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真正闺蜜
他的声音里有了一丝丝的挣扎：“医生说她有重度抑郁症加躁郁症。”
对这样的答案赵轩蔚一点也不惊讶，相反很平静。
赵轩蔚看着孙京阳的眼睛。他今天的头丧丧地耷拉着：所以她抑郁了，然后他也抑郁了吗？
她找了个离孙京阳远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孙京阳见状拧起了眉毛。
张了张嘴说道：“萌萌生日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今后再也不会麻烦我了，那个时候觉得她状态很不好，就去对面看了一眼。”孙京阳停了下来。
赵轩蔚知道他是不想说的便开口道：“其实可以不用跟我说的。”
“她流产了，去了医院从医生那里才知道她是自行流产，我不是不想跟你说，而是这件事涉及了是她的私事，也是有关名誉上的，我不能乱说。“孙京阳就是这样一个正直的人，他不愿去谈及别人的隐私。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赵轩蔚一点也不想知道肖凡的事，她忍着不去打断他。
“后来医生让我带她去挂精神科，我给她约了北城市出名的心理医生，医生的诊断结果是：重度抑郁，加创伤后遗症，导致的躁郁症。她的躁郁症是间歇性的，平常她跟正常人是一样的，只是受到刺激才会变得这样。”
孙京阳应该是把事情都讲清楚了。
只是赵轩蔚有些想不通，她脑子里一遍又一扁的过滤着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经过，再三确人就是：她并没有说过任何一句不合事宜的事，她想说些什么，但始终还是没开口。
她一直想说出口的没关系还是被她从嗓子里压了下去。
她说不出口，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用没关系来做结束语。
她有关系，但她已经不再强求一个答案。
所有她想抗争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赵轩蔚脑子里的那两个小人又再次出现。
穿着红衣服的小人说：“你骂他一顿，把他赶出去。”
穿着蓝衣服的小人说：“他是你的小阳哥哥，他以前对你多好你忘了吗？”
穿着红衣服的小人说：“他现在都去照顾其它女人了，他是别人的了。”
穿着蓝衣服的小人说：“那个女人生病了，病得很重。”
穿着红衣服的小人说：“你没生病吗？你病得快死了，还不够重吗？”
穿着蓝衣服的小人说：“小阳哥哥他不知道呀。”
赵轩蔚就像在听戏一样，听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
那两个小从站在了对立面，相互厮杀。
“丫头，丫头”孙京阳轻声唤着赵轩蔚。
她逐渐回过了神：“嗯。”
“事情就是这样。”孙京阳对他刚刚的话做了个总结。
赵轩蔚眨巴着眼睛，她觉得她的肩颈有些酸胀，头也有些疼：“她生病了，她的家人呢？她又为什么住在你对面。”这应该算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了吧。第一次她对孙京阳抛出了这么多问题。
“她”孙京阳并不是立刻就回答赵轩蔚的问题，他可能在组织语言，也可能在理清思绪，过了好一会：“她家里人在加拿大，之前她应该是有在看医生的，只是这次流产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至于为什么会住在我家对面”
闪现。
发生了送肖凡去医院的事件后，孙京阳也开始在考虑肖凡为什么会住在他家对面。
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共同的朋友——苏则。
孙京阳给苏则打了通电话，终于从他那里知道了肖凡的一些事情。
孙京阳和苏则约在了机场附近的咖啡厅见了个面。
这是苏则提出的，他说希望能把最近听到的有关肖凡的事跟孙京阳聊聊。
苏则把肖凡怎么联络到他，他怎么帮肖凡把房子租到孙京阳的前因后果，从头讲给孙京阳听。
