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楼浅尘第章生气
王氏在听到对方不敢她走,才磨磨蹭蹭从地上起来,跟着宋清暖来到后院的厢房,平常徐氏夫妇忙完店里的事不想回去就会睡在这里,屋里也生都有火屋子里很暖和,王氏望着暖洋洋温馨的屋子,眼里透露着羡慕。
自打楼婆子出事后,原来租的店铺被房东收回,楼家祖宅也不能回去了,可怜她们孤儿寡母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伯母,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兰花呢?”县令爷虽把祖宅判给楼家,徐氏是个心慈的人考虑王氏母女没有人照顾,她们可以继续住在祖宅,地也照样种,不会她们不知道这个消息,这大半个月都在外面漂泊吧?
王氏想起自己的女儿,居无定所,天气寒冷,想暂住破庙避避风雪奈何破庙都是叫花子的,他们有明确的地盘划分外人不让住进去,如今,她们住在苦寒的天桥底下,没钱买药兰儿的伤势又加重了。
王氏将原委说与宋清暖听,在听到楼老三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一个小姑娘拳打脚踢,简直就是一畜生,令人发指。
说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二字。
“清暖,大伯母知道你是个有本事,有主见能拿事的主,像我们这种女人在家从父在外从夫,父亲不管夫君不爱,就等于没了依靠,除了楼家我真找不到谁可以管我们母女了。”王氏悲凉地说道。
想必王氏也是挣扎许久才到这来求助,当时,张氏想暗害她时,王氏性格胆小都对她提了一个醒,她也算是欠对方一个人情,“大伯母,兰花伤势严重事不宜迟,你赶紧带我去找她吧。”
王氏在听到宋清暖愿意帮她时,喜极而泣当即就想给宋清暖磕头感谢,这个举动吓得宋清暖赶紧将人扶住,王氏再怎么样也是她的长辈,让长辈给她磕头岂不是要折她的寿。
她匆匆和徐氏打声招呼,“娘,我有急事先出去,回来再和你解释。”说完,拉着王氏到天桥底下去找楼兰花。
徐氏顿时觉得莫名其妙,往日清暖这丫头行事稳重,怎今日莽莽撞撞的,楼千绝拉着他娘的衣袖,一脸神神秘秘地说道:“我知道。”
“啪。”毫不留情一巴掌打掉小儿子的手背,警告道:“说过多少次了,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要随便扯女孩子的衣袖,没礼数。”
楼千绝感觉委屈摸着红扑扑的小手背,娘是女人又不是女孩子,凭啥不能扯,下手打人每次都那么用力。
徐氏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外面的时辰,心中警铃大作,眼神瞬间变得严厉,“臭小子,现在才什么时辰你就跑回来了,别跟我说,你小子又逃学了。”
看到他娘又生气了,身体不由自主逃到柜台底下躲起来,“夫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念之乎者也,子曰,我又不知道子曰是谁,听了好几天老夫子的课,娘,你儿子就快变成呆头鹅了。”
听完小儿子的歪理,她赶紧捂住心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晕倒了,抄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指着桌子底下的小儿子,“出来。”
看见小儿子纹丝不动,一声冷笑,“不出来是吧,那就让你二哥回来收拾你。”说完转身就要走,楼千绝听见徐氏要让家里最鬼面煞神收拾他,麻溜地从桌底下爬出来。
徐氏看到儿子这么害怕老二,不由得好笑,“真傻。”抄起鸡毛掸子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问道:“说吧,你二嫂干嘛去了?”
楼千绝揉着刚刚被打的胳膊,一脸不情愿地说道:“二嫂和大伯要去天桥底下找兰花堂姐。”
徐氏闻言,一脸不可思议,感情王氏母女失踪的这几天都住在天桥底下,寒冬腊月的天气想必她们过得有多艰苦。
宋清暖随王氏来到天桥底下,只见楼花兰衣衫褴褛泡在冰天雪地中,卷缩着身子身上还出现几道新的伤口,王氏见女儿其惨状,悲戚道:“我的儿啊,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伤成这样?”
