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辣么大一神经病
沈信骑马在外面等了半天,“莺莺?如何了?”
秦莺被折腾的要死要活,想喊人,发现嗓子里一个字也说出来了,全身奇痒,想挠想笑,又忍不住内心莫名悲伤,眼泪稀里哗啦往下掉。
最后七情六欲,一齐攻心,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根本受不了,咕咚一头倒在地上自己刚刚拉的屎上,人团成一团,全身抽搐。
沈信听到声音,发觉不对劲,命人进去查看,这才抬出来个从头到脚不堪入目的表妹。
“莺莺!莺莺!全都背过身去!”
沈信呵斥几个眼睛乱看,心里乱猜的亲随,脱了外袍给秦莺盖住,抱回轿子里。
“回别院。”
可是,他这样一碰秦莺,没多会儿功夫,自己骑在马上也左扭一下,右扭一下。
难受!
痒!
头疼!
想哭!
想泻火!
还好他定力深厚,他忍着!
“阿忠。”沈信强作镇定。
“王爷,小人在。”
“去找个女人来。”
“是,王爷。”
“等等。”沈信忽然想起蓝尽欢那张脸,“不用女人了。”
阿忠立刻秒懂,“是。”
秦莺被一路抬回沈承钰专为沈信安置的别院,扭成一团,一身屎味,却还在做着美梦。
梦里,她终于得偿所愿,嫁给表哥,成了凉州肃王妃,与他并肩而立,沙场秋点兵。
后来表哥登基做了皇帝,她就成了大徽朝的皇后。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看到表哥后宫三千,再也不爱她了,不但将她打入冷宫,还在坤虚大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抱着那个蓝尽欢,两人不知羞耻地来来去去。
她想象中的坤虚大殿,跟沈信在凉州的王府那个府堂那么大,龙椅是黄澄澄,金灿灿的。
蓝尽欢半躺在龙椅上,一边咬着手指哼唧,还邪恶地看着她笑……
气死人了!
别院里,沈信房中,被阿忠找来的小倌,给绑了手脚,吊在床架子上。
沈信烧红了眼睛,盯着他,觉得长得实在差的太多,于是随便拿了件衣裳,将人的脑袋蒙住系紧。
之后,小倌什么的都看不见,知道今晚的爷不好伺候,但是奈何钱多,只能讨好地夹着嗓子哼唧。
沈信猛地将他细细喉咙勒住,勒人虽然死不了,却呼吸困难,拼命挣扎,又挣脱不得。
他在小倌耳畔,凶恶道:“今晚,你的名字,叫欢欢……”
……
阿嚏!
蓝尽欢已经不知道打了几个喷嚏了。
大热天的,又不冷,肯定是有人骂她呢。
谁?
难道是沈赋睡醒了,找她找不到,又发疯了?
有点害怕。
他不会半夜突然带着他那条色蛇出现吧?
蓝尽欢用沈赋给安置的新被子把自己裹裹紧,安慰自己:
出现也不怕,今晚吃过臭豆腐了。
沈赋洁癖,熏死他!
她这两天忙,根本没注意看过,新被子是用了最好的贡品文山锦。
浅桃红的被面,用银丝线织了翻云覆雨的游龙戏凤,边儿上绕了满满登登的胖乎乎大红石榴,寓意可真是丰富极了。
一觉睡得好,就是比较闷热。
再醒来,外面已是大亮。
快要入秋了,蝉拼命地叫。
蓝尽欢懒懒睁眼,还没睡够,人半趴着,夹着锦被的小腿,上下蹭了几蹭。
嗯,料子不错,腿感真好。
她舒服地将半边脸埋在崭新的锦被里,贴了贴,之后……迷迷糊糊……
嗯?
为什么床帐是挽起来的?
昨晚青梅出去时忘了帮她放下了?
目光,再落入房间中央。
一张桌。
桌后,立着个人。
月白的裙,绣了张狂的莲。
沈赋!
蓝尽欢登时眼睛瞪大两倍,瞳孔差点缩成一个点!
这么大一个神经病,头又不疼了,一大清早的,站在她屋子中央里干什么呢!!!
沈赋手中执笔,抬眼间,间她醒了,眉眼一弯,笑道:
“睡姿不错。”
蓝尽欢再看看自己:……
“啊——!!!”
她慌忙乱七八糟地拉了被子把自己盖好。
昨晚夜里焖热,她不知何将裤子蹬了,下面只穿了件薄薄的女式贴身小衣。
上半身的寝衣,因为睡得沉,懒得脱,就掀得老高,露了一半团团,晾着肚皮和蛮腰。
刚才,抱着被子,撅着屁股半趴着,还蹭!!!
啊啊啊啊——!!!
沈赋神色淡淡然,好像已经对她一惊一乍的习惯了,俯身吹了吹纸上的墨。
欢欢最惹他久久不舍的地方就是,她永远都会害羞,永远都要慌慌张张地在他们之间拉上一层纱。
不管两人睡了多少年,不管做过什么样无法言说的情事。
她永远都不会在他面前大大咧咧,随随便便。
他甚至很少见到她晨起后蓬头垢面的模样,也没见过她肆无忌惮地一丝不挂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她那些惊慌和羞涩,仿佛永远都停留在了十六岁。
“过来看看,喜不喜欢?”他唤她。
“不看!”
蓝尽欢藏在被子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必定没好事。
“过来,乖。”
他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逗她就像逗小猫咪。
应该是头不疼了,昨晚在惑园水榭里也睡得不错。
“我不去!”
蓝尽欢披着被,开始满床爬着找裤子。
这时,青梅又听见她的“起床嚎”了,勤快地在外面敲门。
“公子,你起了啊?青梅进来伺候您盥洗啊?”
“不要进来!!!去弄早饭。”
蓝尽欢一慌,也不管裤子了,赤着脚,穿着小衣滚下床,去拉沈赋。
寝衣略宽大,遮了腰臀,就露了两条纤细的长腿,好像下面什么都没穿一样。
虽然现在全家都已经知道,大长公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世子房中。
但是,她还是不想给青梅看到这样尴尬一幕。
“那么公子今天想吃什么?”青梅在外面问。
蓝尽欢将沈赋拉到床边,使劲儿推,想把人藏到床上去。
沈赋笑眼弯弯,看着欢欢慌慌张张地,藏他就像藏个奸夫。
蓝尽欢既嫌弃他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不识相,又得小心哄着他,免得惹毛了。
“殿下吃什么,快点说。”她小声儿问他。
沈赋由着她拉着,到了床边,抬手将人掀倒,顺势用被子一裹,压近她耳畔,低声道:
“想吃冰花荷叶煎虾饺。”
冰花荷叶煎虾饺,是南燕的一种饺子,前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经常用半个下午的时间细细做来,只为哄他舒心,图个夜里能温柔相待。
她会将饺子皮擀成荷叶样的,包了肉馅儿,在馅儿中间再夹一只去了皮的整虾,皮从中间捏好,露了虾尾俏生生地在外面。
下锅煎时,洒些兑了面粉的水,出锅时,扣在盘碟中,就是一只只裹了荷叶的虾,被覆了薄薄的冰花,色香味俱全。
现在欢欢整个人给被子裹着,露出头和脚丫,就像是只刚出锅的冰花荷叶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