“肖凡说，她还爱着你，她想跟你重新开始。”苏则以这样的切入点讲起。
孙京阳对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没什么表情。
“我以为你一直不谈恋爱可能是因为放不下肖凡，想着给你们制造一点机会。”苏则看得出表情有些为难。
孙京阳只是眉头一抬，依旧没开口，他在听苏则继续讲下去。
“你那房子是我给你找的，然后我有那个中介的微信，一问，他也做租房的，刚好手上有你对面房子的单，我就”下面的放其实也不用再讲下去了，就是他给肖凡租了那个房子后，肖凡就搬进去，就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苏则告诉孙京阳
“现在整个航空公司都在传，肖凡是被公司革职的，听说因为她精神出了问题，在几次长途飞行都出了严重过失，本来当时副机长都瞒了下来了，但是最后面一次真的瞒不住了，才把前面的几次事件都扒了出来。”苏则把他听到的都告诉给孙京阳。
“我问过他们那边的人，肖凡这种的严重性不单单是赔钱的事，可能会面临起诉，她们那个副机长，也是麻烦，被革职在家。”
“你说肖凡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孙京阳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但心还是被用力一揪，重大事故，被公司革职，肖凡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再回岗了。
“你倒是说句话呀，你俩之前不是还处过对象吗？不分析分析？”苏则平时有些没心没肺，但今天他觉得孙京阳更冷酷。
“知道她发生什么了吗？”孙京阳缓缓的开口。
“所以，你也不知道？”苏则以为孙京阳会知道。
回过思绪
孙京阳老实的回答赵轩蔚的问题：“是苏则给她找的房子。”
赵轩蔚看着他，过了一会开门见山：“我知道小阳哥哥想帮她，但小阳哥哥也知道很多事情是没有两全的。”
孙京阳有些为难地问：“你不愿意我帮她吗？”
赵轩蔚想想说：“不，不是我愿不愿意，是你要不要，你想帮她，不想帮她，都是你的自由，只是你说了，她有抑郁，这个要怎么帮，最好还是问问医生吧。”
孙京阳点点头，其实他应该是没懂赵轩蔚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肖凡是：肖凡是重度抑郁，加创伤后遗症，导致的躁郁症，你的帮如果没到点上，还让她对你产生了依赖，如果你愿意一辈子照顾肖凡，其实就可以当她没说，如果你不打算，只会让肖凡的病雪上加霜。
“丫头，再给哥哥一点时间，哥哥已经给她找了很权威的心理医生，等她好先。”
赵轩蔚没点头没摇头，不置可否。
最终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好。”
但她心头是一阵阵的翻滚着。
心也是有些酸酸胀胀的，至今为止，孙京阳都没发现在她手上跟脖子上的伤痕。
既然他没发现，她也不可能把伤口瘫在在眼前。
难怪电视上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真是一点也没错。
早上上班时，今天的气温已经是零下四度了。
赵轩蔚围着厚厚的围巾，只留了个眼睛出来。挎着个小背包去地铁站。
她觉得她的脚已经不是她的了，只想快点去地铁站。
真的是好死不死地，她遇到了孙京阳跟肖凡。
孙京阳依旧穿着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帅气感，一眼望去总能第一眼看到他。
肖凡没有穿职业装了，而是裹成了颗粽子，她就拉着孙京阳的衣角。
肖凡长得挺高的，173、4应该是有了，哪怕平底鞋，站着也没矮孙京阳多少。
这样拉着，总有一种不太和协的感觉。
赵轩蔚有些庆幸今天的，应该识不太出来。
孙京阳看到赵轩蔚先是愣住但还是主动打了招呼：“丫头，上班吗？”
孙京阳开口了，赵轩蔚不回答走的话显得就很不礼貌了：“小阳哥哥，早，现在去上班。”
孙京阳身边的肖凡突然对赵轩蔚轻轻一笑：“丫头，早，我跟你哥哥去买早餐。”
还体恤赵轩蔚：“这么冷的天上班，真辛苦呀，有没有穿暖和呀。”
