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囚笼
在这晦暗的地宫里,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血腥味,在这血腥味中焦鳞好像可以感受到无数人的呐喊,哀嚎。
在一座高台上立着一尊青铜鼎,此时旁边的侍卫正在那里往定力倒入各种各样的液体。
而那个所谓的城主此时炙热看着眼前一幕。
在高台下的焦鳞看到这一幕开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抓我?”
城主此时发现那只被带进来的小白兔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敢问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抓她。
这倒是提起城主的兴趣,因为之前那些被带到这里的那些人不是哭的撕心裂肺,喊得哭天抢地。
那城主收起了他那贪婪的神情,慢慢的走到焦鳞身旁,“既然你是最后一个,我不妨告诉你我的目的。”
在城主自言自语中,焦鳞了解到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作为城主的儿子,他自然比平常人知道的多,虽然他们生活的这个空间可以自给自足,不受任何影响,他作为城主的小儿子也能享受着别人没有的待遇。
可是当他了解这个世界真相后,他感觉自己就像猪圈的猪一样,无比厌恶这样的自己。他不想再这样被困在这里,他想出去看看外面世界有多宽广。
有一天,这座城来了个人,那个人是外面进来的。小儿子趁机接触了那个人,那个人告诉他一个方法,只要他献祭足够多的人,他就能挣脱这片空间的桎梏。
其实他也怀疑过,但是这些人这样活着跟猪猡有什么区别,从出生那一刻起,等待的事情只有死亡。
于是他开始谋划,首先他要先继承城主之位,才方便他之后计划的进行。
他制造各种意外搞死了他的三个兄长还有两个姐姐。即使后来他的老城主父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子嗣。
他以为他这个儿子这么做的原因是觊觎他这个位置,却不知他的儿子想要的是覆灭这座城。
当他成功继位后,他将他那年老昏花的父亲也扔进了鼎里。
之后他又在城里制造意外死亡事件,然后把这一切推给于人们的不敬,因此神明降下了灾祸。
当一个个人被推出来后,那些没被推出来的很是庆幸。然而他们的行为都在他的计划中。
那些普通人内部彼此不再信任彼此之后,他就能堂而皇之的一个个屠宰他们,让他们成为他的祭品,成为他冲出这片天地的原料。
“你很幸运,我等下会留着你一口气,一起见证我的伟大杰作。”说到最后,他有些癫狂,没有人能抑制即将成功那一刻的喜悦。
“确实很幸运,我能成为你的开始,也能成为你的终结!”焦鳞心里这样想着。
“如果你失败呢?如果你知道的那些都是有人诓骗你的呢?你就因为这个而想让全城的人都给你陪葬吗?”
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男人,再联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是因为一个人的妄想和私欲而惨死不由得抓紧了拳头。
“那又怎么样。”城主轻笑了两声,“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是像小宠物一样活着,你们这样活着生命有啥意义,对哦,你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在这个地方等死。”
随即朗声大笑,整个地宫在回荡着他的笑声。
“那你就给我死。”看着眼前这人,焦鳞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抽出自己夹带在身上的短刀,朝着那个疯狂的男人刺了过去。
城主迅速出手格挡,他反应已经是够快的了,但是还是被这 突然一击伤到了,手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到手掌的伤痕,这已经多久了,自从他从他的父亲的手上接过这个位置,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受过这么大的伤。
上一次因为一个仆人不小心给他划拉一个小口子,他直接将那个人削成人棍,泡在水缸里,任凭那个人在那边哀嚎一天一夜了死去。
焦鳞看见一击未中,便立在原地,因为这个地方的守卫都包围上来了,封锁她各个方位。
正当他们要围上去绞杀焦鳞时,城主包扎好了伤口,发出阴沉的声音,“可太有意思了,竟然敢对我出手,你们都让开,这个小妮子我来亲自解决。”
他拿着一把大砍刀走进了这道人墙。二话不说朝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劈砍下去,焦鳞迅速提起短刀格挡,但是这一刀势大力沉,将焦鳞直接劈跪倒在地上。
然而焦鳞终究不是城主的对手,几十个回合下来,焦鳞也是遍体鳞伤,口中不停咳血。
正当城主准备给焦鳞最后一击之时,麟蛟出现了救下了她一条命,顺手将城主打成重伤就给焦鳞处置。
那座城的人也在那场战斗中都归于了尘埃,不是因为战争的余波,而是被焦鳞屠戮殆尽,因为她始终忘不了她的爸妈要带她走时,那一群人围住他们的嘴脸。
那一次之后她调养了好久才恢复了过来,而城主的计划也没有成功,他被永远的留在了那一座被他搞得伤痕累累的城池了,也成为了这座城池永恒不灭的卫兵。
后来在这里待久了,也见过如灵犀姜是非这般的人来到这里寻求机遇的,她和麟蛟制定一系列游戏来考验人性,那些人性不过关的或者来一起冒险被人背叛的被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但是这样的游戏也会腻,她看了太多人,听了太多的故事。
有一天一个男子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他一身白衣,穿着干净利落,一副从容不迫,娴静淡雅的神态在焦鳞的欣赏掀起了一阵涟漪,她才意识到她曾经听过千遍万遍的各种各样的爱情故事竟然有一天会在她身上。
那个人很有韧性,即使他在麟蛟身上吃了不少亏,但是他始终越挫越勇,也更加吸引了焦鳞。
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两人都互生情愫,但是麟蛟以焦鳞是他救回来的作为要挟让她不要离开。
同样焦鳞直接言明如果不放她和心爱之人离去她宁愿死,即使麟蛟告诉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是走不出去的它都要试一试,不然城主当年不会用那个丧尽天良的方法,妄图以一城之生灵来成就自己去逃离这个世界。
然而此时的焦鳞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想跟着眼前的丰神俊朗男子离开。拗不过焦鳞,麟蛟选择放手,对于他来说,焦鳞只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没有了她,他也只不过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守在这片天地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罢了!
