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看着像乞丐
村里到县城就需要两个时辰的工夫，她们赶到集市时也是烈日当空。
烈日炎炎，宋清暖此时大汗淋漓，袖子不停擦拭汗水，徐氏递给她一袋水，宋清暖心里一阵暖意，想她前世短暂的一生，很少有人关注她。
她忍住红眼，压着声音道谢，朝着徐氏开怀一笑。
徐氏摸摸她乱糟糟的脑袋，佯装生气，“臭丫头。”
县城集市真不算太大，每逢赶集十里八村汇聚在一块，集市人潮拥挤，买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奇葩的是还有人卖蛇，卖蜥蜴，也有人卖艺，当真是千奇百怪的集市。
她们路过街头的拐角，一个面目仓夷的妇人，破缕烂衫披头散发的躬搂着身子，跪在地上，凄苦愁容，目光无神，此情此景颇令人动容，她的身旁跪着一个七八岁的女童，好似饿得面黄肌瘦，瘦小的身体一阵小微风就能将那幼童推倒。
女童满怀希望的看着她，伸出她残缺不齐破碗，“姐姐，我好饿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对不起小妹妹，你找错人了，你看咱俩穿得也差不多，兜里掏不出一文钱。
徐氏见状，她作为一个母亲自然见不得孩子可怜，朝碗里放下一文钱拉着宋清暖便匆匆离开。
对于那些可怜的人可以报以同情，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梁国，皇帝不问朝政，与后宫嫔妃夜夜笙歌，朝廷又有多少贪官污吏贪吃军饷，此时梁国边关战事吃紧，军饷年年月月跟不上，有多少边关战事是饿着肚子在打仗，又有多少像刚才那对可怜的母女，无辜的老百姓妻离子散，无家可归，远走他乡，因为吃不上饭而饿死。
宋清暖，可怜，可叹，但又做不得什么。
随徐氏到了玲珑坊，掌柜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倒与徐氏年龄相仿，举手投足那是千娇百媚，有种超脱封建世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依靠男人的小女人，尤其是她这样自信的女人三十而立有一种徐娘半老依然风韵犹存，别有一番风味。
徐氏常年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好在她底子好，五官清秀，说话做事那都是大家族教出来的，商女自然不能比，谈吐非常文雅。
“金掌柜。”徐氏笑道。
“楼夫人，这么早来了，都说了不着急，不用那么赶的。”金掌柜是商人，说话做事都是滴水不漏，听说徐氏是从京城出来的，都说京城繁华，徐氏是见过世面的，儿子又是神童，所以对徐氏说话那是客客气气的。
徐氏知道对方那是客气话，当然不可能全信，她掏出绣好的丝帕交与金掌柜的。
金掌柜看见丝帕上黄色针线绣出来的牡丹花栩栩如生。
当时徐氏找到她也是半信半疑，就给她几张丝帕试试，绣得好就收，若是差劲也不要成本费，就当卖给楼浅尘一个面子，谁叫她儿子有出息。
“楼夫人，没想到你绣工这么好，这手艺怕是京城那些人都比不上了吧。”金掌柜连连赞叹。
徐氏羞涩一笑，哪有金掌柜说得那么夸张。
宋清暖不懂女工，单从那几张丝帕绣的牡丹花就能看得出徐氏的绣工非常厉害，要是这样的功夫拿到现代做一身旗袍去卖，估计得卖个几十万吧。
金掌柜当即决定和徐氏长期合作，不收成本，绣好的每张丝帕给十文。
宋清暖惊呆了下巴，夸了半天就给十文钱。
她看了一眼徐氏竟然没有疑义，她很想想和金掌柜理论，徐氏都没有反对，她就不多嘴了。
出了玲珑坊她和徐氏知会一声便提出要到集市上逛逛，刚开始徐氏有些不放心，她好说歹说徐氏这才同意。
她到街上逛了一圈，注意路边的小吃，酒楼里的菜都太过于单调看着白花花的都没有味道，尤其是路边卖烤猪肉的大叔，闻着一股怪味特难闻，这加了什么烤料越烤越臭，吃过天下美食的她，如此清淡发臭味道的菜对她来说就是浪费食材那就是在犯罪。
宋清暖观摩市场一圈暗搓搓窃喜，发财路子让她找到了，那就是回归老本行打入餐饮界。
她来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她决定从这家入手，看着牌匾写着：天下第一酒楼。
名字真俗，但是酒楼内部的确挺大，内部装修与城里其他酒楼比起来算得上奢华的，酒楼大厅放了几株桃花点缀，显得很清雅，让客人在享受美食同时，又能接触到大自然的清香。
不错，的确很符合那个人的性格。
酒楼生意不好也不坏，她进到酒楼瞧所有店小二都在忙，根本没有时间招呼她。
恰好正在算账的掌柜看见酒楼走进来一小姑娘，穿得破破烂烂的，当她是边关逃难过来的，便当她是进来要饭的，瞧年龄又与自家小女儿年岁差不多大，心生怜惜就从腰包里掏出几文钱塞到她手里，嘱咐道：“悄悄拿去买吃的，别让其他要饭的给抢了去。”
掌柜的操作让宋清暖实属无奈，好气又好笑，也不怪掌柜的，谁叫楼家人穷，这身抹布衣服都是徐氏东拼一块西拼一块才凑出来的衣服，在古代封建社会里，大多乡下人家是用不起布的，更别提当下战事连连的国家。
“掌柜的，我不是要饭的。”宋清暖把钱还给他。
掌柜疑惑问她，“那你是有什么事吗？”看她样子也不是来吃饭的，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破破烂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