子里充满愧疚，昨天皇帝找他商议，退婚荣国府，而是许配他舞阳公主。
他不解，也不愿。
然而，皇帝赐婚，他不同意也要同意。
“本王出征之后，你为节度京营，拱卫神京城安全，责任重大，切记不可疏忽怠慢！”
“末将遵令！”
“楚云升！”
“末将在！”
楚云升被点将，心中一喜，自己又可以跟随王爷南征北战。
“韩铁！”
“末将在！”
“张洞之！”
“末将在！”
贾芸眼睛扫过一众将校：“本王奉旨出征，你们的喜酒，本王怕是没有机会喝。你们婚礼在即，就不要随军出征了。”
被点名的悍将，一个个失望不已。
成婚娶媳妇，他们渴望已久，然而相比较，策马奔腾，战场厮杀，才是他们最为向往的。
“姜云升！”
贾芸拿出一枚将令：“你领五千骑兵，中路先锋，沿途州府，打点好粮草，注意一路所到之处，马匪山贼清剿，不准放过。沿途之地，要是有和尚不愿还俗，告诉州府县衙，这种和尚，直接押去做苦力！”
这次，和尚作死，八万僧兵齐聚江南。
这特么还是修行人？
“遵令！”
领了将令，姜云升去点兵马。
贾芸看到，众多将校中，楚云升脸色怪异，两个人不同姓，却是重名。身材差不多，也是悍勇之将。
“张茂，你领五千骑兵，为左路先锋，一路清剿马匪山贼！”
“沈周，你为右路先锋，领五千骑兵，执行一样的任务。”
贾芸调转马头：“粮草官何在？”
一个文人打扮的中年，连忙出现：“参见王爷，粮草官吕三口听令！”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军十万，粮草之事，你要多费心。”
“遵令！”
吩咐完，贾芸拿出将令：“杜伏威”
一个身材不是很高，极为壮硕，脸色黢黑，约莫三十来岁的将军，抱拳而出：“末将在！”
“你为前军主将！”
杜伏威三十来岁，个头不高，但是短小精悍。本是河北叛军火头军，贾芸发现他很是悍勇，就提拔了他。
如今杜伏威已经是一等神威将军武勋，军职为正三品的昭毅将军。如果再进一步，这次出征归来，封一个超品，不是什么难事。
“遵令！”
大商军职承袭朱明，昭毅将军与参将等级。参将多为总兵之下设置军职，昭毅将军则不同，为闲散军职，战争之时，随时可率军打仗。
而参将，只是在一处军镇驻守。
“丁宣！”
“末将在！”
丁宣是个少年，只有十八岁。
然而就是这个少年，河北之战的时候，替他挡下几只箭矢，差点丢掉小命。
只是三品神威将军武勋的丁宣，军职却是怀远将军，从三品：“你为后军主将，掩护大军后方！”
“遵令！”
一番将令调度，贾芸策马而行：“出征！”
“祝王爷旗开得胜，得胜归来！”
京营剩余十九万兵马，高声大喊：“祝王爷旗开得胜，得胜归来”
“听到了吗？”
哪怕相隔极远，马车中的四春也听到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林黛玉停止哭泣，有些惊讶。
安阳王，天下之兵的魂！
不远处，一辆马车，也在等待。
马车旁，有一个青年，背负双手，遥视远方：“安阳王坐镇金陵城，我此行必然扬名！”
从五品知府，升迁三品侍郎，这才两天，又直接升任江南巡抚。这个江南，泛指长江之南，广袤的大地。
权势之大，五品官员甚至可以直接任免！
不过，事后依旧需要上奏。
他能不能名扬天下，青史留名，一切的依仗，还是率领大军的安阳王。
“轰隆隆”
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数千骑兵奔驰而过，扬起无尽灰尘。
马车中，五个女子胆战心惊：“好强悍的兵马！”
单单气势，就让她们畏惧。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一路大军之后，又是数千骑兵奔驰而过，紧随其后不远，同样是数千骑兵奔驰而过。
在后方，黑压压的，密密麻麻的，几乎望不到边，大军组成一个个方阵，马车内的五个女子，只感觉大军上方的云彩，都变成了黑色。
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们呼吸困难。
“这就是大商大军？！”
他们无法想象，这群原本他们眼中的莽夫，竟然可以在这种可怖的气势中，来去自如。
大军足足半天时间，才通过数万兵马。
“那是安阳王！”
惜春一指远处大军中军，遮天蔽日的旗帜下，贾芸骑着高头大马，身后黑压压的大军，不下于数万。
不见军容震撼，哪知大军的可怕？
林黛玉幽幽一叹：“我们只能跟在后面能够跟随，安全也算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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