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一次还你载我一程的人情
辜锦堂。
能在惘阵之下看到桑沛儿,并且愿意停车载她一程的男人。
如果说到现在为止,有谁给桑沛儿留下的足够深刻的印象。
那么这个人就非辜锦堂莫属了。
不是谁都会被桑沛儿随机选中的。
她有预感,两人会在以后再见。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下。
作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桑沛儿释放善意的人,有被她记住的资格。
何况对方身上比带有貔貅血统的神兽身上,还要浓郁的招财金气,也是很难见到。
虽然一路上交谈不多,但两人的确很有默契。
辜锦堂当时没有像他的那位司机一样,试图想要追问桑沛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显然是察觉到了她不想多说的态度,还有想要自行解决的态度。
他从桑沛儿表现出的镇定自若里,判断出了对方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其实深更半夜,遇到那时候的桑沛儿,辜锦堂的司机的反应才是对的。
首先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然后,不管她是否接受都毫不迟疑的报警处理。
就像李好好和彭月月做的那样。
这样才是救助被害者最稳妥的方式。
桑沛儿可以确定,在她上车的时候,辜锦堂应该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否则一个有这样的命格,还能活到现在,而且看样子还活的很好的人,不会是那样的表现。
像一个毫无防备之心的人一样,让一个陌生的女人上自己的车,而且是在黑夜的郊外。
也许在桑沛儿坐上车的时候,辜锦堂就感觉到了异样。
所以他才会主动搭话,还在桑沛儿报出自己的名字后,也说出了他自己的名字。
表现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对桑沛儿起了别的心思。
然而只有桑沛儿知道,这里面有几分是因为缘分的羁绊,还有几分是他在试探。
没有人能做到无中生有,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有它的必然性和偶然性。
桑沛儿所做的,只不过是在必然性之外,将偶然性的发生几率进行放大。
就像她挑中了和李好好还有彭月月成为朋友那样。
她们之间有做朋友的缘分,有很合的气场,所以认识才会变得顺理成章,之后的相处中也是格外的愉快。
辜锦堂会是她到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人,就注定了两个人之间也会有特殊的联系。
命运是很奇妙的东西,它并不能够被完全的操纵。
只是初见的时候,辜锦堂气质成熟稳重,谈吐自若,虽然说话客气有礼,但显然是长期立于上位,并习惯掌控全局的强者。
现在却这样毫无防备的躺在屋内的大床上,一副被人控制的状态。
这让桑沛儿有些惊讶。
开门的女人也看到了桑沛儿,她也没想到房门外面会有人,怔了一瞬。
毕竟她没有听到在楼下留下看守的人,发出任何发现有人进来的动静。
下一秒她刚要叫喊起来,就立刻自己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底下的人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被干掉了。
门外的女人肯定不是辜家的人,否则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行动。
她首先想到是不能惊动辜家的保镖,不然计划就完了。
可是随即又想起,眼前的女孩儿是敌非友,就算对方的目的如果和她的一样,也不会放过自己。
甚至会要她的命。
想到这她立刻就把捂嘴的手放开,要大喊出声。
将辜家的人引来,辜锦堂不一定会杀了她。
门外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可是她的迟疑,已经浪费了仅有的机会。
太久没做过这么精细活的桑沛儿,没能在对方开门的瞬间,就出手把人制住,这已经属于重大失误了。
而开门的女人竟然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没有第一时间呼叫同伙。
这给了桑沛儿足够的时间。
她扬手将手里的阿花,对着个子比她略高一些的女人的脸,扔了过去。
被当做武器扔出去的阿花,对此有丰富的经验。
张开小嘴吐出一团灰黑色雾气,喷到女人的脸上。
