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病根
荣庆堂高乐的贾母，被一个消息坏了心情。
谈笑风生的荣庆堂，因为林之孝家的到来，寂静无声：“老太太，快去看看吧，蓉哥儿快被珍老爷打死了。”
“这一天天的，就不让人省心。”
贾母手中龙头拐一顿：“父不慈，子不善，东府就不能消停消停，这又是因为什么？”
东府贾蓉蓉大爷挨打，荣国府的人，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林黛玉本就是安静的性子，在旁边看别人欢声笑语，只有言语提及自己的时候，才会说几句话。
更多时候，都是被贾宝玉那莫名目光，看的她心中羞恼。
贾元春瞥了一眼林之孝家的，王熙凤最近小产，今日不在，她只能问道：“东府又是因为什么？蓉大爷赌输了钱，还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这不东府太太，遣人来请老祖宗出面呢。”
林之孝家的，也是莫名其妙的：“以前打，好歹还是留有情面的，现在听说，往死里打，蓉大爷都昏了过去，浑身是血。”
“这还得了？”
贾母连忙吩咐林之孝家的：“去寻大老爷去东府，可别真的出了人命。”
荣宁二府，同气连枝。宁国府老爷要是打死蓉哥儿，珍哥儿绝对会被夺爵，最后流放。荣宁二府失去一府，荣国府威势顿减。
“哎”
这时候贾政走了进来：“不要慌张，蓉哥儿已经得到治疗，没什么大碍。”
听到贾政的话，荣庆堂中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显然，贾政已经去过东府。
“到底怎么回事？”
贾母唉声叹气：“珍哥儿不是一个慈父，也不是一个宽容的主儿，蓉哥儿眠花宿柳，经常输钱，也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这一天天的”
还是宝玉好啊。
贾母搂着贾宝玉：“还是我的心肝宝贝儿，不惹事，没有那么多坏习惯。”
王夫人眉开眼笑，自家大哥这次听说获得了更大的错误，这次回京，绝对落不了好。这让他借助娘家力量，给贾宝玉一个靠山的计划失败。
在这荣国府，老太太的喜爱，才是根本。
邢夫人眼神阴翳，那个混在女人堆里，只知道吃胭脂的有什么好？
四春笑嘻嘻的，眼神莫名，有的羡慕，有的真心笑出声。林黛玉微微低头，那个很是享受老太太宠溺的宝二爷，何时能够长大？
“还不是朝堂的事情？”
贾政坐下，喝了一口茶：“安阳王平叛成功，率军北进，这会儿应该又开始建功，今日陛下意欲征收商贾之税，朝中大臣一直都在反对。”
“商贾之税？”
荣国府虽然是武勋之家，然则实际上就是商贾之家。要是收取商贾之税，荣国府的生活质量，必然缩减大半。
贾母皱眉：“皇帝为什么突然间提起这个？”
“儿子不知。”
贾政就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根本没有存在感：“安阳王的岳丈，工部侍郎秦大人，转述安阳王的话，商贾之税，征收五成。而且铁血指向天下，大有荡平天下之势”
“嗯？”
贾母政治嗅觉很是敏锐：“安阳王是武将，言及政事，不是犯了忌讳？”
“哎”
贾政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贾芸乃是贾族子孙，按照道理讲，贾芸如今的荣耀，足以庇佑整个贾族。
然而，安阳王与贾族并不亲近。
“安阳王如今还没有班师回朝，却因为因公谋私，寄了一封家书，在战报中”
“啊？”
贾元春惊呼一声：“这可是大罪！”
“是啊”
荣庆堂中的人千奇百怪，王夫人眼睛一亮，贾芸就是一个糊涂的，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他人？
林黛玉微微抬头，眸子中有些担忧。
三春面面相觑，武将缺乏政治敏锐嗅觉，贾芸还是太年轻，这下可好，皇帝一定要治罪吧。
贾政微微摇头：“陛下因此，下了圣旨，言及安阳王新婚燕尔，出征在外，特敕安阳王王妃亲王王妃待遇，并且册封安阳王次子为安国公，安阳王次女为东阳郡主”
“嘶”
不只是谁，到抽了一口冷气：“这”
子女还没出生，就被册封国公郡主！
还没出生，恩荣就已经如此？！
国公是恩荣，郡主更甚！
众所周知，王爵侄女，嫡长女出生就是郡主，登册造名，送入宗人府。而皇帝亲封的郡主，还有称号，就显得不同。
古人自古以来，以东为长，东阳这个称号，尊贵堪比寻常公主！
贾母幽幽一叹：“安阳王恩荣无限，凤丫头卧病在床，元春丫头，明日你就带着姐妹们，前往安阳王府，陪一陪安阳王王妃吧。”
不知多久，秦可卿悠悠醒来，已经到了下午。
眼眸很是空洞。
泪水先是流了下来。
“可卿”
