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太上皇二召贾芸
皇宫。
太上皇正在饮酒欣赏歌舞，一个太监匆匆进入大殿，声乐喧闹中，没有人听到这个太监说什么。
然而，太上皇脸色瞬间阴沉，眼光犀利起来。
“好啊好啊。”
太上皇冷笑几声：“竟然把我选的秀女，送到安阳王府。老六啊老六，你还真是个阴险的。”
儿子为了削减老子的权势，打脸自家老子。
被送走的宫女，基本上都是明元帝明元年间，选入宫中的宫女。
当年太上皇还在位，为了巩固与天下官宦勋贵之间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留下近二百个勋贵官宦之女。
当年这些宫女还小，一个个都是美人坯子。他还想着，这些宫女如今已经长大，要召进宫中。
现在倒好，乾元帝把他选中的宫女，送给一个臣子。而这个臣子，竟让这些官宦勋贵，拿着一万两银子，去安阳王府把人带走。
“荒唐！”
太上皇心中怒火中烧，皇帝还有臣子，眼中还有没有他：“去，宣贾芸来见我。”
看来，之前敲打力度不够。
坤宁宫，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满脸笑容。
自从皇帝登基之后，很少再来坤宁宫。都是她主动去找皇帝，宫中她是皇后，上面还有一个太后，她的权力被压缩的厉害。
再者，太后非皇帝嫡母，除了日常请安，极少亲近。再加上皇帝因为最近两年，天下有些乱，日理万机，没空来这里，导致她的威望大损。
宫中嫔妃，每日讨好太后，有几个大胆的，竟然请安都不再来。皇后威仪，大大削弱：“陛下，今儿怎么有空，来坤宁宫？”
一边倒茶，皇后娘娘吩咐太监：“去寻楚王赵王来坤宁宫。”
皇后的心思乾元帝清楚，也没阻止：“今日折子批改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他们是原配夫妻，乾元帝潜龙之时，就相濡以沫。最近这三年多来，国事繁忙，太多事情让他无暇兼顾，坤宁宫他极少再来，其实其他嫔妃那里，他也是极少去。
感觉愧对自己这位原配妻子，所以才来到坤宁宫。
“陛下往日太辛劳，臣妾看在眼中心疼着呢。臣妾也知道，陛下国事繁忙，也不敢过多打扰。”
抱着皇帝脑袋，帮着皇帝按摩太阳穴。以前潜龙在邸的时候，她就如此帮助丈夫放松。皇后娘娘笑道：“现在，没有北疆之患，陛下也该休息休息才是。”
“休息不得。”
乾元帝苦笑一声：“草原三部，并没有伤筋动骨。鞑子也仅仅损失一些兵马，可惜，大商如今内患重重，无法腾出手来一劳永逸。”
今儿乾元帝很是高兴，从安阳王府眼线传来消息，贾芸完全领会自己用意，开始收银子，遣送勋贵官宦之女。
下一步，就要看贾芸怎么做。
“臣妾不懂政事，也无法帮助陛下。”
后宫不得干政，商太祖登位之后，就已经立下规矩。皇后自然不会干涉政事：“不过臣妾知道，有陛下在，天下会慢慢好转的。”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一个十七八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殿内跪拜。
“平身吧。”
乾元帝抬抬眼皮，享受皇后的按摩。乾元帝共有五子三女。嫡子就只有眼前两位，也已经开府。
“朕以往忙于国事，属于对你们教导，你们且不可松懈。”
儿子大了，也都已经成婚。乾元帝对这两个儿子，其实并不放心。
庶长子宁王姬旦，今年二十三岁，早早开府，而且在朝中担任职务，是一个智慧胆略不错的青年人。
庶二子吴王姬吉，庶五子越王姬襄，也都不小，早早开府。
这两个嫡子，嫡长子姬善，还好一些，嫡次子姬良，则是纨绔不堪，乾元帝最是看不上眼的就是嫡次子。
看到皇帝似乎心情很好，兄弟二人也放松下来。以往皇帝见了他们就是呵斥，威严无双。