肖凡主动和赵轩蔚打招呼，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颤抖。
听着这温柔好听的声音，觉得之前看到了那个疯癫的肖凡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了。
她有点怔。
“早，肖凡姐。”她纠结着怎么喊肖凡，总归人家喊她一声丫头，虽然她并不想肖凡这么喊她，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去的。
孙京阳眼神有种说不出来不乐意，但他什么都没说。
“那个，我上班要迟到了，就先走了，再见。”
不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她走为上策。
认识赵轩蔚的人对她的评价，无外就是好看、没脾气、小透明。
很多时候不是赵轩蔚不想去为自己争取什么，而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时间久了，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她变得越来越沉默。
不是没有对他好的人出现，只是温暖的人毕竟少数，温暖不了她早就已经冷掉的心。
因为天气太冷的原故，赵轩蔚连早餐都懒得买了，打开外卖app搜索着。
一杯冒着轻烟的豆浆跟一个纸袋子就这么从天而降的出现在她眼前。
看包装就是公司楼下早餐店的包装。
“你的外卖已经到了，不用在点了。”方一绪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你是有第六感？还是有读心术，还知道我没吃早餐？”赵轩蔚内心的感激油然而生，对方一绪说话也有了点小温柔。
方一绪一笑：“昨晚梦里你对我说的，今天要吃早餐。”
看着方一绪那痞痞的笑容，赵轩蔚觉得自己这肺都得气炸了。
她的脸涨的通红，心想：这货是每天都欠收拾的。
方一绪憋着笑，实话实说：“开车到公司楼下，有个早餐店想着这么冷的天，你那么怕冷肯定不会去买早餐的，就下车买了”顿了顿后，又说：“然后我下车以后就知道我一定没下错，这天真的是冷得我都受不了，你绝对不可能去买早餐的了，就算你买了，大不了我吃呗。”
方一绪耸耸肩，一副求夸奖。
赵轩蔚心头一暖，在方一绪之前孙京阳好像也是这样对她的，知道她冷了热了饿了，只是这样的小阳哥哥已经是别人的了，她问方一绪：“这么冷的天，为了我去买早餐值吗？”
方一绪瞬间假装瞪大眼：“那你叫外卖，这么冷的天，你有问小哥愿意吗？我肩负起外卖小哥的重责，我这行为是活雷锋。”
赵轩蔚叹口气：“是吗？这么冷的天，我点外卖，会多加钱的，你的行为应该是阻碍小哥多赚点小费。”
方一绪意有所指的冲着赵轩蔚抛了个媚眼：“我的小费早就收到了。”
赵轩蔚没开口问是什么，因为她知道方一绪嘴里永远都吐不出象牙，何必让自己吐一身血。
她顺手在纸袋里拿出来一个还烫着的包子，递给方一绪。
这种温度的早餐，这货是要多用心才能做到呀？
晚上下班回家，王萌萌找赵轩蔚一起视频。
赵轩蔚认真地看着王萌萌问：“我怎么觉得你回家，黑眼圈也重了，人也没什么精神了，比你在这天天熬夜还要惨。”
王萌萌揉着脸，诉苦道：“别提了，我妈天天嫌我烦，天天赶我走，我特么每天都在跟这老太婆斗智斗勇。”
赵轩蔚呵呵一笑翻了个白眼：“你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
王萌萌想了一下说道：“定了下个礼拜做手术，确定切除了，其实医生也是建议切除，之前我想太多了，切除才是保命最好的办法。”
赵轩蔚看着这个以前精致无比的姑娘，她素面朝天的笑脸上，有着以前没有的沉着冷静，这件事对她影响的重大，她好像一夜间就长大了。
赵轩蔚笑道：“嗯，现在不哭鼻子了？”
王萌萌一脸正气：“你说得对，我妈现在虽然每天都让我赶紧走，但是她骂完总是在笑，哭在这件事上一点用也没有，我得留着点眼泪去骗下师父”
赵轩蔚哼斥了一声：“你现在也学会这个了，把你师父拿下后，就要把他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