秦业脸色苍白，秦可卿吐血晕倒，御医说急怒攻心。秦业还是担忧莫名，自己的女儿，刚刚享福，就这样病倒，是福薄的吗？
“爹爹！”
秦可卿凄厉的叫了一声：“我的夫君战死了是不是？战死了是不是？”
秦可卿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床上做起，苍白的脸涌出一抹酡红，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他怎么战死的？”
“啊？”
秦业惊叫一声，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女儿，误会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圣旨没有代接的，自己说让可卿代接安阳王的圣旨，明显这一句让女儿误会了。
丈夫战死，妻子代接圣旨这个妻子，古人之妻就是正房夫人，子则是子女。
秦业心急如焚，语速很快，他怕自己的女儿再次误会：“安阳王没战死，安阳王又立了大功，这封圣旨，乃是陛下恩荣圣旨！”
“没战死？没战死！”
秦可卿身子又软了下去，眸子里迸射光彩：“我的夫君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不会战死的，不会战死的。”
看着自家女儿，一颗心都在安阳王身上，秦业又是欣慰，又是惆怅：“可卿，陛下说，这封圣旨可以不用跪拜迎接，也无需焚香沐浴，你这就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海之大，无以册封功勋之臣。天下之大，尽是功勋荣耀。安阳王贾芸，功勋卓著，特敕安阳王王妃亲王王妃名爵，册封安阳王次子安国公，册封安阳王次女东阳郡主特赐锦缎十匹，文玩百件”
“啊？”
秦可卿脸色红了起来：“臣妾接旨谢恩。”
巨大的喜悦，比得到圣旨还要更甚。
转而脸上有些娇羞。
她与王爷还没孩子呢，这就把自己的孩子都册封了？
那，以后要多生几个，这种爵位不能空置。
转念一想，夫君功劳甚大，已经封无可封，只能恩荣子女，可见这次功劳之大。
想到这里秦可卿娇羞道：“爹爹之前说的圣旨就是这个？”
秦业苦笑摇头：“还能是哪个？喏，这是安阳王家书。”
仅仅一瞬，自己的女儿恢复风采，秦业内心忧虑重重，女儿这是伤到了根本，必然落下病根。
看着清瘦的女儿，秦业心中很疼。
秦可卿推被下床，瑞珠宝珠赶紧帮着秦可卿穿上锦缎龙凤王妃华服。秦可卿满心欢喜的，向秦业告罪一声，前往书房：“爹爹，今日在这里用晚膳，我先去看书信。”
书房中，秦可卿眸子里都是闪烁着满足，一封家书暂解相思之苦。
只是下一刻，一皱眉头，秦可卿捂着胸口，感觉发闷，很疼。
大悲大喜，秦可卿这是落了病根。
“娘娘。”
瑞珠与宝珠，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你还是好好休养身体，王爷快要班师回朝，看到娘娘如此，不知道会不会暴怒，牵连善食坊呢”
大喜大悲，娘娘的情绪都不稳定，如此可不好。
秦可卿点头，刚要说话，蓦然鹰啼声响起，一只巨大的金雕从天而降，落在书房窗户上。
“娘娘小心！”
这只金雕很大，展开翅膀都有一丈多长。
瑞珠与宝珠，赶紧护住秦可卿。
“咦？”
秦可卿莫名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她毕竟是修炼过的人，看到金雕腿上，绑着的竹筒，推开瑞珠宝珠走了过去。
“娘娘小心！”
宝珠瑞珠大骇，但下一刻，两女睁大眼睛。
金雕低头，任由秦可卿抚摸脑袋：“是夫君让你来的？”
金雕竟然点头。
解下竹筒，秦可卿脸上一喜，这是一封信，还有一块精巧的玉玦。秦可卿先看了书信，书信中介绍，金雕是贾芸偶然间得到，可以日行万里，而且可以通过夫妻二人气息，把书信送到两人面前。
至于玉玦，信中没有明确说明来历，只说玉玦分为两块，夫妻二人佩戴，会有好处。
第三件事，他已经得胜归来，年前可以回到家中。
“这”
脸上浮现浓浓笑意，秦可卿感觉自己被幸福包围。
贾芸的话，秦可卿自然不会怀疑，把玉玦戴在脖子上，转头看着宝珠瑞珠：“不要害怕，夫君饲养的金雕，可以传达书信。瑞珠，吩咐膳食房，准备晚宴，宴请我父亲，着人去请钟大爷，我先准备写一封书信回寄夫君，再让人拿来二斤牛肉，喂养金雕”
瑞珠宝珠离开后，秦可卿着在桌前，眼睛微眯，流露出浓浓期待：“夫君就要回来了呢，抓了匈奴可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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