一家子正在叙话，一个锦衣卫求见。
皇帝皱眉，作为天子亲军，锦衣卫一旦来寻，就是大事：“什么事？”
“陛下刚才太上皇召见安阳王。”
乾元帝眸子一冷，挥挥手让锦衣卫下去。楚王赵王寒蝉若禁，皇帝现在似乎有些生气。皇帝陛下生气，他们这些皇子，要是做错事，后果很严重。
皇后娘娘赶紧说道：“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好，要不要用膳？”
乾元帝面色麻木的点头：“传膳。”
看向皇宫深处，乾元帝心里暗道：“希望贾芸，能够抗住压力吧。”
他这次算是让贾芸帮他背了锅，挺在前方，帮他分散了压力。
“朱伯父。”
刚进入后殿，贾芸正要吃晚饭，朱玉军来了：“哎呀，我来的挺巧，还没有在王府吃过饭。”
这个厚脸皮。
贾芸摆摆手，宫女奉上碗筷：“牛伯父，刚从宫中来？”
“刚从秦府来。”
朱玉军喝了一杯酒，很是惬意：“我到皇宫的时候，议事已经结束。”
“是不是出兵溃军？”
这个世界的酒太淡，贾芸不怎么喜欢。
“陛下分兵两路，一路是王子腾，一路是昭勇将军柳昌辉。”
朱玉军信心十足：“这些溃军，本就是王子腾部下，王子腾亲去，溃军之患，应当无忧。唯独这个昭勇将军，是一个不懂约束部下之人，我怕会有另外的乱子。”
贾芸挑了挑眉，昭勇将军他不知道是谁，没见过这个人。王子腾贾芸还是很了解的，溃军之患在王子腾手中，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溃兵的出现，主将尚未战死就发生，主要体现主将无能。一没威望，二没能力，三则施恩不均，四则赏罚不明。
全军上下，不能同心，将领之间不能团结，这是大败且一触即溃的主要原因。
贾芸也不多说：“陛下调兵遣将，会深思熟虑的，我们坐等捷报传来就是。溃军不过是胆小怕死的军中败类而已，军魂胆魄已经丧失，没什么战斗力的。”
大商军制，类似于大唐的府兵制。现在早已经腐败不堪，没有什么战斗力，就在几个月前，仅仅数百鞑子骑兵，就能大败拥兵四万的牛继宗。
相比较草原与鞑子，大商各处军卒足足一百五十万，却丢城失地，差点亡国。这种战斗力，比之两宋还多有不如。
王子腾本就是一路溃败，同样军魂胆魄丧失，弱兵对弱兵，就要看谁的指挥手段更高明，兵法运用更灵活。
贾芸了解的王子腾，是一个纸上谈兵，能力不足的人。
这次王子腾，怕是要惨。纵然不败，想要胜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
“哈哈”
王子腾是皇帝亲重的将领，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要是没有能力，怎么得到皇帝看重。朱玉军是开元一脉，铁杆保皇派，自然还是期待王子腾大展身手，将功赎罪：“王九省能力还是有的，咱们坐等捷报就是。”
贾芸心中叹息，不忍心打击朱玉军：“昌明兄坐镇山海关，最近没有什么消息传来，看来叛军不敢乱动。待到开春之后，不出意外，陛下就要调整策略，再次调兵遣将，昌明兄建功立业的机会又来了。”
说道朱昌明，朱玉军对贾芸很是感激：“昌明能力是有，奈何脾气太容易暴躁。河北之战，宜缓不宜急，稳扎稳打才好。要是真的调兵遣将，昌明独领一军，我反而担心他。”
王子腾朱玉军看走眼，知子莫如父，朱玉军句句切中要害，朱昌明的确脾气暴躁。贾芸笑道：“监军赵长生是个稳重的，我已经修书，送去山海关，朱伯父等着武安侯建功立业就是。”
“王爷。”
这时候夏狩，鬼鬼祟祟而来。
贾芸笑骂道：“有什么事情说吧，朱伯父不是外人。”
朱玉军年龄虽大，年近花甲，依旧笑眯眯的很是受用。
夏狩抿了抿嘴：“刚才宫中太上皇传来上谕，让王爷入宫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