雾气散开的一瞬间,就顺着眼鼻口耳等窍穴进去,封闭了女人的所有感官,让她在下一秒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屋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这让桑沛儿只需要轻轻扯住对方的胳膊,放慢她倒下的速度,就能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阿花顺势从女人的头发上滑了下去,落向地面的时候,被桑沛儿伸手接住。
她进了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再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摇了摇头。
乌黑的长发散开,露出娇嫩秀美的一张脸。虚掩衣衫下的皮肤,在灯光朦胧的房间内,泛着嫩白的光泽。
手指和脚趾上的指甲都显出淡淡的肉粉色,身上有很淡的清香味道,就连光着的脚都精心保养过。
她应该就是楼下的两兄弟口中的二小姐。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明明有养尊处优的生活,为什么来做这样不体面的事情。
桑沛儿感叹了一句,就越过她走向了床边。
并没有帮对方遮掩的意思,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黑色的小偷猫,团成了一个球蹲在床上躺着的男人胸口,伸出毛爪子用肉垫拍打着对方的脸颊。
小声的喵呜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转头看到桑沛儿的靠近,不由的一下子绷直了尾巴,毛全都炸开了。
但它却没有再大声的叫唤。
应该是被人教过,不能在主人睡觉的房间大声的嚎叫。
桑沛儿看了它一眼,伸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也不管小偷猫会不会明白。
因为那不重要。
就在小偷猫睁着一双滴溜溜圆润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的时候,阿花再一次被她扔了过去。
一团灰色的气体,笼罩了小偷猫。让它在下一秒,变成了一张摊开的猫饼,舒展的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猫的反应速度比人快的多,所以桑沛儿必须先吸引它的注意力。
桑沛儿走近来,捏着小黑猫的脖颈,将它提了起来,就像提起了一张黑色小毯子。她把它放在了床铺的另外一边,免得碍事。
处理完了所有可能造成干扰的因素,桑沛儿和阿花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他一直没醒。
桑沛儿靠近了些,俯身观察了一下,眉头微皱。
辜锦堂穿着睡袍,应该是刚洗完澡。
看起来真的不准备去参加宴会。
他似乎是被人用了某种手段控制住了。
在辜锦堂的身上,绑着很多灰黑色的,如同蛛丝一样的东西。
让桑沛儿想起了用来操纵傀儡的丝线。
而且在他的胸口处,丝线包裹着一团粉色的气团。
像是一朵带着露水的桃花,含苞待放。
蜘蛛丝和露水桃花,就算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但结合在楼下得到的信息,也大概能知道,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桑沛儿回头看了一眼倒在门边的女人,猜测来来施法控制辜锦堂的某样东西,就在对方的身上。
但她懒得去翻找。
再低头看向床上的男子。
黑发柔顺光滑的散在额角,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男人的容貌无疑十分出色,浓黑的眉毛,眉峰锐利。高鼻薄唇,下颌线明显,骨相十分优越。
这样的长相,再单薄一些就偏向秾丽冶艳,厚一点就过于野性桀骜。
现在这样更好,充满了优雅而野性的男性魅力。
如果睁开眼睛,黝黑深邃的眼眸中的光,必定和上次一样温柔而坚定。
是桑沛儿喜欢的类型。
罢了,救你一次,算是还你载我一程的人情。
“乖花,把缠住他的丝线吃了。”桑沛儿抬手在盯着辜锦堂,口水快要从嘴角流下来的阿花头上拍了一下,说道。
“阔以吃么?”阿花这次发出唧唧的询问声。
之前说不可以吃,现在可以吃了吗?
会疑惑是因为上次见到辜锦堂,阿花就想扑上去下嘴,但被桑沛儿制止了。
“只能吃困住他的那些丝线,还要丝线上缠着的东西。”桑沛儿又轻轻拍了阿花的脑袋一下,警告它不许多吃。
“唧唧!”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强咯。
虽然看起来最好吃的东西吃不到,阿花还是很高兴的扑向了昏迷不醒的辜锦堂。
“啊呜!”一口,先咬住了他胸口的丝线和粉色光团。