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来一套全身大按摩
沈信见表妹这副模样出来,跟趁火抢劫的山贼有什么分别,不由得也皱了皱眉。
“莺莺,过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武定侯世子,你们白日里已经见过了。”
秦莺顶着还肿着的半边脸,先瞪了蓝尽欢一眼。
紧接着,又多瞧了她一眼。
之后,向天翻了个白眼。
“一个男的,长那么好看做什么?难怪会有老女人在大街上替你撑腰,还胆敢冒充大长公主殿下,就不怕被乘鸾宫的绣衣使抓去,丢进血狱,再也见不到你娘亲?”
她抢劫一样拿了那么多珠宝,春意浓已经受不了了。
不管欢欢要不要沈赋,那些都是她的纳采礼。
他们蓝家不稀罕,不代表可以让别人随便拿!
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口没遮拦,咒她女儿进血狱,实在忍无可忍!
“秦小姐!我武定侯府虽然不及肃王排面大,家里男人也不在京城,可也是世受皇恩,有勋有爵的!”
“您一非皇族,二非诰命,我们家看在肃王面子上待你客客气气,你怎么开口就咒我唯一的儿子不得好死?”
她啪地拍桌子站起来。
“白日里如果小儿多有得罪,这些樊楼珠宝也够赔小姐的买药钱。我武定侯府于情于理,看在肃王殿下的面子上,仁至义尽。”
“晚饭不好吃,就不留了,老吴,送客!”
秦莺被人轰了。
“你……!!表哥!你看她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好心警告他们家小心点!在大街上找人冒充当今摄政,那是死罪!”
沈信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被表妹闹得十分没面子。
但是又不能失了自己的脸面。
“好了好了。都各退一步。今日之事,看在武定侯的面子上,本王也不便太过追究。”
他又嗔秦莺,“你也是,以后在外面当收敛自持,不要处处仗着为兄就无所顾忌!”
秦莺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把那一身挂着的珠宝首饰还回去的意思。
一扭头,看见蓝尽欢懒在圈椅里,脚蹬着椅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又得意了,手指摆弄着脖子前面长长的翡翠串子:
“怎么,小侯爷赔偿这点东西,心疼了?”
蓝尽欢仿佛看她的“美貌”也已经看出了神,被这样一唤,回过神来,笑笑道:
“是有点心疼,以秦小姐的肤色,下次还是不要少戴翠为妙。”
她对她叮地,挤了一下眼。
这一句,连站在一旁的青梅都听懂了,噗地笑出声儿,慌忙掩住嘴巴。
秦莺脸蛋儿算是好看的人,可与帝都里娇养的正经小姐相比,皮肤确实显得比较“健康”,如今戴了许多透绿的翠,就分外土气了。
“你……,你们……!哼!”
秦莺拽了拽脖子上的翡翠串子,没舍得拽断。
“表哥,我们走!”
没等沈信动弹,春意浓高声作揖施礼,“恭送肃王殿下——!!!”
于是沈信也不好意思再磨叽下去了。
他看了一眼蓝尽欢。
“王爷慢走。”
蓝尽欢坐在圈椅里,并没有起来送他的意思。
大徽朝的十方诸侯王,虽然个个都是雄踞一方,都是太祖皇帝生的儿子。
可上柱国大将军,也是镇守北方边境的守护神。
身份上,两厢虽然差了那么一点点。
但在帝都这块地盘上,地位,并没有很大区别。
沈信也不恼。
他对美人,向来耐心特别好。
转身唇角一勾,走了。
等这俩货出去,侯府关了大门。
青梅先忍不住了,“公子,那死女人拿了咱们家那么多东西,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蓝尽欢懒懒瞅一眼她娘,“谁让我有个不会算账的娘呢。”
春意浓鼓着腮生气,“我怎么知道他们凉州来的人那么野蛮,一点矜持都没有?本以为一两件打发了事,息事宁人,谁知道她是来抢劫的?”
蓝尽欢从圈椅里跳下来,“算了,先吃饭。”
之后,又招呼月半,从怀里拿出山魈的腰牌。
“辛苦帮我跑一趟,去南面街口夜市,找卖臭豆腐的,给他看这个,就说欢爷今晚不高兴了,让他们看着办。”
最近蓝尽欢搞那些黑道帮会,月半没少出力,对这些道上的话,立马听得懂几分,“哎!知道了。”
蓝尽欢想了想,又补充:“对了,顺便给我带两份臭豆腐回来。”
“好。”
春意浓瞪眼,“啊?干什么?欢欢,你让他干什么去?什么叫欢爷不高兴了?你可不要惹事!你爹不在帝都,咱们蓝家凡事都要克制,都要隐忍,都要息事宁……”
“好了好了!”蓝尽欢把她娘往后院推,“我不惹事,你惹事,你以为我没看见,你给秦莺身上下了几种药?烧头七?泄千里?说不得?噬梦?好春宵?还有啥?”
春意浓眨巴眨巴眼,“还有痒痒挠和哭断肠……”
“……”
所以,这是准备全身大按摩了?
隔壁,赵家的管家,从墙头悄悄滑了下去,将含在嘴里的避毒丸吐了,才一路小跑,向自家老爷这样那样,禀报一番。
赵中克坐在书房太师椅上,将手中的书一摔,眼珠子转来转去。
“肃王一回京,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现在都已经亲自找上门了,就这么容易被打发走了?”
“是啊,我看得清清楚楚,错不了。”
“这件事,蓝家破点财就能轻易脱身?老夫不信!”
“这……,”管家哈腰,“老爷您高见……?”
赵中克皱眉,他八成是对隔壁的小兔崽子那副皮囊上心了。
“传说沈信好色,男女不忌,却房中从来不留隔夜的活人……”
既然如此,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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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莺还没等回别院,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就开始发作了。
春意浓虽然莽撞,但是也有分寸,只毒她,不毒沈信。
而且,全是些又痛又痒又不要命的小药。
出不了人命,却又丢人,只要她半条命。
秦莺开始头疼,接着肚子也疼,实在忍不住,半路停轿,去巷子里解决了一下。
人刚站起来,又全身燥热。
接着,还想拉。
但是头痛欲裂,又想撞墙,全身也开始痒。
她那好春宵,剂量不大,不会失去理智,便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巷子里抠啊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