楼花兰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想起曾经活泼健康的姑娘却被那些人折磨成这样,心底未免多了一些感伤,她赶紧过去查看楼花兰的伤口,刚碰到她的肩膀,楼花兰面露痛苦的神色,她心底顿时起疑划开对方的衣裳只见多出的伤口未及时处理早已化脓,再不救治恐怕性命危在旦夕。
王氏看到女儿的伤口越来越严重,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眼神望着宋清暖。
宋清暖当即做出决定,“这样,大伯母,你回店里告诉他们,赶紧找两个人抬一张担架过来,她的伤势太严重光凭我们两个人是带不走她,稍不注意会导致她的伤势加重。”
“好好,我这就去。”王氏跌跌撞撞地跑回去。
两个人之前拌过嘴,但都是不痛不痒,之前楼花兰口无遮拦完全是和楼婆子学,本性是不错的。
在亲眼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上都化脓,这些日子在楼婆子底下讨生活肯定没有少遭罪。
“咳咳。”楼花兰难受地哼唧,冬天酷寒会导致伤口加速地化脓,宋清暖赶紧将外套盖住伤口,她抱着楼花兰背对着外面,这样冷风就吹不到她。
好温暖,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暖和的温度,昏睡中的楼花兰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模糊视线中她看到宋清暖的精致的五官,“怎么是你在这?还有,你之前黑黑瘦瘦的样子好难看的,才过几月就变得又白又美的。”
“呵。”人都变成这样了,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宋清暖打趣道:“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楼花兰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病得太久了,很多事都想开了,早死晚死都一个样。”
“你死了,你娘就该哭死了。”
“谢谢你,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提供帮助。”
“我们之间不过是小女生拌嘴,哪有深仇大恨的,帮了你不过是顺手的事。”
“清暖”楼父带着几个人匆匆抬着担架跑过来,身后还跟着跑几步就摔一跤的王氏,楼父看到宋清暖将外套留给病重的楼花兰,心里忍不住一酸,这孩子真是傻,傻得善良,“你穿得这么少赶紧回去,着凉了就不好了。”
楼父的关心令宋清暖心窝子特暖,冷风刮在她身上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还别说真是冷死了,她掏出一袋银子交给楼父,让他们把人送到医馆好生医治,楼花兰的伤势严重接下来的日子都要住在医馆了。
楼父没接宋清暖的银子,郑重其事道:“我会按照你说的办,放心吧。”
楼父的举动实在是令宋清暖惊讶,住医馆看病而且楼花兰的伤势严重肯定会需要一笔昂贵的医药钱,宋清暖调皮地看着楼父,“爹爹是不是藏私房钱了,小心我告诉娘哦。”
“傻丫头,多嘴。”楼父老脸一红,八成是真背着徐氏藏私房钱了,送楼花兰去医馆她并没有跟着去,转身回到家烧了一点热水再泡一会药澡去风寒,这天寒地冻地生病可就不好了,要知道在古代治病可没有像现代那么先进,一个小小的风寒都会死人的。
在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她可是很稀罕这条小命的。
“宋姑娘菩萨下世救人的举动,实在令在下感动。”
正在厨房烧热水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吓得她赶紧站起身,回头才发现原来是楼浅尘,吓人本就很过分了,刚刚那句酸里酸气的话是几个意思。
宋清暖很不高兴抱着双手质问道:“我哪里得罪你了,说话的语气也怪怪的。”
“大冷天地脱衣服也不怕着凉,还有,那个天桥底下住了多少难民,你一个人一生不吭就跑过去,还脱衣服,我怎么没发现你的胆子是狗胆,真是不怕死。”
楼浅尘刚下学回店铺,就看到王氏着急地喊人帮忙,才得知宋清暖不知天高地厚随王氏县城里难民最多的天桥,当他赶到时还发现这死丫头把外套脱了盖在楼花兰身上,之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圣人。
哦?听着语气某某人发怒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还有,他怎么知道,她把衣服盖在楼花兰身上,除非,他也跟着去了。
宋清暖微微一笑,“谢谢啦,我也是看着楼花兰身上的伤太过惶恐,没有及时发觉潜藏的危险,下回我注意。”
北疆连连战事不断,每年都有上万的难民往南方逃逸,南方虽未有被战事牵连但大部分普通人家的生活还是很拮据。
尤其是做生意的商贩,不少难民因无路可以选择逃到山里转身一变成为悍匪,专门打劫路过的商贩。
长期以往,两城之间的生意来往变少,人们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也逐渐变少,现在的大渊状况可以说得上是内忧外患。
楼浅尘对刚刚的事心有余悸,“下次不可如此了。”
“没事啦。”宋清暖心思都在烧热水上,现在唯一要做的泡药澡防止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