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的离开
“……嗯?”
“唧唧?”(▽)
“……”
“唧唧”哇咔咔!
辜锦堂觉得头疼,并且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有醒。
仍然在梦中。
他记得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张女人的脸。
那个女人他似乎还认识,曾经见过一面。
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怎么看到的却是一朵呲着满嘴小米牙的花。
这朵花有盘子大小。
黄色的花盘上有一圈的的花瓣,像是小孩儿涂鸦的简笔画画出来的那样。
一圈花瓣里面是碗口那么大的圆脸,上面有一双黑豆豆的小眼睛,和一张长满了利齿的嘴。
……有一种儿童画式的恐怖。
丑萌丑萌的。
辜锦堂怀疑自己还在梦中,也不没有多想,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这朵花的花瓣。
入手是毛茸茸的绒布一样的质感。
他还顺势掐了一把。
然后顺势往下看去,就发现这朵花还生着两片绿色的叶子,此时,这两片叶子正按在自己的脸上。
这朵丑萌的向日葵,是在抱着自己的脸。
“醒了的话,就放开阿花的脖子,你是掐不死它的。”站在一旁的桑沛儿,终于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道。
“……我并无此意。”辜锦堂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这朵花的花茎上。
看上去就像是要把这朵有些诡异的丑花掐死。
“阿花对你没有恶意。”
桑沛儿上前了一步,在辜锦堂松手之际,将突然变成一尺半高,还从花盆里跑出来的阿花,拽了起来。
就在刚才,阿花吃掉了束缚辜锦堂的蛛网,顺带趁着桑沛儿不注意,偷偷啃了两口辜锦堂身上的金色宝光。
然后突然就连同花盆一起,变大了不少。
从只有手指头长短,变成了能到桑沛儿膝盖的高度。
阿花:o( ̄︶ ̄)o
偷吃担心被主人发现,阿花竟然一弯腰,将两片绿叶往花盆边缘一撑,直接从花盆里将两条根须拔了出来,跳到了辜锦堂的脸上。
抱着他的脸,又啃了两口。
将辜锦堂身上最后剩下的,额头上的那一些蛛丝连同金色宝光一起,吞吃了下去。
就在桑沛儿准备过来把它收回到灵植园的时候,因为使得他昏迷的蛛网的消失,辜锦堂恰好醒了。
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一幕。
“桑沛儿?你怎么会在这?”辜锦堂坐起身,揉了揉额头让自己冷静了一下。他锐利的眼神看了几眼面前的少女,很快就认出了桑沛儿。
虽然只不过见了一面,当时的桑沛儿还蓬头垢面的,形象有些奇怪,但也因此给他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深刻到,即便桑沛儿的穿着,从深夜寡淡风的女鬼,变成了暗夜精灵,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由于清晰的记得,自己昏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女人是谁,以及甚至可以猜到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所以辜锦堂没有怀疑桑沛儿和这件事有关。
而且,他看到了倒在一边的女人的脸。
确定就是对方用手段让自己昏迷。
而女人现在的状态,显然也是被迫昏迷。
在场能这么做的只有桑沛儿。
所以他现在好奇的是,桑沛儿出现在这的原因。
“路过。”桑沛儿说道。
接着在辜锦堂眉头微皱明显不相信的眼神里,耸了耸肩,指了一下角落的“猫毯子”,“追某只在前面宴会上,偷了我东西的小偷猫的时候,恰好路过。”
这个理由,勉强能说的过去。
辜锦堂看了一眼小黑猫,对自家养的这只猫的性格和爱好,显然是有一定的了解。
于是没有立刻反驳。
他看着桑沛儿,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是不是有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你指什么?”桑沛儿歪了下头,明知故问。
“指你抱着的那盆花。”辜锦堂道。
阿花:(⊙_⊙)
阿花:(▽)
“哦。”桑沛儿点点头,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一脸吃饱了表情的阿花,强行送回了灵植园。
大闺女的表情,有些影响她强大而神秘的人设。
“……”辜锦堂就这么看着她们的互动,感觉原本还有些适合阴谋论的氛围,突然间就多了一点让人想笑的滑稽气氛。
“那盆花没有了。”桑沛儿抱着胳膊道,“我现在要走了,你以后自己小心点。”
“等等。”辜锦堂叫住了她。
“怎么?想叫人来抓我?”桑沛儿回头,眉头微皱看了过去。
恩将仇报的话,她可就要不高兴了。
“楼下不安全,我叫人过来收拾干净你再下去。”辜锦堂笑了下,语调温和的说道。
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希望你不要怀疑我是要喊人过来抓你,说这话的目的是在故意诓骗你留下等着。”
“你不会的。”桑沛儿道。
“为什么这么笃定?”这下换成辜锦堂不解了。
“因为我有非常规的手段。”桑沛儿淡然的说道。
辜锦堂:“……”
既然能这么淡定的承认,那刚才的否认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玩。
如果他问出这个疑问,桑沛儿就会告诉他这个答案。
随意洒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高兴就怎么做,现在是她的行事风格,也是除了不和世界规则对着干之外,唯一会遵守的规则。
锦园的安保系统十分强大,虽然在某些力量的干预之下,被钻了空子,但不可否认,反应速度还是可圈可点的。
从辜锦堂伸手在床头下方,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开始,到保镖到达这栋房子的客厅,并制服楼下的两个男人,并上来将房间里昏迷的女人也带走,总共只花了不到五分钟。
虽然在桑沛儿看来,这段时间内,只要她愿意,辜锦堂至少已经死了几百回。
“这里是我的个人住所,警戒系统都围绕在房子外面,止步于室外。我不喜欢私密空间有被侵入的感觉。”
也许是她脸上的鄙夷过于明显,辜锦堂都忍不住替自己高薪雇佣的专业保卫人员,和花费昂贵资金定制的安保系统解释了一句。
实际上,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借助特殊手段,又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借机生是非,根本不会有任何不被允许的客人,闯入到这里。
“哦。”桑沛儿点了点头,然后善意的提醒他,“所以就被人侵入了?”
“……”辜锦堂无奈的一笑。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桑沛儿问道。
“请便。”辜锦堂对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前面的宴会你会去参加吗?”桑沛儿一边往外走,一边状似随意的问道。
“不会。”他还得处理一些事情,顺便处理一些人。
“好吧。”桑沛儿表示理解。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