见麟蛟没有阻拦,两个心爱之人手挽手朝着那敞开的穿界门行去。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当焦鳞身子穿过那道门时,整个身子开始焚烧,而已经通过门的男子看着焦鳞身上的火焰烧不到自己身上妄图想一下子将焦鳞扯过来。
然而焦鳞身上却不仅受到焚烧,还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拦着她。焦鳞一开始努力忍住,但是那种贯穿心扉的痛让她只能用哀嚎来缓解。
在另一头的爱人此时想要穿行回来,可是那道门因为焦鳞的原因出现了暂时无法通行,此刻的他只能抓着焦鳞的手跪在地上哭泣,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自私。
看到两人这番模样,一道厚重的声音在二人耳旁响起,“如果你们现在决定放手,我还有一定的概率拉你出来,如果你们决定殉情那就当我没说!”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沉默了,好像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每个人与生俱来都有的,死亡后的未知让人彷徨。
但是对于焦鳞来说肯定是不适用的,在她父母抱着她死去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去了一次,但是她可以无视自己的生命,但是她放不下眼前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活着也许还有机会。
她松开了那个男子的手,对着刚刚那个厚重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麟蛟大人,救我!”
在她被拉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人带着哭腔的咆哮。她终于知道当时她的父母来救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了。
在另一边那个男的拍打着那墙壁一直想确认焦鳞是否脱险了。
然而另一边已经被火焰烧得失去直觉的焦鳞已经无法回答。
麟蛟告诉他焦鳞的情况,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她已经昏过去了,我会救活她的。你如果真的喜欢她,那你大可出去后再进来,和她一起在这生活。”
而另一头再也没有传出了声音,那个男人最后也没有再出现,当然除了那男人,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负心了!不过过了那么久,如果他负心了应该也已经死了。
听了焦鳞和麟蛟的故事,她不自觉侧过头看了眼蚩龙,无论是元林还是焦鳞想穿过那道门都是不可能,蚩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让蚩龙毫发无伤。”
“真的没有方法可以离开?如果那个城主成功了呢?”灵犀试探性问道。
“不可能的。”一直立在水榭旁的麟蛟竟然开口说话,“他那样做只不过让他死得更快。”
“你们说那个城主永远呆在这里也是这个原因?”灵犀想到刚才麟蛟说道关于那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城主的事。
“不完全是!”焦鳞接过话茬,“麟蛟大人有一个小手段,可以将人的意识 提取出来,让他依然有着生前的认知,但他们已经无法离开他们所附着之物,也完全被麟蛟大人所掌控,对了,那个给你们指路的就是之前那个城主。”
是他,灵犀倒是没多大惊讶,“那你现在也是那种状态?”
灵犀联想到刚才和焦鳞打斗的场景,那时候她就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她的攻击明明打到她了,但是却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真聪明!”
焦鳞那清冷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说着举起手戳进了自己的左胸,随后从胸口掏出了一串骨链。
“诺,这就是我的附着之物,很漂亮吧!”
焦鳞笑着问道。
这样的举动让灵犀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有一股悲凉从心头涌现了出来。
“好了,你们那个朋友应该快好了。”看着沉默不语的灵犀,焦鳞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灵犀。”灵犀回答道,随后指了指麟蛟的肚子,“那个蠢货叫做姜是非,还有他叫蚩龙。”
介绍完没多久,姜是非就被吐了出来,身上还缠绕不少白色胶体。
灵犀看着在地上昏迷的姜是非,上前扶起来他,尽管他身上黏糊糊的。
而蚩龙也屁颠屁颠的过来看着这个自己刚才以为死了的家伙现在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是很开心。
灵犀轻声呼唤,但是姜是非却没有反应,她看向麟蛟和焦鳞问道,“他怎么还不醒?”
此时湖面升腾起一道水柱,往仨在的地方浇灌而下,瞬间仨被淋成了落汤鸡。
姜是非也在这一冲而下的湖水作用下睁开了眼。
看着眼前浑身湿透透的蚩龙,还有抱着自己的灵犀,姜是非感觉有些不真实,自言自语道,“我真的要死了吗?出现了幻觉,灵犀现在竟然抱着自己,难道我的内心深处是喜欢这个暴力女的。”
而这些话语不仅让蚩龙愣住了,抱着他的灵犀此时却脸红到耳根,直接双手一放,姜是非一时没有力的支撑后背重重的砸到地板上,虽然身体已经挺抗揍的,但是痛感还是会有。
“小兄弟,你还没死呢!”
焦鳞一句话将姜是非拉回现实,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城主和巨蛇,他不是被蛇吞了吗?出现在眼前的这条蛇又是什么?
焦鳞看着还处于蒙圈状态下的姜是非,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完之后,姜是非都不敢正视灵犀,可太尴尬了,练满拉开嘴角跟灵犀解释刚刚是自己不清醒情况下胡说,让灵犀不要介意。
然而迎接他的事灵犀势大力沉的一脚,踹的姜是非飞出五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